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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下雪了
陈忠继续道:“陛下,这封密信是从偷渡回国的安国人手中得到的。那人在被抓获时嘴里含了毒药,当场便服毒自尽了。所以神武将军便将调查一事交给了草民去办,经过草民查证,那人三年前就潜伏进了谢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两国发生战乱,便用准备好的赃物陷害谢大人,妄图从内部瓦解大宁。草民所言的证据就在密信中,陛下看过便知。”
“岂有此理。”
一目三行的看过密信,孝怀帝龙颜大怒,已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信件刚好甩到姜子松脚边:“安国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陷害朕的臣子,简直是不可饶恕。”
众人见孝怀帝怒火中烧,连忙跪下劝道:“陛下息怒。”
卫沐池也劝道:“父皇息怒。”
孝怀帝怒气平息后才对众人道:“跪着做什么,都起来。传朕旨意,谢氏即刻解封。”
孝怀帝下旨后便看向谢淮和谢婉道:“谢氏世代忠良,如今又被陷害,让谢建业枉死,亦让谢氏蒙受冤屈,是朕的过失。”
孝怀帝叹了口气道:“谢建业一事朕倍感心痛,但事情已经发生,就无法挽回。谢淮,朕今日封你为异姓侯,接任谢建业生前的尚书令一职,并赐你九龙监国令,此令可监督皇权,虽无銮驾,但亦如朕亲临。”
谢淮连忙跪下道:“承蒙陛下厚爱,此等殊荣,臣不敢当。”
孝怀帝上前将谢淮扶起道:“这是朕欠谢氏的,也是皇室欠谢氏的,你必须担得起。”
“是,臣谢过陛下。”
谢淮叩谢君恩后继续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向陛下禀明。家父尸骨未寒,如今谢氏的冤屈已解、罪名已除,臣和长姐实在不忍父亲尸身受辱。只愿陛下开恩,让臣和长姐现在去大理寺领回父亲尸身,尽快安葬。”
孝怀帝连忙道:“这是自然,孙福,你现在就带着朕的令牌去大理寺。”
谢氏解困,孝怀帝也舒心了不少,谢淮和谢婉离开后,孝怀帝才对陈忠道:“你查证有功,让朕想想,如何赏你。”
孝怀帝思考片刻道:“不如封你一个正七品的官,军器监丞一职闲置许久,就由你来担任吧。”
陈忠跪地谢恩道:“臣,谢过陛下恩典。”
“好了,回去吧,宴会才刚刚开始。对了,陈忠明日你再去给沈爱卿传信,今日这宴会便一起吧。”
“是,谢陛下。”
陈忠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酒过三巡,不免有些醉意。在请示过后便离开了宴会,出去吹了吹风。
没过多久,卫沐池和姜后也请命先行离开。
宴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接近尾声。
翌日。
谢淮和谢婉早已将谢建业尸身领回,只是谢建业是在牢狱中去世,所以不能按照正常的葬礼操办,只能先进行火化,再下葬。
卫沐池作为皇族不得参与,只能去谢府等待谢婉,顺手处理了些许谢氏累积的事务,为谢婉和谢淮减轻些负担。
自从谢淮接管了谢氏以后便沉稳了不少,在卫沐池和谢婉的辅助下,事务处理的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不久后,谢淮便接到了姜子松传信,信中内容很简单,姜子松得了批新茶,邀请他去茶楼品茶。
谢淮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一趟。只是没想到,刚到茶楼谢淮就看到太子居然也在,只是来都来了,此时返回恐怕是来不及了,谢淮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见谢淮出现在门口,姜子松连忙迎了上去:“下官见过谢侯爷,侯爷请进。”
“臣见过太子殿下,姜大人约臣前来品茶,不知太子殿下竟也在此,如有失礼之数,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卫长启笑了笑道:“不必拘谨,坐。”
谢淮顿了顿到底还是坐在了太子对面。
姜子松为二人添了盏茶道:“现下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下就直说了。”
“那日陈忠的话侯爷真的就信了吗?”
谢淮不动声色道:“姜大人,你这是何意?”
“呵。”姜子松轻笑一声,温声质问道:“一个安国的奸细怎么就能轻易的进入侯府,又怎能轻易的进入书房藏起诬陷之物?更何况,安国就算能够未卜先知,为什么不陷害他们忌惮的沈朝渊,而是陷害对战局没有助益的谢氏?”
姜子松每说一句便向前走一步,直至逼至谢淮面前,不断施压诱导道:“侯爷不妨想一想,出事前到底是谁经常出入侯府,又是谁费尽心思取得您长姐的信任?”
“侯爷那日怎么就那么凑巧收到了密信前来茶楼撞见了在下和公主殿下?”
“而侯爷您父亲暴毙前,又是谁前去狱中探望了您的父亲。”
“谢大人身体一向康健,怎就突然暴毙狱中?”
“这一桩桩一件件是您未曾想还是不敢想?”
见谢淮不做声,卫长启才适时开口道:“本宫向来爱惜人才,你也不必急于回答姜大人的问题。不过,今日姜大人所说的话谢侯爷大可以好好想想,本宫承诺,无论何时太子府的大门永远为侯爷敞开。”
卫长启自顾自的拿起茶杯与谢淮碰杯道:“这茶不错,侯爷日理万机,若是有事可以先回去,不必在此陪本宫。”
谢淮看向手中的茶盏,沉声道:“既如此,那臣就先走一步了。”
姜子松立刻将门打开,温声道:“侯爷慢走。”
谢淮刚走出茶楼,姜子松便派人杀了送茶的小厮。
卫长启见状不禁好奇道:“你这是做甚?”
姜子松道:“殿下,这小厮送了那么多次茶,难免会听去了些什么。殿下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见卫长启皱眉,姜子松嗤笑道:“不过就是一个贱民,死了便死了,殿下不会是同情他了吧!”
卫长启不屑道:“当然不是,死在本宫手里的人多了,本宫会在乎一个贱民的生死?本宫只是在想,这样能行吗?谢氏姐弟可是和本宫的妹妹感情甚笃啊。”
“殿下要是这么问,说实话,臣也没有把握。不过殿下不必担忧,无论谢淮是否归顺都不会影响大局,只不过他若是归顺,计划会顺利一些罢了。”
姜子松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笑了笑道:“不过如是真有那么一天,想必公主殿下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谢淮出了茶楼,就再也撑不住般的逃离开来。
不会的,谢淮摇了摇头,喃喃道:“姐姐怎么会害死父亲。”
可是,可是姜子松的话就在耳边,他努力想忘记,却怎么也做不到,就像是耳边的魔咒,想要将他逼疯。
他的心乱得不能再乱,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酒楼,谢淮不禁嘲笑了自己一番,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染上酒瘾。
谢淮遣散了侍从,独自进了酒楼,肆意放纵。
在好好想一想前,他似乎应该醉一场。
“春桃,你看,下雪了。”
公主府院中的梅花开的正盛,寒风吹过,雪花夹杂着梅花飘飘落下。今夜的雪下的很大,绵绵不断,更是为月色增添了些许朦胧感。
卫沐池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下一刻雪花便融化成水消失不见,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殿下,快到年底了,夜里天冷,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春桃皱了皱眉,将狐裘大衣披在卫沐池身上。虽然她不懂为什么自家殿下在下雪的时候要站在院中看着梅花发呆,但她知道不能让自家殿下受凉,便给卫沐池撑着伞陪在一旁。
“无妨,想必不出一日,他便能赶回来了。”
春桃愤愤道:“沈将军能不能回来春桃不知,春桃只知道殿下若是一直在院子站着明日就会染上风寒。”
卫沐池收回目光,无奈的妥协,走回了屋檐下。
“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卫沐池依靠在房门前,搓了搓手,将狐裘大衣裹紧了些。
“王爷还是老样子,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卫沐池点了点头道:“嗯,那便好。”
卫沐池话音刚落,谢淮便匆匆赶来:“姐姐,出事了!”
闻言,卫沐池神色一凌,立刻吩咐道:“春桃快去备马。”
待谢淮靠近,卫沐池一把抓住了谢淮的手腕,焦急道:“阿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淮大口喘着气,说的话断断续续:“就在,刚刚,王爷,王爷病情突然恶化,四郎说,可能撑不过今晚。”
卫沐池闭了闭眼道:“好,我知道了,阿淮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姐姐,你说便是。”
卫沐池道:“王爷的情况不可外传,我需要你与婉儿帮我调查幕后毒害王爷的凶手。”
谢淮不解道:“姐姐,凶手不是皇后吗?”
卫沐池摇了摇头道:“未必见得,姜氏一族针对的是沈氏一族,而不是沈熠。只要沈朝渊还在,沈熠的命就不会影响沈氏,皇后如果要除掉沈熠,不会是等沈朝渊脱困以后再下手,她不会做这种无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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