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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花妖那里得到了爱
随着一声高傲的哼声,一对黑色的储物戒指被扔过去,陆望渟接在手里,看着陆近兮。
“贺礼。”
“姻缘之事多是缘分,如今我既打不赢你也不必嫁你,便祝二位永结同心。”
“回家吧,大哥,父母亲只是一时对你们的事接受不能,毕竟当年他们是把......当亲生孩子看的。”
她看着陆望渟终于妥协了:“渟哥。”
陆远兮有些欣慰,当年哭着喊着不愿意叫陆望渟二哥的孩子长大了。
可是他高兴的有点早,身后这个显然没有长大:“哎,近兮,确定不是你故意借家规的名义来找我打架?”
陆近兮确实是故意的,嫁不嫁人与她此生道途没有什么干系,因此得知大哥和陆望渟私奔的时候果断闭关,就是为了突破到问心境给他们放水,谁知道二人修为这样高。
她恼羞成怒:“你闭嘴!”
眼见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陆远兮拉过陆望渟:“行了,结契吧。”
他说完逼出一滴心头血悬在掌心,对面的陆望渟也同样如此,两滴血汇在一起变成金色分别扎进二人胸口。
陆望渟开口道:“陆望渟与陆远兮今日结为道侣,生死不弃,至死不渝。”
陆远兮接到:“如有违背,天劫加身,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金色的芒笼住二人,而后渐渐熄灭,契成。
这就是结为道侣吗?
生死不弃?
倘若我和小霜花也结这个契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烛九阴陷入沉思,他在犹豫要不要去把白辞霜抓过来。
涌动的人群挟裹着浑然不觉的他到陆家,沿街的路上挂满红绸,辉煌的金色琉璃灯置在院中来往宾客络绎不绝。
烛九阴看着他们三人走到两个中年人面前,那女子在陆近兮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而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中流露出心疼。
陆远兮拉着陆望渟低着头跪在地上,二人缩头缩脑像是做错了事等父母原谅的孩童。
这下陆老爷和夫人倒是露出个笑来,整理好情绪拉起他们的手走进了堂屋。
烛九阴进去随上两颗妖丹蹭完一顿饭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之时,一身红衣的陆望渟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耳骨上钉着一小块黑色的石头,只有米粒大小。
“时值夜半,你不去陪道侣来找我做什么?”烛九阴看着面前人,此刻他没有藏着修为,很明显是合道境。
“三大长老说得不错,尊上现在果然不记得前生事。”
“什么意思?”烛九阴略有疑惑。
“您救过我罢了。”
“待您到入劫飞升的时候自会想起来的,前提是这些年您还记得我这卑微之人。至于其他的事,现在说起来也是无用。”
烛九阴挑眉:“我既然救过你,你有什么报答?”
“但凭尊上吩咐。”
想了又想,烛九阴觉得现在没有什么能让他做的,遂道:“你和他都私奔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走这一个过场?”
陆望渟叹道:“您竟然也有一日会对儿女私情感兴趣,真是没想到。”
“我和您想法一样,可是远兮非说要回来结契,天道缘分和人间名分都要给我,还要亲人认可。”他说完又笑,“我拗不过就又和他回来了。”
“你很开心。”烛九阴看他神色肯定道。
“是。人间缘分难得,我再遇到他自然要抓紧他。”
“是缘分还是你故意接近?”烛九阴睨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一只吃过人的鬼竟然爱上一个人。”
陆望渟面上透出几分想起往事的悲伤:“是我续上的缘分,但是少爷离不开我的。”
“我也离不开他。”
烛九阴哼笑:“这世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哪怕是天道也会被他创造的万物背弃,情爱更是水中镜花,一碰即碎。”
“千年过来,山石枯烂,连最坚硬的错金也在鬼魔海里销成碎末,可我活一天就记他一天。”陆望渟想到什么摸耳骨的石头,神色认真地看着烛九阴,“尊上若有动心,非情深义重之人不能打动,无论您对他感情如何,请认真对他,以防某一日后悔莫及。”
“还要你说。”烛九阴脚步一顿,不想听他说话了,于是转身朝回宗的方向走去。
两天后早上,孤岛上落了一层浅淡的霜,竹叶边沿镶了一圈白边,那叶子晃了几晃,白霜纹丝不动。
烛九阴从竹林里冲出去,抱着一大卷红绸敲响了白辞霜的门。
“师尊!”
“我回来了!”
白辞霜打开门看着面前带着寒意的人,微微侧身把他让进屋里。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烛九阴声音中含着笑:“师尊,你这竹屋太空荡了,我给你带来些装饰。”
“为师不需要。”白辞霜看着没事人一样的烛九阴,尽量忽略那天晚上的事,只当是没分清心魔现实,依然和他如师徒相处,“昨日接到宗门回报,你任务完成得不错。”
“那师尊给我什么奖励?”
“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
“那就……”烛九阴手中的红绸替掉了竹榻上的青纱,他回首道,“把师尊的青纱换成红帷。”
白辞霜分外不解,看着面前十分喜庆跟整座竹屋格格不入的床榻,不禁怀疑起徒弟的审美。
虽说烛龙被夕阳照得久了鳞片会泛红,喜欢红色理所当然,可他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屋子里搭这个?
但是已经答应过的事不好更改,竹屋除了他们二人也没有别人会来,白辞霜就将这红帷留了下来,只是每当夜晚躺在床上时看着铺天盖地的红时,他的脑海里会产生一些十分荒诞的错觉,这东西是不是太喜庆了。
放任徒弟不管的结果就是不过三个月整个空明殿里也垂满了红帷。
白辞霜推门进去的时候风拂身而过,一条红帷直接呼脸上,他叹了口气扯下来,复行两步,又一条缠在他的背上最后搭在脖子上。
他一把捉住脖子上光滑微冷的金红帷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烛九阴变成人形站得白辞霜有些近,手里拿着一条红绸示意白辞霜看过来,他捏住红绸的边缘向上硬石砌成的殿顶扔过去。
奇怪的是红绸没有掉落下来,而是直接扎进硬石再从入口外一寸处穿出来,最后垂在白辞霜面前。
“刀气。”
白辞霜捏起红绸,仔细端详着上面残存的刀气,这满殿帷幕竟然全都是由刀气穿透玉石楔进去的,对天道化身修炼速度以及悟性的认知又深了一层。
烛九阴有事没事地去找白辞霜,好像除了引起白辞霜注意就没有别的事了,容苛当年面对吵闹的花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不对,我当年远没有他这样黏人。
白辞霜不再想了,继续打坐入定。
冬天,孤岛上落下第一场雪,大雪下了一整天,天地间一切皆静,白辞霜正在竹屋里修炼突然传来“哗啦”的声音。
他皱皱眉,打开竹门,看到他徒弟的劣质竹屋被大雪压塌了。
闪身站在四分五裂的碎竹堆里,白辞霜等了片刻没有见到烛九阴出来,心里着急起来,一挥手碎竹子全部被掀走露出在底下躺着的烛九阴。
他蜷缩着睡得正香。
唉,白辞霜沉默片刻觉得把徒弟丢在大雪里不像话,犹豫着用双手捧起蜷成大盘鞭炮的蛇往自己屋里走去。
将烛九阴放到自己的床上时,红色的蛇尾还缠在白辞霜腰上,他倚坐在床沿发起呆来。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烛九阴的尾巴抽动一下,白辞霜摸上去还是一片冰凉,他叹了口气把蛇尾扒松一点脱去外袍躺进被子里。
忽然,他觉得胸口有湿热柔弱的东西舔过,蛇头缓慢地贴在脖子上,然后钻进衣领,白辞霜明白烛九阴想干什么了,可他只觉得荒谬。
烛九阴究竟是什么意思?
生来就是为了阻碍修士的化身会生出灵魂吗?
无心无情的天道会爱上一个妖吗?
还是说他只是想从自己身上体验到情爱的感觉。
白辞霜不知道,正如他想不通为什么烛九阴要吻他,而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当时烛九阴的气息太奇怪了,几乎让他以为是自己的心魔。
虽然他的确却会有心魔,且会很快消散,但他冷静下来之后细想,即使他有心魔也绝不可能如此无害,只为了戏弄他一下就消失?
所以那天不仅仅是心魔,绝对有烛九阴的参与。
“烛九阴,”白辞霜在蛇躯的捆缚中挣扎几番,瘦白的胳膊被勒出一片片红,他最终微微低头对已经爬到他脖子上的蛇道,“你喜欢我吗?”
雪落有声。
身上的蛇化成人形,不着片缕地抱住白辞霜脖子,金色的眼睛收敛起戾气,虽依旧锐利却温柔起来,他在白辞霜脖子上咬了一口含糊低哑道:“喜欢。”
白辞霜喉结滚动抓住面前人已经探到自己薄衫里的手指。
“师尊。”
白辞霜不动。
“小霜花。”
恍惚之间白辞霜松开手,失去阻碍之后,烛九阴灼热的吻一路向下,素白的衣物堆叠起来露出更加晃眼的细白色,他抬起头看着白辞霜,心如擂鼓。
像是突然捡到一大块肉不知道从何下口,只能翻来覆去舔舐的狼狗。
看着面前手足无措、额头冒汗的徒弟,白辞霜轻笑一声把他的侧脸按进红色的被褥里,力道不小,手上爆出青筋,直到烛九阴轻微地挣扎一下他才道:“阿九不是喜欢红色?那就趴着看清楚一点,看久一点。”
那双眼睛写满不容置疑,连声音都泛冷。
被压进被子里的烛九阴浑身颤抖,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想缩起来,白辞霜跟着抽了一口气将他抱紧附在耳边道:“我喜欢你,烛九阴。”
喜欢。
烛九阴愣在当场,他好像得到了很珍重的东西。
白辞霜余光分到烛九阴紧绷地侧脸,心中泛起涟漪,连突如其来的破坏欲都少了,等烛九阴适应后更深地低头覆在他身上,像一株菟丝子。
烛九阴被困得密不透风,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烛九阴原本想说轻点,可他摸到白辞霜抱住自己腰腹的手,然后闻到浓重的花香,绸缎一样的白发搭披在他身上,黑白交错,亲密无间。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过了许久,痛苦与不适之外身体流露出某种奇怪的感觉,不受控制,他如遭雷击,这是从未感受过的。
白辞霜很轻,可他却觉到危险,僵硬的身体渐软,直至撑不住地跪下去,他露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师.......尊......”
白辞霜没有回他,花香愈浓,他转而慢条斯理地轻舐九阴的后颈,喜悦、痛苦甚至有一些怨恨,这些情绪统统杂糅成不见底的欲望,而欲望的尽头是烛九阴。
烛九阴在潮歇后翻身回望,眼前人面若芙蓉,天蓝色的瞳孔无焦点只映着自己一个,他舔了一口白辞霜鼻尖蒸出细汗,觉得是甜的。
白辞霜从迷茫中被他唤醒,还有些呆呆的,本能似的接住扑面的吐息,唇舌纠缠在一起。
入目皆是红色,他们陷在赤海里,烛九阴眼中除去白辞霜的脸,就只有头顶浮光流尘的红绸,快感堆叠,他收紧胳膊抱住,哑声道:“我也......爱你。”
爱我?
白辞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掐着烛九阴脊背的手狠厉到带着点生啖骨血的味道。
窗外白絮般的雪成团落下,好似要藏起一室的柔意与疯狂。
不知道过去多久,感觉到屋外的雪停了,白辞霜捞起昏昏欲睡的烛九阴,轻轻舔去他眼角水迹,低声道:“我相信你了,阿九。”
没有得到回应。
“你爱我。”他自己补上一句。
随后抱着烛九阴窝在锦被里,白辞霜听着屋外积雪坠落的声音陷进沉沉的梦里。
梦中情况不太好,他动弹不得地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烛九阴把他抛下,血水顺着石台流过来染红半边衣角,他胸口堵着什么又闷又疼喘不上气。
等白辞霜再睁眼就看到烛九阴已经搭在他脸上的蛇头,他的手脚都被紧紧缚住动弹不得,只得低声道:“阿九,我修为有松动,过几日要闭关一段时间。”
烛九阴没有回应,伸出蛇信在白辞霜脸上舔了一下,整条蛇无精打采的,看起来有些可怜。
艰难地抽出自己的右手,白辞霜捏住烛九阴的头拉到自己面前打量半晌道:“装。”
身上的蛇变回人形压在白辞霜身上,胸口贴在一起,白辞霜被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但没有推开。
“那就不装了。”他俯身吻上白辞霜的眼睛。
“师尊刚和我做完这事就要闭关,难不成是来采补我的?”
虽说确实与他有些缘故,但白辞霜数十年修为没有进境,如今本就到了该突破的时候,现在全成了与他双修的功劳。
白辞霜没有接话。
烛九阴见状得寸进尺,带着茧子的手探到锦被下,不知死活地继续道:“师尊要不要再来一次?”
白辞霜按不住他,在烛九阴的动作里泛起热潮,喉咙溢出喘息,干脆一口咬在他胸口,道:“好啊。”
低哑的气息扑在耳边,烛九阴抓着这朵花,金色的瞳涨出层层阴影,堆叠成重重暗色,他不由自主地用了几分力,完全没有意识到白辞霜在答他。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白辞霜将色欲熏心的徒弟摁住狠狠收拾了一顿,直到他变成蛇形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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