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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知识太超前而被扣分( ????ω??)?
情绪感知,算不上一种特别强大的特质。然而,在报喜鹊手中,它却被锤炼成了一种极其阴毒的利器。他以此剖开人心的脆弱,品尝其中的恐惧与绝望,并乐此不疲。
正因此,他愈发觉得李荒原是个奇迹。“视觉洞察”、“超维学习”……这些观察出的特质已足够让他心痒难耐,而他能感觉李荒原还有没被他发掘出来的特质。果然,还是李荒原最有趣了~
白春和(报喜鹊):“想你了,嘻嘻~”
李荒原:“?”
李荒原:“白景行那边,进度怎么样?”
白春和:“小case啦,寒假我就去他家实体考察,把他爸遗体挖出来看看。”
李荒原:“……”
白春和:“在干嘛呀?qwq”
李荒原抬眼扫过桌前堆积如山的灵能理论资料;脚边,布鲁斯把大脑袋搁在爪子上,浅金色的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生无可恋”。
“在写论文。”他回。
“……不聊了,记得清理聊天记录。”报喜鹊跑路了。
事实上,李荒原的论文早已接近尾声。他盯着屏幕上的文档,在末尾新建一页,光标闪烁间,敲下“致谢”二字。略作沉吟,指尖在投影键盘上流畅游走,字句随之浮现:
“……本研究承蒙导师珀西瓦尔教授悉心指导,在此谨致以最诚挚的谢意。感谢教授在课题方向遴选、学术规范校准上给予的宝贵指引,亦感谢其在研究过程中提供的坚定支持与自由探索空间,使本研究得以顺利推进。”
停顿片刻,他另起一段,目光掠过脚边乖乖趴着的布鲁斯,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暖意:
“同时,谨以此文致谢我的灵能伙伴布鲁斯。它的忠诚陪伴、灵能智慧,以及与我之间无保留的灵能共鸣,不仅是本研究的灵感源泉,更是实证分析中不可或缺的核心基石……”
通读检查,确认无误后,李荒原将论文发送给珀西瓦尔教授。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他没有等待回复,直接编辑了一条简讯:“教授,你现在方便吗?关于论文,我有几个问题想当面请教。”
很快,教授的回复传来:“方便,我在办公室。”
李荒原起身,顺手揉了揉布鲁斯的头顶。大狗立刻精神一振,摇着尾巴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图书馆,朝着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李荒原轻轻敲了两下,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珀西瓦尔教授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的光屏上赫然显示着他刚刚发送的论文——《人类与特定动物间灵能协同效应的发现与量化分析》。
教授看得极为专注,眉头时而因思索而紧蹙,时而因有所悟而舒展,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轻叩,竟未第一时间察觉有人进来。
李荒原安静地站在桌前,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目光平静地落在教授身上。
几分钟后,珀西瓦尔教授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从沉浸的思考中惊醒,抬头看向李荒原时,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他甚至忘了平日里的寒暄,指着光屏,语气难掩激动:
“荒原,你这篇论文……切入点太精妙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极力组织语言,将翻涌的情绪平复成严谨的学术评价:“主流研究大多聚焦于人类灵能或动物灵能的独立探索,你却将焦点放在‘协同效应’这个被长期忽视的领域,视角极具创新性。更难得的是,实验设计逻辑严密,数据采集扎实可信,完全没有年轻人做研究常有的浮躁与疏漏。”
教授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学者见到突破性成果时的兴奋光芒:“你提出的‘生命场共振’假说,用以解释人兽灵能协同的内在机制,虽需后续大量实验验证,但作为初步理论构想,极具启发性。这不仅为‘灵能起源于心脏’这一经典命题提供了全新的动态研究视角,更可能重塑整个灵能交互领域的研究框架。”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稳重,可眼底的赞赏依旧浓烈:“这是一项相当出色的研究成果,严谨、创新且完整度极高。以这个质量,完全有资格投递《灵能应用研究前沿》《生命灵学年刊》这类顶刊,通过评审的概率很大。”
教授身体微微后靠,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脸上露出混合着欣慰与惊叹的神情:“当初你向我申请调取那些早期原始论文和实验数据,我还以为你只是为毕业论文积累基础,没想到你竟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一项足以奠定学术地位的独立研究!”
面对如此高的评价,李荒原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教授夸赞的并非自己。他语气淡然却清晰地回应:“既然当初选择以‘研究’作为让布鲁斯合法留在我身边的理由,那么,自然要研究出些像样的东西。”他眼神微冷,“总不能给军方留下任何以‘无研究成果、占用资源’为借口的攻击漏洞。”
“何止是像样,”珀西瓦尔教授笑着摇了摇头,“你这篇论文一旦发表,就等于在这个小领域里立下了一块里程碑。以后任何关于人类与动物灵能交互的研究,都绕不开你的这篇开创性论文了。”
他话锋一转,略带关切地提醒:“不过,研究周期还长,其实你可以更从容一些,数据积累更丰富些再投稿,效果可能会更好。”
李荒原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而坚定的光芒:“不,教授。我必须在期末考试出成绩之前,看到这篇论文挂在顶刊的网站上。”
珀西瓦尔闻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急切与考量。他沉吟片刻,当即做出决定:“时间上是紧了点,但并非不可能。这样吧,我以导师和通讯作者的身份,亲自负责投稿和与期刊沟通的事宜。有我的推荐,流程会顺畅很多。”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也是教授对他最大的认可与支持。李荒原深深看了教授一眼,没有虚伪的推辞,只是郑重地颔首:“非常感谢你,教授。”
“不必客气,是你自己的成果足够硬。”珀西瓦尔教授摆摆手。
随即,李荒原如同之前一样,自然地取出了下一份研究申请——《灵能协同的实战应用:一种基于人与动物单元的高效作战模式构建》。
珀西瓦尔教授接过,仔细翻阅后,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笑着将申请稿放在桌上:“你这第二步,迈得倒是顺理成章,而且……更具应用价值,恐怕会更吸引某些部门的眼球。”
他用指尖点了点申请稿,语气带着老辣的学术经验,“这份申请,我们先压一压。等你第一篇顶刊论文正式发表,有了这个过硬的前期基础背书。届时,我可以凭借这篇已经产生影响力的论文,帮你争取到至少三倍于此的经费和更完善的实验条件。”
“我明白了。”李荒原从善如流。他知道,学术界的规则就是如此,成果是换取资源最好的筹码。
回到图书馆那个熟悉的角落,李荒原抬手在光屏上轻点,将与论文相关的文档、数据尽数归档封存。下一秒,界面切换,期末考试的日程表与堆成“数据山”的课程资料瞬间铺满视野,每一门课的考核形式、参考书目、重难点标注清晰罗列。
期末考试远非期中考试可比——前者仅需一张试卷涵盖数门基础课知识点,后者却是每门课程单独考核,不同科目或笔试或实操,不同任课老师的出题风格更是千差万别。而李荒原的目标——是全科满分。
没有丝毫拖延,李荒原立刻进入了高效到近乎非人的复习状态。
目光扫过光屏上的文献资料,信息便如被无形的引力捕捉,自动拆解、分类,精准嵌入脑海中早已搭建好的知识框架。
遇需理解的理论,他秒速抓取核心逻辑链,同步推演其衍生应用场景;碰需强记的庞杂细节,便构建起相互勾连的记忆网络,确保任一节点被触发时,相关信息都能瞬间调取。
应对理论性强、侧重论述的课程,他沉心梳理各学派的理论脉络、核心观点与争议焦点,甚至预判阅卷老师可能关注的论述角度,准备以逻辑严密、见解深刻的答卷直击高分;攻克强调计算与应用的硬核科目时,他直接调取历年题库与模拟试卷,以高强度演算打磨解题手感,将复杂公式与解题步骤内化成肌肉记忆;面对需实物辨识或实战演示的课程,他则在脑海中反复构建三维模型,拆解每一个操作。
他像一尊凝固在角落的雕像,唯有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的残影,与眼底专注得发亮的光,泄露着脑内正进行的磅礴信息处理。
窗外的光影随时间流转,从晨曦到暮色,再到深夜图书馆的灯光亮起,他始终稳坐原位,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隔绝,只剩知识在意识中飞速流转、沉淀。
布鲁斯安静地趴在他脚边,硕大的脑袋搁在爪子上,偶尔用湿润的鼻尖轻点面前的小型光屏,翻看着电子小说,偶尔抬眼望一眼专注的主人,又懒洋洋地垂下眼皮,成了图书馆角落里最安静的陪伴者。
几日后,珀西瓦尔教授传来消息,论文已顺利通过编辑部初审,进入同行评审阶段。李荒原闻言,只是淡淡颔首应下,注意力未分丝毫——期末考试与期中考试一样,依旧是观澜学院与鹤庠、却月两所顶尖学府的联考,他甚至抽空分析了三校历年的出题风格与侧重点,连可能出现的偏题、难题都做了预案,势要做到万无一失。
不过后来他抽到在本校考试,那份针对外校出题风格的准备,终究没能派上用场。
考试周如期而至。李荒原走进第一门《灵能基础理论》的考场,平静地接过试卷。快速浏览一遍后,他眼底没有任何波澜——题目难度、考察重点,皆在他的预判之内。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拿起笔,开始作答。姿态从容,落笔精准,如同早已演练过无数遍。一场无声的征服,就此在笔尖下展开。
当晚,办公室内,灯火通明。一位年轻的助教正在批改《灵能基础理论》的试卷,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子让他眼皮发沉。直到他翻到李荒原的试卷。
“字迹工整,论述精当,几乎挑不出毛病……”助教喃喃自语,心里已经将这份卷子内定为满分范本。直到他的目光停在一道填空题上。
题干要求填写“用于标识并维持个体独一性的内在固有属性”。
李荒原填写的答案是:生命签名。
助教愣住了。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生命签名”。贴切,非常贴切!甚至比标准答案里那个“个体灵魂本源独一性灵能印记”要精炼准确得多。
“这是哪个教授新提出的术语吗?我怎么没印象?”他急忙翻出教学大纲和指定教材,逐字核对,又检索了近期学术通讯。没有,完全没有“生命签名”这个官方术语。
“是哪个前沿领域的新提法?还是学生自己创的词?”助教满心疑惑,脸上却渐渐露出惋惜之色。他欣赏这份答卷中透出的灵性,也认可“生命签名”背后的精准理解,可考试有考试的规则,术语规范是硬性要求。
最终,他叹了口气,用红笔在“生命签名”上画了个圈,在旁边标注“-1”,并附上批注:“术语不规范,请使用教材标准表述。”
成绩公布日,李荒原看到了光屏上自己的分数:《灵能基础理论》99分,班级第一,但并非满分。
他点开详情,看到扣分点那个鲜红的“-1”和批注时,眼神微凝。一瞬间的愕然后,他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他习惯了未来的术语,却忘了它在“现在”还未诞生。
他并非不知道答案,恰恰相反,他过于流畅地理解了那个冗长定义所指向的唯一本质,以至于自然而然地使用了那个在他认知中与这个本质绑定的、最贴切的“名字”。
他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自嘲弧度。这是一种独属于重生者的、无人能懂的微妙失误。
这丢失的一分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学神一次无伤大雅的“失误”,或许是临场笔误,或许是一时记错了偏僻的名词。只有李荒原自己知道,他并非不知道答案,他只是,不小心说出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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