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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陶姑娘,请进。”许安歌礼道。
“不必,我只是听说许家双应都有了良配,可否请出来一观。”陶静听说各世家急着给自己儿子找媳妇的消息,当场暴怒,也顾不得这是陶家计划中的一环,直接冲来问个清楚。她对许家公子颇有兴趣,她更知晓许家两位公子不到弱冠,不会婚配,现在竟然玩起了提前订婚的把戏,分明是嫌弃她年老色衰,想那配对的小姐听说貌美如花,心里更不是滋味。
张衍心想歆瑶不是要糟糕,不过更多的他是想趁机为难一下许应深。
“我就是许应深了。”张衍挥着大扫把大声道。
其他弟子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道:张衍这小子不知道陶静这个母夜叉有多恐怖吗?简直是自找死路!还是他草包病又犯了?
“就你?”陶静冷笑,许家双应,倾国倾城,灵虚国里谁都知道,这小子胆子倒不小,敢戏弄她,不由得上下打量着他,这小子穿着红色长袍,小脸没有什么肉,说不上貌美,但还是勉强能看。
“开个玩笑。”张衍哈哈大笑。
“你!”话刚出口,陶静的鞭子就使了出去,张衍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嘴贱了,那鞭子竟然不是普通的鞭子,随着一阵剧痛,张衍的手臂上中了一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衍痛得只会颤抖,看到这除魔鞭上还涂了其他毒药,他额头冒出许多细密的汗珠。
见陶静丝毫没有放过张衍的意思,许安歌急忙出手和陶静对上,他不是故意想和陶家为敌,可这张衍尽管顽劣,但也是千枫学生,并且沈庆云临走时特别交代要好生看着他。
“你们许家是诚心和陶家过不去了?”陶静大喝一声。
张衍只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也太大了,或者说这可能是个假女人。
“陶姑娘请停手,其中只是误会了。”许应帆不知何时已经立于门口,对着陶静温声道。
陶静回头对上许应帆的面容,果然是倾城倾国!明知故问道:“你就是双应公子?”
“在下许应帆。”许应帆礼道,看见陶静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又道:“陶姑娘从蓬莱赶来,一路辛苦了,不如先进去稍作休息。”
陶静看了一眼许应帆,又瞪了张衍一眼,道:“好。”
张衍虽然感谢许应帆救场,可陶静是个隐性花痴,估计还不好对付。没等他多加思考,他只感觉头晕目眩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沈桒在他的身边。见他醒来赶紧扶他起身,“死得了不?”沈桒叹了口气,他就是嘴贱。
他推了一把沈桒,心碎道:“你竟然诅咒我。”
沈桒很无奈,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你先出去。”来人一身淡紫色衣裙,戴着素色面纱,身上背着一个药匣子。
沈桒朝着来人一礼,退出了房间。
张衍看着这女,温润秀雅,即便素纱遮面也不难猜测其面容姣好。她目色清冷如霜,看她年岁和自己相仿,瞬间想到这定是苏岩先生的女儿苏绛雪。
传言,她不是一直生病不出门吗?今日怎地背着药箱来他这里了。试探性的问道:“苏姑娘?”
“躺好。”苏绛雪声音不大不小,说不上温柔也说不上严厉。
“哦。”张衍乖乖的躺了回去。
苏绛雪放下药箱,掀起张衍的衣袖看了一眼,然后给他号脉,见她神色微微一凛,张衍心觉自己不会是真中了什么奇毒吧。焦急道:“我有得治吗?”
苏绛雪抬眸看他,冷冷道:“得治好嘴,再驱毒。”
张衍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忽然他发现自己手臂一痛,只见几根银针已经插在了他被鞭打的位置,见着还有更长的针,他吓得大惊失色,弱弱问道:“不会都要扎吧?”
“你猜!”苏绛雪言语间拿出一根纤细的长针。
张衍吓得一下把手臂缩了回去。
“不要乱动,小心毒血流到心脉。”苏绛雪说得风轻云淡。
张衍一听,赶紧听话的把手放回原位。他早听说苏岩先生有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可从不知道她会医术。不过苏岩先生是灵虚国赫赫有名的医师,作为他的女儿自然是得其真传。
苏绛雪慢慢的将银针推入张衍手臂鼓起的一块,轻轻的转动,那银针似乎可以吸纳毒血般,只见那乌黑的血顺着银针流到那早就准备好的瓷碗里,过了许久,那毒血还算除尽。张衍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没有说就又晕了过去。
苏绛雪也不急,从怀中掏出一根雪白的丝绢将张衍手臂上的瘀血擦拭干净,然后从药匣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将里面的粉末慢慢洒在了张衍的伤口上,再用白纱给他包扎了伤口。
收拾好东西,她开了一个方子放在桌子上。顿了顿,瞧了瞧屋外那个颀长的身影,她道:“我来。”
那人微微颔首离去。
许应帆正准备去看看张衍,毕竟这件事和许家有关,却在路上碰到了许应深。
“兄长。”许应深朝着许应帆一礼。
许应帆淡笑:“应深。”看了眼许应深走过来的方向,“这是去看张公子?”
“没有。”许应深道。
许应帆也不多问,他这个弟弟不想说的事情问了也没有用。“那和沈家的联姻考虑得怎样了?”
闻言许应深有些为难,他从未想过此刻就要定下婚约。见他欲言又止,许应帆道:“这事情关乎到我们和沈家的关系,你还是妥善考虑为好,毕竟是沈小姐主动提出的。”
许应深自然明白其中厉害,但他对沈歆瑶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静默片刻,朝着许应帆一礼:“我知。”
瞧着许应深离开的方向,许应帆低垂下眼睑,暗自叹息一声。
后院。
张衍正皱着眉头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药,这药苦的要命,他真心不想喝。
“再不喝等凉了更苦。”一旁的苏绛雪一边捣药一边看着桌上的医书。
张衍当然知道,前面他已经亲自体会过了。咬咬牙,盯了盯那可怕的液体,闭眼一口干。喝完赶紧把碗放下,拍着胸口叫苦连天:“好苦啊!”
苏绛雪起身,从箱子内掏出一个小盒子:“少吃些。”
“恩,谢谢。”张衍就知道这个苏姑娘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很是肯定。苏姑娘人长得好,心地也好,可惜就是性格冷了点。
许应帆远远地就看见张衍正和苏绛雪说着什么,苏绛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他笑笑,轻轻敲了敲门。
张衍见着许应帆,忙起身,许应帆快步移动过去,温声道:“不要起来,你伤还没好。”
“不碍事的。”张衍笑笑,这伤口已经不痛了,只是身体还感觉有气无力。不过,这许应帆和许应深还真是不一样,这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还是同一天,怎么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呢。
许应帆温柔一笑:“那就好。”
“多谢许大公子关心。”张衍礼貌道。
“张公子客气了。”许应帆反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情本就是因为许家而起,张衍看起来玩世不恭,实则聪明伶俐。
许应帆转向苏绛雪,温声道:“张公子就麻烦苏姑娘多加照顾了。”许应帆也从未见过苏绛雪真容,苏绛雪性子和许应深有几分相似,她医术卓绝,比起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公子客气。”苏绛雪停下捣药的手,朝着许应帆一礼。
待许应帆走后,张衍忽然问:“苏姑娘好像不大喜欢大公子的样子?”
苏绛雪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捣药:“何以见得?”
张衍笑:“因为你都没看他。”
“为何要看他?”苏绛雪翻了一页医书,认真的看着药谱。
张衍不假思索:“因为他好看呀。”
苏绛雪不再言语,一直在边上捣药制药,偶尔起身看看屋外那熬着的药。
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无聊,苏绛雪取来一颗药丸放入了张衍身旁的香炉中。
“那是什么?”张衍有些虚弱。
“睡一觉吧。”苏绛雪说完,便离开了房间,还带上了门。
随着雾气入鼻,张衍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睡了过去。
一连十几日,苏绛雪都在照顾着张衍,期间沈桒一直没有来过,听说是参加什么游猎大会去了。
屋外,苏绛雪正拿着扇子扇着药壶。
“苏姑娘,给我一颗蜜枣呗!”张衍躺在床上实在无聊,他本可以下床了,可奈何苏绛雪说他身子不能动,否则前面的日子算是白挨了,他当然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苏绛雪对他是好的,还会给他炖好喝的汤药。刚开始他是排斥的,毕竟苏绛雪擅长熬制苦药,他担心她熬制的汤也和那药水般难以下口。没想到熬药熬得那么苦,炖汤却那么好喝。
苏绛雪走进屋内,“要不给你扎一针?”
“不要。”闻言,张衍立马缩回被子里,赶紧装睡,他这些天见着针就怕。
等到周围没有声音,他才悄悄的探出头来,却发现挨着手边的桌子上,还真放着一小碟子蜜枣。他就知道她不会不给,赶紧伸出手,拿了一颗放入口中。“还真是好吃。”这蜜枣和他以往吃的都不一样,里面有药香却也有花香,入口香甜百吃不厌。
千枫后山。
“他好些了没?”背对着寒瀑一白色身影立在那里。
苏绛雪暗自好笑,什么时候他会主动去问另外一个人的事情了。她没有直接回答他,只道:“有我。”
“恩。”白衣人回首,面带忧色。
“药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苏绛雪本不想多过问。
“还是跟陶氏有关,只不过没有证据。”白衣人面色沉静,目光却是不安。
苏绛雪看了看这绝佳的风景,即便接近寒冬仍就一片春意。淡淡道:“陶清晨似乎不是等闲之辈。”
白衣人目光一动,仿似明白什么,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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