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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我不独活
那夜疯狂索爱之后,戈里蛮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来君楚楚宫里,派了侍卫将她的宫殿团团围住,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君楚楚知道自己又着了云珠侧妃的道。但她又没办法叫阿古拉来详细询问当日事情的原委。只能焦急等待。
小紫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没说话眼圈已经红了:“当日都是奴婢自作主张劝公主参加侧妃的宴请。否则公主也不会受这不白之冤。请公主责罚!”重重磕在地上。震得君楚楚的心口咚的一声。
还没开口,小霜带着哭腔跪下:“奴婢侍候公主不力,一起请罚!”
“哎,哎。你说你们俩丫头。小紫,快起来。”君楚楚劝了几句,两人却铁了心地要领罚,君楚楚只好说道,“即使不是那日,云珠侧妃也绝对会再寻机会害我。就算是为了她的儿子做打算,她迟早也是会出手的。怪不得你们两个。都是我疏忽大意了。”那日她被“给戈里蛮选小老婆”的事扰乱了心神,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唉!害人的男女之情!看来她真的对戈里蛮动情了。
也难怪,整日对着这么一个英俊霸气,又心怀霸业的男人,哪个女人还能守住自己的心。戈里蛮霸道,霸道得让女人心甘情愿让他占有。戈里蛮狂野,每每让她失了理智,与他共赴巫山云雨,至死方休。戈里蛮睿智,几次看他如何收服臣子,安抚叛逆,为我所用,君楚楚暗叹他的狡猾智慧,更被他的胸怀征服。戈里蛮英俊,刚毅深邃的五官如同神祗,一双能穿透人心的眼睛,只需一眼便可折服少女躁动的芳心。
她君楚楚只是一介凡女,每日被他的漩涡包围,早就失了理智,失了自我。这也是她着急离开的原因之一。她害怕自己被卷入这时光的洪流中,不能自拔,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她惧怕那被丢弃洪荒的孤独感,但又被这洪荒中一点点鬼魅火光诱惑着。
她不惧怕情爱,也不想躲避情爱。只是她未曾经历情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选择。此时的她只能跟着自己的心走。
如若戈里蛮给她留下来的理由,那便留下来!
拿定主意,君楚楚慌乱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便是要想办法见到戈里蛮吧。
唉!该死的宫规等级!让她想见自己的丈夫一面都要“预约”!光这一层层申报的过程就要一整天。而每每回来的消息都是“大王公务繁忙”“大王宣了侧妃”“大王与侧妃出行”……侧妃,侧妃!该死的戈里蛮难道猜不到那日她是被那个云珠侧妃陷害了么!
男人都薄情寡性!竟然不念及多日恩情,还有心思和那个害她的“狐狸精”谈情说爱!
气死她了!
戈里蛮宫中,他手执奏折,眼也未抬地询问:“今日如何回的?”
下面跪着的宫人禀报:“启禀大王,奴才说‘大王与侧妃宴饮,醉酒留宿侧妃处’。”
“她如何反应?”
“王妃似乎很……很生气。听说还摔了杯盏。”下面跪着的宫人有些忐忑,又不敢抬头窥伺大王表情,低头惴惴不安。
戈里蛮嘴角翘起,眼睛神情颇为满意。放下手中奏折,起身:“摆驾御花园。本王要去赏花。哦,对了,记得叫上阿古拉。本王有事要问他。”
御花园中。
“你好大的胆子!”戈里蛮盯着单膝跪地的阿古拉。“你竟敢承认对本王的女人动情!”
阿古拉眼眸波涛暗涌,却并未为自己开脱。他从有记忆以来所受的训练,让他对戈里蛮无条件地坦诚和服从。所以,当戈里蛮问他当日与王妃同困绝境,是否有肌肤之亲,是否对王妃动情,他沉默点头。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戈里蛮一脚,阿古拉颀长的身子飞出去,撞在假山一角上,跌落在地。他忍不住胸口剧痛,吐出一口鲜血。
君楚楚被宣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她疾奔过来,理智让她没有奔上前查看阿古拉的伤势,但她对戈里蛮的语气已经带了怒意:“你这是做什么!有怒气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不相干的人?”
“你说!当日被困,你是否替阿古拉疗伤,是否裸呈相对?孤男寡女相处这么长时间,你可曾背叛于我!”戈里蛮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是!我是曾替他包扎伤口。不脱衣服难道要隔着衣服包扎!他为救我跳下悬崖,救他难道不应该?”君楚楚据理力争。
“他是何种身份?你是我的王妃,他的死活也没有你的名节重要!”
“那是你们这些迂腐古人的观点。在我眼里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君楚楚对戈里蛮的论调有些反感。难道在他看来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比不过那些礼教束缚?荒谬!
“好,好,好!”戈里蛮连说三个好,显然已经被君楚楚气得失去理智。指着阿古拉道:“你,自绝谢罪!”
“你如果杀了他,我绝不独活!”君楚楚气急,与戈里蛮对峙。
“属下遵我王之命。”阿古拉受了伤,气息有些弱。
君楚楚一听他这话,火冒三丈,疾奔到他身边,抬手就是一巴掌,一声脆响:“你敢作贱自己试试!”
阿古拉被她打得头偏向一边,又吐出一口血。
君楚楚打完又后悔了,心里害怕一巴掌把他打死可怎么办。
戈里蛮倒是因为君楚楚那一巴掌心里暗爽一把,但想到她是为了保护阿古拉才如此,又气结起来。
左右为难,只一瞬间,君楚楚却已百般思量。终于,她走到戈里蛮身边,望着他,望着他。泪一下子涌上来,心里委屈,人却已盈盈跪倒,纤弱的身子匍匐在地:“臣妾绝不曾背叛大王,我与阿古拉大人不过主仆关系。请大王息怒,饶恕阿古拉大人。就……就念在阿古拉当日救我一命,功过相抵了吧。”
心口有一点揪疼,戈里蛮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最后终于说了句:“为了他,你竟然做到这一步……”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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