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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都灵
他真好看啊。
水里呼气换气之间我满脑子都是刚才站在冷水里他小幅度发抖的胸膛,光着上半身在冷水刺激下显得更白皙有力了。
就因为想这个,好几次没有把握好换气的节奏呛口水。
会不会选择游泳馆约会确实是个错误?
不,能正大光明看朱宁贤的身材,这不亏!顺便还能让朱宁贤服我一次,稳赚不赔啊。
但他真的笨。
“哥你腿往后收!收啊!”
“你先拉着我的手!打腿啊!”
“别用力,你上半身跟着较劲儿身子就该沉下去了!”
教他游泳我就差把他笨这事儿挂在嘴边了,朱宁贤蹲在水里抿嘴笑,无奈地点头,“你说得倍儿简单,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刚学就这样儿,你哥不会你甭起急,”边上热心大姨看不下去了,上半身趴在拴在泳池两端三色泳道线上瞧我俩,“你们哥俩儿真逗,我看你小弟游得不挺好的么?怎么你不会啊?”指着朱宁贤问。
朱宁贤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聪明,我比较笨。”
“哥俩儿都这样,小的都灵——游泳啊得练,听人说听不会,干说不练假把式。”大姨吐槽完转身深吸一口气扎进水里,黝黑健硕的身影冲着对面深水区而去,很快在泳道中越来越远。
我回过头来看向一脸无辜嘟着嘴的朱宁贤,“看见没有!”顺泳道指着前面的大姨,“人大姨那个岁数了还比你学得快!”
朱宁贤不继续装无辜了,一脸坏笑对我招招手,“来你过来,跟你说个悄悄话。”我附耳过去,他用手遮住自己的嘴低声说;“人大姨儿说了,小的都零。”
这种话为什么还要说的这么神秘啊?
“什么灵?”我诧异地反问。
他又示意我要耳语,“就是零啊,下面的那个。”
这什么新鲜词儿。
我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我不理解,但我被震撼到了,他怎么拐到内事儿上的。
他也有些难以置信,“这你都不知道啊?”
“我为什么知道这事儿!”我反问,“那在上头的呢?”
面对我的好奇,“那就是一啊。”他自然地回答,骄傲地说:“还是当年介哥给我讲的呢!”
凭什么我在下面?“为什么小的都零!”我表示反对,“哥哥就不能让着弟弟吗!”
他满不在乎地摊手,“那你要是会你就来,或者你打得过我你就在上面。”
聊聊就不正经,什么都能往这上头歪,“哼,”我低头冲着蹲在水下只露出个脑袋的他扮个鬼脸,“拜拜了您馁!我灵着呢,您玩儿得转您自个儿练吧!玩儿不转也不带你玩儿!”
让你知道知道少马爷的厉害!
“嗯,你游你的。”朱宁贤说着冲我一扬手,水花落在我身上和脸上,
“诶你干什么!打击报复是不是!”
“刚好水冷,”他一本正经解释,“多游两圈儿,自个儿降个温。”紧接着一挑眉毛。
我才不会提起这事儿就升旗。
游了几个来回才几百米,没什么意思;诶其实我初衷就是秀个肌肉,你看我会你不会!奈何朱宁贤很不给面子,他就敷衍地说你好聪明,说我游得快,说我零。
诶对,为什么要用这种词描述内事儿?
我们俩,不谁跟上头都成吗?为什么小的都零。
不对,我让他带骗了,人家大姨儿说哥俩里面弟弟比较机灵!
什么我就零了,万一我是一呢!
暗中跟隔壁泳道的大姨儿较劲儿又游了几个来回,脑子里全都是一一零零这俩数字,到离浅水区不远的位置,朱宁贤正在水底下练憋气,手扶着泳池沿,打着自己的大长腿。
腿好长啊,还就在眼前,这不摸一把抓一下岂不是很亏。
心里想着直接伸手抓他正在打水的右脚踝,一抓一个准,骨骼与肌肉组织棱角分明,手感极佳。
他身子往下沉了一下,脚还在用力蹬,差点一脚踹我脸上。
卧槽——他好像呛水了!
我撒开他脚踝从水里站起来,朱宁贤反应很快,等我站稳摘掉泳镜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泳池边了。
“咳,咳咳——!”他用力咳嗽的声音回荡在场馆里。
“哟喂怎么着了,怎么练着练着褶子了?”大姨抹把脸看见朱宁贤在咳嗽,视线又挪到我这儿,“你哥刚不还练的好好的么?”
我顾不得那么多,“哥?哥你没事儿吧!”卖力地跑过去差点绊倒自己,站在他身边胳膊压着泳池沿,半边身子和他叠在一起给他拍背,“哥怎么样了?”
朱宁贤面色晄白连连咳嗽,脖子上青筋伴随咳嗽而怒张,伸出胳膊对我摆手,“咳……咳,没事儿,突然抓我脚脖子给我吓一跳,没事儿,咳咳……”
我连忙承认错误,“哥,我错了哥,”他咳嗽的样子看起来好难受,“哥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闹。”
愧疚与歉意涌上心头;我没事儿跟水底下抓他脚腕儿干什么啊,突然被吓这么一下子很容易失去平衡啊。
朱宁贤连连咳嗽吐了两口水似乎恢复了过来,转过身揉揉泛红闪着泪光的眼睛深呼吸两次,“没事儿没事儿,瞧把你吓的。”他将泳镜泳帽甩在一边的台子上往后捋一下头发,摸着我的后背,“没事儿,呛个水怕什么的。”
“可不能跟水底下抓人脚啊,”大姨严肃地说,“甭说你哥不会游泳,这也就是跟游泳馆,要像姆们小时候都跟河边儿游泳,冷不丁抓人脚脖子可得把人吓坏了!”
大姨越说我越觉着不好受,“哥我错了,对不起哥,你还难受吗。”心跳得很快感觉眼泪也在往上涌,盲目重复这几个词妄图能够缓解他的不适。
“好了好了,跟你说了没事儿,”他的指尖轻轻划着我的脊背,又对大姨说:“呛两口水的事儿,他不知道我这么笨。”替我争口。
“游泳馆里安全还成,”大姨语气缓和起来,“呛两口水不怕的,刚学这都免不了的,大小伙子哪儿那么娇气——你们哥俩儿也真有意思,呛水的是你哥怎么你比他还难受啊?”打趣儿地问我。
我揉揉眼睛,“我也没想到……哥,对不起。”敷衍地跟大姨说完又看向朱宁贤,往他身前靠愧疚地摸摸他额头以示安慰。
“行了行了,可给我们涵涵委屈了。”朱宁贤摸着我的脸,“没事儿,来笑一个,多大点事儿啊。”手指抵着我的嘴角往上抬,露出我左边一侧有点往外支的单尖牙。
等他手指拿走,“哥……”我又回到刚才撇嘴的表情,“哥你还难受吗?对不起……”越说声音越低。
朱宁贤脸红红的,因剧烈咳嗽暴起的青筋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他挠挠脖子,那块皮肤也跟着脸泛红,“跟你说了没事儿,那么紧张干什么。哥没事儿,哥还得学呢!”
“你没骗我?”
“没。”朱宁贤笑说,“你要觉着我没好,你再叫两声哥我听听?都快给我叫不好意思了。”
我一愣——他确实是没事了!“再见同志,我不认识你。”掉脸儿准备游走。
“诶别啊,刚不还哥对不起哥我错了的吗!”他故意学我说话,叫嚷很大声。
“往后出门儿甭说我认识你!”
朱宁贤趁我没有戴好泳镜无法钻进水里,“那不成,你小子得负责!”扬起水花泼向我。
我背过身防御嘴上反击,“诶你再闹我扎个猛子还拽你腿!”
水里打打闹闹被旁边大姨都看进眼里,“这哥俩儿,几句话之前还一个粘一个呢。”指着我俩说。
“嘿,哥俩儿不都这样吗。”旁边大姨朋友附和,“哥俩儿好还成,要不然难崴咕着呢。”
约会的结局就是,我偷偷看他,在水下欣赏他的大长腿,赔了几声哥哥让他脸红;他夸我穿泳裤腿长好看,还说我游泳厉害。
最后还是没有教会他游泳。
他没必要学会,也不需要完美,他只需是我的爱人就可以。
洗完澡在浴室里换衣服,我已经在穿秋裤了,他还穿个平角裤站在那里翻手机,时不时还会笑出来。
笑什么呢,我在你旁边你还跟别人聊地笑出来。
我有些累,坐在椅子上穿袜子漫不经心地问:“跟谁聊呢啊,”
“哦,”朱宁贤恍然,将手机聊天记录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介哥。”放下手机穿衣服。
介哥?跟他说是一是零那个?
“诶得空介绍给我认识啊,”我说,“我还不认识你的朋友呢。”
朱宁贤刚弯腰穿裤子,“成啊,你等着。”紧忙提好裤子伸长胳膊去拿储物柜的手机,麻利地解开锁屏按住屏幕放在嘴边,“诶介哥,我媳妇儿可发话了要认识你哈,话撂这儿了你等着面圣吧。”嘚瑟地松开屏幕,发出这条更嘚瑟的语音消息。
你可以再离谱一点吗,有这么说话的吗?
还有,谁你媳妇儿?
“你这个信息量有点大,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挑毛病了。”我来回摇手在面前赶走水汽。
朱宁贤憋笑地接着穿衣服,“人大姨儿都说了,小的都零,说你我媳妇儿委屈你了?”
你等着朱宁贤,总有一天我得收拾你!好汉不吃眼前亏。
想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典故,“诶咱后儿个不还说好带博博和他女朋友骑马么?”我打算换个话题。
“是嘿,”他好像刚想起来,“那回家可得好好休息,到时候还得看严博热闹呢。”
没憋好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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