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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第六日~责任
仍被人质所束缚行动的Saber等人此刻无法看到亚瑟与切嗣的战况,鸣人没有办法对于自己的一无所知而干等着,却又因为拿着苦无的紫发少女站在所有人的前方,使鸣人无法忽视少女的自杀而奔向另一处的战场。着急地在躺在树下的卡卡西面前来回走动,少年青涩的面容所显现的焦躁与不安清晰映入少年的长师眼中。
“鸣人,冷静一点。”
尚未从月读所带来的精神痛楚解脱而出,卡卡西过于虚弱的声音根本无法缓和鸣人浮躁的心情。
“这怎么让我冷静下来!刚才鼬的行为实在太过奇怪了,他抓樱酱成为人质就只为和亚瑟战斗,怎么看都表示鼬是想要……”
无法道清浮现在内心的感受,鸣人很想说切嗣是为了斩杀亚瑟才会利用樱来牵制他们,但他却有种更为不祥的直觉……
“若切嗣只是为了将亚瑟彻底根除,你们不觉得他的行为太过累赘了吗?只要用樱的性命要挟我们其中一人动手,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Archer无情地道出事实,可是正因为他过于理解这件事情本身所象征的涵意,所以Archer反而无法想象,这会是一个过于冷酷的人应当会做的事情。
“果然,鼬他……”
鸣人垂下眼睑,轻声呢喃道。
但在下一秒,强劲的旋风袭卷整片浓密的森林,一道疾风贯穿林木缝隙间并最终停在众人的面前,同时间手持着苦无的紫发少女像是失去提线的木偶般忽然沉下身。发现少女的异常后,距离樱最近的鸣人发挥过人的反射动作并接住少女的身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亚瑟、佐助!”
缠绕在金发女子与黑发少年身上的尘埃逐渐驱散,即便他们受到了攻击并以极为窘困的姿态逼退,两人的平稳站姿仍减退了身上的一丝狼狈,只是亚瑟姣好面容上所展现出来的表情,却有着说不出的苦闷。
“真没想到切嗣竟然……”
“这种事情有需要讶异么,阿尔托莉亚。”
漆黑并带着血色的黑袍飞扬,在满是尘埃的烟雾中逐渐显现出熟悉的身影,但与之不符的是……占据了青年双眼的并非早已习惯的赤红,而是闪烁着傲然的一抹深紫。
“如果你真的深知切嗣的个性,你应该知道切嗣是非常谨慎小心的人。”
“即便如此,切嗣也不会将他自身交付给你才对,斑。”
长发束于脑后的青年扬起不易察觉的冰冷寒笑,一双带着不幸光彩的深紫眼眸盯着祖母绿双眼。无视一旁因亚瑟的话而面露吃惊表情的众人,操控着切嗣身躯的斑双手交叉环于胸前。
“斑,你竟然敢操控鼬!”
佐助愤怒的看向斑,一双拥有复染纹路的写轮眼倒映着未曾显露过狂妄孤傲的青年身影。纵使真正的斑并不在现场,斑所使用的躯壳更是自己兄长的身体,无奈佐助无法向斑宣泄内心的愤怒,只能用怒视来陈述他对斑的憎恨。
但斑却道出佐助最不想得知的真相。
“可惜你说错了,佐助。至少我在这方面可没有逼迫他服从。
是切嗣主动将主导权交付给我。至于理由……阿尔托莉亚,想必你是最为清楚的人。”
将视线看向少年身旁的女子,感知了两人战斗的斑比谁都还确信。若能真切理解切嗣内心最为挣扎的痛楚、将其一切奉献给理想却仍为自己行为而憎恨自己的这个男人的生存之道的人,除了自己和爱丽斯菲尔之外,也只剩下这位体会过无尽黑暗后、却将青年从漆黑中拯救出来的金发女子了。
即便如此,斑仍无法对亚瑟或Saber产生任何好感。
就像是光明与黑夜,他们是注定无法兼容的存在。
“啊……终于到了啊!总觉得我已经走很久了呢。”
忽然一道散漫轻浮的男性声音闯入气氛紧绷的战场内,拥有着亮丽橘色头发的青年像是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般抓了抓头发,歪着头看着因自己的发话而忽然看向自己的众人。这时,他发现一位黑发青年的双眼和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带土左眼一模一样。
“嗯,你的眼睛和那个男人一样诶!那么你也和我以及其他人一样吗?”
“喂……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看着橘发青年宛若遇见熟人般上前向操控切嗣的斑打招,鸣人只能错愕的向Saber、Archer和亚瑟询问道,不过对于不曾正面见过四战Caster的Master的Saber与亚瑟,她们无法为鸣人的问题解答。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和切嗣的眼睛不一样?”
Saber抬起眼看着橘发青年的异瞳眼眸,而Archer像是想到什么而震惊的睁大眼。
“难道是……”
“看来他是被带土用来成为六道佩恩的尸体……不,该不会是活人?”
卡卡西注意到橘发青年仍有着自我意志,推测橘发青年极有可能是这次战争的牺牲者,不过能感知青年是个灵体的亚瑟出声否定。
“那个人已经不是生者,而是和Servant一样,是被召唤出来的灵魂。”
聆听着其他人低声细语谈论有关橘发青年的推测以及接下来的战术,佐助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紧盯着切嗣的面容。
纵使亚瑟刚才亦听到切嗣的一番话,佐助也不认为亚瑟能理解,当自己听到自己兄长道出要杀死自己的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顿时失跳,而看到下一刻斑便占据切嗣的意志时,因感受到背叛而滋生的疼痛痛觉占据整个胸口。
原来和自己相比,自己的兄长更愿意信任一个曾经杀死他自己的男人么?
为了克制体内的恶魔,青年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身心,交付给早已被埋葬在老旧时代中的古老人物!
知道了这样的真相,他是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自己的兄长?
“看来带土还无法完全操控五人的六道之力……没办法,我就帮他一把。”
斑忽视一旁叽叽喳喳的唠叨青年,伸出右手并凝聚魔力。
毕竟五位四战Master所需的实体化魔力使得带土所耗魔量过大,加上还需操控他们行动能力并赋予六道之力,对于带土而言这份负担实在过于庞大。斑并非不了解带土在与五位Master签下契约后所面临的窘境,只是带土过于想在这场战争中占取先机的意图过于明显,才会不加思索地独揽五人份的魔力。
或许非英灵所需的魔力量和英灵相比并不多,但五人份的魔力也是非常惊人的消耗,不过相比带土自负的想控制五位灵魂却招致无法完全发挥六道之力的困境,斑反而对于没有令咒的带土竟将他从兜所学会的秽土转生之术运用在灵魂契约的方式更感兴趣。
不过在此之前……
“诶?身体竟然主动动了起来!”
龙之介怪叫一声,双手无意识的结下复杂的印并将手放至地面,转瞬间巨大的黑色符文出现在棕色地面上。在看到龙之介所结的印后,在场唯一清楚此忍术的忍者们快速做出反应。
“是召唤术!”
亚瑟则是对着Saber和Archer叫唤道,同时间抱着樱的鸣人拉起无法动弹的卡卡西并逃离原地。顿时,漫天的烟雾迷惑所有人的视线,除了在灰白的灰尘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紫色光芒外,所有人甚至能听到烟幕后方传来彷佛狼犬野兽的可怕呼吸声。
“……那是什么?奇幻种么?”
Archer紧盯着隐藏在烟雾后方的庞然大物,而同样无法理解忍者的Saber亦凝视着逐渐清晰的棕色毛皮,而在听到Archer的困惑问题后,带着两个人的鸣人露出一个苦笑。
“不是说通灵之术无效么……怎么他们就可以……
召唤出这只狗啊!”
拥有着轮回眼的双头巨犬放声嚎叫,响彻云霄的野兽鸣叫甚至令爱因兹贝伦森林上空的空气都为之震颤,连位在他处的绮礼与凛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藉由空气传播而来的可怕怒号。
“这是……”
Saber回忆起上次战争中最为严苛的一战,那时拥有Servant之躯的魔术师同样召唤出耸立于河中的水生巨物,而在三位英灵的连手下都没有将之击溃的困苦战斗。现在的景象简直是上此的翻版,不……至少这次她并没有被外在因素所限制。
只要用誓约胜利之剑的话……
但很快的,Saber便发现自己的认知有所错误。
巨犬以飞快的速度奔往他们的方向,踩踏在大地的犬足激起漫天尘埃,庞大身躯撞毁森林中的树干,裸露在外的尖锐獠牙直直地对准众人的首级。
“太快了!”
与上次战斗的等级差太多,不只没有时间发动宝具,而且做为目标的巨犬,其敏捷也太高了!
这时,Archer手中浮现漆黑的弓弦与箭矢,将黑夜般的箭矢架在紧绷的细弦上,弓箭的尖端对准被射击的猎物,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的盯住棕色巨犬,而位于另一边的佐助,亦使用须佐能乎将凝聚查克拉而形成的紫色箭矢对准猎物。
体内的魔力在咆哮。
弦上的手指在震颤。
拥有着绝对自信的两位射击手坚信着各自所怀抱的射击技能,相信他们手中的箭矢是不会在脱离弓弦后脱离与自己预料之中的射击轨迹。
这次战争中,以弓兵之职阶召唤于现世的两人即将施展致命的一击。
而这次的射击,是绝对不会失败!
箭矢脱离了弓弦,化作追击猛兽的驰骋猎犬并直捣猎物的心脏!
──
看着发生在面前的极致景象,龙之介像是无法相信超过常人认知的景象般而睁大眼眸。
“这是……”
但他的眼中并没有闪烁任何的恐惧,过于耀眼灿烂的光芒正是象征着龙之介内心的景象。嘴角绽放出愉快的笑容,双手彷佛在赞叹着面前古怪迥异的奇景而无意识向上伸展,原本已死去的心脏却在此刻如此的鲜明跳动着,因内心强烈的情感而使身躯剧烈颤抖。
“厉害……实在太厉害了!”
激动得无法自我的青年最终高声怪叫,同时在这弥漫着因怪物而激起的尘埃中手舞足蹈,他不在乎他人朝向自己射来困惑与无法理解的目光,忘我地高声歌颂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怪诞景象。
两只形状各异的箭矢化作最为刺眼的光束并贯穿猎物的身躯,剧烈的爆炸声响震耳欲聋,赤红鲜血飞洒于天际,受到致命伤的棕色巨犬发出悲惨的哀号,随后全身无力地躺落在地面上。看到猛兽失去挣扎的力量,两人便消去了杀意。
毫无疑问,Archer和佐助的攻击是毙命的。
“Archer、佐助,快离开那里!”
但他们也忽略了,他们所对付的猛兽,绝非是单纯的猛犬。
巨犬被紫色巨箭刺穿了胸口,身躯亦因赤原猎犬的幻想崩坏而浑身是血。然而,这沾染着鲜血的死亡不过是个虚幻的假象。
“那是……”
在鸣人的提醒下,红色英灵看着棕色双头巨犬突然分裂成三只个别的棕色猛兽并迅速跳朝向他们攻击,同时敏捷的躲过其中一只巨犬的奔驰撞击。
并非是野兽,他们所对付的──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那个通灵兽受到攻击只会分裂愈多,必须是一击毙杀或是能将他们燃烧殆尽的火焰才能有效!”
被鸣人所搀扶的卡卡西费力的对佐助和Archer分析道,只是光分析还不够,分裂为三的猎犬所拥有的速度与反应根本无法让对准并加以攻击,即便佐助使用黑炎之箭,漆黑的火焰却擦过棕色毛皮,将眼中的森林景象化作黑色火海。
“切!”
佐助的声音很快便隐没在吵杂的树木断裂声响以及恶犬的鸣叫中,而一旁的鸣人在看到此景象后真切感受到,与之前他和佩恩、以及长门的两场对战不相同,这次通灵兽的反应和速度都和以往更为快速,而且力量也更为庞大。
转过头看向正凝聚着魔力,同时用着紫色眼眸看向战场的青年。即便清楚操控青年的幕后使者是斑,但斑所显现的无情面容和鸣人印象中那位叛忍不苟言笑的表情一模一样,令鸣人产生此刻站在战场上的黑发青年所表现的样子,才是斑和切嗣所拥有的真正姿态。
冷酷且无情。
既不会对即将被杀死的对象产生怜悯之心,也不会对自己的恶行萌生愧疚之情,只是一个为了自己所设定的目标,而抹杀自身人类感情的杀人傀儡。
猛然摇摇头,鸣人对于脑海中忽然浮现的想法而感到吃惊。
在第四次忍界大战分身与斑的对战中,鸣人绝对不会认为斑会是那种将自身化作毫无感情的工具。相反的,那个男人必定是一个为了满足自身战斗欲望而肆意杀人的暴君,轻蔑众人的可贵生命并将之视为蝼蚁般践踏蹂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心?
可是在看到斑以切嗣的身躯战斗时,内心的直觉却告诉鸣人,事情并非如此……
那是一个壳。
为了保护早已千疮百孔、过于软弱的内心,而披覆在身躯上最为坚硬的壳。因为内心太过温柔,所以只能用外壳将自己保护住,才能使自身变得冷酷,使自己变得无情,因此男人才可以决心踏上注定充满荆棘的道路,义无反顾的步入无可挽救的单行道。
隐约查觉到,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所踏上的是──绝对无法回头的理想尽头。
──
刺眼的魔力光束在破烂的城堡大厅内纵横交错,饱含着大量魔力的魔弹炸裂了城堡精美的地砖,墙壁与阶梯因受到外力的攻击而逐渐崩落,但两方的战斗并没有分出高下,僵持的对峙只能由一方更为强势的攻击才能打破此等平衡。
“可恶,这家伙在吸收过小姑娘的攻击后越来越敏捷了!”
凯看着头发已经恢复成黑色的男人并不快的说道,虽然凛和大蛇丸已经将时臣与雁夜分离至大厅的两端,但刚才两人的配合攻击不免让雁夜吸收了凛的魔力,也让原本孱弱的男子拥有比先前更高的机动力。只是按照理论凯的实力不应当为没有战斗经验的魔术师而受到限制,而事实上,凯却一直无法轻易攻破雁夜的防线。
是因为知道这两个男人都是远坂凛所认识的人,所以他无法痛下杀手吗?
无论事实是如何,与时臣和雁夜的两方对峙,至今仍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现在该怎么办?”
双手拿着木刀的士郎对着站立于身旁的凯询问道,而位在两人身后的凛与大蛇丸亦背对着他们,扬起的嘴角是对此刻战况而表露出的牵强笑容。
“原本以为用体术就能解决这个男人,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果然要用更加粗暴的方式才有可能杀了这个家伙啊!”
“喂大蛇丸!”
无视身后凯的反对声音,大蛇丸发出阴冷的笑声并直接对着凛质问道:“没问题吧,小姑娘?”
“啊……没有问题,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我还不至于分不出是非轻重。”
“远坂……”
听到了凛过于冷酷的话后,士郎有些错愕的偏过头,而他很快便听到来自大蛇丸对凛的赞赏。
“看来是我太小看你这个女孩了,说不定你未来会成为非常有前途的人呢!”
已经无法理解身后的两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士郎只能紧盯着面前的对手,观察到雁夜在听到凛过于冷酷的发言而面露不安的痛苦情感。
身为远坂时臣的长女,凛选择了与她父亲相同的道路,选择承担魔术师的责任并消灭自己的父亲。
得知了这样的真相,是要让雁夜如何接受?
但是,他却无法恨着选择与时臣步上相同道路的少女。
“凛,你真的要……”
真的要放弃平常人能拥有的幸福,选择了注定染上鲜血的魔术之道吗?
雁夜无法将内心的问题道出,在了解间桐一族所充满的血液与痛苦的魔道后,他是绝对不会承认所谓的魔术师。魔道是非人者才会踏上的邪魔歪道,正因为坚信自己所看到的魔术背后的残忍与无情,他才无法理解,为何时臣会为了所谓的魔术师荣耀而将樱送至间桐家的魔窟?
那里所残留的除了痛苦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存在着!
但是在看到凛拿着宝石而微微颤抖的右手,雁夜猛然发现。或许正如时臣对他所说的话一样,是他在逃避放在自己面前的难题,不愿让自己承担应当背负的责任而使自己痛苦,因此为了逃脱因背负责任而带来的痛苦与挣扎,他将会带来痛苦的一切全部都抛弃了。
和自己不同。
背负着痛苦却勇于面对身为敌人的父亲的远坂凛,是一个比自己更为坚强的少女!
“士郎,你能像Archer一样在Berserker和我与你们对战时用箭来攻击吗?”
注意到雁夜的恍神,凯低声在士郎的身旁问道,士郎听了凯的问题后愣了愣,随后以微小的音量回答道:“我的魔术还不像Archer一样能自如将宝剑转换成箭的样子……”
士郎的声音带着自我责备的软弱,听出士郎语气中的意涵,凯并不是不能理解士郎的心理。明明是为了阻止什么的发生而参加这场战斗,却发现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在诉说着胜者的战场上只能像烟雾般烟消云散,少年必定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挫折。
然而,对于已经是担当上忍的凯而言,没有任何人、事、物是应该被轻视的存在。
即便是地面上最为微小的石子,在关键时刻也能用来贯穿敌人的脑袋。
“嘛……不要太过小看自己的力量,或许你的力量还比不上一个下忍,但卡卡西和我们让你们过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语气轻松地对士郎说道,但紧绷的肌肉皆象征着凯并没有放松戒备:“我来做佯攻,你找到机会就把那个男人打倒,了解吗?”
“……是!”
同时间,凛和大蛇丸也商讨出作战策略,背对着大蛇丸的凯和士郎并没有看到大蛇丸从口中吐出的武士刀,不过在大蛇丸身旁的凛可是有些错愕地看着大蛇丸握住从体内吐出的太刀。
“你竟然将刀放在体内,这也太……不优雅了。”
凛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恶心”堵回嘴内,不过大蛇丸也不甚在意凛的看法,轻声询问道:“知道该怎么做吧?小姑娘。”
“别一口一口地叫我小姑娘,我可是有着名字的呢!”
“哼哼,那就等你成长到能独当一面再说吧!就按照我刚才所说的这样做,清楚了吧?”
“啊。我很清楚。”
全身的魔力在体内游走,甚至能感觉到手臂上的魔术刻印正在发热,可怕的灼热感甚至蔓延至双腿,全身宛若被火焰灼伤般刺痛。
但是,她正需要这样的效果!
双脚凭借着魔力蹬至上空,燃烧着手臂的魔术刻印发动着代代相传的魔术结晶,凛吟咏着启动魔术攻击的咒语,右手手中灌满着魔力的宝石,蓄势待发地对下方的红衣男子发动猛烈攻势!
“Neun, Acht, Sieben──!Stil, schieβt Beschieβen ErschieSsung──!(九号,八号,七号。全数投入,将敌人歼灭殆尽!)”
宝石化作巨大的冰柱降临,气势汹涌的成为巨大的雨滴即将降落在时臣的身上,然而……
镶嵌着红宝石的文明杖挥舞出一道圆弧,拥有着火焰攻击模式的防御阵就这么覆盖在时臣的上空,足以刺穿并将敌人结冻的冰雨在火焰的燃烧下幻化成雾气,顿时间大量的水气弥漫整个室内。
在那一瞬间,巨大的破绽出现在时臣的背后。
“得手了。”
位在时臣身后的大蛇丸高举着草薙剑,冰冷的刀光倒映着时臣的后背。
而位在烟雾弥漫的外侧,有着另一只轮回眼看到了大蛇丸的身影。
──
“听好了,你不是战斗者,而是生产者。别去想多余的事情,你能做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试着将它做到完美吧。”
看着拥有与带土相同异瞳眼眸的黑发男人轻易躲避凯的攻击,士郎忽然想起刚才Archer离去前对自己所说的话。
没错,卫宫士郎并非是战斗者。
看了忍者之间的战斗,Servant之间的对战,以及带着血腥之气的肃杀战场上,卫宫士郎根本不适合与擅于格斗的对手打斗。即便对手同样是一位魔术师,自己也无法胜过拥有如此敏捷、洞察他人攻击的那一双眼。
但是,卫宫士郎并非毫无用处!
他有着一个任务,那便是紧紧抓住青绿男人为自己所制造出来的空隙。
手中的木刀在蓝衣男子手中的漆黑铁棒攻击下轻易断裂,此刻的士郎已经没有任何武器可以使用。
“在现实中敌不过,就在想象中打倒。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得了的东西吧!”
脑海中浮现Archer手中的黑白双剑,美丽得过于炫目的举世无双宝剑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是因为操控者认定没有武器的自己不足为惧吗?身体孱弱的男子轻易将身后的破绽显现于自己的视野中,一双异瞳的眼眸紧盯着烟雾中的两道人影。
“Trace──”
是的,因为自己的力量过于微小,会被敌人看不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士郎当然不需为此而感到讶异。然而,这一份因为自己的软弱无力,不也是成为了胜利转机的劣势么!
没有握住任何事物的双手高举于空中,士郎的琥珀眼眸充满着至今未有的坚定。发动魔术的双手被红莲业火所燃烧,象征着昼日与闇夜的雌雄双刀正在手中逐渐成形。
“──on!”
成功了!
握住实体的宝剑并在空中划过两道犀利弧度,然而在下一刻,黑发男子转过身并高举右手,从袖口滑落而出的漆黑铁棒挡住了自己锻造而成的双刀。
不,不只是挡住了自己的攻击,手中制造不完全的黑白双刀轻易在黑色铁棒的打击下彻底碎裂。
──
斑冷眼看着面前的棕色巨犬在众人的一致配合下而被黑色之炎燃烧殆尽,随后将目光移向身旁的橘发青年。
他曾经以山中老人的其中一位Assassin形象见过橘发青年,自然不会认错龙之介便是上次Caster的Master,在听到龙之介看到此景象而发出一声不满的哀怨声,不禁让斑回想起地下水道的赤红惨景。
一个对自己犯下罪业并毫无罪恶感的杀人犯。
斑不可能对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好感,但他也不会为此而厌恶一个杀人者。
“带土,再这么推延下去,别怨我下手太重了。”
“诶?你不会是在对我说话吧?我的名字是雨生龙之介啦!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对你而言,你没有必要知道。”
拒绝回答龙之介的问题,斑抬起右手对准位于不远处的亚瑟,同时间左手凝聚着漆黑的淤泥。
已经不想在这个战场上多待一秒钟,斑只知道自己确实因这场由艾丽斯菲尔所发动的战争、因Avenger的话语、以及因卫宫切嗣的存在而乱了心境,但在战场上,内心所产生的空隙将会成为自己的阻碍。
“既然无法割舍对一个人的爱,那么就对这个世界产生恨意吧!”
清幽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而青色英灵先前的话语亦让斑在此刻铁下心。
“万象天引。”
憎恨吧。
将视线所及之地化作灰烬。
──
一切都在预算之中。
即便大蛇丸的攻击无法击溃时臣,凛也能够预测未来的结果。
没有错,他们早就知道位在外侧的雁夜能帮助时臣脱离大蛇丸的攻击,他们也推断出时臣在下一刻将会向右逃离攻击,而自己的责任便是在大蛇丸所创造的破绽并阻断时臣逃跑的路线。
一道银光飞逝,果不其然时臣向右方撤离,而在这稍纵即逝的转瞬之际,凛早已有所准备。
伸出左手并对准在雾中无法看清自己的亡父,指间的宝石灌满了魔力,闪耀着红光的四颗宝石化做光束击向突破了雾气并即将落地的时臣!
“成功了!”
毫无疑问,胜利女神是站于士郎与凛等人的一端。
这一定是命运的巧合吧!在凛对时臣发动攻击时,凛的身躯成为了时臣看到用瞬身之术出现雁夜身后的凯的视野阻碍,时臣和雁夜都没有料想到,凛与凯的突兀攻击是他们和大蛇丸与士郎的配合而塑造形成的胜利契机。
因此,这次绝对不会失败!
魔力光弹击中红衣男子的身躯,凯的飞踢亦使雁夜重创,拥有着奇特双眸的两人在凛与凯的猛烈攻击下撞破大厅的两侧石墙,瞬时烟尘弥漫整个空间。
过于突然的胜利,令在场的四人陷入一片沉默。
凛面色难过的瞇起眼,但她还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地走向时臣倒地的地点。大蛇丸看着强装坚强的少女走过自己的面前,同时从口袋内拿出两颗宝石,深知少女是想要确认她自己的父亲生死并亲手解决他的第二生命,不过少女佯装冷酷的做法却让大蛇丸想起那个年幼的男孩。
在那一片沙漠中,男孩也选择和少女几乎相同的做法以求得最终的胜利,而唯一的差别便是,身为敌人的自己是男孩无法轻易战胜的对象。
“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不妨让我来帮你了结他的性命吧。”
“不,这是身为远坂当主的责任,是我应当执行的工作,没办法让身为外人的你来下手。”
“但是,若你真的这么做了。你一定会为此而后悔的。”
即便少女是发自内心厌恶着卫宫切嗣,大蛇丸知道凛在某些特质和那个冷酷的男人是极为相似的,而这份冷酷与无情,却不一定是被自己所接受。因此要憎恨着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人,要杀死与自己拥有相同理念的人,其原因便是为了否定被自己所怨恨的──那个残酷的自己。
不知为何,大蛇丸突然萌生出想制止少女做出无情举动的念头,可是自己最终只能望着那个少女的背影,一步步走向注定染血的道路。
远坂当主,不只是一个冠于少女身上的头衔,这个名词更是束缚着少女的自由意志,被迫遵从这个名词所赋予的涵意,而年轻的少女别无其他的选择。
一个沉重无比的枷锁,一份无法逃脱的责任。
在十年前,那个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独自承担着魔术刻印所带来的痛苦的女孩,早在那时便已有所觉悟了。
因此,大蛇丸听到了少女坚强的声音。
“这是我所选择的道路,所以……我绝对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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