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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到达
胡杨买的机票并不坐在一起，而她和武装部的外勤姑娘们也是分成四批去的。
第一组到机场的是胡杨和钟潜。伊戈尔不在的时候，这姑娘负责在胡杨身边保护她。她们的伪装身份是即将前往西双版纳的昆虫学家和研究生，因此还在行李里带了些捕虫网、标本盒和紫外线灯之类的。
第二组和第三组都是两个跟随保护的外勤姑娘，分别装扮成结伴儿出游的大学生和出差的年轻公司职工，行李里也都随便放了点儿换洗衣服之类。
而最后一组到达机场的，便是冯子航独自一人。她带了一个非常大的箱子，里面装着七个形状古怪的“金属手工艺品”，并且反复要求要给自己的这七个大秤砣子一样的玩意儿声明价值。
冯子航非要拉着那位年轻漂亮的机场男服务员，向他解释这是她的最新艺术作品，将要拿到西双版纳的某个根本没人听说过的私人博物馆展出，并且给他一件儿一件儿地观摩那看起来不知所谓、甚至有些部分有点儿像是抽象化的女性生殖|器的玩意儿。那位男服务员看上去都简直想要报警告她骚扰了，但还是不同意她把这每件玩意儿报价3000元的声明价值，而一再表示这种根本没人鉴定过的、一般人打眼儿一看就像是工业垃圾的“艺术品”只能报价500元。
最终冯子航有些生气，但还是同意了500元的报价，把行李交给托运处之后便低声咒骂着往候机室走去。
胡杨和钟潜站在二楼目睹了这全过程，钟潜一边笑一边拍了拍胡杨的肩：“老大啊，我发现航子越来越得你的真传了。”
“去你丫的。”胡杨笑骂道，“我的演技可没有这么浮夸。”
就这样，在十二点四十五时，胡杨一行七人分四组登上了这架东航飞往西双版纳的航班。
在西双版纳机场下了飞机，胡杨等人便聚到了一起。出机场之后，冯子航找了个路边儿安静的地方，把行李箱里那七个模样抽象的玩意儿给大家分了。
“这她爹的也太丑了吧？！”钟潜嫌弃地弹了弹那一团儿乱麻里支棱出来的一截弹簧。
“工科姑娘的审美，别指望了。”胡杨把自己手里的那坨乱七八糟东西拼装成的铁玩意儿拆开，露出里面一把QSZ-□□5.8毫米手|枪，而另外一坨表面上被焊了好些恶心的原型铁块儿的，则是一支弹夹。
“焊得不牢。”冯子航把自己的那支弹夹上的圆块儿抠掉，“为了用别的同材质物质混淆枪的轮廓，大概也就这样了。”
她把枪插到腰间，扶了扶头上伪装成艺术家带的贝雷帽：“对了，老大，我的行李超重了，运费可得给我报销啊。”
“就那么点儿钱。”胡杨却摆了摆手道，“就算扔到地上，那个杜先生都不会管。你去找她报销吧。”
“我去哪儿找她？”冯子航耸了耸肩，笑道，“我又不会直接见到她。”
一般为了消除合作方的戒心，胡杨不会让所有陪同的外勤跟随，而只是和作为她亲信的伊戈尔还有另外一个在明面儿上保护她们的姑娘一起去见那些非法组织的首领，其余的人在暗处隐蔽。而这一次，虽然没有伊戈尔陪同，但负责近距离保护胡杨的姑娘是钟潜。
“这一次，你会直接和杜先生见面。”胡杨淡淡地说，“所有人都去。”
“所有人？”冯子航有些惊讶，“不安排一个在暗处？”
“这样很危险。”钟潜也说道。
胡杨伸手，拉了一下儿她的枪栓：“有我这样的老手在，你们用不着担心。”
“是么？先解释一下儿你的肝在哪儿吧，老大。”钟潜笑了笑，把她的那把QSZ-92插在腰间。
胡杨和六个姑娘在机场门口等了一会儿，便有一行黑色的桑塔纳车队开到她们面前，第二辆车的驾驶座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肤色棕红的中亚女人。
胡杨向她招了招手，那女人才走过来，用口音相当奇怪的英语说道：“请上车，胡总。”
胡杨注意到她左手缺了半截中指和半截无名指，于是指了指她的手，问道：“手怎么了？”
“刀切断的。”那女人简短地回答道，“六年前。”
“当时如果做手术，还可以接上。”胡杨平和地笑着说。
“断这两根手指，是为了换我姐妹的命。”那个中亚女人却冷漠地说道。
胡杨身边的冯子航挑了挑眉，小声说：“那还挺值的。”
她们上了车，车沿着一条大路走了一段儿，又拐上了另外一段儿大路，然后开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又七拐八拐了一番，最终在一处林间停了下来。
胡杨完全记得路，但她对西双版纳这边儿完全不熟。下车的时候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很湿润，地上的草很长，看起来和北方的冬季差距甚远。
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儿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不远处有一座墙漆剥落的、蓝白相间建筑——不，准确地说是一圈很高的围墙。
“这儿看起来像是监狱。”胡杨轻声说道，“杜先生（Mr.Doe）邀请我到这儿来观看表演么？”
给胡杨开车的那个中亚人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胡杨等人跟着她。
离得近了，她们便能看到两个持枪的狱警，穿着的的确是中国警察的制服，应该是专门在这儿等着她们的。杜先生的队伍里有个人会说中文，她和其中一个狱警讲了几句，那狱警便走过来，对胡杨说道：“胡总，请跟我来。”
钟潜也想要跟过去，但却被另外一个狱警抬手拦住。
“杜先生和他们讲好了，只允许两个人去。”那个中亚人用英语解释道，“只有杜先生和胡总。”
“别担心。”胡杨轻松地整了整自己挽起的袖口，“这儿毕竟还属于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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