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远在别离中

　　时间一天天过着，两人都挺忙。但寇清听还是会像在伦敦一样，照顾好江松月的生活起居。他从不会觉得麻烦，看他吃自己做的饭，他就开心，听他问家里的东西放在哪里，他就兴奋。他觉得他的江松月已经彻底习惯了他，完全离不开他。江松月喜欢听寇清听叽叽喳喳的在耳边说话，一如既往的吵，永远不会觉得烦。

　　天气渐渐转凉了，长沙没有暖气，湿气也很重。江松月怕冷，每天除了去学校，基本都窝在家里。他开着暖炉在客厅看书，时不时瞥一眼墙上的时钟。寇清听之前有打电话回来说今晚会晚回，公司有应酬，但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怎么还没回。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江松月急忙从沙发上下来，穿上鞋小跑到门口。拉开门就看到司机小季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寇清听站在门口，小季抬着头喘/着/粗/气叫道：“江教授。”

　　江松月急忙让开道，上前帮着一起扶住寇清听。他还真是重，两人将人弄到床/上。回到客厅，小季摸着头上的汗说道：“江教授，寇总就交给你了，这是刚买的醒酒药。”说着递了过去。

　　江松月接过药，问道：“怎么喝这么醉？”

　　小季无奈道：“那两个瑞士佬太能喝了，还只喝伏特加，公司干趴了好几个，寇总算能扛的了，最后三个都倒了。”

　　江松月轻声问道：“生意谈成了吗？”

　　小季立马兴奋的回道：“成了，签了几百万的单，这单要做好了，以后能做几千万。”

　　江松月浅笑了一下说道：“行，你也辛苦了，车你开回去，明天休息一天，有事寇总给你打电话。”

　　小季开心的回道：“好类，谢谢江教授，那我走了。”

　　送走小季，江松月回到房间，寇清听侧睡在床一旁，手垂在床沿边，张着嘴喘/着/粗/气，看样子就知道很难受。江松月上前将他扶正，伸手摸了摸脸，轻声唤道：“清听。”寇清听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没有动。

　　江松月费了老大劲才替他把衣服脱了，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把脸，手脚也擦了擦，寇清听一直沉沉的睡着，任由他摆布。但死沉死沉，江松月收拾完他，背上都出汗了。给寇清听换好衣服，他长吁了一口气，在寇清听唇上亲了一口，挨着睡了。

　　第二天早上寇清听从口干舌燥中醒来，眯着眼睛把床头柜上的水一饮而光。干咳两声滑下床，刚从屋里出来，江松月就叫道：“醒了？吃面可以吗？别的我弄不好。”

　　寇清听笑了一下，回道：“好。”

　　江松月把面端了过来，扯下围裙说道：“我实验室还有事，先走了，我给小季放了天假，你要去公司吗？”

　　寇清听笑着回道：“不去，我还要睡觉。”

　　“行，那中午我带饭回来，你吃完继续睡，把桌上的醒酒药吃了，我先走了。”

　　说完提着刚从厨房拎出来的垃圾往门口走，突然想起没拿手机，放下垃圾回屋里拿手机，接着拉开门走了。

　　寇清听看了眼门口的垃圾不禁一笑，数着：“54321。”门开了，江松月伸个头进来，伸手拿过垃圾。尴尬的笑道：“忘了。”

　　寇清听手托着下巴，笑着说道：“哥哥，你这还没上年纪，就开始丢三落四了。”

　　江松月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拉上门走了。

　　吃完面，寇清听把碗洗了，除了困到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爬回了床/上继续睡。再醒过来时，已经11点了，他躺在床/上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趴着玩手机，差不多12 点时听到外面的门响了。手机一扔立马闭上眼睛装睡，江松月轻手轻脚扭开房门，踱步到床边，轻唤道：“清听，起来吃饭了。”

　　说着伸手去摸他的头，刚伸出去被寇清听一把抓住，反手一拉人被压在了床/上。江松月吓了一跳，蹙眉的说道：“装睡？”

　　寇清听盯着他回道：“嗯（三声），我早醒了，现在想跟你谈个项目。”

　　江松月急忙推他，反抗道：“要吃饭，谈什么项目。”

　　寇清听抓住他的手，往上一翻，吻下去前丢下一句：“谈完项目再吃饭。”

　　江松月嗯嗯唔唔的问道：“你刷牙了吗？”

　　“早上刷了。”

　　“唔唔唔，你又睡唔唔一上午。”

　　“不准嫌弃我。”

　　等两人谈完项目，饭早凉了。

　　江松月看着凉透的午饭说道：“饭凉了。”

　　寇清听上前把他按到椅子上，道：“你坐着，我来，马上能吃。”

　　江松月听话的坐着，手托着下巴等，寇清听手脚麻利，没一会就弄好了。两人吃着饭，寇清听歪着头看他，一脸浅笑。心里开着花：这个人真的怎么看都看不腻，越看越喜欢。

　　江松月突然说道：“我下周要去趟北京出差。”

　　“去多久？”

　　“差不多得一周。”

　　寇清听眉毛微皱说道：“要这么久，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有个事想要你帮忙。”

　　寇清听立马坐直，微笑的问道：“什么事？”

　　江松月放下筷子说道：“下周三老江生日，我是回不来了，你那天如果有空回去陪陪他。”

　　“老爷子生日，好啊！交给我吧！你放心去出差。”

　　江松月看着他笑道：“你看着挺开心。”

　　“那当然，给老丈人过生日，多好的表现机会，当然开心。”

　　“就正常点过，别搞什么突然袭击，老江年纪大了，别吓着他。”

　　寇清听一脸笑的点着头回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江松月拿起筷子，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怎么看都放心不下。

　　周二那天前脚送走江松月，后脚寇清听就去了车俱乐部，租了台路虎揽胜。他其实半个月前到4S店就下单了，但这车当时国内少，没那么快拿车。但今天要回去陪老爷子，所以先租一个。

　　一路往江松月家，寇清听看着窗外的变化，喃喃自语感叹道：“变化真大啊！”他说的没错，以前的小镇全拆重建了，当年那破破烂烂的公交也都淘汰了。一路全是沥青路，两侧种着树，隔一段竖着路灯，既平坦又宽敞。如果不是有导航，寇清听真找不到江松月家在哪，他记忆里的路都没了，全是新修的。记忆里的屋舍也都不见了，全是楼房。

　　寇清听到路口看着眼下宽敞的水泥路，和不远处的小别墅，他嘴角微微上扬，一脚油门将大老虎刹到家门口。

　　老江可能没想到会有人上午来串门，从屋里眯着眼睛出来，站在高阶上喊道：“谁啊？”

　　寇清听从车上跳了下来，刚好一车高。他朝老江挥手道：“董事长，小寇呀！”

　　老江立马笑着向他走来，略微不好意思道：“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哇，这个车怎么这么大，这是个什么车啊！烧汽油还是柴油的呀！哇，我的老天爷啊！这车比我都高，真大。”

　　果然只要是个男人，无论多大年纪对车的都是喜爱的。老江围着车打转，都没空搭理寇清听了，拉开门里里外外一直看，眼中冒着光，连连称赞。

　　寇清听笑着说道：“老爷子，这个是租的。不过我买了辆一模一样的，下个月就能到了。”

　　老江摸着车感叹道：“这得不少钱吧！哎呀！这车真是不错，像坦克一样。”

　　寇清听笑着说道：“您喜欢，到时候那辆来了送您。”

　　老江虽然喜欢但还是清醒的，摆着手道：“不要，这东西烧油太厉害，我还是开我的小车好。”

　　寇清听笑着拉过老江，道：“走，上车，我带您去感受感受。”

　　老江鞋都没换，头发一团糟。他撑着车道：“我收拾一下，收拾一下。”

　　寇清听拉过他道：“别收拾了，我带您去别的地方收拾，门锁了没，钥匙拿了没。”

　　老江摸了摸腰上，笑着回道：“锁了，拿了。”

　　“那我们出发。”

　　说着就把老江塞进了副驾，两人扬长而去。

　　寇清听又把老江拉回了长沙市里，先拉着老头去了理发店，把头发胡子理了，将那一头灰白的头发给染黑，瞬间就年轻了不少。又拉到商场，从头到脚买了好几套。老江一直笑呵呵的任由寇清听摆布，他也不管花了多少钱，反正都是在刷卡也没概念。这些衣服都是他没有尝试过的，别说头发一理，胡子一刮，这时髦的衣服一配，老江还挺有气质。寇清听找了两套一样的衣服，两人穿着。一老一少，墨镜帽子一戴，帅气时尚，那回头率，老江一辈子都没这么趾高气昂过。

　　寇清听教着老江摆姿势，一个劲的给他拍照。老江也配合，乐此不疲。两人折腾到下午两点，才想起来没有吃饭。寇清听直接将老江拉到豪客来，给老江点了牛排意面。其实他是早吃腻了这些，但老爷子没吃过。老江也是第一次搞得吃个饭还这么正式，还要围餐布，弄了半天也弄不好。寇清听笑着过去替他围好，老江笑着道：“洋鬼子就是名堂多，吃个饭整这么多花样。”

　　寇清听笑着回道：“对，就他们花样多，其实啥也不是，哈哈。”

　　嘴上虽然说着，但老江还是转着脑袋在看周围的环境。高级餐厅就是不一样，像老江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老头子，哪来过这种地方，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一个劲的问寇清听，“那是什么，那个是什么做的，那个挺好看的，那个我也做的出来，哎，那个小松好像有一个……”寇清听都耐心的解答着。

　　等到上菜，老江傻了，什么西餐，不就是一坨牛肉吗？还半生不熟的，问题是连个筷子都没有。寇清听拉过盘子替他切好，拿着叉子道：“老爷子，用这个叉着吃。”

　　老江尝了一口，不满意的咽了下去。他放下了叉子，寇清听急忙问道：“怎么了，不合味口。”

　　老江摇着头回道：“你在洋鬼子那这么多年，就天天吃这个呀！那你是怎么长这么高大的，这还没我弄得好吃。”

　　寇清听不禁一笑，连忙起身，走到老江面前扯了他脖子上挂着的餐布。小声在耳边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好吃，我们吃剁椒鱼头，小炒肉去。”老江看着桌上的食物道：“那这些怎么办？”

　　寇清听摸着下巴道：“不管了，您生日，浪费不可耻。”

　　老江纠正道：“生日是明天。”

　　“这一周都是您生日，您要乐意，以后可以天天过生日。”

　　两人笑了起来……

　　老江虽然觉得还是挺可耻的，但他不想吃这半生不熟的牛肉，起身跟寇清听跑了。一老一少西装革领，帽子皮鞋进了湘菜馆。红红火火一桌子，寇清听本不太能吃辣，但跟着老江也豁出去了，眼泪都呛出来了。乐得老江一直哈哈大笑，一顿饭下来吃得像春晚一般热闹。

　　从饭馆出来，寇清听看了看时间，拉过老江道：“老爷子，带你去看3D电影。”

　　老江自信的回道：“这个我知道，戴眼镜看的。”

　　“嗯，对，我们走。”

　　两人马不停蹄的杀到电影院，买好票寇清听抱着爆米花可乐找到一旁正在看别人玩电游的老江身边。老江偏过头问道：“这东西怎么玩？”

　　寇清听笑着说道：“咱先看电影，看完电影我教您玩。”

　　老江还有些舍不得，寇清听一路拉着往影院跑。一进去，黑嘛嘛的，老江高一脚低一脚显些摔倒，紧紧的拽着寇清听，嘴里一直念叨：“这是为了省电吗？”

　　寇清听笑着解释道：“坐好就没事了，黑点放影时效果好。”

　　观影过程中，老江一惊一乍。毕竟老人家没有看过3D电影，那里面飞出来的刀，他老觉得是朝自己来的，吓得不行。别人跳崖他感觉也跟着在跳，一场电影下来，老江体验感那是满分，摘了眼镜都分不清现实了，把寇清听逗得一通笑。

　　影片结束，老江戴着眼镜转着脑袋跟寇清听说道：“现在科技真发达，小松小时候我家还是一个14寸的黑白电视，你看看现在这大屏幕，你们这代人真是享福喽。”

　　寇清听摘了眼镜，替老江把眼镜也取了下来，笑着回道：“老爷子，回头我弄台3D电视放家里，您在家就能看。”

　　老江惊奇道：“电视也能这样戴着眼镜看？”

　　“嗯，可以的。”

　　老江突然正色道：“那得不少钱吧！算了，小松给我买的那大液晶我觉得就挺好的。人要知足，放二十前年连彩电都没有。”

　　寇清听不禁一笑，回道：“您说得对，要知足，走吧！我们出去吧！”

　　两人出来后，晃到了那个电游场，老江再次感受了一把速度与激情。不得不说老江真是个出色的老头，七十多岁的人了，精力旺盛先不说，学习能力还特别强。寇清听教一遍，最多两遍，他就能掌握技巧，而且他还不是随便玩玩，他能玩得很好。

　　这一老一少折腾完回去都已经晚上八点了，在大排档撸串喝啤酒又弄到差不多十点。寇清听始终控制着老江的酒量，在人刚刚好的时候把人弄回去了。这折腾了一天，回到家两人回屋就睡了，也没管睡的是哪个房间这回事。

　　北京那边的江松月，打了一天电话，两人都不接。寇清听到睡前才摸出手机给他回了个电话，可是话还没讲几句，就睡着了。江松月愣在那边，大概知道这两天不可能会悠着点了。

　　第二天一早，寇清听溜到老江床边，轻声唤道：“老爷子，起床了。”

　　老江半眯着眼问道：“几点了？”

　　“七点半。”

　　老江平时起得早，昨天要不是这么折腾一天，他六点就该起了。寇清听退出房间叫道：“老爷子，你快点起哈，我做了早餐，今天我带你上天。”

　　老江下床的脚顿了一下，问道：“你是打算趁小松不在，送我上西天。”

　　寇清听笑着又回到房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边笑边说：“天是天，但不是西天，您快起吧！绝对让您终身难忘。”

　　老江也是个有挑战精神的人，一听这话，麻溜的起床收拾。绕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早餐问道：“你自己做的？”

　　“是啊！您尝尝，时间太急，就弄了几样。”

　　老江看了眼寇清听，点了点头道：“嗯，小伙子不错，以后哪个姑娘跟了你有口福。早餐都能弄出这么多花样，平时做菜应该也不错。”

　　“那是，我手艺江松月亲鉴过的，绝对完美，改明给您做。”

　　老江声音爽朗的回道：“好。”

　　一老一少吃完早餐，寇清听特意交待穿昨天买的运动装。又是一模一样的，寇清听运动装一穿特显小。老江看着笑道：“小寇，这你跟着我出去，别人肯定以为你是我孙子。”

　　老江到不是故意要占他便宜，老江这个年纪当他爷爷的确不为过。寇清听不乐意了，撒娇道：“应该是父子，我没那么小，您也没那么老。”

　　两人说说笑笑下了楼，又开着那大路虎一路向城外奔去。难怪寇清听要租个路虎，全是上山的路，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山顶了。今天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也不冷。能见度极高，空气质量也很好。

　　老江站在山顶上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禁感叹道：“唉！好多年没上过山了，今天不是这车，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得来。”

　　寇清听在一旁笑道：“老爷子，您老当益壮，今天开车主要是怕我上不来。”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江在山顶到处转着看，寇清听不停的给他拍着照，然后跟旁边的教练商量着时间跟设备情况。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拉过老江道：“老爷子，我们从这山顶上飞下去，您怕不怕？”

　　老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说道：“跳伞不是要直升机吗？”

　　寇清听笑道：“准确说这个是滑翔伞，我有证，我带您飞。您没有高血压，心脏病吧！”

　　老江摆手道：“病到没有，不过，这样飞下去不会摔死吧！那就真上天了。”

　　寇清听笑着解释道：“不会，您放心，非常安全的。我先给你讲解一下这些设备。”

　　寇清听一通讲解完后，老江大概知道了这个东西的构造原理。毕竟老江也是在家能自己制造些小东西的人，一说就通透。寇清听将两人穿戴好，老江在他前面，寇清听拍着老江的肩说道：“老爷子，不要紧张，很安全的。”

　　老江这会到是挺兴奋，他笑着转过头回道：“我不紧张，你别紧张。”

　　寇清听大笑道：“那我们就出发喽！你听我口令。”随着一个转身，伞伸了起来，寇清听喊着跑起来，这一老一少向天上飞去。老江脚离开地面那一刻惊呼了一声，然后发现还是挺安全的，就放开了。

　　寇清听伸出照相杆对着老江叫“茄子”，老江越玩越嗨，他看到脚下的黑土地，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山林，看着农田、楼房、公路、汽车，一切都在他的脚下，顿时心潮澎湃。

　　他转过头对寇清听说：“小寇啊！你这个证难考不？”

　　寇清听笑着回道：“不难，老爷子回头带您考一个。哈哈！”

　　老江也笑了起来，最后在寇清听的操作下，两人平稳的降落在指定的地方。老江意犹未尽的问道：“下次还能来玩吗？”

　　“当然可以，下次带江松月一起来。”

　　老江笑道：“他不行，他胆小，还怕高，他玩不了，还是我们俩玩。”

　　哈哈哈哈……

　　远在北京的人不禁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开会。

　　回到城里，一老一少还是吃的湘菜，因为老江觉得吃来吃去还是本地菜好吃。吃完饭，找了个洗脚按摩的地方，两人好好休息了一下。老江活了七十多年，都没人给他洗过脚，这年轻小姑娘过来给他按得，老脸都红了。

　　出来后，老江回头看了眼店里，靠过来小声的劝寇清听：“这种地方要少来，容易犯错误。”

　　把寇清听给乐得，配合得小声回道：“好，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不带江松月来。”

　　老江笑着回道：“他不会来的，他没你这么腐败。”

　　两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远在北京的人不禁又打了两个喷嚏，旁边的同事小声问道：“江教授，是不是着凉了。”

　　江松月摆着手回道：“没事，可能是过敏。”

　　一老一少开着音乐，一路摇摇晃晃到了海洋馆。老江隔着墨镜看着门口的大鲸鱼道：“看鲨鱼吗？”

　　寇清听点着头：“对，大鲨鱼。”

　　停好车，买了票进馆。老江年轻时抓过不少鱼，但这里的鱼都是他没见过的，隔着玻璃张大嘴：“哇，好大一条，跟电视里一模一样。”

　　寇清听就一直跟在一侧替他拍照，老江也配合，时不时还摆两个硬凹的Post，惹得寇清听一阵狂笑。

　　到里面老江看到里面有人在潜水，他指着问道：“这还可以下去游泳呀！”

　　寇清听瞥了眼回道：“不太清楚，不知道那里面是不是工作人员。要问一下才知道，老爷子，你想下去游？”

　　老江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寇清听拉着他道：“走，进去问问工作人员。”

　　寇清听跟工作人员沟通了很久，到不是不能游，就是老江年纪太大了，工作人员怕他出事，不让他游。寇清听沟通不过，老江站边上听半天，越听越上火。上前大声问道：“年轻人，当年主/席游过湘江，你知道他什么年纪吗？”

　　那小伙子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的老人，那气垫那犀利的眼神，就像在说，今天你不让我下水，我就要让你上天。老江继续大声道：“你这是瞧不起老年人啊！不是让你们尊老爱幼吗？到是做啊，光说呀！”

　　工作人员被老江说得一愣一愣的，寇清听在一旁心生佩服。工作人员看着这老头也不像会出事的样子，就他理论的这气势，感觉他都能把水族馆给踢了。

　　老江如愿的拿到了潜水服，寇清听拿着水族馆的相机一起下水，一路跟拍。老江到真让寇清听刮目相看了，他没想到老江水性这么好，这么大年纪还如鱼得水。摸着大白鲨也不怕，还去喂鱼，被一堆小鱼包围在中间。拉着魔鬼鱼的尾巴，笑着到处跑。最后还是工作人员强制才把两人从水里弄出来，老江泡得都发白了，寇清听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上岸后换完衣服看着发白的手，各自笑了。

　　寇清听说：“老爷子，我没想到您水性这么好。”

　　老江有些骄傲了，挺着胸膛道：“那是，我年轻时可是游泳健将。小松就不行，他是个旱鸭子。小时候丢到水里他就哭，怎么都学不会。你水性不错，下次咱还能一起玩。”

　　寇清听笑着回道：“好类，下次我们直接下大海。”

　　远在北京的人再次打了两个喷嚏，旁边的老师急忙叫道：“把空调调高点。”江松月摆着手道：“没事。”

　　这两天，老江将他一生所有没有体验过的全部体验了个遍。他只感叹自己老了，如果再年轻个二十岁，他能做更多的事。这两天他跟寇清听相处下来，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跟他太合适不过了。脾气性格还有那爱冒险的精神，要不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都想跟他结拜了。

　　他75岁了，村里很多这个年龄都病央央的，他却是越活越年轻。这要归结于儿子孝顺，从未让他操过心，一想到这，他不禁又想到了江松月。

　　感叹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江松月这个儿子。”

　　寇清听点头道：“是的，江松月也是我的骄傲。”

　　老江自然没明白寇清听指什么，但知道在夸他儿子，两人相视一笑。

　　远在北京的人又又又打了两个喷嚏，旁边的老师这会慌了，急忙说道：“江教授，今天要不先到这吧！”

　　江松月揉着鼻子，只觉得今天莫名其妙，自己也没感冒。不过散会也好，坐着听了一天汇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不感冒也要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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