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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选选拔赛(6)
真田那边收到的几道无声的谴责,显然未能穿透空气抵达他的面前。
幸村凭借着与精致外貌完全不符的超强臂力,顺利将真田带到了临时医疗点附近。
而医生恰好被另一场比赛中扭伤脚踝的选手叫走了,此刻空无一人。
真田对被幸村架着走这件事相当习惯,待幸村把他带目的地,便自然地将手臂收回,依言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多次。
幸村在他旁边蹲下,就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开始熟练地检查他膝盖上简易包扎的情况,并动手进行一些基础的冷敷处理。
真田低头时,只能看到幸村毛绒绒的发旋。
“精市……”真田犹豫不决,吞吞吐吐,“其实我也不是很严重。”
“在医生过来确认之前,稍微处理一下总没坏处,我是这样想的。”幸村头也没抬,将浸过冷水的毛巾小心地敷在红肿的膝盖上,指尖灵巧地将边角抚平,确保贴合。
真田从幸村仰起的笑脸里仔细观察,凭他多年幼驯染的经验,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他只能感觉到,幸村此刻的心情相当平和。
不,甚至可以说,带着点隐约的愉快。
幸村当然知道真田的伤势远没到需要人搀扶才能行走的地步,也注意到了刚才真田那声略显刻意的抽气和随之而来的依靠,或许掺杂了一些博尔登东西。
是某种孩子气的别扭的炫耀?还是单纯不想留在那个被围观被各种目光包裹的场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幸村并不太在意这行为背后的深层心理活动,在心底轻轻“唔”了一声后,就把这件事放下,并不准备去深究。
就像真田总会选择听从他的建议、支持他的决定一样,幸村也始终为真田保留着一份无需言说的包容,一点心照不宣的私心,和一些自然而然的偏爱。
在这种无关原则、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他会毫不犹豫地站在真田身边,配合着他不拆台,任由这个小小的剧本继续演下去。
“精市……”或许被幸村这全然的信任和配合弄得有些心虚,真田就像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后知后觉地踌躇起来,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幸村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能从精市的表现判断精市目前的情绪,精市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呢?
明明幸村此刻蹲在他侧边,才是那个需要仰视他的人,真田却刻意将视线偏移,既不敢对视也不敢注视。
于是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幸村左侧有些拖在地上的外套衣角上。
袖口处,果然蹭上了一点球场边的灰尘。
真田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把它拎起来拍干净。可脑子不知怎么一抽,手指抓住衣袖后,没有立刻放开或拍打,反而就那么握在了手里,甚至还无意识地微微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于是,正蹲着的幸村,就仿佛被自己的外套圈在了真田面前一般,形成了一个有点微妙又有点好笑的局面。
幸村动作一顿,显然没料到这一出,难得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这样直接弥补意味的举动,即便是素来能言善辩的他,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弦一郎在想方设法弥补错误的时候,真的很笨拙啊……」
幸村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点想笑,又有种说不清的柔软情绪从胸腔升起。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的袖子从真田手里轻轻抽了回来。真田也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指,耳根隐隐发红。
幸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可能沾到的灰尘,语气恢复了一贯的若无其事:“我接下来还有比赛,弦一郎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等医生回来再确认一下。”
真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望着幸村平静温和的脸,最终只是点点头,有些纠结地和幸村道别:“啊……嗯。加油,精市。”
“好好休息。”幸村对他笑了笑,转身朝着赛场的方向走去,步履轻快。
幸村今天的赛程尚未结束。他下一轮的对手——三年级前辈若林智久,刚刚结束了另一场激烈的对决。他远远看见若林前辈正在网前与对手握手,便溜溜达达地提前走向了指定的比赛场地。
新一轮的交流指导赛,即将开始。
*
时间在清脆的击球声和不断翻动的记分牌中流逝。
经过数轮激战,赛程表上残留的名字越来越少,竞争的火焰却越烧越旺。最终,当最后一场四分之一决赛结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两个并排的、同样保持着全战全胜金身的名字上——
幸村精市。毛利寿三郎。
决赛,在这两人之间展开。
两人隔网而立,分别站在球场两端。
往日分散在各个球场的人群,此刻如同溪流汇入大海,层层叠叠地围拢在中心球场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期待与兴奋的嗡嗡声。
万众瞩目。
幸村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镁光灯,注视,决赛的压力……于他而言,不过是日常的一部分。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场边,看到了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神情专注望过来的真田。
——只不过,熟悉的决赛对手,从弦一郎换成了毛利前辈而已。
幸村想,这或许也不完全是坏事。日复一日面对同一个决赛对手,即使是最精彩的较量,也难免会有一丝……审美疲劳?
场下的真田,双手环抱胸前,帽檐下的脸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黑眸,紧紧锁着球场上的两人。他在这次选拔赛中,只在毛利的手下尝到了败绩,其它的比赛都是胜利……
因为那一场失败,他失去了在最终舞台与幸村对决的机会。
他的视线,与恰好向外看过来的幸村在半空中相遇了一瞬。四目相对,视线却已有了九十度的偏差。
往日,只需抬起头,就能与那双紫蓝色的眼眸视线交错。今日,他已落后一步退至场边,有了更强更合适的对手,得以站在了那个他熟悉的位置。
真田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掌心似乎能感受到与心脏相连的十指在剧烈跳动。心底那簇不甘的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因为眼前的景象,燃烧得愈发旺盛。
“咳。”
网前传来一声刻意的轻咳,拉回了幸村的思绪。毛利寿三郎微微歪着头,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半眯着,带着幽怨的控诉。
“你的对手,现在可是我哦?”毛利拖长了调子,双手叉腰低头与幸村对视,“在看什么呢?小真田吗?还是说……觉得和我打决赛很无聊?”
幸村气定神闲地收回视线转向毛利,甚至还很有闲情逸致地笑了笑:“只是在欣赏一下今天格外热闹的场地而已。”
他微微歪头,语气带着格外真实的苦恼,仿佛真的在为此感到困扰,“毛利前辈可能不知道,我平时的比赛总是没什么人气。所以我在想,今天这么多人因为这是决赛而不得不来看我打球,会不会觉得坐立难安呢?”
“怎么会?”毛利立刻反驳,语气是理所当然的笃定,“他们没眼光欣赏,完全是他们的损失!”
“实际上,”幸村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神却变得清亮而锐利,他手腕轻转,拍柄在掌心划过一个流畅的弧度,“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微微抬起下颌,看向毛利,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穿透逐渐安静下来的空气:
“所以,开始比赛吧,毛利前辈。”
我会再次登顶。
一如既往。
幸村精市vs毛利寿三郎。
裁判登上高高的座椅。
“一盘决胜负。由幸村精市发球!”
“比赛——开始!”
*
裁判“比赛开始”的尾音尚未完全消散,幸村已经将网球高高抛起。
无需试探,与毛利前辈私下交手过的记忆清晰的如同昨日,站上这片决赛场地的那一刻,所有杂念便已自动剥离。
他眼中只剩下对手,手中的球拍,和那颗即将被赋予第一次冲击的黄色小球。
跃起,挥臂。
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
网球与拍面接触的刹那,化作一道肉眼难以追踪的流光,撕裂空气,带着细微却清晰的破空声,直坠毛利半场的发球区外角。
场外顿时一片低呼。
“刚才那是什么……球呢?”
“好快!根本看不清轨迹!”
“喂,我好像听到音爆了?!开玩笑的吧!这是国一生的发球?”
毛利棕褐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比意识更快反应,脚步急速侧滑。
与此同时,他的右肩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声,整条手臂以远超常理的角度向后反折,球拍险之又险地在网球二次弹起前将其兜住!
触球的瞬间,手腕顺势一抖,赋予回球强烈的侧旋。
网球带着诡异的弧线飞向幸村反手位深区。
几个回合下来,幸村紫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微光。
比起上次切磋,毛利前辈确实进步显著。步伐更精准,对体力的分配也明显有了规划,不再是全凭本能和身体素质猛冲猛打,而是开始有意识地用更经济的方式回击。
看来那次比赛后的心灵鸡汤效果显著,前辈确实有在好好训练。
但是……
还不够。
幸村感到一种纯粹的愉悦在胸腔弥漫。他完全沉浸在高速对抗中,每一次移动都简洁高效,每一次挥拍都精准致命。
从毛利的视角看去,幸村就像一台永不失误的精密机器,又像是能预知未来的幽灵。
无论他将球打向哪个看似刁钻的角度,幸村总能提前半步到位,回击的球路却往往是他需要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触及的死角。
对幸村精市而言,将网球送到对手最难受的地方,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与此同时,他那浩瀚如海的精神力,在如此专注投入的比赛状态下,如同被微风带起的丝线,无意识地、浅浅地向外溢散。
你不能苛求一个顶尖的网球选手在全力对决时,还要完美束缚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量,那就像要求厨师炒菜不许锅铲沾油一样——是无理取闹。
然而,即便只是这无意间泄漏的余波,对于场边大多数精神力普通的围观者而言,已如无形的潮水悄然漫上脚踝。
原本因观赛礼仪而保持相对安静的球场,那点窸窸窣窣的低语彻底消失了。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弥漫开来,许多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仿佛喉咙被无形的手轻轻扼住。
他们就像是水潭里被莫名的波浪抛起的小鱼一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顺着波浪前往不知名的远方。
与其他只是感到莫名压抑的小鱼不同,仁王雅治这尾小鱼对这精神层面的波动更为敏锐。
在他看来,平日里被幸村妥帖收敛的精神力,真正暴露出如同太阳般的一角,此刻就像即将爆炸的炸弹边缘泄露出的炽白光条。
真正的爆炸尚未发生,但这泄漏的一丝光芒与热度,已足以让人望而生畏,心生退意。
“怎么回事?”有观众按着胸口,低声疑惑,“毛利前辈的动作……是不是变慢了?好像有点僵硬?”
毛利感觉自己的四肢正变得越来越沉重,空气粘稠得像水银。每个动作都需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意志去驱动,一种冰冷的滞涩感从关节蔓延开来。
“是【灭五感】吗?”有人猜测。
“不。”真田的声音斩钉截铁。
他太熟悉幸村的状态了,与那真正剥夺五感的冷酷浪潮相比,眼下这点影响根本不算什么。
“是【Yips】。”
柳莲二平静地给出答案,目光没有离开赛场,“并不是什么绝招,完全是由于幸村精市精确的打球类型让对手身体僵硬、动作迟缓、渐渐无法掌控自己直至落败。”
“简单来说,毛利前辈只是被幸村的强大本身所震慑到无法动弹而已。”
场上的毛利寿三郎咬紧了牙关,额角沁出大颗汗珠,呼吸变得粗重。这感觉与上次体验过的、直接切断五感的【灭五感】截然不同。
此刻,他仿佛被关进了一个正在被缓慢注水的透明玻璃缸。
能看见外面阳光灿烂,能听见击球声与自己的喘息,但无形的水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口鼻,挤压胸腔。
身体越来越沉,每一个动作都像在粘稠的液体中挣扎,挥拍的手臂、迈动的双腿都灌了铅般滞涩。一种逐渐下沉、无力挣脱的窒息感,冰冷地包裹上来。
他只能更用力地几乎是凶狠地握紧手中的球拍,虎口被勒得生疼,以此来对抗那不断下坠的意识和沉重的身体。
「再像上次那样……毫无还手之力地结束吗?」
「开什么玩笑……!」
「至少……至少要让你看到我的进步啊!为了能再站在你对面,我可是咬着牙坚持了那些枯燥的基础训练啊!!」
「所以……给我动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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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结束正选选拔赛了,耶!
快进到国三(不是)
if世界——作为审神者的真田。
狐之助的尾巴在浓雾中扫开一条泛着微光的通路,它频频回头,确保身后那位身姿挺拔如竹的少年没有跟丢。
“所以,”少年——真田弦一郎——的声音穿透雾气传来平静无波,“这就是本丸?”
眼前豁然开朗。
迷雾如退潮般散尽,露出一座巍峨的日式宅院。朱漆的门柱,高耸的檐角,庭院深不见底,气势恢宏得让见惯了历史遗迹的真田也微微挑眉。
“正是!此处便是审神者大人今后统领刀剑男士、守护历史的根据地!”狐之助跳上门前石阶,转身,豆豆眼亮晶晶的,“话说回来,审神者大人为何拖到周末才响应召唤?时之政府可是期待您许久了。”
“工作日要上学,放学后需参加网球部训练。”真田答得一丝不苟地回答,“周末训练照旧,只是相对能挤出些许闲暇。”
狐之助的尾巴尖几不可察地耷拉了一下:“这、这样啊……那您在本丸的时间可能……”
“不多。”真田接过话头,目光已如检视道场般扫过本丸的梁柱,“我至多能保证灵力的持续供给。日常管理,恐怕力有不逮。”
“无妨无妨!”狐之助忙不迭地摇头摆尾,生怕这位稀有资源跑了,“刀剑男士们自律性甚佳!初期稍加引导,假以时日,本丸事务他们自会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能够自给自足!”
它说得轻巧又熟练,仿佛这套说辞已经用过千百遍。真田心里那点疑虑的苗头又冒了出来,但事已至此,跑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于是真田略一颔首,“职责我已明了,开始吧。”
狐之助已经小跑着推开沉重的院门,引他穿过空旷的庭院,来到一处像是前厅的宽敞房间。
五个古旧的刀架一字排开,上面静静横放着五把形制各异的刀剑。旁边,悬浮的光屏同步映出对应刀剑化为付丧神后的姿态。
“请选择您的初始刀吧!这将是您在本丸的第一位伙伴!”
狐之助用爪子推过来一个垫着绢布的木盘,上面赫然还躺着一把太刀。刀鞘古朴典雅,即使未出鞘,也能想象其刃身上那独特的打除新月纹。
“鉴于您是未成年审神者,时之政府特别赠送【天下五剑】之一,三日月宗近!以及启动资源每样二十万单位哦!”
空气安静了一秒。
真田的目光从那张稚气的狐狸脸,移到那柄堪称国宝的太刀上,再移到显然价值不菲的资源清单光屏。
他冷静地开口:“看来你们真的很缺人。”
作为真田剑道场的传人,他当然认得三日月宗近。这样传说级的刀剑,在这个需要靠自己手气锻刀的地方恐怕并不那么容易获得,此刻却像新手大礼包一样被硬塞了过来。
不是别有所图看重了他身上的什么东西,就是这个组织人少到饥不择食什么都能给出去。
真田回顾自己的前半生,除了和精市的相遇外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遂果断选择了第二个可能性。
明明叫【时之政府】来着的,结果却这么缺人的吗?
狐之助的尾巴僵在了半空。
它想起万屋熙熙攘攘的审神者人流,怎么也吐不出附和的话。
“总、总之!请快选择初始刀吧,审神者大人!”它生硬地转移话题,爪子拍了拍地面,“对了,为了保护您,请务必使用代号而非真名!毕竟名字是很重要的存在啊。”
“确实。”真田点头,走向那五把初始刀,声音平淡无波,“刀剑虽然忠诚,但也有噬主的风险。谨慎些好。”
狐之助:“……”
这话让它怎么接?!
“代号便用【风林火山】。”真田不再多言,伸手,毫不犹豫地握住了那振打刀的刀鞘。
“欸?!”狐之助惊得耳朵都竖了起来,小爪子慌忙指向旁边的光屏,“大人!您、您不需要看看刀剑男士被召唤后的模样再决定吗?比如性格啊,长相啊……”
“荒谬。”真田打断它,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刀剑是否锋利,才是其根本。人形不过躯壳,本质不会因此改变。刀和人否契合,握住的瞬间便能知晓。”
他选择了那把打刀。根据说明,他应该向刀身注入灵力。
这说法有点抽象。真田沉心静气,回想在网球场上集中精神时的感觉,将那种凝聚的意志力尝试着导向手中的刀剑。
嗡——
刀身微震,光芒骤起!刀剑男士现世自带的特效猛然炸开,线性光带交织中,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裹着略显破旧的白布斗篷,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山姥切国广。……你那是什么眼神,介意我是仿造品吗?”
语气像一只刚被淋了雨、却偏要龇牙说“我没不高兴”的狗。
真田确实愣了一下,但他发愣的点在于——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他认真地看着对方,甚至微微躬身,“如果我的眼神让你感到冒犯了,那么我很抱歉。”
山姥切国广诧异地抬起头。
“我只是觉得,”真田继续道,语气是纯粹的客观评价,“你真是一把好刀。即使在遮掩的稻草下,也能感受到那种锐利的锋芒。”
山姥切国广:“……?!”
披风下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他猛地拉低了兜帽,把自己裹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过于直率的目光。
“初、初次见面,我是山姥切国广……请多指教。”声音比刚才更小了。
“我是审神者,代号‘风林火山’。请多指教,山姥切。”
狐之助趁机赶紧把放着三日月的刀架推过来,声音充满了赶紧走完流程的急切:“审神者大人,请!”
真田从善如流,将手悬于那华美的太刀之上。
这一次的光芒似乎更加盛大而绚丽,纷飞的樱花几乎充斥了整个空间。在那片柔和的光幕中心,缓缓走出一位身着深蓝狩衣的身影。
他抬手轻拂衣袖,抬眸望来,新月倒映的眼眸中含着从容的笑意,仿佛独自沐浴在专属的柔光里。
“三日月宗近。打除刃纹较多之故,呼为三日月。哈哈哈,这位就是我的主君吗?多多指教。”
笑声爽朗,姿态风雅,与旁边揪着白布角、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山姥切国广形成了惨烈对比。
狐之助悄悄松了口气。
很好,两位付丧神都已显形,流程走完了!这位审神者大人的灵力真是强悍得离谱,召唤过程顺畅得不可思议。不愧是上面破格招募、还塞了三日月和巨额资源也要留下的人……
它正美滋滋地想着,忽然听到审神者大人用那把严肃的嗓音问道:
“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有没有类似新手指导或者每日任务清单的东西?”
真田已经拿出了手机查看时间,“我最多还能停留四十分钟,之后必须返回现世参加部活。”
狐之助:“……”
三日月宗近:“哈哈哈,主君真是雷厉风行呢。”
山姥切国广:(在角落里把自己裹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