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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在一起
谢玉暄带着柳飞烟，来到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后，给她讲了一些琐碎的注意事项，便准备出去。
“玉暄？”柳飞烟坐在床上，略有些不安地叫道。
谢玉暄的脚步一滞，回头问：“怎么了？”
“你说……司空扬……他会原谅我吗？”柳飞烟吞吞吐吐，却不禁以期待的眼神望着谢玉暄。
谢玉暄眨了眨眼睛，拉开门道：“你好好休息吧。”
柳飞烟眼看着谢玉暄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边，急忙叫道：“玉暄！”
谢玉暄停了一下，抬起眼睛。
“谢谢你。”柳飞烟微笑。
在这个自己众叛亲离的时刻，也只有他，肯用心和行动帮助她，照顾她。
谢玉暄似笑非笑地轻轻哼了一声，关门出去了。
柳飞烟本觉得毫无睡意，谁知一躺到床上，困倦便潮涌一般袭来，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苏若寒那边，路锦恩将她在床上放好，又替她盖好了被子，便坐在她的身边，直等到她的呼吸平稳了，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门外，司空扬直冲着他，负手而立。
路锦恩明白，便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走上前道：“大哥。”
司空扬眉头收紧，想要开口，却只是转过身，来到身后的石凳上坐下，问道：“锦恩，这是怎么回事？”
路锦恩也走到石凳上坐下，轻叹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司空扬听。
听罢，司空扬问道：“那你，是要娶她了？”
路锦恩神色中几分期待，几分担忧；几分犹豫，几分坚定，最终说道：“如果她答应，是。”
“可你知道她为什么投湖吗？”司空扬淡淡地问道。
路锦恩心里隐约有些感觉，却还是希望听司空扬来说，便摇了摇头。
“呵……”司空扬轻笑，“多半是觉得对不起柳飞烟了。也许，司徒旷抛弃了她？大概不会。”说到最后，司空扬猜测道。
“可是她……她当时……”路锦恩想说，她抱住他，哭得伤痛，说得真诚。然而，却没有绝对的信服，让他自己说下去。
“如果你娶了她，你很有可能成为司徒旷的替代品！你们才见过没有几次，她对你有没有感情，你知道吗？”司空扬的声音中透出气愤，却又转为几般凄凉。
他和柳飞烟算是同甘共苦过了，可结果呢？有没有情，仍旧没有办法判断。
路锦恩双手紧握，四周安静了许久。
最终，路锦恩的神情从凝重中仿佛轻松了下来，低垂着眼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决定了，如果她愿意，我定娶她。”
“二哥，你真糊涂啊！”谢玉暄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循声望去，见谢玉暄从长廊那头走来，一直来到石桌旁坐下。
“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好。不过，如果我成为她心中的替代品，那么我愿意以一个替代品的身份照顾她。”
司空扬叹了口气，竟然舒展地笑了起来：“早该知道，劝你也是没用的。那，就祝你，能够改变她的心意。”
说罢起身，推开门走出了院子。
路锦恩看着他的背影，担忧地问谢玉暄：“玉暄，你说大哥他，生气了吗？”
谢玉暄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将扇子丢在桌子上，双手抱臂道：“我看，他倒是没有，不过，我很生气！”
路锦恩一愣，面上泛上几丝落寞，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谢玉暄却突然大笑起来，起身道：“好啦，逗你玩的！二哥你认定的事，我能生什么气呢？只有祝福你咯！”
说着，拍拍路锦恩的肩膀，也向门外走去，遗下一抹深邃的笑容。
门外，生长着一棵高大的杨树，一阵轻风袭来，吹落几片黄叶，飘在司空扬的垂发上。
已经是初秋了，风起叶落，不免凄凉。
司空扬轻叹。
“不如我们去跟苏若寒谈谈？”谢玉暄的话没有什么语气。
司空扬对他的突然出现并不意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苏若寒是否改变心意，都比不在一起对他们好。”
谢玉暄不解道：“如果她不改变心意，她自己痛苦，二哥这一生不是太屈了吗？”
司空扬依旧摇头：“那样，苏若寒有人照顾，锦恩也能沉浸在虽然虚假但却幸福的生活里。但如果他们分开，苏若寒的精神没有依靠甚至可能崩溃，而锦恩也会在思念中度过一生。相比之下，你说……”
“还是在一起。”谢玉暄接道。他也觉得，司空扬的分析有道理。
顿了一下，谢玉暄挑眉笑道：“那，你呢？”
司空扬心里一惊，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怎么了？”
“嘿嘿，你和柳飞烟，如果不在一起，便是相互思念；如果在一起，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谢玉暄笑得憨憨的，说出的话却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有情人？不过是单相思！”司空扬捏碎手中的枯叶，发出嘎吱一声。
“嗯嗯～”谢玉暄反对道，“定不是单相思！我看得出来，她是在悔恨自己的做法，是在思念你的！”
“可我怎么能知道，她对我，究竟是‘感激’，还是‘感情’？”
“那……”谢玉暄争辩不下去，因为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也不知道究竟是“感激”还是“感情”。他对自己偷偷做了个鬼脸，心情却沉重了几分。
夜缓缓地沉了下来，谢玉暄和路锦恩各自端了晚饭，向柳飞烟和苏若寒的房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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