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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告
“师弟!师弟你醒醒!”
“快醒醒!”
“师弟!”
是谁?是谁在呼唤自己?
裴然的意识于丹田中被白光包围,蜷缩入眠的他影影约约听到有何人正在在呼唤自己。
修为大量丧失导致裴然自我神识不清,破败的身体千疮百孔,经脉中灵气泯灭,三道黑色的烟气不断疯狂地蚕食丹田中的白光,势要将其中之人扼杀。
“师父,呜呜你快醒醒!师叔你快救救他!峤儿求你了!”
“魔气入体......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无法拔除......”
“我不信!峤儿不信!”
乔峤?魔气?对了......是叶晋!
“叶晋!”裴然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呼唤道。
他刚醒就感觉丹田处一阵翻江倒海,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蚕食他的灵气与神识。火灵气灼烧过后的经脉如同寸草不生的荒地,灵气枯竭,法力全失,若不是袁清、向尹生与乔峤三人在旁边输送灵力,裴然怕是伤得更重。
魔族的魔气不仅能影响修仙者的功法,更会不断蚕食他们的神识与心智,直到饱受痛苦堕入魔族或者身死道消,叶晋这一招可谓杀人诛心。
原身这样一位与月同辉的正道人物,怎么能忍受自己被魔气侵蚀?必定会存死心以抗魔气,待到昆仑上下所有对抗魔族的事物交代完毕后,才会举剑自戕。
呵呵,不愧是男主,当真是好谋算。
丹宗取药时,叶晋被魔气引发心魔,差点遗憾终生。如今轮到他来浅尝这份莫名其妙的因果,还当真是造化弄人。
裴然自嘲的笑笑。
这一笑,被乔峤三人全收眼底:“师父,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着叶师叔,他两年前都已经死了啊!”
也不怪乔峤误会,在危难关头去呼唤叶晋的名字,可不就是挂念于心吗?
身旁,袁清默默无言地,继续与向尹生传为裴然传送灵力治疗,三人合力施法,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裴然才感觉被火气灼烧的经脉好很多。
乔峤忧心的扶起裴然,将他身上已经脏得彻底的法袍脱下后才,扶他躺在床榻上:“师父,小心点。”
“好”裴然依旧虚弱地半靠在乔峤身上,银白色的发丝如绸缎般披散在肩头,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之前的遭遇。
袁清闭眼把心头五味陈杂的情绪压于心底,看着裴然问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何时?师弟半步化神的修为,怎么会被伤成如此?”
裴然垂眸,在他刚醒时就料到袁清必定会提出如此疑问。
此事重大,他想要如实告知,确无法做到,如今叶晋心性大变,若是让袁清、乔峤他们知道,必定会与其死磕。除了乔峤,袁清师兄可是原游戏里的炮灰,怎么可能打得过男主叶晋?
必须要暂时隐瞒他们,能走到哪步是哪步吧。
决定后,裴然把预先想好的回答告知他们三人:“昨夜有魔族擅闯城主府,想要毁灭镇魂花。”
闻言,袁清眉头皱的更紧了:“那怎会被师弟发现?”
入夜后二人就各自就寝,那魔族潜入必定会小心谨慎,怎么会如此草率被发现?袁清作为代掌门多年,本身就是多思多想的性格,普通胡编乱造的理由是无法在他这通过的。
还好他已有了对策。
下一秒,裴然抬手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苦笑:“镇魂花是乃掌门救命之药,北方幽都招亲一事本就疑点颇多,为了以防万一,我在门口设置了御魔阵。”
这御魔阵本是为了防止叶晋入侵报复而安放的,叶晋没防住倒是用做了其他借口,真是阴差阳错。
御魔阵能抵抗方圆十公里内出现的魔族,袁清在来救裴然之前便感知到他房门附近破碎的御魔阵法,确实是被他人强行打破的。
“如此师弟便好生休息,后日招亲即将开始,我还要与你向师兄谋划一番。”
什么?后日招亲就要开始了?
他们不是刚到北方幽都城没多久吗,裴然震惊:“师兄,我晕迷了多久?”
“已有三日”
三日......遭了。
幽都的城防图!
他身体如此损耗,两位师兄与乔峤必定是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治疗,只剩两日时间根本无法获得完整的城防图。
“师兄,城防图?”裴然不死心地问道。
就见袁清摇摇头,他的心也凉了一大半。
“此事全是师弟我的过错。”
“师父!”乔峤制止了裴然。
这一局是死局,若是没捡到小狐狸,那几人便无法以送小狐狸为借口接近城主府,更别说获得城主府的格局图。
眼下虽然时间不多了,但至少也能获得一些可靠的情报。
“莫要自责。”
袁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又用灵识探查了裴然的丹田:“师弟体内的魔气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切勿再施展灵力,否则魔气会再次暴走......对了。”
袁清转身看向站在后方的乔峤和向尹生:“师兄与师侄先回去吧,我还有话需要和师弟单独说。”
“可是......”
乔峤面色犹豫地看着裴然,还在低头纠结时被向尹生拉走了。
待二人走后,袁清关切地指了指裴然腰间的匿藏玉佩:“这匿藏玉佩多年前我曾听闻过,两年前见师弟拿出与银心铃挂在腰间后我便猜出点什么,但师弟不愿说,师兄我也不想多问......”
裴然惊得猛然坐起,他咳嗽两声后握住腰间的铃铛与玉佩。特别是这玉佩,于他自己是最为重要的东西,甚至比男主送的银心铃更为要紧,千万不能被别人发现自己体质改变成炉鼎体质,否则......
“师兄......”
袁清顿了顿,继而补充道:“如今你修为掉至结丹中期,若是被往日仇家知晓必定是危险万分,这玉佩或许能再有点用处。”
原身裴然为了昆仑得罪过不少妖族与散修。以往他修为高强,这些小人自然不能近身,但如今不比往昔,万一仇家得到风声,那他必定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无法专心对抗叶晋,袁清师兄的顾虑不得不考虑。
裴然明了,转头笑道:“多谢袁师兄提点......”
他停了两秒,抚摸着匿藏玉佩和银心铃,垂眸狠心地将佩戴两年有余的银心铃摘下:“裴然之事......待到机会合适时,自然会与师兄分辨,想必这日子也不会太久。”
“但师弟发誓,此事与昆仑无关,若是......师弟原意神魂永灭。”他珍重地发誓。
裴然知道,袁清虽然关心裴然与门下所有弟子,但他心底最深处还是视昆仑为要,若危及昆仑或者正道上下的安危,自小以未来掌门继承人而教养的袁清必定会放弃自己。
袁清背过身眺望远处,看似没有任何情绪,但他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既然如此,那我等着师弟向告的那一天。”
“我会的,师兄。”
提点过后,袁清便给裴然盖好被子,转身离开房间,独留裴然一人思索良久,直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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