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为找到她

　　归辰等人虽然来过这里，但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镇上，对这片一览无余的广场并未多加关注。现在回头看，还真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归——卡洛儿，”万晟险险地把那两个字吞回口中，临时换了个名字，“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精神力攻击的痕迹？”

　　几人站得都很分散，卡洛儿也看不到万晟指着的到底是什么，闻言好奇地走过去，瞥了一眼：“没错，是这个。”她比划了一下，精神力呼啸而出，又在祭坛上留下一道相仿的痕迹。

　　“如果这里的人跟精灵族精神力强度相仿，按照这个速度和角度……”卡洛儿指着祭坛下方，“是攻向巨人城的，如果小镇兵临城下，那差不多是一个成年巨人头到胸口的距离。”

　　“看上去有点年头了。”万晟点点头，矮下身仔细摸了摸那道有点儿像焦痕又有点儿像划痕的痕迹，“不过我对这个不在行。”

　　卡洛儿不必俯身，就能感觉得到这里残留的精神力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她点点头附和了万晟的说法，若有所思地望向巨人城。

　　万晟站起身，环顾四周：“这样的痕迹还挺多的，主要集中在靠近巨人城的地方。是不是镇子里的居民……对他们进行过攻击？”

　　这句“是不是”其实问的挺多余。卡洛儿没回答，万晟也没再问，只是看着广场边缘斑驳的战损，仿佛看到了两个族群一代代的同根相煎。

　　不知什么时候，此处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下得不大，但几人不愿再看下去，仍决定就此撤离。他们仍以来时的战斗队形缓缓走下台阶，像穿过巨人城来小镇的那天一样，轻易越过了那条两族人用生命砌成的分界线。

　　燃烧的建筑，沾满鲜血的白褂，人们被映红的脸，还有一次次冲锋，又一次次倒下的战士们。铺天盖地的飞禽惊慌地展翅，走兽们从腿边挤过，拼命地想要离开他们的安乐窝。

　　归辰的脑海里再一次划过生死逃亡的那一场序幕，她下意识地往回看去，只见得到雨幕薄烟后笼着的祭台，上面那些沾血的痕迹早已看不见了，再过不了多久，它也会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只可惜了那些自相残杀的亡灵，不知各自安息，还是日日夜夜重复死亡刹那的冲锋。

　　“多丽？”修熠看见归辰停下脚步，忍不住叫道，“多丽！”

　　归辰被他叫回神，疑惑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修熠关切地看着她，从找回这个妹妹至今，他第一次见到归辰这样失神的时候，“你怎么了？”

　　“没事。”归辰收拾好了神色，微微一笑，“只是觉得，还真的要离开了啊。”

　　你又不真是本地人，有什么好伤春悲秋的？万晟奇奇怪怪地看了一眼归辰，暗道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女魔头有戏精的潜质呢？

　　修熠却深深看了归辰一眼，心知她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没法问，只好暗暗记下了此时的环境，寄希望于日后的观察。

　　归辰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这个场景真的有点熟悉，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那些虽过去不远，却确实可称之为“陈年往事”的经历。

　　只是……

　　归辰脑海中闪过一道倩影，忍不住悄悄闭了闭眼。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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