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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者城
自那个休息日后,林山止几人在第四层受困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正午时赚够了五百万,结果来到第五层不过一个小时,就输成了穷光蛋。
“噔”!
林山止狠狠踢在沙发上,抽出腰刀把沙发划了个面目全非。
“你冷静点,林山止。”贺川行按住他的手。
“我生气!那一桌全tm是老千,而且明摆着勾结起来针对我们!”
“至少说明我们引起他们的注意了,荷官都是给三角区打工的,他们很有可能会通风报信。”
“我早就该看出来,我早就该……”林山止紧咬着牙,身上泻出浓烈杀意。
贺川行看向瑟瑟发抖的逢景和楚和英,把刀丢到沙发上,拉着林山止的胳膊让他面向自己:“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随你怎么疯都可以。你别吓到他俩。”
贺川行肯碰他,林山止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往前半步道:“可我还是难受。”
“你别幼稚。”
“这是幼稚?”林山止似伤了心,使劲甩过身子,“我听你的话不疯了,可心里那股子气却没有消失,然后,我连向心爱的人求点安慰的机会都没有。”
贺川行刚刚没松手,现在抓得更紧:“你越说越不对劲,林山止,不许你消沉。”
“你这是命令我?”
“我命令你快点想办法。”
林山止叹了口气:“也是,在这些个鬼世界里,多叹一口气就少活一天。”
林山止抽回手,绕到沙发前坐下。
逢景和楚和英立马跑过来,后者自责道:“对不起林哥,都是我太笨了,玩不过他们。”
“我也没帮上忙,对不起,林先生。”逢景小声道。
“跟你们没关系,换谁都一样。”林山止温柔地笑笑,“那帮早该下地狱的胖子勾心斗角却一致对外,我们绝不能在一个地方吃两次亏。”
“可是林哥,我们现在已是身无分文,不快点赚够筹码的话,明天连这个包房都住不起了。”楚和英双手捂在脸上,使劲抹了两把,“要不我去偷点吧?总得有个本金不是?”
“小楚,偷窃并不是一个好习惯,虽然我们并不会因此而对你有什么看法,但我不希望你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办法是‘偷’。”林山止严肃道。
“我知道了,林哥,对不起,我以后会改的。”楚和英低着头,两手交叉,紧紧握住。
“你对小楚太严格了。”贺川行坐过去,替林山止插回腰刀。
林山止的眼镜向下滑动了一厘米,眼眸随之低垂。
“没关系,贺哥,林哥是为我好,我没有怨言。”楚和英道。
贺川行看了林山止一眼,没再多说。
楚和英主动问道:“林哥,那还需要我做什么?”
“去买副扑克牌。”
“扑克牌?”两秒钟后,楚和英的眼睛猛地睁大,“林哥你也要出千啊?”
林山止弹了楚和英一个脑瓜崩:“猜到了还不快去?练习也是要时间的。”
“我这就去!”
逢景挪到楚和英刚刚坐的位置,问道:“林先生,我呢?”
“逢景你……替我加油。”
“啊?”逢景眨眨眼,“我……加油?”
“对呀,因为下一场赌局,我要上场。”林山止的尾巴搭在贺川行腿上。
“我会一直为你加油的,林先生!”
林山止笑了下,随后听到腰刀出鞘的声音,立马把尾巴收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楚和英回来了。
“林哥,你猜我碰到谁了?”楚和英风风火火地跑到林山止面前,把铁桶拿给他看。
“这么多筹码?”林山止睁大眼睛,“你碰到心软的神了?”
“是猪油饮料铺的老板。”楚和英把两副扑克牌放下,“我去买扑克的时候刚好碰到老板,他有个超级有钱的亲戚在第五层,这次来是打算借点钱去三层赌,见我连两副扑克的钱都付不起,就给了我十万,还贴心地告诉我赌场里那个戴高礼帽的家伙是五层赌场的头儿,出千技术出神入化,根本就看不出来。”
“你运气还真是好。”林山止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楚和英坐下后接着道:“林哥,老板还说,高礼帽和五层的荷官都认识,但他不是每天都来的,我们要是想赢钱,就挑他不在的时间玩。”
“那怎么行?赢的就是他的钱。”林山止打开扑克牌,简单洗了两下。
“林哥,你还会玩花切?”楚和英立马化身小迷弟。
林山止眉毛轻挑,单手开扇,接着表演了一个“蟒蛇落牌”。
“会一点。”
“太帅了太帅了!林哥教我!”
楚和英和逢景一齐鼓掌。
“林先生太厉害了,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迷妹。
“学着耍帅嘛。”林山止摸出一张牌,干巴利落地向后甩去,“追人的时候用的到。”
贺川行抬手夹住,插回扑克牌中:“少说废话。”
“我不追人,但我想学。”楚和英已经完全沉浸在扑克牌的艺术中了。
林山止朗声大笑:“小楚,以后有机会,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谢谢林哥!林哥我爱你!”
楚和英扑上去抱林山止,林山止手一晃,扑克牌哗啦啦落下,贺川行接着扑克牌向上拢,按住林山止的手,看得逢景心里发甜。
下午,楚和英拿了一万筹码去三层赚基金,逢景拿了两千筹码在另一桌玩,贺川行就陪着林山止练习空手发牌和换牌技巧。
“单靠换牌能赢吗?”贺川行俯身去捡地上掉落的牌。
林山止把腿翘到贺川行肩上,微微用力:“贺川行,你又不信我。”
贺川行保持着姿势未动,将手中那张“红心A”翻到手背又翻回来:“荷官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六副牌,312张,虽说概率不大,但也未必不会出现多人同牌的现象。”
林山止抬腿,在贺川行直起身子后放下,向前一挪,坐到他腿上,脸刚凑上去就被贺川行用扑克牌挡住。
“所以有风险。”
林山止扭头,下巴压在贺川行后脖上,两手顺着脊骨向下挠动。
“用Verdict可以在洗牌时观察牌的顺序,这之后,就看我的脑袋能记多少了。”
“那你快点休息休息脑子吧。”
贺川行这次没有推,是把林山止抱下去的。
“怎么总喜欢往别人身上爬?”
“贺川行你不严谨,我对别人可没有兴趣。”林山止脑袋歪过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滚开,臭苍蝇。”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地推开,楚和英脸色红如番茄,身后跟着哭哭啼啼的逢景。
两人立刻站起,林山止问道:“怎么回事?”
楚和英气愤道:“林哥!有人吃我逢姐豆腐!”
林山止眉头骤紧,拔出水剑,水剑旋即化作一把菜刀。
“走。”
贺川行轻轻拍了拍逢景的头,拇指上的骨针银戒上闪着寒光。
“是哪个不怕死的贱狗?”林山止走路生风。
“是五层那个八字胡老家伙!林哥,他肯定是尾随我们过来的,在五层的时候我就看他贼眉鼠眼的,没想到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楚和英拉了下林山止的胳膊,放低声音接着道,“林哥,那老东西蹭逢姐的屁股,还不承认,现在还在三层玩百.家.乐呢。”
林山止皮笑肉不笑地砸向电梯的上升按钮:“看来我对他们还是太温柔了,所以随便一只哈巴狗都敢欺负到我们头上。逢景,你看好了,林先生替你出手教训那只老鬼。”
“林……”逢景紧抿着唇,缓缓点头。
“砰”!
电梯门刚开,一发NR追踪弹就射了出去,赌场瞬间乱作一团,等四人站到八字胡面前时,他的屁股已是血肉模糊。
“又是他们!又是那个疯子!”
“快走快走!别看了!你也想死吗?”
“真倒霉!他们怎么还没走啊?”
……
周围人议论纷纷,八字胡如丧考妣。
“老鬼,五层玩得不舒坦吗?为什么要来二层招惹我的人?”林山止踩着八字胡的脸,鞋底的钉子将他的脸扎出数百孔洞。
有个荷官想偷跑,被贺川行一脚踹倒,水剑贴着荷官的脸划下,差点给他吓尿了。
楚和英也拿出NR对准他,这让荷官有苦难言——又不止他一个荷官,凭什么都盯着他啊?
“谁招惹她了?臭丫头片子胡说八道地污蔑我,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八字胡倒打一耙的态度令林山止怫然不悦,手腕轻轻一旋就割下他的耳朵。
四周尖叫声炸翻了天,有几个胆子小的竟直接晕了过去,八字胡疼得要去咬林山止的腿,被林山止狠狠踩在嘴巴上,别说是嘴唇,就连牙齿都碎了好几颗。
林山止拽着八字胡的领子把他丢到逢景面前:“趁我还没拔掉你的舌头之前,向我的人道歉。”
逢景不比八字胡受的惊吓小,为了避免自己下意识说出“对不起”之类的话,她双手捂紧嘴巴。
可八字胡只会“哎呦哎呦”地喊,丝毫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林山止嘴角轻勾:“我看你这把老骨头还是有些硬,不如我来帮你……松松骨。”
“噔”!
八字胡的一只脚被剁掉了。
“啊!!!!”八字胡的惨叫声在赌场内久久回荡。
四周人都被吓傻了,紧接着就看到林山止把八字胡的另一只脚也给剁了。
林山止抹去脸上的血迹,冷然道:“道歉!”
“我道!我道!我道歉……”八字胡身子抖个不停,声音也颤抖模糊,“我道歉……我……是不是我……我道歉就行了?”
“当然。”林山止似笑非笑。
“对不起!对……对不起!”八字胡朝逢景爬去。
“啊!”逢景手忙脚乱地跑到林山止身后。
林山止伸手护住,厉声道:“你吓到她了,重新说。”
“我……我……”八字胡转正方向,使劲磕了个头,“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摸……”
“闭嘴!你敢说出侮辱我逢姐的话,我就杀了你!”楚和英举着NR冲过来,照着八字胡的脑袋狠狠砸下去。
“小楚……”逢景心里涌过一股暖流,顿时没那么害怕了。
“逢姐,你别怕,我保护你。”楚和英立刻退到她身边。
林山止微笑着看着逢景:“逢景,你原谅这个老东西了吗?”
逢景点头:“林先生,谢谢你,我原谅他了。”
八字胡闻言大喜,谁知,他刚抬起头,就掉入林山止暗如深渊的瞳中。
“可惜,我没原谅你。”
贺川行一手挡着一人的眼睛,在两人耳边道:“捂住耳朵,转身。”
二人照做,转身瞬间,八字胡脑袋落地,赌场旋即发喊连天。
林山止朝上连开三枪,楼顶的弹孔中迟缓地坠下一滴血,林山止信手拿起一张扑克牌挡在头顶,两指轻弹,扑克牌飞旋如刀,整张刺入八字胡的臭肉中。
“我这人呢,眼里容不得沙子,一向喜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送他去做鬼。在座的各位,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来这儿是为了db的,不是为了杀人的,可你们若是想在我这儿碰运气,来一个,我杀一个。”
“叮”。
电梯里走出来两个浓妆艳抹的旗袍美女,紧接着出来一个手持宝石权杖的老胖子,他穿着管家样子的衣服,说起话来也跟管家一样。
“先生,我家主人有请,可否赏脸移步宝石三角区?”
林山止身后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不过看他们的反应,也没见过这个老东西。
贺川行走过去与林山止并肩,楚和英和逢景站在他后面。
“你家主人是谁?为什么要请我们?”林山止问道。
老者慈祥地笑了笑:“恕在下直言,先生这几日一直歇在赌馆,不正是为了引起我家主人的注意吗?”
“砰”!
一枚光能弹从老者耳边射过,他与那两名旗袍美女皆是面不改色,一动未动。
林山止收枪:“处变不惊,倒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
老者侧身:“先生,请。”
林山止示意几人戴好面罩:“走。”
电梯加上四人已在超重边缘,好在很快就来到三角区,可下面的景象却邪乎得令人不敢下去。
昏黄的煤气灯在油腻的空气中摇曳,勉强照亮牌桌上堆积的筹码与散落的骨牌,赌场暗处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臭、陈旧烟草和经年铁锈的浊气。
阴影下的王座上坐着一个瘦削的家伙,那非人的倒三角头颅如同某种祭器,仅是架在脖子上就散发出一股邪气。他没有眼睛,额头的位置镶嵌着一圈毫无生气的宝石,漫射出令人心悸的微光。
赌局中央,一团肥硕的肉山在呻.吟蠕动,因为有五官、有四肢,所以姑且可以当他是个人。他的皮肤泛着病态的油光,数根粗大的管子深深刺入其躯体,不断输送着猩红粘稠的膏状物。而他咧开的巨口中,另一根扭曲的金属管直插咽喉,每一次呼吸都向上喷出锈蚀的红雾。
“先生,请吧。”老者道。
“贺川行,你在后面。”林山止道。
“嗯。”
“先生不必紧张,主人的赌馆开了几百年,唯一死的人就是您刚刚杀的那个。”老者下电梯后,轻轻摆了摆手。
旗袍美女走到馆主身边,一左一右拉出一张椅子,三张椅子上坐着三个一模一样的人,他们同时抬起头,“视线”交织扫过,无声却似钢刀刮骨。
“馆主有三个?”林山止的目光同样冷厉。
“不,我们只有一个主人。”老者耐心答道,“正中央的主人没有内脏,左侧主人没有腿,右侧主人没有胳膊,这三具身体共同构成主人。”
林山止哂笑:“那不就是怪物?”
老者生气道:“先生!请你放尊重些!”
“都下去。”
馆主开口了。
令林山止意外的是,馆主的声音与普通人无异。
“是。”老者和两位旗袍美女齐声道。
老者离去前,林山止还感受到一束咒恨的目光。
“欢迎来到宝石三角区。”
馆主态度还算不错,就是三张嘴同时张口却只有一个声音,不光是听上去,看上去也十分诡异。
林山止不打算与他虚与委蛇:“这里的人都是你喂的?还有,这坨肉是什么东西?”
“林先生的性格太强势了,实在不适合交谈。”馆主看向贺川行。
林山止迈到贺川行面前,语气更加凛冽:“再不合适也必须由我来交谈,你这怪物,别妄想打贺川行的主意。”
馆主冷冷一笑:“盲目自信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盲目的人是你才对。”林山止瞥了眼身旁那根管子里的碎肉,眉头紧皱,“这些都是人肉?”
“对。”馆主爽快承认,“他胃口很大,若非如此,养不活他。”
“你把人当怪物养?”
“是他求着我养,你当我愿意?”
馆主拍拍手,四名穿着黑西装的男服务生端上来四碗蓝绿色的汤,汤的表面闪着细碎的光。
“你既然不愿意,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林山止看着那汤,胸腔似堵了一团雾。
馆主轻轻歪过头,灯光忽地暗了一瞬,照得他的表情扑朔迷离:“或许是我养出感情了。”
那坨肉听到这话后,舒畅地笑了几声——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是什么?”林山止扬了扬下巴,“毒药?”
“不不不,不,不,不是毒药。”馆主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画圈,“这是加了宝石粉末的开胃汤,喝下去后,你们的胃会慢慢扩张到七倍大,你们的食欲会达到前所未有的旺盛程度,你们将除了吃再也不想做别的事情。三天,只要三天,你们就可以吃得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胖,到那时,你们就有资格与我对赌了。”
“呵呵,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乖乖喝下你的汤?”
林山止话音一落,他与贺川行同时开枪,将四碗汤击碎。
馆主不疾不徐地抬手,服务生又端上来四碗汤,而后他开口:“你们会喝的,倘若你们不增重,那你们,必输无疑。”
馆主按下桌角的开关,桌面震动着横向拉开,一个巨型天平升上来,上面的大刻度标着一个巨大的“斤”字,小刻度精确到“分”。
林山止面色剧变,他已经猜到了赌局的内容。
“赌局非常简单,猜拳对赌,赢的人可以往这托盘上丢一次肉,率先将托盘压至最低点的一方即为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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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 我们四人组真是太好了

但是 虐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