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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赵聿明提前预约了宠物医院，等到涂夏休班这天两个人一起带着小鱼干去做体检，医生说猫很健康，要他们放心，涂夏刚有些庆幸，便听到一句善意的提醒——
你的猫要减肥了。
涂夏尴尬地点了点头：“好的。”
此时有家长领着毛孩子进门，对方在看见小鱼干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家猫吃什么牌子的猫粮啊，长这么壮实。”
“啊？吃百家饭长大的。”涂夏说罢急匆匆地收拾好猫包，飞速逃离这里，赵聿明则提着一堆猫咪用品跟在她身后哭笑不得。
回到车里，涂夏安置好猫包，扭过脸单手托着下巴，好奇地问赵聿明：“我请问你是秉承着什么样的想法，从一群猫咪里选择了这只大胖小子？”
赵聿明思考了两秒，笑着说：“我能领养到它，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涂夏微微皱眉，心想赵聿明你可别有点什么事儿都赖我身上。
赵聿明点头“嗯”了一声：“学校里的每一只猫狗，都有自己的档案，想带回家过寒暑假或者领养可是要排队的，我从前也提交过申请，可他们不批给我。”
涂夏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说我冷血无情。”
“呵。”涂夏没忍住笑了，她抬手拍拍赵聿明的肩膀，连啧几声，说：“没想到你也有被嫌弃的一天。不过……这领养它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把话说清楚。”
赵聿明望着涂夏弯唇一笑，说：“同事说我自从恋爱之后，浑身上下透露着以前不曾有的活人气息。所以，破格同意我领养，但是如果我们分手，猫要收回。”
涂夏听完解释非但没觉得多开心，反而有些不悦，抿唇剜他一眼，嗔道：“搞的好像你是为了猫才跟我谈恋爱的。”
“我冤枉啊。”赵聿明伸手扯了扯涂夏的上衣袖口，叹口气说：“看看，我是不是挺不讨喜的？猫没我的份儿，现在连人也被我得罪了。”
涂夏推开他的手：“卖惨呢？”
赵聿明眉眼带笑：“涂小姐买吗？”
“不买。”涂夏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抬手挑起赵聿明的下巴，随后又用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的容貌和身材，满意地点点头，道：“卖身吗？”
赵聿明被她盯着浑身直冒汗，强壮淡定地摇摇头，轻声说：“我有主了。”
涂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车里，让赵聿明听得直脸红，她伸出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轻飘飘地说：“赵聿明，我没想到你平常挺正经一个人，怎么私底下这么的……”涂夏挑眉勾唇，搓揉着他的耳垂，悄声说：“闷骚呢？”
赵聿明脸红了，这个女人太直接了。
“我身上你没想到的多了。”
“挺自信啊？”
“自信是好事。”
涂夏收回手坐正：“别自负就行。”
人压抑的时间长了，一旦爆发，那将是浇不灭的欲望。
涂夏想，赵聿明大概就是这样。
世人都说男人过了25，身体便开始走下坡路，但照涂夏这几次体验，赵聿明跟刚二十岁出头的大小伙子没差。
“回家吧。”涂夏低头系上安全带。
“遵命。”赵聿明点头：“主人。”
“脸呢？”
“不要了。”要脸干什么？他要老婆。
大概是和涂夏相处久了，赵聿明现在也会蹦出三两句不着调的话，他一脸坦然自若，反把涂夏弄的有些无地自容。
*
年关将至，涂夏依旧不得清闲，赵聿明自从放假便整日围着女朋友和猫转，他也因此落了个“妻管严”的美称。
睡前，涂夏坐在梳妆台前护肤，赵聿明隔上个三五分钟便晃悠过来，盯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瞎研究。
涂夏问：“你对化学也有见解啊？”
赵聿明闻言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术业有专攻，我更擅长物理，比如说让这瓶快用完的眼霜重新装满。”
“谢谢喽。”涂夏冲他眨眼一笑。
“不客气，我应该的。”
赵聿明很大方，给涂夏花钱眼睛从不眨一下，甚至有很多连她都要再三考虑才能入手的东西，他却能秒付款。
涂夏抬腿将脚搭赵聿明身上：“可以帮我按按嘛？超级疼的。”
“改天我带你去看一下中医吧。”赵聿明十分自然地上手轻按，涂夏怕冷，家里虽然有暖气，但她有时仍会感到不适。
“等过了年吧。”涂夏说罢忽然想到一件事，脸色僵住，拿起手机看日期。
赵聿明关心地问：“怎么了？”
涂夏瞪大眼睛盯着赵聿明，慌张失措地伸出手虚掩嘴唇，崩溃道：“我这个月生理期推迟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赵聿明听完她的话大脑瞬间炸开，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起身将涂夏抱进怀中边摩挲她的后背，边轻声安慰道：“别害怕，我现在去药店，你等我。”
“嗯。”涂夏含着眼泪点头。
赵聿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拿了件羽绒服外套便匆匆出门，北方的冬夜，刺骨的风不停，拍在玻璃上，尤其骇人。
涂夏拼命回忆着上一次的细节，明明安全措施都做了，而且她和赵聿明也没到最后，怎么就能这么巧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涂夏在卧室里完全坐不住，索性来到客厅等。忽然，她听到指纹锁解锁的声音，连忙起身，从赵聿明手里接过东西，一言不发地去了卫生间。
赵聿明跟上去在门口来回踱步，他抬手狠搓两下脸，恢复理智后回书房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全取了出来。
卫生间的门开了，涂夏红着眼睛出来。
赵聿明面色一沉，将人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别害怕，我们结婚，房，车，存款，都转你名下。这事儿赖我，你放心，我不会推卸一点。”
涂夏吸了吸鼻子，又哭又笑地将赵聿明推到一边：“没有，我没有怀孕。”
“什么？”赵聿明忽然有些失落。
“我没有怀孕。”涂夏擦净眼泪，伸手把验孕棒递给赵聿明，上面显示着清清楚楚的一条杠，她小声说：“我生理期以前就经常推迟，只不过那时候没对象，只当自己是太累了，或者营养没跟上。”
赵聿明沉声道：“可这段时间你的生理期都是准时的。”
涂夏说：“那出现一次推迟或提前也是正常的啊，总之，没怀孕是好事。”
赵聿明轻声对涂夏说：“验孕棒有可能出现差错，明天我带你去挂号。”
“明天我要上班的。”
“请个假，或者调个班。”
“大半夜的跟谁调班去？”涂夏垂眼时终于注意到赵聿明手上的文件袋，回想刚才他说的那些话，里面大概装着他的全部身家。
赵聿明脸色凝重：“这次听我的。”
涂夏唉声叹气地说：“这不是听不听的问题，而是脸面的问题，医院里的都是同事，大家在一个群里，也都知道我还没结婚呢。”
赵聿明皱眉：“脸面比身体还重要吗？”
“我身体没问题。”
“没问题为什么会推迟？”
涂夏被怼的哑口无言，抬脚绕开赵聿明往卧室走去，她掀开被子快速躺下，赵聿明在她身边坐下后说：“既然不想去医院挂号，那我年前带你去看中医。”
涂夏“嗯”了一声，顺着赵聿明给她递的台阶往下走：“我跟护士长说了年假的事，她同意了。”
赵聿明问：“休几天？”
“十天。”涂夏说。
“嗯，我知道了。”
赵聿明扭脸看向涂夏，她躲进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看样子是吓坏了。
躺上床，从背后环抱着涂夏，掌心贴紧她的小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
“我能问问你那一刻的心情吗？”
“哪一刻？”涂夏问：“想起自己生理期推迟的那一刻吗？”
“嗯。”
涂夏忽然笑了：“紧张害怕，觉得自己要完了，要被父母赶出家门了。”
“对不起，我以后会克制自己的。”
“我也有责任。”涂夏沉默片刻，笑问赵聿明：“你呢？”
赵聿明想了想，说：“担心。”
“嗯？”
“这太突然了，完全在意料之外。”
涂夏问：“你喜欢小孩儿吗？”
赵聿明说：“喜欢可爱小孩儿。”
涂夏笑了一下：“什么叫可爱，什么叫不可爱？”
“像你就可爱，不像你就不可爱。”
“如果像你呢？也不可爱？”涂夏是幸福主义，她希望在未来和赵聿明步入婚姻是因为幸福，和他生育小孩也是因为幸福。
赵聿明扬起嘴角：“你觉得呢？”
涂夏说：“我觉得可爱。”
*
胆颤心惊的熬过最后几个工作日，早上八九点，赵聿明带着涂夏去看中医。
他们驱车来到一幢洋房别墅前，涂夏按耐不住好奇心问：“这里是？”
“今天的目的地。”
“嗯？”
“这里面住着一对老夫妻，他们是我爷爷奶奶在世时的好友，老爷子是我物理路上的启蒙老师，老太太是我爸医学路上的引导者。他们拿我当亲孙子看待，还希望你这个未来孙媳妇不要太拘束。”
涂夏听完眉头深深皱起：“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这也太突然了。”
“我提前说了，你还会来吗？”
“会啊。”涂夏撇着脸说：“我希望我是晚辈而不是病人。”
赵聿明笑了笑，安慰道：“放心，这里没人拿你当病人，他们只会把你当成需要调理身体的孙媳妇。”
“有差别吗？”
“有很大差别。”
“以后别先斩后奏了。”
“好的，女朋友。”
涂夏紧张地被赵聿明牵着，他敲了敲门，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她身上系着围裙，见到赵聿明来了热情地邀他进门。
赵聿明跟涂夏介绍说这位妇女是照顾两位老人许多年的保姆。
保姆接过赵聿明带来的东西，笑着问：“这位就是涂小姐吧。”
“嗯，我是。”涂夏点了点头。
保姆弓着腰将两双拖鞋递到他们面前，笑意盈盈地说：“老早就听聿明提到你了，今天可算见到，果然漂亮呢。”
涂夏抬头看了赵聿明一眼，说：“他说话总喜欢夸大，往后可别听他的。”
“涂小姐可说笑了，哪里有夸大，明明说的都是事实。”
涂夏笑而不语，弯腰把拖鞋换上。
赵聿明问保姆：“老两口呢？”
“在后院花园里呢，老爷子在逗鸟儿，老太太在摘花，说要弄最新鲜最漂亮的送给涂小姐。”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赵聿明说罢带着涂夏往后院走，涂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酒，悄声问道：“你总在两位老人面前提到我吗？”
“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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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啦下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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