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烙印

　　第三十九章 自杀未遂
　　回到家，邓玉琴赶紧让小敏躺到床上去。自己给她兑了碗红糖水。
　　“大白天的睡啥觉。邓玉强呢？”张素华从外面回家见小敏躺在床上，很不满意地说。
　　“妈……”邓玉琴很同情小敏。大喊了一声。
　　“你吼那么大声干啥，我耳朵又没聋。”张素华不满地瞪了邓玉琴一眼。
　　“妈，小敏刚才做了流产手术。”邓玉琴将嘴巴凑在张素华的耳朵边小声说。
　　“啥子。为啥要流产，怀上了就结婚，那有杀死自己亲骨肉的道理。”张素华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想到啥就说啥。
　　“妈，妈妈。”邓玉琴急得用手捂住了妈的嘴巴。轻声解释道“他们都没到结婚年龄，怎么结婚？”
　　“那还不简单，改年龄吧。你弟本来就改大了两岁。不然他那能顶替工作。”张素华白了邓玉琴一眼，就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她。
　　“张姨，我妈还没同意。”小敏可怜巴巴地说。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不同意……”张素华不相信地说。
　　“邓玉强说好今天下午陪我的……”小敏不知所措地岔开了话题。
　　“哎，这小月也是月，莫落下病根不好办……我去买点坐月子的东西回来，邓玉琴看着她莫让她沾冷水。还有，你们可不能有那些事情，不注意是要命的。”张素华说完一路自语着出门买东西去了。
　　“四姐，我睡了。”小敏乖巧地侧过身子面朝里睡了。
　　邓玉琴看着她的后脑勺，呆了呆。转身回屋。
　　这小半天又砸进去了，原来计划今天完成两张语文试卷，一张政治试卷。这几张试卷都是胡燕帮她搞到的，里面还附了正确答案。
　　下午四点了。哎……。
　　……………………………………
　　照考试时间120分钟一科，总算在规定时间完成了语文试卷，拿出答案对照，自己打分60分的基础题，她得了48分，40分的作文，她给自己打了25分，距离清秋说的分数相差7分。
　　这一天，她凭着顽强的意志，凌晨一点完成了既定的目标。分数不理想，想着还有两月努力的时间，还是带着美好的愿望入睡了。
　　邓玉琴想着即将到来的高考，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利用起来。但事不从人愿，小敏做完手术后，邓玉强就开始百般找碴，动不动就打人，常常引得小敏做出危险举动，要不是跑出去跳河就是在家里威胁上吊。搞得一家人鸡飞狗跳。
　　高考前一晚，张素华特地给邓玉琴煎了个鸡蛋说是给她营养，明天好考出好成绩。
　　邓如贵临走前对邓玉琴说“玉琴，这是万金油，明天考试的时候如果热，闷的时候抹点在太阳穴两边，脑壳就会清醒。
　　邓玉强，小敏你们俩这两天不管有多大的怨都克服克服，等你四姐考完再说。”
　　人的理智有时候，不以意志为转移。有些事注定要发生。邓玉强和小敏说好了，看场电影就回屋。没想到他们刚进电影院还没坐好，一个女子就跑到邓玉强面前，笑嘻嘻地指着小敏说“你大姐吗？好老。”
　　“从哪里钻出来的野婆娘，不会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滚起走。”小敏气得叉着腰就开骂。
　　邓玉强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站到一边去了。他这动作似乎给了来人鼓励。哪女子跳起脚“啪”的一声给了小敏一个响亮的耳光。
　　小敏虽然高大，漂亮。但从未和人动手打过架。这女人看起来是有备而来，不等小敏扑过去，一脚就踢到小敏的小腿上，小敏痛得呲牙裂嘴。恨恨地对邓玉强喊道。
　　“玉强……”
　　邓玉强假意上前拉开了他们。围观的人慢慢散开。电影院的灯熄了。那女人乘机又冲到小敏面前伸出双手在她脸上一阵猛抓。邓玉强似有意无意地拿住了小敏的双手。小敏的脸被抓了十几道深深的血痕。那女人才逍遥地退去。
　　“嘤嘤嘤……嘤嘤嘤……”小敏脸上痛，脚痛，心更痛。邓玉强在她身边却像空气，根本不在意她的伤心欲绝。小敏觉得一切就是邓玉强设下的局。
　　在夜幕的掩饰下，小敏将长发散下来，遮住脸上的伤痕。她第一次没有挽着邓玉强的手臂。俩人一前一后回家。
　　睡到半夜，邓玉强觉得身上粘乎乎，湿漉漉地，拉亮灯绳，床上一片红。小敏脸色苍白，手腕上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喷。
　　他吓得他魂飞魄散。“妈，妈呀……”他喊不出声音，生怕挨到满身是血的小敏，全身发软，挣扎着敲响了张素华和邓玉琴她们的房间。
　　其实邓玉琴刚刚入睡。
　　“小敏，小敏。怎么办？怎么办？”张素华拍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走。
　　邓玉琴看到他们床上一片鲜红也吓得不轻，但她很快镇静下来，跑到屋里拿了条干净毛巾扎在小敏喷血的手腕上。
　　“邓玉强快扶小敏起床，我推自行车。妈你带钱。马上到医院。”邓玉琴有条不乱地指挥着邓玉强和张素华。
　　还好，长寿巷离医院很近。送到医院后，医生马上对小敏进行了急救。
　　“玉强，小敏没大碍了。你好好在这里守着她。我和妈回家了。”玉琴拉着妈就要回家。
　　“四姐，不行，要走，你自己走，妈留在这里。”玉强把张素华强制留下了。
　　“这夜半三更的，巷子没人，你四姐一个女子家家不安全。我在这里又没啥用。明天天亮就来换你。”
　　“她没事了，不需要住院。注意伤口就行。”正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医生过来通知他们。
　　小敏非常虚弱，医生已经给她把伤口处理好了，血也止住了。想着玉强的无情，她真的不想活了。在死亡谷走了一趟，她的思想有了很大的改变。生命多珍贵呀，要是就这样死了该多可惜。她试着想站起来，头晃动的厉害根本站不稳。
　　“小敏，走。我们回去。”玉强扶起她，玉琴推了自行车过来。小敏不想看玉强，不想看邓家人。她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布。
　　深遂的天空缀满了星星，月亮发出的光照得街道清晰可见。因为天气太热，街道两边睡满了乘凉的人。街上基本上没有行人，只有他们四个人很快没入精马巷，进入长寿巷。
　　回到家里，已经凌晨三点了。玉琴神情沮丧。头脑里一片混沌，想抓紧时间睡觉。
　　倒下床，张素华又叫她“玉琴，玉琴。”
　　她心里翻涌起无数个念头，想要砸碎一切，想要大喊，还要不要我睡觉。明天是决定我一生的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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