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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
谢赫生日结束后,宋锦年向谢赫表白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学院里的人都在揣测两人的关系。
虽然在校园里宋锦年知名度不高,但在数学科学学院里很受欢迎,是大家公认的女神。她不仅长得好看,还努力认真上进,最重要的是——和她社交不会有那种好像在和仙女说话的距离感,是那种性格好到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的气质型美女。
一听到女神向谢赫表白的消息,一夜之间半个学院的男生都失了恋,彻夜抱头痛哭。
被大家问到这事的徐浣也有点懵,她不愿意多说什么,只好垂下眼睫遮去冰冷无光的眸子,周围人的讨论声一点点收进她的耳朵里。
女同学说:“我觉得谢赫和宋锦年挺配的啊,俩人高智商高颜值,在一起简直是强强组合天生一对啊。”
男同学轻嗤一声,颇为不屑地说:“你忘了?谢赫前任是沈欣了。我看谢赫这人找女朋友就是看脸,渣男一个,在一起了还不知道要让我们女神受多少苦呢。”
……
徐浣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竖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半页纸。她想不起来昨晚喝醉之后的事情,也想不起来书包里的礼物何时不翼而飞,更不知道宋锦年表白的后续。
那个礼物是送出去了,还是弄丢了?
徐浣纠结着要不要给谢赫发消息问一问,但一想到他可能和宋锦年在一起,消息怎么也发不出去,她默默收起手机。
今天是周末,但因为临近期末,老师要赶课所以加了几堂课。上完课后徐浣匆匆忙忙赶到活动现场举行活动。
活动举行到后半截的游戏环节大家的积极性比刚开始减弱了很多,参与游戏的人迟迟凑不齐。为了不冷场,部长安排徐浣上去参加游戏,而一旁的马承深看到后也举起手表示去热个场子。
徐浣一上台就被主持人塞了块白板,才发现是自己写的默契大考验游戏,而她的搭档是马承深。凭借不久前马承深在租出车上给她讲的那些人生经历,徐浣回答问题十分流畅且频频得分,连主持人都戏谑地说他们之间可太有默契了,最终他们获得了“最默契搭档”的称号和奖品。下台之后部长张口就是一顿教训,给别人组织的活动自己人倒是拿上奖了。
徐浣才反应过来,应该写错误答案才对,她原本是个托啊。马承深也哭笑不得,笑脸盈盈地看着徐浣说:“我也没想到学姐每一题的答案都能和我对上啊。”
徐浣冷淡地督了他一眼,为他们之间虚有的默契澄清道:“他之前都提到过。”
马承深回想了一下:“在车上说过吗?我都记不太清了……学姐你记忆力真好。”
徐浣看着他对自己竖起大拇指,笑得有点傻的样子,心中警铃大作,又觉得自己有点多想。
活动结束后一部分人清扫垃圾,一部分人搬运器材。徐浣搬了个小箱子和提了个音箱往仓库走,而马承深抱了个大箱子走在她旁边,徐浣低头默不作声地加快了脚步。
等徐浣放好东西正要退出教室时,马承深叫住了她。
“学姐,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徐浣身体在某一瞬间有些紧绷,停留了几秒,又回头走到马承深面前。
马承深是大一新生,身上的青涩感很强,很容易就让人回想起高中的时光,他的身上还有种未经打磨的天真,待人真挚又热情,这是很吸引人的一点。
“学姐,我知道我们现在彼此之间还是有些陌生,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唐突。但我没能找到让我们彼此相互了解的机会,所以我想说……”
“我喜欢你,我想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了解一下我,尝试喜欢一下我!”
马承深说完后,紧张到把眼睛闭得紧紧的,脸和脖子全是通红的。徐浣看着他羞涩的样子,内心更多的是平静和羡慕。
要是她也能这么勇敢……
“我……”徐浣正要拒绝,忽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两人同时转头向门口看去。
谢赫缓缓收回手,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眼皮像是看戏看困了一样搭耷着,目光慵懒散漫,声音却冰冷暗哑。
“同学,没有机会。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马承深怔了几秒,回过神又不服气地说:“你怎么知道?”
谢赫抬脚走进来,光影掠过他优越的五官与俊秀的面孔,还有他下唇伤口干涸的血迹。
他走到徐浣旁边,对着马承深点了点自己,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她喜欢的人。”
徐浣一时间有些错谔,直愣愣地盯着谢赫的脸,皮下血液翻涌。发现他的眼下有些乌黑,漫不经心中带着一丝颓废,徐浣慌乱地错开视线。
马承深身侧拳头紧握,脸色有些难看,艰难地说:“你、你不是和宋锦年学姐在一起了吗?”
谢赫一脸冷漠,目光慢慢移到徐浣脸上,“谁说的?”
徐浣有些木楞地眨眨眼睛,随即又摇头表示跟自己没关系。马承深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化学反应,发现徐浣在谢赫面前会变得柔软乖巧,与面对自己清冷疏离的样子大相径庭,感到很失落。
徐浣转过头,对马承深说:“抱歉,我……”
马承深提前打断她:“学姐,我是想听你道歉才表白的。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不愿意……也没办法。”说完,视线扫过两人的面庞,脸上掩不住难过的情绪,眼睑红红的,转身离开。
马承深逐渐走出徐浣的视野,徐浣松了一口气,被人表白的心绪迟迟没有缓过来。
我也会……被人喜欢吗?
“看起来你还挺遗憾的。”
“没、没有。”
徐浣躲开他的视线,侧过脸问:“你怎么在这里?是要借什么东西吗?”
谢赫没回她的话,怎么也绕不开马承深这个话题:“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徐浣抿直唇线,也想问这个问题,但脑海里不断播放着宋锦年表白的场面,像是在提醒什么,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病态。
“哦,那你们还是真挺默契的。”谢赫不冷不热地说。
徐浣被他的弦外之音搞得有些烦躁,他的态度就像一条变化无常的长河,而她是上面随波逐流的浮萍,被水流弄得上上下下忐忑不安。
她有时觉得自己像只无头苍蝇,被空气中一丝幽幽的果香所诱惑,但在寻觅的过程中不断碰壁,连果实的梗都捕捉不到。
徐浣眼神暗了下来,与谢赫对峙一眼,退开一步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赫冷笑一声,声音充满暗讽:“看来我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搅黄了你的好事。”
徐浣装作没听到,右手却微微发颤,低头躲避脚下放置的大大小小的器材,正要经过谢赫时却一把被拽了过去。她用力挣扎两下,身形不稳,鞋尖撞上箱子,一个趔趄砸到谢赫身上。
谢赫抓住铁架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将徐浣禁锢在怀里。徐浣试图推开他,没推动。
“你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吗?”
徐浣动作顿时停止,脑中迅速掠过几场梦里的画面,梦幻暧昧,却有一秒的真实。
谢赫指指自己下唇的伤口,冷笑道:“你知道自己有咬人的习惯吗?以后谁还敢和你接吻?”
徐浣脑袋变得空白,眼前浮起在民宿那次谢赫控诉自己咬破他嘴的事,就像恶作剧一样一遍遍循环往重播放。
不出谢赫所料,徐浣裸露在外的皮肤都以可见的速度变红起来,随之挣扎的幅度也变大了起来。
谢赫手指的薄茧抚摸她的眼角,在他的注视下逐渐变得莹润通红。
“你昨天不仅咬我,还把手伸进我衣服里乱摸,脸还在我脖子那里蹭来蹭去,我的豆腐你吃的是真干净啊。”
谢赫每说一句,徐浣原来白皙细腻的皮肤便多红一分,挣扎的动作因为心虚越来越弱,她还嘴硬道:“不可能……”
谢赫将她半抱起来,眉梢轻挑:“行,要不信咱可以重温一遍。”说着头一歪就要往她嘴上亲。徐浣急急忙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谢赫的双唇便贴了一下她的手背,发出一点声响。那种酥酥麻麻的刺激感一下子流窜在徐浣的四肢百骸上。
谢赫忽然转头忍不住笑出了声,再转回来桃花眼里全是笑意与戏谑,他将头放在涂浣锁骨上面仔细聆听,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徐浣骨头过电似的一抖,他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难耐与磁性。
“徐浣,你心跳声好大,跳得……也很快。”
徐浣本就是个拙劣的演员,而这一刻难以掩饰的心动信号更是让她在心上人面前退无可退,跌落进他的手心里。
她带着倔强,破罐子破摔地问:“你想……怎么样?”
“你对我耍流氓了,不应该负责吗?”那双往日缱绻慵懒的桃花眼倏地变得凌厉强势,似乎是玩腻了追逐游戏,不容徐浣片刻的逃避躲藏。
徐浣不禁咽了咽口水,看着那双颜色清透漂亮的眼瞳反映着头顶的白炽光线,还有映射在上面的她自己的那张脸。
他像是一匹狼用尾巴尖挑逗它怀里吓到木楞的猎物,却又不舍贪恋地嗅它每一处气息,舔舐它的毛发,迟迟不肯下口。
谢赫轻轻吻过她的眼晴,脸颊,再到嘴唇,身体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紧紧抱住她,语气却像是一根圣洁的羽毛被风卷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间,轻盈而又庄重。
“徐浣,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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