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仙子

作者:公孙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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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节


      不过师叔毕竟还是善良的,在师尊面前借我守丹炉,真的让我守的就是丹炉,丹炉没有置在近水阁里面,师叔说,他的“宝贝们”不耐久热,所以他把赤焰炉给搬到近水阁楼下的淅雨台上去了,淅雨台和近水阁中间隔着九曲琅环,过来过去他一个实在是两边跑动得累人,我往后的任务就是分担他一半的功夫,在赤焰炉那一炉丹没炼成之前不要让炉火熄灭掉,丹丸炼成之后,我也是功德圆满的。
      功德圆满这样的形容词就是中听,我私以为,在近水阁功德圆满了,是不是就可以,不说抵消全部,也抵消得去一部分,自己所犯的过错呢?师尊那算是对我睁一眼闭一眼放我一马吗?那玉棠师叔呢?他向师尊借人是我赶巧了还是他“搭救”的就是我?
      想来想去想的念头连篇,还是想不出因为所以原由如何?
      在近水阁下淅雨台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复杂,只是费神,要时时观注炉子的火势,火力大不可以,火力小不可以,要保持火力的不大不小适中恰当,我倒能够把握的很快,赤焰炉属阳属动属火,近水阁属阴属静属水,水性克火,水性生木,木性生火,遵循着五行各灵之间相克相生的规律,守炉看火不仅没有让我心气浮燥,反而我籍此时机又得以沉凝体会五灵诀决要,人是具有领悟力的我知道,近水楼台溅淅雨,这样的地方,我觉得自己不是来劳碌的,而是来参修增进的。
      “怎么样?”
      玉棠师叔走上淅雨台来,我刚开始在淅雨台上把炉添柴的几天他经常的过来,后来就渐渐的过来的次数少了,有时候一天只过来一次,过来看看我好不好,也看看丹好不好。
      “都好。”
      我对着玉棠师叔没有对着师尊那么紧绷,玉棠师叔除了在某些场合需要端出严肃作派以外,他几乎都是不给人距离感的,他自己开朗随性,跟他相处在一块自然而然会被影响得心境轻松。
      “来了我这近水阁好久了,觉不觉得憋闷?”
      玉棠师叔照例先看火,再看我,接着和我闲聊天。
      我笑着对玉棠师叔摇摇头,“不会,近水楼台这里挺好,很清静。”
      “清静是真清静,每一天一个人对着一炉火,走不得,离不开,很辛苦。”
      我再笑着对玉棠师叔摇头,“不辛苦,心静自安,顺其自然,这里确实都好。”
      “是么。”
      玉棠师叔夸我,“小丫头,越来越长进了哦。”
      我答玉棠师叔,“谢师叔夸奖。”
      “啧啧。”
      玉棠师叔咂嘴。
      我对这样行为的玉棠师叔有些忍不住想要笑的,好歹忍下了。
      “师叔。”
      我有问题想要问玉棠师叔。
      “什么?”
      玉棠师叔看我。
      我问,“那些棘藜蝎子现在如何了?”
      玉棠师叔答,“它们哪,养得不错,都算驯服,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它们的生长地域,长久把它们在这里喂饲下去不好,还是应当把它们送回故土去。”
      “可是棘藜蝎子伤人哪?送它们回去了,它们又出来为害伤人怎么办?”
      “是啊,故此,查明这些个棘藜蝎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戒山的原因才是关键,映夜还一直在查。”
      “大师兄一直都没有从戒山返回慕遥仙宫?”
      我从和映夜在戒山分别到现在,这是才知道映夜的情况,我本以为映夜至多晚于我一两天也会回到慕遥仙宫的,没料想,他竟然一直的留在戒山那边。
      “嗯,戒山虽然与我们慕遥仙宫相距甚远,不过戒山和我们慕遥仙宫的连系甚切,戒山不容生事,戒山一但生事,事必有因,因必有明。”
      玉棠师叔所说确是,可戒山倒底和慕遥仙宫之间甚切的连系是什么?弟子一辈又都没有知晓,偶尔听到师尊师叔们言语中提及到,倒越来越感觉戒山神秘得迷离。
      我曾去了戒山,曾从天空中看,从山脚下看,在山石间看,并没有发现戒山有哪里奇异特别,那玄机又在什么地方呢?
      “戒山。”
      我喃喃。
      “放心,映夜总是要平安回来的。”
      玉棠师叔忽地说出这么一句。
      “呃?”
      我神思在跑偏,没听明白玉棠师叔的意思。
      “大师兄是要回慕遥仙宫的。”
      这个我真的坚信不疑。
      “好了,好了,该走了,你在这儿守着丹,我去那儿守着虫,我和你谁都不闲着。”
      玉棠师叔再看了看丹炉的火候,很放心地走出淅雨台。
      玉棠师叔一走,淅雨台上又只剩得我独个人,我是已经来了近水阁很久了,换个说法,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除了玉棠师叔之外的别的人了,要不是玉棠师叔告诉我映夜还在戒山,我都以为映夜早就回来慕遥仙宫的,又是想向玉棠师叔打听映夜有没有被责罚,又不知道该怎么向映夜师叔说起才对,果然犯了错心就虚了,特别还是犯了错又得了律下容情了心就更虚了。
      赤焰炉的炉火燃烧得稳恒,为它添了这么多天的柴料下来,对炉子火力的需求节奏我已经完全的掌握清楚了,玉棠师叔对我是放心的,我对自己也是放心的,这炉丹玉棠师叔熔炼了它十九年多,这一次还是第一回让我等这些弟子辈来为他守炉看火,也不知道玉棠师叔这丹什么时候才炼制得成功?要是还有个二十来年或许更长,我会在这淅雨台上就如此度过往后的二十来年或许更长吗?
      “呵。”
      自己对自己笑笑,又一天既将度过去,奔奔忙忙的日子里有惊险,平平静静的日子里有淡寞,度过起来,其实度过得都很飞快,人生,就是如此这般啦?看每一天的日升月落?候每一天的绩效结果?
      从丹炉前站起身,走到淅雨台的一侧边沿,淅雨台上这一侧石阶一直延升得比其他三面长,石阶通到渠水,渠水流淌流逝,水韵幽长。

      赤焰炉的丹炼得久了,我在赤焰炉边守丹也守得久了,又是许许多多的时日飞逝度过,还是除了玉棠师叔以外再没有见到其他的旁人,生活一时间万籁俱寂,自己静谧着好像把世界遗忘了,世界静谧着好像把自己遗忘了。
      可,要不是做到了一个梦,要不是梦中出现了一个人,要不是那人问起我一桩事,要不是事情还没有交待清楚予以了结,我还就真的可能在近水阁里安享遗忘了。
      是的,我做的梦,梦到了若水,若水问我为什么还不去找她陪她一起去找黎昕,黎昕的死亡我一直都在隐瞒若水,我怎么安逸享受得了遗忘?我不可以遗忘。
      不遗忘又该怎样呢?
      我现在怎么可能能够在玉棠师叔的眼皮底下从赤焰炉边离开?
      而且也不可以再擅自私离慕遥仙宫了,绝对再不可以!
      如何是好呢?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死胡同,因果,因果,种因得果,因果循环,事情的开始我们就犯着错误,错误没有改正,到了现在,错误依然存在为错误。
      这就是根节。
      想明白这个,我就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是好了。
      先是在玉棠师叔来时请求了师叔,请求玉棠师叔准许我去到太乙殿面见师尊,玉棠师叔准许了我,然后就在太乙殿内我向师尊禀明了我与若水渝林之行的整个经过,请求师尊准许我再去天涯海府再见若水结束一切。
      师尊端坐静听完我的全部言语。
      师尊只是问我,“你已决意要去?”
      我作答,“是的,师尊。”
      师尊于是对我说道:“那就去吧,早日去,早日归。”
      我领命,“是!师尊。”
      我离开之前都没有问起过映夜他回没回慕遥仙宫,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问,心里对映夜似乎开始有了某种刻意情绪,不知道,不明白,摸不着头脑,没头没脑,莫明其妙。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越乱,有些人不能想,越想越烦,慕遥仙宫离戒山远,天涯海府离戒山就是远上加远,映夜如果仍然停留在戒山,我到达天涯海府以后,我和他之间,倒底会是相隔着多远呢?这是一道数学题?还是一道地理题?亦或是道语文题呢?
      天涯海府往慕遥仙宫,慕遥仙宫往戒山,戒山往慕遥仙宫,慕遥仙宫往天涯海府,四次路程,四次紧赶慢赶,四次心境,但却一次比一次方向目标明确,懵懂有过,义气有过,慌张有过,伤痛有过,逃避有过,迷途有过,盲目有过,雀喜有过,愉悦有过,忐忑有过,平淡有过,忧虑有过……很快就要面对若水了,也许还会要面对星驰,心底里竟比什么时候都从容顺畅,一切的一切,应该对他们讲清说明了,因为这些本来就是事实,不仅仅我自己要接受面对,他们一样也要接受面对,至于清楚真相以后又会怎样怎样,随事而应,随遇而安,花开,花谢,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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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第三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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