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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直到两个人离开冰湖表面,到了真正的陆地上,贺殊还是没说她们商议了什么。
寒香彻蹭着脚步往前十分不乐意的说:“真的不能告诉我吗?一点都不能说?”
贺殊点头,“她让我帮忙做事,我拒绝了,具体什么事你不必知道,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寒香彻还是不痛快,踢了一脚路过的枯草,“那她长什么样,是跟江元乐一样吗?”
“一样。”
“那你把她的身体还给她了吗?”
“没有。”
寒香彻茫然侧头,“为什么不给她?”
又走出去两步,寒香彻继续问:“你担心她做对我不利的事?”
她的族人已经救她两次了,难道还需要这种担心?
这样一来,寒香彻就更好奇她们刚才聊了什么,不过贺殊一开始不说,后面也就不会告诉她了。
她试着用别的办法商量,说:“我不想回宗门。”
贺殊摇头,“我们不回宗门,去查江元乐身份。”
寒香彻微微瞪大眼睛,一脸的迫不及待,直接反手拉住她的胳膊,着急说:“你知道江姓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的事儿吗?”
贺殊摇头看她,眼中有些疑惑,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这些,但想了半天,说:“如今仙门确实没有什么江姓人。”
寒香彻赶紧点头,“小落当时跟我说,我还不信,觉得他在骗我,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我们赶紧去查吧。”
江姓人,烛阴族,宁鹤宗。
这三个都是一下就消失了,说不定其中就有什么关联。
两人这么说着,但还是慢悠悠迈步往前走,寒香彻等的着急催促说:“师姐为什么不直接开阵?”
贺殊回头望着已经走出来的地方,白风厚雪,无尽凄寒,这下面藏着一个足以改变人间的阴谋,主谋却因没有自己的身体和合适的机会而无法离开湖水。
“小红,以后再不要靠近这片区域了。”
贺殊最后轻声给寒香彻留下一句警告,然后挥袖开阵,带人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落地时,寒香彻立马转头去看周围情况,然后问:“这是哪儿?”
贺殊拉着她的手将人带回来,“你留了什么东西?”
寒香彻回头挑眉,“什么?”
贺殊往前一步,将人逼退,可马上她就伸手将寒香彻拉了回来,问她:“你到底在那边留了什么东西?”
寒香彻干笑一声,“没有啊,什么东西,你怎么会觉得我留了东西?”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贺殊对她太过了解,就她现在这表情,不,不用看她表情,光听语气就知道她心里有鬼。
但她不愿说,估计是还在气贺殊不告诉她真相的事儿。
于是贺殊轻叹一声,说:“别做对自己不利的事,不管你留了什么,只要发现不对,立马告诉我。”
她已经挑了贺殊开阵时候去做,没想到还是被逮住了,寒香彻好不乐意的转开头又去看周围,是一处精美阔绰的庭院,里面小桥流水,绿树成荫。
人间的建筑总是这样,在院子里用假山和高树矮草模仿美轮美奂的山水,有时候寒香彻会觉得好玩,下山交些人间的朋友,让他们带自己转一转。
上次看到这样精美的院子已经很久了,不对,迎龙殿院内也是这样的布置。
其他大修都用各种奇珍异宝或者幻境幻象来装饰自己住的地方,贺殊却修了与人间相像的院落。
寒香彻就问:“师姐,你喜欢这样的人间建筑吗?”
贺殊摇头,松开她的手在要去查看院中情况。
寒香彻现在十分害怕她松手的动作,见贺殊松开自己,连忙抬着自己手腕又凑上去,“师姐啊——你再抓一会儿,不要又进幻术将我弄丢了。”
贺殊垂眼看她抬着凑上来的手腕,不知为何,她用自己右手抬着左手手腕递上来,好像在将自己作为一个可以完全交出来的存在递给贺殊。
贺殊盯着久久没动,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一定要牵着你?”
寒香彻毫不犹豫的点头,“你这么强,当然你牵着我安全。”
所谓识时务者为举世无双大美女,她知道自己什么实力,该抱大腿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抓紧师姐的。
寒香彻得意挑眉,“我是不是很听话?”
贺殊偏开头沉沉呼出口气,这次没有去牵她的手,而是顺着她的意思牵住她手腕。
与牵手不同。
对于贺殊来讲,牵手腕更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所属物。
她很满意现在这种状态,很显然寒香彻也很满意,正笑眯眯的不知在想什么。
小傻子。
寒香彻脸上笑意一顿,拧眉眯眼看过来,“师姐,你是不是骂我了?”
贺殊偏开头,带着她在院中转了起来。
寒香彻又嘀嘀咕咕说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等把整个庭院都转了一圈,贺殊突然再次将视线放到牵着的手腕上,说:“想不想去我家看看?”
这个院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鬼修和魔修的气息,也没有小偷和强盗的踪影,除了风景好一点,不知道贺殊为何落在此处查看。
听她说去她家中转转,寒香彻立马高兴点头,“师姐的家在哪儿?我从来没去过你家!”
贺殊很少提起她的家,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寒香彻刚懂事时听她说过,她的家人因爆发瘟疫去世了,那时她在宁鹤宗,赶回去时连亲人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甚至是凡春长老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开阵带贺殊回家的,等她们两个到时,亲人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
贺殊很长一段时间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从那以后也再很少提起自己家人。
寒香彻当初懵懂无知,见别人回家探亲,非要拉着贺殊问,才问出这么个结果。
贺殊简单跟她说了两句就再不说别的了,寒香彻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安安静静陪在贺殊身边好多天都不敢再提一个问题。
街道上的叫卖声裹着这些回忆越走越远,等寒香彻回神时,两人已经站在了一座府邸前。
门前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薛府,寒香彻虽然不太懂人间的规矩,但也知道大多凡人是随父姓,府邸名字也会是父姓。
她茫然看着那块匾,问:“这是……别人家?”
贺殊笑着捏捏她手腕,两人袖衣搭在一起,旁人看不见她们手上动作。
寒香彻感觉贺殊指尖在自己腕心摩挲,她从好奇中被拉回来,身上有些不自在。
“我家,我母亲薛氏是当地富商之女,父亲入赘进来后也改姓为薛,两人婚后搬离老府,来这里建房立家。”
贺殊说完,寒香彻更愣了,“你不跟爹娘姓吗?”
“我的名字是一位仙人路过此处为我取的,她说我此生仙缘颇重,将来要经历大事,为我赐名贺殊。”
“是哪位仙人?你后来没有去找她吗?”寒香彻好奇的盯着她,对这段故事非常好奇,眼里几乎冒星星。
贺殊摇头,“我不知道她是谁。”
也是,取名字这种事一般都在很小的时候就进行了,那时候贺殊应该没什么记忆。
寒香彻有些遗憾,不过又猜:“会不会是师尊?”
贺殊摇头,“我上山时并非拜在师尊门下,我本是跟着宗主的,但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将我换到了师尊门下。”
“哇!还有这件事!”寒香彻像是打开了新世界,“你之前怎么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贺殊带她走上台阶推开大门,薛府的门没有反锁,贺殊早些年特地来收拾过这里,做下阵法保护,即使很多年都没有人,是一座荒废的空府,也不至于太过萧条。
里面草木繁盛,院落干净,回廊长檐错落有致,看起来比仙门那些灵力加持的宫殿还要美,寒香彻口中的‘哇’就没停过。
“师姐,你家好美呀!”
她挣开贺殊的手转着圈的看,可还是连立柱上那些精美的雕花雕纹都看不过来。
“这边屋檐上竟然是连环画!”
贺殊随着她的话看过去,是凡间的神话故事,并非连环画,不过寒香彻哪儿知道这些,随她说去吧。
等寒香彻囫囵吞枣看了一圈,又仔细研究细节时,贺殊走在她身边转头看向身侧房间,盯了会儿才缓缓问:“薛氏在此地地位颇高,连官府都要忌惮一二,你说我父母为何要单独出来建府?”
寒香彻原本以为只是路过此地,正好带她来看看,没想到贺殊问出问题,来不及收回眼里惊艳,说:“难道是她们做了什么?”
贺殊推开自己所看那间房,边往里走边说:“我当初也好奇过。”
寒香彻快走几步跟上她,进房间时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问题。
可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卧房,她左看右看都没觉得怎样。
贺殊坐在其中一个梳妆台前,指着身边另外一个梳妆台对她说:“坐下。”
寒香彻还是没察觉到不对劲,坐下以后先将自己面前的梳妆台整个打量了一遍,铜镜没有问题,台面上没有摆放东西,小抽屉里也就只有一些无比精美的头饰。
她转头看贺殊。
贺殊起身到这边,拿起一个好看的金钗放到她头上,“我在这个府邸间走了很多遍,观察过很多东西,才终于发现,我记忆模糊的爹娘可能都是女生。”
“啊?”
寒香彻通过铜镜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啊?!!”
她转身费力抬头看着贺殊。
在她的认知里,好像两个女生没有办法创造生命,所以贺殊的爹娘,不,她的……
她的两个娘亲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是她们的孩子,我很有可能是当初那个仙人送给她们的。”
寒香彻还在惊讶中,感觉对方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手用力抓紧,立马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然后抬眼盯着对方脸。
就听贺殊说:“当年瘟疫死的人并不多,而且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两个常年生活在如此深府内的人,怎么会同时染病去世,可能是我害了她们。”
“怎么会是你?”
贺殊没听寒香彻的话,只是抓着她的手依旧在不自觉的用力,抓的寒香彻很疼,但她也不躲,反而抬手抱住贺殊的腰,“不可能是你的问题。”
“我时常在想,我的来历是什么,是不是会给身边人带来祸端。”
贺殊停顿片刻,眼中情绪翻涌,带着一种极不易被发觉的颤抖,继续往下说:“我的两位亲人,我的师门,和你即将要面对的一切,会不会都是我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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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身世小露一角,追妻进度小推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