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神偷与萌神捕

　　这天，孔康说要去砚石山看看，郑捕头来了点兴趣，问：“我也一起去？”他和孔康接触了这么长时间，自认为比他有办案经验，也比他精明。
　　赵小胖急忙说：“我带路，我去过几次，砚石庵里人也认识。”他担心人家不带上他，补充说：“上山时有叉路，没人带极可能走错路。”

　　孔康说：“好，你带路。大家一块去有点兴师动众，又不是去抓人，只是去看看，郑捕头就不要去了。”

　　郑捕头小心眼，心中暗觉不快，心想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没我去，看你能得什么线索回来。

　　孔康和小胖快马来到砚石山下，系好马向山上进发。

　　这小胖极会为人处事讨人欢喜，没忘记给猴子们带一小筐香蕉。孔康见他背着东西没爬多久，就汗流浃背，要接过来替他背。小胖知道孔康为人，也不客气，感激地把筐子交给他。

　　孔康见这山上动物较多，在草丛树林里蹿来蹿去，惹的旺旺坚着耳朵不断叫唤。时而有动物从山道上穿过，看一眼他们，并不怕人的样子。孔康感到非常惊讶，问：“这地方就没有人打猎”

　　小胖说：“没人敢往林子里钻，这是猴子的王国。这里的猴子很聪明，听说猴王本事了得，在树上荡起来快的跟影子似的，进去打猎，几百块小石头砸下来，性命难保。”

　　“有趣。旺旺放松，别紧张。你跟砚石庵有多熟悉？”

　　小胖说砚石庵是他家杂货铺里老顾客，打小就认识庵里的人,他还给庵里送过货，和尼姑慧静是朋友。

　　小胖以为孔康是来查案，说：“郑捕头认为慧静跟张家逃跑的小兰象，怀疑她可能就是小兰。两人面貌是有点象，说话走路一点不象，小兰有颗明显的痣，慧静又没有，完全是两个人。”

　　孔康说：“郑捕头怀疑的也有道理，主要是那小兰的姐姐周莲，正好又被砚石庵的师傅们收留过一段时间，两者联系一块，不由不让人产生联想。”

　　“也是，师傅们心善，反给自己惹祸了。”

　　“我看你也是心地善良的人。”

　　小胖呵呵笑了几声，说：“我嘛，还行。你也是好心人。”

　　“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正替我背香蕉吗？”

　　两人都笑了。

　　小胖见孔康背了有段路，说：“换我来背，你歇歇。”

　　孔康面不改色，气没大喘，说：“这点重量对我来说跟没东西一样。”

　　小胖躬身双手按着膝部，大口喘着气，说：“你真厉害，我空手都觉的累了。”

　　“那慧静既然是尼姑，为什么又留着头发？”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自己说她师父觉的她不是个出家人，懒的给她剃度。”

　　路边常有动静，旺旺谨慎地走在孔康身边，不敢远离。

　　孔康说：“我听说砚石庵不让男人进去，如果求药只让在院外等候。我们这次去，应该也是进不了门。”

　　“会让我进去，你比我面子大，肯定也会让你进。”

　　两人还没爬到砚石庵，被一群猴子拦住了去路。原来猴子们多认识小胖，见他边上人背着香蕉到来，传话邀来小顽皮一同讨吃的。

　　猴子们见到旺旺有些害怕，不敢靠近。旺旺不明情况，呲着牙吓唬着猴子。

　　小胖说：“慧静的朋友。香蕉给它们，留两串带庵里去。”

　　孔康安抚了旺旺，放下筐子，拿出香蕉递给猴子们。小顽皮站小胖面前边吃香蕉边摆手。

　　小胖问：“什么意思？要我别上去？”

　　小顽皮指砚石庵的位置，又指指后山。

　　“去那边了？你说慧静去山那边了？”

　　小顽皮点点头。

　　小胖叹气说：“又是扑个空，这慧静怎么鸟儿一样，到处乱飞。”他问：“庵里还有别的人在吗？”

　　小顽皮点点头，看着筐子里最后两串香蕉，没离开的意思。

　　小胖问：“能不能给慧静留下两串？”

　　小顽皮明白过来，转身带着猴子们隐进树林，严然是一只小猴王。

　　孔康算是长了见识，难怪慧静见了旺旺就能搞定它，这猴子都被她训练的如此通人性。

　　小胖问：“我们还上去吗？”

　　“为什么不上去？我此行不是来办案，是来游玩，顺便看看那慧静长的跟那小兰有多象。我相信你的判断，那慧静和张家小兰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一个尼姑怎么可能是梅花贼，只是这话你别跟郑捕头说，他不相信。”

　　小胖见孔康相信他的判断，心中自豪，说：“明白，郑捕头问起来，我就说没见到人。”

　　两人来到砚石庵院外，见院门关着，小胖要去敲门，孔康说：“你朋友慧静不在庵里，我们先四处看看风景，回来再去讨口凉茶。”

　　旺旺早嗅出慧静留在这里的气味，汪汪地叫了两声，告诉慧静它来了。

　　孔康此行只为了见见慧静，相视一笑也就满足了，说不说话都不重要。既然她不在庵里，进去还有什么必要。

　　两人到了庵后面，孔康想爬高处见见这庵有多大，却见庵后的菜地里有个女子在采菜，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应该不是尼姑。

　　小胖远远的就见那女子是周莲，心想坏了，不是跟父亲去了杭州，怎么到庵里来了？孔康追查起来，她妹妹小兰可就完了。那张家如果找不到小兰，定拿周莲抵帐。

　　周莲也见到了小胖，喊着：“赵正，你怎么在这里？”

　　“她也是庵里人？”孔康问小胖，见他表情僵硬，很不自然，脸色也突然变的苍白，就想，这里面有故事。

　　“啊……不是，不是庵里人，我以前见过，认识的。她怎么会在这里呢。”小胖努力镇静。

　　两人走近了周莲，小胖对她介绍说：“这位是……”

　　孔康打断小胖的话,接腔说：“朋友，我和赵正是朋友。我好象以前在哪里见过你，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他从没见过周莲,只是在使诈。他虽不怎么聪明,可几年的捕快也没白干。

　　周莲刚进西街大榆树边的院子时，师叔就交待她，以后万一被人问起，绝不能承认自己有妹妹，也不能说认识那个为她卖身葬母的女子，只说当时心里悲伤，没有看清，那人顶替她卖身葬母，她也是事后才知道，如果说错一句可能就有牢狱之灾，刑罚之苦。

　　周莲问师叔：“小师傅为什么要顶替我去卖身？”

　　师叔说：“你最好还是别知道，知道了对你不是好事。”

　　后来外面疯传梅花仙要偷张家的事，周莲多少有些怀疑尼姑与梅花仙有关联。这次找到庵里，见慧静就是顶替自己的那尼姑，就更怀疑了。慧静只说她是为了帮她，也为了好玩，因为她把自己卖了将来有办法逃出来。周莲不信慧静的话，心有感恩，不便多问。

　　小胖见孔康明显不让自己说出他的身份，自己无法暗示，也不能阻止周莲回答孔康的话，心里干着急。

　　周莲知道有些话能对赵正说，有些话不能说。能说的都是他知道的，毕竟他是捕快。赵正的朋友面色不恶，她没提防，说：“是在西街吧？”

　　孔康不由惊讶，这人是周莲？还好今天没让郑捕头来。

　　小胖心想完了，出事了。他浑身冒出汗来，对周莲说：“你一定没见过他，他是孔神捕。”

　　周莲大惊失色，因为庵里人没对她说孔神捕是个善良人，她以为这神捕一定是为了梅花贼的案子而来，悄悄地在庵后面观察动静。

　　孔康不忍心惊吓了她，说：“你是周莲吧？别担心，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办案，你的事我也不管，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

　　周莲哪里敢信，忐忑不安地想，给庵里惹麻烦了。

　　孔康问小胖：“她不是周莲？”

　　小胖觉的瞒不过去，说：“是。”

　　“不是跟你父亲去了杭州？”

　　“是。”

　　“那又怎么会在这里？”

　　小胖擦着汗水，担心孔康会误认为他暗中帮助周莲。他说：“我不知道。”他问周莲：“你怎么跑回来了？”

　　周莲想起师叔以前教她的话，胆子大了些，如实说：“去杭州没两天，亲戚就为我安排了一门亲事，嫁给一个半瘫的男人，我不同意，他们收了人家彩礼，不许我反对，我连夜逃了出来。要我嫁给那样一个人，我还不如在这里出家呢。”

　　孔康问：“你知不知道张家和官府也在找你？”

　　“知道。张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逃走的丫鬟。”周莲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说。

　　孔康说：“我相信你，只是别人可能不相信你，你要小心，万一被人认出来，别人才不管那么多，先把你抓起来再说，你不承认，人家就给你用刑，那可就吃苦头了。”

　　周莲大感意外，这孔神捕人这么好！

　　小胖也感到意外、纳闷。郑捕头觉的顺着周莲可能查出梅花贼，孔康专办这案子却不放在心上，为什么？

　　小胖对周莲说：“孔神捕说的对，你要小心，被人抓去不分青红皂白地上一顿夹棍，那滋味可不好受。”

　　周莲半信半疑地问：“你们怎么不走前门，来这后门？”

　　孔康说：“我们准备回去时再进去讨口茶。”

　　周莲觉的这事最好让师叔来应对，说：“慧思师父和师叔都在庵里，你们现在进去喝茶吧。”

　　庵里到处都是慧静的气味，旺旺又喊了两声，欲要去寻找。孔康说：“人不在家，别找了。”

　　慧思和师叔觅着狗叫声迎了出来。师叔说：“我刚才听见前门有狗叫声，出去却不见人，你们怎么走了后门？”

　　孔康说：“我和赵捕快本是来游玩，并非特意来庵里，在庵后面意外见到了周莲，顺便进来讨杯茶。”

　　“请入佛堂用茶。”

　　孔康对这隐居着高人的地方有点好奇，说：“可否先四处看看再去用茶？这砚石山中动物都通人性，想你们这砚石庵定是宝地，适合修心参禅。”

　　砚石庵供奉菩萨的大殿稍显气派，其余的几间都很简陋，占地不多，院子里空荡荡的，常有小动物被狗惊的躲藏起来，树上满是鸟雀。

　　旺旺嗅出慧静的卧房所在，不甘心地冲着那房间又叫了两声，唯小胖不知其意。周莲烧水泡茶去了。

　　小胖说：“我和孔神捕背了一筐香蕉上山，半路被猴子们吃的剩下这两串，我放屋里去。”

　　慧思说：“我带你去。”

　　师叔对孔康讲解砚石庵的历史。小胖随着慧思进了屋子。

　　周莲在摆茶杯。小胖对两个女人说：“今天好险啊！”他把郑捕头差点跟来的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说那郑捕头对张家逃走丫鬟的案子很上心，孔神捕不象来办案，让两人放心。

　　他又表达了一番对周莲的关心和担心，感动的周莲开口闭口都喊他赵哥，听的他心里美滋滋的，忘记了此行最想见的慧静。

　　小胖由周莲陪着直到临走时才想到慧静，问：“慧静去后山了？什么时候回来？”

　　孔康此时正在屋里喝茶,也想知道慧静是不是很快回来，用心听着。

　　师叔说：“她去后山下面村子里玩去了，不到傍晚恐怕不会回来。”

　　两人听了决定不再等，告辞离去。

　　小胖在回去的路上都在想，孔康这人有点琢磨不透，从周莲那里可以查出小兰到底跟张家的失窃案子有没有关系，这孔康却一句不问，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是为什么？难到他有让人猜想不到的计划？

　　小胖憋了好久，禁不住还是说出口，问：“你刚才怎么没问问周莲她妹妹的情况？”

　　“她妹妹跟梅花贼的案子无关，我才懒的费心思替张家追查丫鬟。”

　　小胖听了释然，说：“我也觉的无关。梅花贼的案子找不出一丝线索，真头疼啊。”

　　孔康说：“你头疼什么？难不成也有压力？”

　　“我这不是为你头疼吗。”

　　“你可真会替别人着想,谢了。”

　　“你说梅花贼那案子将来能了结吗？”小胖想知道孔康心里的想法。

　　孔康说：“这案子很有可能会成为个死案。那梅花贼是为救助灾民而行窃，现在灾期已过，我估计那梅花贼从此不再作案，蛰伏起来了。过去作的案没留下线索，这案子还怎么查？”

　　“那不查了？”

　　“不是不查，是没线索可查。”

　　小胖把自己的心里话对孔康说：“我觉的这案子成为死案对谁都好，唯有你是皇上派来专办此案的，只对你一人不利。”

　　“只要梅花贼从此不再作案，对我也没什么不利。”

　　“也是。”

　　慧静自回到砚石庵里，就跟过去一样去树林与猴子们玩。老顽皮有三个老婆，又统制着猴群，没多少时间跟她游戏。她对老顽皮说，一夫一妻才好，你多娶了，别的公猴子可能就没老婆了。老顽皮比划着跟她，上任猴王有六个老婆呢，它才三个，不多。

　　慧静知道猴王更替后，新猴王会杀死老猴王的小孩，她可不想小顽皮将来遭到不测，天天教小顽皮格斗和使用棍棒。她还想教它练内功，小顽皮和过去的老顽皮一样，静不下心来，盘腿坐不了片刻，一身就发痒。慧静只好改教它掷石头打树上的果子，小顽皮爱学这个，才十天时间，小顽皮石头一出手，树上的果子就落地，令慧静佩服又骄傲，安心地想，下任猴王非它莫属。

　　在和猴子们玩的时候,她也时常走神,感觉在想什么,又什么都没想。独自待着时,老觉的孔康站前面对她会心地微笑,眨眨眼驱走了他,趁她不留神时,他又悄悄回到她眼前。她时常觉的心里空空的,无边无际的空。她时而不自觉地露出浅浅的笑,时而又显出淡淡的愁。

　　她回到庵里，常常说笑着莫名其妙地就停下来发呆一阵。

　　师叔见了，不解地问：“怎么，心定不下来啦？可别再打什么鬼主意。”

　　慧思见了，打趣说：“想谁呢？”

　　后来，慧静在庵里想发呆的时候，就跃到树上，坐在树枝上无神地遥望天际。

　　师叔见了会担忧地说：“心里想什么跟师叔商量啊。”

　　慧静不动。

　　慧思会问：“想某人了吧？”

　　慧静就拔下簪子掷向慧思，说：“看镖。”

　　慧思接住随手掷回去，慧静接住插回头发，以为达到了岔开师姐思路的目的，继续发呆。

　　慧思心里暗暗叹息，不知师妹成长中的这一关，对她将来有何影响。

　　这天，慧静系着花花蛇腰带去后山下面的村子里看小灵，回到庵子里时，慧思告诉她，孔康和小胖还有旺旺来过。

　　慧静心里十分后悔今天偏偏出门出了,今天真是不巧。她问：“他们来干什么？”

　　“还能来干什么，全是你朋友，当然是来看你。两人还背了一筐香蕉上来，路上被猴子们吃了大半，给你留下两串。”

　　“水果肯定是小胖带来的。唉！哪天不来，偏选择今天我不在庵里的时候来。”

　　慧思嘲讽地问：“你平时发呆是想着他们中的哪一个？”

　　慧静一跺脚，故作生气地说：“师姐，你一个出家人，头脑子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慧思笑着说：“到底是我想还是你在想乱七八糟的事？”

　　吃晚饭时，慧静对师叔说：“我明天去城里。”

　　“去干什么？”师叔警惕地问。

　　“去看看小胖。”

　　慧思说：“我觉的你最好还是老实在庵里发呆，或去找猴朋猪友玩，别跑城里去，运气不好碰见郑捕头或张家人，惹他们怀疑。”

　　师叔说：“你师姐说的对。”

　　“我把帽子戴低点，再穿个破袍子，没人会觉的我象那个小兰。张家的丫鬟穿的那么漂亮，我这样穿着，人家哪里看的出来。”

　　师叔停下吃饭的动作，认真地说：“你年轻好多事不懂，那小胖为什么常常找你，你知道吗？小胖喜欢你。你去找他，会让他产生误会。”

　　慧静大口吃着，从满口饭里挤出一句：“有什么误会？我也喜欢他呀。”

　　师叔说：“你们两个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呢……”

　　慧思说：“小胖有点爱上你了，我早看出来，爱跟喜欢是不一样的。”

　　师叔说：“对，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就想有一天娶她，你明白了没有？”

　　“啊！”慧静脸色羞红，嘀咕着：“你们乱说什么呀。”

　　师叔边吃饭边说：“所以你最好别特意去找小胖。”

　　师姐坏笑着说：“除非你想嫁给小胖。”

　　慧静脸更红了，向师叔求救：“师叔，你也不管管师姐，任她这样胡说八道。”

　　慧静瞧见周莲在一边乐着，说：“嗳！让周莲嫁给小胖，我来做红娘。”

　　周莲羞涩地说：“你别扯我身上来。”

　　“师叔呀，你说呢？”慧静问着。

　　慧思说：“小胖也喜欢周莲。”

　　师叔说：“主意是好，只是不合适，张家和衙门都在找她呢。她现在住在庵里也不安全，万一被人看见传出去，就会被找上庵来。我看慧静你明天带周莲去小灵家住一阵，等事情平淡下来，再给她找个落脚的地方。”

　　周莲愧疚地说：“给师父们添麻烦了。”

　　师叔安慰说：“你别多想，这些都是小事情。在小灵家别随意出远门，更不能去苏城。”

　　“知道了。”

　　慧思说：“这都是慧静给你惹出的麻烦。”

　　周莲赶忙说：“哪里啊，要不是慧静师傅帮忙，我还不知道被谁家买去，不知过怎样的生活呢。这辈子我怕是报答不了你们的恩情了。”

　　慧静不以为然地说：“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小事一桩啊，更别想什么报答，说的我都不好意思。”

　　大家没有告诉周莲，慧静就是传说中的梅花仙，不是不相信她，是认为她知道的越少越好，也没必要让她知道。周莲也只是怀疑她们可能与梅花仙有关，但不确定，因为慧静行事怪怪的，不象个出家人，做出替她卖身葬母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周莲对师叔说：“等这事情过去，我想求师叔收留我在庵里出家。”

　　师叔说：“以后再说吧，心中有佛出不出家是一样的，心中无佛或不知佛理，出家不过是逃避现实生活。”

　　慧思说：“是啊，比如慧静，你看她在庵里长大，又明白多少佛法，不过是个穿着袍子的俗人，师父都懒的给她剃度，就是剃度了，人也还是那样个人。”

　　慧静不满地嘀咕着：“我也会背几本经书。”

　　……

　　转眼就到了江如雪约孔康喝茶的日子。孔康感到很为难，不去不行，不能失约；若是去了，她对他的好感会日渐加深。他知道她喜欢他，他清楚他与她仅仅是朋友。

　　他和她聊了一阵砚石山的风景，和动物，听的江如雪很是向往，下定决心要去一趟。她则和他说自己过去的见闻。临分开时，她和他约定以后每过十天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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