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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被掳
王璃扶着挑红的手,纤指微提裙裾,缓步踏下车辕。
入目是铺天盖地的红,让人忍不住“心惊”!
枫林层层浸染,依着丘陵起伏,一直蔓延至天际与云霞相接。
平仄的野路看似远到天边没有尽头,实则余下的道路藏在起伏不定的丘陵下,竟和谐的出奇。
这里的秋色不同于京城的精致----那是被高墙分割、被庭院驯服的置于盆景秋意;此处的秋是野性的,磅礴的,带着山风凛冽气息,将每一片枫叶都染的炽烈而张扬。
京郊的秋意独属于每一个深入这一片林子的人。
不论是心怀萧瑟、独品寂寥的旅人,只需立在林中,看光影在枝间碎成金箔,听风过处红叶窃窃私语,沁入骨髓的凉意与心境悄然契合;
抑或是只想寻一处开阔地,以秋日澄澈如洗的湛蓝天幕为背景,极目远眺,看层林尽染,山峦起伏。
哪怕你什么都不想,只是邀三五知己,席地而坐,就着无边的秋色举杯畅饮----此地一草一木,一石一景,皆是浑然天成的席座与背景,无疑是优中择优的绝佳去处。
“桃红,取矮桌来。”王璃正要吩咐桃红席地摆上矮桌,让主仆二人在这天地为席的秋色中小酌片刻,话音未落----
“嘶----!”
就在这个时候,马儿发出一声惊恐的长嘶,前蹄高高扬起。
还没等几人反应,十余道黑影从隐匿的林中窜出。
刀光凛冽如霜,瞬间将王璃一行人团团围住,一时间两队人马兵刃相对。
王璃被桃红紧紧护在身后,目光却落在那些匪徒的兵刃上。她微微蹙眉----这群人未免也太穷酸了些。那为首汉子手中的刀,怎么看都像是杀猪刀吧。
......!!!
这般的装备也敢出来劫道?
“确认是这个女人?”为首的汉子粗声问着隔壁,目光如钩子般钉在王璃身上。
几个匪徒凑到汉子声旁小声私语,默默点头,“我瞧着像,长得那么漂亮,一看就是那个王家大小姐。”
为首的汉子就是如今山寨的二当家的张草蜢,他一大早的就奉了大当家王忠之命,来这里绑个官家小姐回寨子里面。
对于这件事,他也觉得甚是奇怪,大当家这十几年来,可从没有做过打家劫舍的勾当,寨子里靠的向来是种地、做小本买卖的营生,偶尔勒索些不良商贾的钱银也都适可而止。
加之寨子里的众人也节俭惯了,日子就这样十几年了,过的也是红红火火。
可怎么突然就要绑人了尼,要绑的还是一个官家大小姐。
难道是要干一票大的,多勒索些钱财?张草蜢虽觉得很奇怪,可还是照办了。
做这种事,无非就是为财?
王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悸动。她轻轻推开桃红护在前面的手臂,上前半步,声音清冽,“诸位好汉,若是求财,我随身带着银钱,足够你们置办些过冬的衣物炭火,你们还可以置办几亩薄田,何必非要刀兵相见?”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轻轻的抛在地上,金银隔着布料,与地上的碎石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这声响,就知道这钱袋子里的金银不少。
张草蜢一伙人盯着躺在地上的钱袋,眼中闪过贪婪,却无人上前。
张草蜢无来由的摇了摇头,“小姑娘,我们也无意伤害你,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王璃淡淡的问。
张草蜢答,“我们家大当家的想请你去寨子里面一见。”
......额
“倘若我不想去尼,你们又打算怎么办?”王璃挑眉,她又不是傻子。
张草蜢看了一下王璃众人,略带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小姑娘,那就得罪了。”
王璃心中暗叹,出门时虽带了不少随从,可全都留在山下了,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要不是桃红执意要跟上来,还说什么山路不好走,非得驾着马车,恐怕就是王璃一个人遇到这群匪徒了。
且不说人数差异,就说王璃这边,就两个弱质女流,再加上一个年过半百的车夫,一看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若是阿璋还在就好了,他的武艺,解决这群小毛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呸呸呸,真是晦气,怎么还想到那个白眼狼了。
最后的结果简直是毫无悬念,王璃三人可以用束手就擒来形容,等到被绑绳子时,她还好心的提醒了张草蜢,“你们的人绑的时候,可得仔细点,若是擦伤了本小姐的皮,和伤了本小姐的人,到时候要你们......”
好看二字还未说出口,王璃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这小妞,怎么那么多话尼。”匪徒们七嘴八舌。
“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姐,被挟持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模样。”
一行人七嘴八舌,张草蜢扒开人群,目光落在马车上的相府标志山,,“还不赶紧的将人扶上马车?我瞧着这马车不错,咱们也带回寨子里去。”
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往寨子里赶,唯有张草蜢心事重重。
张草蜢一行人刚进寨子,正遇上谢璋与周时竟二人往寨子外走去。
说是个寨子,左右不过是凭着与天独厚的地势与周围的密林,聚集起来的一个自然村落而已。寨门堆起了些许砂石,借着险峻地势而建。
“张大哥!”周时竟离大老远的就招手,“张大哥张大哥,你们今天一大早去干什么?”他和表哥本打算今天就离开寨子,特意来向张草蜢道别,原以为就只等那么一小会,却是没想到,竟然想了整整一日。
张草蜢脸上的愁色未褪,却也知道此事不好与外人道说,只浅浅的回应。
谢璋与周时竟二人虽觉得奇怪,倒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谁都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秘密。
周时竟与张草蜢在一旁寒暄,此次离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谢家讨个说法,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寨子里的人多和善,加上居住的这段时间里,谢璋一边编纂了千字文给孩童们识字,还仔细的修缮了寨子中的各类设施,以及教导男人孩童智取猎物的方法,一时广受欢迎。
如今人要离开,纷纷出来相送,好不热闹,不少寨民纷纷让谢璋和周时竟二人再住的久一些。
谢璋的目光,透过纷杂的人群,牢牢锁住了张草蜢驾回来的马车上,瞳孔一缩,这不是王家的马车?他还能确定,这是王璃专用的马车。
王家的马车都印有家族的徽记。并且,先前他当王璃贴身随从的时候,曾驱使马车出行,并在车辕上挂上象征出行平安的平安结。
谢璋眼眸一凝,刚想多问几句,可想起刚才张草蜢的躲闪,倒也不好直接询问了。
一旁的周时竟还在和张草蜢寒喧。
“周兄弟、谢兄弟,今日实在是对不住了。”张草蜢搓了搓手,愧疚道,“我这临时接了大当家的吩咐,一大早上的就出门了,这不,这才刚回寨子里面。”
张草蜢也是个直率人,瞧见周时竟和谢璋竟然等了那么久,心里也着实过意,眼看着天色已黑,此时下山万一遇上那伙真山贼,只怕会惹出祸端,就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我看此时日暮将近,你们这个时候下山,只怕天黑路不好走,不如在寨子里再多待一夜如何。”
周时竟刚想拒绝,毕竟天黑走个夜路根本就不算多大的事,并且表哥似乎很急着下山那般。
谢璋竟抢先答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张大哥了。”
“没事没事。”还没等张草蜢说完,王忠便匆匆寻了出来。神色凝重的问,“人带回来了?”
张草蜢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渐深,寨子归于寂静,谢璋倚在窗前,望着那轮渐渐升起的明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既然他选择留下来了,心在今夜也早已乱了,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自欺欺人。
他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周时竟,怎么睡的那么死?难道是蒙汗药下多了?他也不多想,拿起佩剑,探身往外走去。
寨子算不上多富裕,大部分寨民早已熄灯歇息,只有寨子后方的一处相对僻静的木屋在夜色中闪烁着昏黄的灯火。
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用于放置杂物的。
谢璋屏住呼吸,贴近木屋窗沿,指尖蘸湿,轻轻点破窗纸,凑近向内窥视。
屋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暗。
王璃靠坐在一堆干草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原本精致的发髻有些散乱,几缕青丝垂落在颊旁,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她周身那股压抑不住的怒气。
桃红和车夫则被绑在另一侧的柱子上,垂着头,似乎还未苏醒。
“桃红,你们没事吧。”王璃挣扎着起身,见桃红二人没有反应,记得直接叫嚣起来。
“哼,混账东西,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等本小姐出去,定要叫爹爹把你们这破寨子夷为平地!”她低声叫骂,试图睁开绳索,手腕处已被磨的发红,她却倔强地不肯停下。
那模样,与其说是狼狈,不如说是一只被触怒了却又被困住的幼兽,张牙舞爪却又无计可施。
谢璋心中微微一涩,又有些想笑,还是这般性子,半点亏也吃不得。
他不想再犹豫,刚想起身。
远处脚步声由远及近,谢璋微微一愣,一手握住腰间利刃,后退一步,将身影没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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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我写的东西太平淡了
那过几章写死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