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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我觉得卢文山在说谎。”孙铭道。
白俊贤表示赞同：“卢文山对我二人毫无嫉妒之意，突然对你有坏心，这说不过去。”他与卢文山在一个班时间也不短，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或许因为别的事。”孙铭问沈墨瑄：“你家大人得罪过谁没？或者你爹娘跟谁起过争执？我跟你说小不点，街坊吵架都可能牵涉到家中孩童。快想想最近你家大人与谁起过冲突？咱们顺藤摸瓜定能找到原因。”
白俊贤：“与你无关，必定跟你家里人相关。”
孙铭：“卢文山为何说谎？他想隐瞒什么？”
白俊贤：“或者在替谁隐瞒？”
这俩人突然变身衙门里的捕快，摩拳擦掌想要探究事情的真相。
沈墨瑄心想家里没跟人起冲突，倒是他刚跟人闹了点不愉快。等等，书肆？卢家有书肆？“卢家书肆有自己的书坊吗？”
孙铭：“卢家的书都是从别家书坊买过去的。我曾听卢文山抱怨文林堂总把新书卖够本才卖给别家书肆。文林堂赚够了别家还能赚几个钱？但是也没办法，文林堂有书坊，据说工人就养了好几十个，印书又快又好，卢家却没有那样的实力。”
卢家和文林堂有关联？这点沈墨瑄没想到。他刚得罪过万宝和就被人套麻袋。若是卢文山与万宝和认识，那么卢文山可能是受万宝和指使。若猜测正确，得在大哥去找万宝和之前把人拦下。沈墨瑄撩开车帘，对车夫道：“去平安大街镇国将军府，要快。”
现在去卢家和李家没有意义，沈墨瑄不觉得那俩人能抵得住大哥的拳头。只是万家的后台定是沈家惹不起的。大哥鲁莽行事可能会给他和沈家惹上麻烦，万一再把人打了，有理也变成没理了，所以得找人帮忙。
白俊贤和孙铭异口同声地问：“去将军府干嘛？”
“我大哥在将军府学艺，先去看看他在没在将军府。”沈墨瑄不想跟他们说太多。
马车很快到了将军府，杨三郎正在练武，看见沈墨瑄问道：“小不点，你怎么来了？你大哥干什么去了？”
“我大哥没来？”
“没啊。”杨三郎放下手里的刀，“两刻钟前他跟门房说这两日有事，何时过来不一定。”
沈墨瑄大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小不点？”杨三郎被他吓了一跳。
“三哥，我昨日被人欺负，我二哥为了护我伤得不轻，这事很可能跟文林堂少东家有关。我大哥应该去找万宝和算账去了。”沈墨瑄边往外跑边说，“三哥，麻烦你派人给我家里送个信，顺便看看我大哥在不在家，我去文林堂。”
沈墨瑄紧着倒腾小短腿，杨三郎几步把人追上，把他拎起来抗在肩上：“你大哥打架不叫我，不够意思。”
杨三郎大步流星往外走，边走边吩咐家丁去柳树巷给沈家报信。他则跟沈墨瑄一起上了门外的马车。“小不点，先说说那个少东家为何欺负你？你不是、”
看了眼孙铭和白俊贤，杨三郎止住话。写书这事小不点让保密，不能在外人面前说。
沈墨瑄对两位同窗道：“今日多谢，接下来的事可能会牵连你俩，你们先回去，改日我再跟你们详说。”
孙铭和白俊贤互相看了一眼，“好！”跟同窗打架还行，真要对上大人物，他俩就别往上凑了。
车里就剩他俩，沈墨瑄没瞒着，把万宝和想吞他分成的事说了。
“欺人太甚，小不点，你没告诉姓万的你是我弟？”
沈墨瑄：“我没想到他这么坏啊，我原本不想跟他起冲突的，先生常说凡事以和为贵。”
“小不点，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有些人欺软怕硬。那姓万的知道你家没有靠山才会如此对你。不怕，三哥替你要钱去。你大哥把人打了就打了，不打断姓万的狗腿都算便宜他。”
沈墨瑄拉拉他：“蓝姨和杨伯伯不在京城，我来找三哥帮忙，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啊？”
“区区文林堂还不能把小爷怎样。”杨三郎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可是我觉得文林堂背后有大靠山。”沈墨瑄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杨三郎为难，便选择如实相告。
“嘁。”杨三郎不屑：“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京城有几人敢跟杨家叫板？除非万家背后有皇室撑腰。
下车后杨秉元听见文林堂内有打斗声：“呦，打起来了。”
沈墨瑄想往里冲，但被俩守门的拦住。
沈墨瑄叉腰：“知道我身后这人是谁吗？”
杨三郎：“……”狐假虎威这套学得挺快啊。
俩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沈墨瑄竖起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镇国将军府的三公子，我三哥，还不让开。”
杨三郎不跟他们废话，一脚一个把人踹倒。“找你哥去。”他用咯吱窝夹着沈墨瑄往里走。
文林堂内一群人正围着沈墨文，地上已经躺了十几个。刘春和刘丰被人压住胳膊动弹不得。
“住手！”沈墨瑄喊了一嗓子。
沈墨文听见弟弟的声音心里一惊，他回头时有人想偷袭，但被杨三郎打倒了。
正屋的门敞开着，万宝和摇着扇子从屋里出来：“小东西，今日你大哥打伤书坊工人、损坏林文堂物品，还有耽搁工人做工，算起来这银子可不少，你打算怎么赔？你那点分成可不够赔的。”
万宝和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随后脸上重重挨了一拳。杨三郎晃晃手腕，对沈墨文道：“师弟，不行你啊，几个软脚虾就把你拦住了？”
“多谢！”沈墨文走过去把刘春和刘丰救下来。瑄哥儿的两个表哥在他们手里，他没敢太使力。
万宝和被打的鼻口出血：“谁？谁打我。”
“我！”杨秉元叉腰站在那。
守门的小厮凑到万宝和耳边说了什么，万宝和瞳孔放大，“沈、沈家和将军府有关系？”
小厮心道您问我，我问谁去？京城卧虎藏龙，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哪家背后有靠山都不奇怪。那小娃娃，东家见了都客客气气，少东家不知怎么惹了他？不但让人家大哥打来，还把将军府小公子招来，这下可不好收场了。“小的不知。”
给小厮使了个眼色，万宝和从地上爬起来，杨三郎那一拳没留情，公子哥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两个下人搀着手臂他才将将站起来。“原来是杨三公子，三公子能来是我万家的荣幸，三公子请屋里。”
随后看向沈墨瑄：“沈小公子屋里请。”这万宝和也是能屈能伸。
杨三郎：“小不点，外头热，咱们进屋说。”
“都听三哥的。”沈墨瑄让刘春和刘丰跟上。
杨三郎进去便坐到主位，顺便把沈墨瑄抱到腿上。
沈墨瑄：“……”被人抱着有点不严肃啊。
沈墨文和刘家哥俩不约而同地站到了沈墨瑄身边。刘丰扯了扯表弟的衣角，沈墨瑄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万宝和捂着脸瞄瞄这个再看看那个，沈墨瑄被杨三郎抱在怀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镇国将军府是沈家的靠山啊。他查过沈家这一房没有厉害的姻亲。就有个姑姑嫁了个知府，但听说好些年没回来，好像都断了联系。杨三公子跟沈墨瑄这兄弟是从哪儿论的？
万宝和心里后悔的要死。怎么就没听父亲的话？怎么就对沈墨瑄动了歪心？
杨三郎：“你就是那个有眼无珠、想坑我弟弟银子的少东家？文林堂难道是靠坑蒙拐骗做大的？”
“误会，都是误会。”万宝和赔笑，“家父看中沈小公子，对他寄予厚望，他走之前告诫我一切等他回来再定夺。是我嘴欠跟沈小公子开了个玩笑，哪成想他当真了，都是我的不是，我给沈小公子赔罪，要打要罚全听他吩咐。”
“好一张巧嘴，今日本公子若是不来，你要沈家兄弟怎么赔银子？你还找人去云华书院绑我弟弟？”杨三郎似笑非笑，随即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杀人灭口独吞他那份银子？你万家好大的胆子。”
万宝和腿一软，要不是两边有人扶着，他早跪地上了。“三公子，冤枉啊，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沈墨文沉声道：“你威胁卢文山，他要是不按照你说的做，你就断了卢家书肆的生意。”
杨三郎嗤笑，“我听人说万家握着京城六成书肆的生意，先前本公子不信，原来都是真的。你们万家吃肉，人家喝汤还得受你威胁，你万家厉害啊，本公子都自愧不如。”
这下万宝和是真跪了，“三公子，外人都是瞎说的，我家本本分分做生意，从来不做欺压同行之事。”
杨三郎晃晃沈墨瑄的小手：“小不点，你想怎么办？”
杨三郎没想管万家之事，谁赚多少银子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是否欺行霸市也有朝廷管。他只想替小不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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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