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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章
苏青云早有准备,拿出一包包好的药包:“大夫说是风瘖之症,气隔不通,开了些顺气去风的药。”
甲卫摇手让他们过去,苏青云垂下眼睑,黑甲卫这么快追到宁阳,还好他准备周全。
马车缓缓驶进城内一家小院,不久后小院后门另一辆马车缓缓离开,转到宁阳城东的一所庄园。
庄园远离宁阳城中心,闹中取静,种了不少杏树,桃李,外院住着几个或聋或哑的仆人,主人居住的内院有一潭清波,池岸种了满坡月季。
苏青云将人抱进房里,叫仆人熬煮药汁,送来大桶热水,碳盆,一阵骨响又变回青年男子该有的身形,将脸上的脂粉洗干净,这才露出真容。
“湘湘,这几日委屈你了,”他轻轻洗去床上人妆容,褪去外衫,将人和衣放进浴桶中的药汁内。
热气氳氤,药气与香气交融,浓密乌发垂在桶沿,有些苍白的面孔被热水泡岀淡晕,她本就一身幽香,数日来没有沐浴,香气更甚。
苏青云为她搓洗丝绸般的长发,痴迷地低头嗅着,亲吻她眼角:“湘湘,你比以前更美了,还变得这么香!”
淡淡的绿雾回到身体里,宋湘湘觉得意识渐渐回笼,无神的眼睛顿时灵光聚拢,秋波乍生。
眼前映入一张极美的男子面孔,玉面红唇,貌若莲花,此时披散着一头乌发,眉头微微蹙起,眉梢眼角有着淡淡忧郁,看着她的眼睛有着万千言语,欢喜,痛楚,惆怅,忐忑,不安…
四目相接,似相顾无言,宋湘湘记忆中面容模糊的人终于清晰了起来,许多凌乱的记忆,如海浪汹涌而起。
那些破碎凌乱记忆涌来,曾有过极尽欢喜,怜爱,最终只剩得无尽的伤心与死灰,化作虚无!
“湘湘,你醒了!”苏青云的目光一眨不眨胶着在她清丽绝伦的面孔上,握着她的手贴在一边脸颊上。
“是你!”
“是我湘湘,”辗转分别二月余,那些如万蚁噬心,烈火灼烧的相思,妒忌,令人发疯的痛苦,原来只要她看他一眼,跟他说一句话,就会汹涌而出,苏青云难以抑制,泪如雨下。
而在另一边,策马狂奔的贺兰重贺仪二人都不愿服输,错过了宿头,眼看天色将黑,似乎又要下起雨来。
贺仪朝山坡上的那个神庙看了一眼,贺兰重立即道:“荒山不宿庙,你别想我跟你一起进去。”
贺仪:“那你想怎么办?”
贺兰重拿出地形图看了一会儿,“鸡笼镇离这儿不足二十里,我们快些能赶到!”
“那快走吧!老天爷千万别下雨,否则变落汤鸡。”
二人二骑趁着天还没黑,打马狂奔,紧赶慢赶在暮色中见到一片朦胧灯光。
刘掌柜正要关店,却听马蹄声得得,二人二骑冲了进来。
这么晚还有客到,他忙提着灯迎了出去,只见二个青年从马下来,不等他说话,其中一个就先开口:“住宿,要二间上房,把马喂好,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拿上来。”
刘掌柜一乐,这还是位豪客:“好说,好说,二位贵客请进。”
只见灯光下马骏人更俊,二个青年年岁相当,高矮一样,模样儿有六七分相似,只是一个锦衣华服,气质骄矜,一个布衣银簪,冷峻难以亲近,俱是如玉如琢的绝色郎君,往店里一站简直蓬毕生辉。
小小的鸡笼镇,居然有这样的绝色人物,不知怎么地,刘掌柜想到了那位宋小娘子。
他一边吩咐小伙计喂马,一边亲自将二人带到楼上的上房:“上房都空着,您二位任意挑选。”
贺仪不动声色将几个房间看了一遍,没有暗室机关,可以放心住。
刘掌柜将锁匙交给二人道:“贵客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小老儿不打搅二位休息。”
贺仪站在窗前观察这小镇,被前后二座青山挟在中间,不过几百户人家,委实镇如其名。
贺兰重嫌弃地看看床枕被子,不知被多少人睡过碰过,他闻了闻一股皂夹味,还算干净,勉强能接受。
伙计先送上热水,他洗过脸和脚,又有人送上酒菜。
“这些是什么菜?”
小伙计道:“葱姜烧嫩公鸡,拌猪耳朵,喷香的梅菜扣肉,萝卜炖猪蹄子,也就现在年节才有,平日里吃不到。”
贺兰重含笑倒了满满一杯酒,将那盆萝卜炖猪蹄子拨到小伙计面前,“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你陪我喝一杯,这盆给你吃!”
十四五岁的小伙计受宠若惊,这样烂若明珠的人竟这般亲切,整个人有些晕陶陶的。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难得吃到正经肉食,闻言咽了咽口水:“贵客,这不太好吧!”
“放心,银子照付,不会短你们的,”贺兰重将一块碎银放在桌上。
“那多谢贵客赏,”小伙计“骨都”喝了一杯,美滋滋地吃猪蹄。
贺兰重又给他倒了一杯,问他:“一直在小镇?去过外面吗?”
“回贵客,小人没有出去过,这里只有我们东家和他的车队才去过大城里哩!”
“你知道哪些大城?”
“小人知道平江府城,安阳。”
贺兰重惊讶地看他一眼又倒了一杯:“没听过这二个大城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小二年级小酒量浅,连喝几杯有了醉意,闻言急了起来:“小人不会记错,年前这镇里来了一对夫妻,就是从平江往安阳去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当时不会正好住这儿吧?他俩去安阳了没?”
小二摆摆手,“小声说:咱们镇就二家客栈,除了贾家新开的那家,就我们这家,当时他们就住这儿,男的真俊,不过女的生了重病,瘦成一把骨头,男的把她托给赵寡夫照看,自已一个人跑了。”
贺兰重一脸不信:“不可能,那有男子会扔下重病的妻主跑了,他叫什么?我遇见了揍他。”
小二脸都红了:“真的,没骗贵客,男的姓苏,女的姓宋,保春堂老大夫过来看过,说宋娘子活不成了。”
“可是后来没过多久,宋娘子又好好的来我们店住了二宿,去年年前快下雪那会儿搭东家的顺风车回平江去了,那位宋娘子病好了后,啧,天仙似的,看见过的人都忘不了!”
贺兰重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宋娘子可真命大,是自己好的,还是有神治好的?”
小伙计红着脸醉眼朦胧:“这小的不清楚,是赵寡夫照看的人,听说赚了好几两银子。”
“赵寡夫又是什么人?”
“他也是个苦命的,好容易嫁了个外地来的带孩子的病秧子,过门没几年就守寡,他倒是情深义重,把那带来的凌霄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还供他读书考举人呢!可惜啊!
“可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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