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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之间
丞相说道:“好,夏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夏夫人一直叫着子惠,直到被拖出去。她一直叫着那个人,可那个人却始终没有说一句。
夏夫人猛然叫道:“那是你的孩子呀?你就算恨我,但那是你的孩子呀?”婉玉不知道,她这话是说给谁听,究竟是丞相,还是子惠。或许两个人都有吧。
夏夫人就这样带着他的孩子走了,婉玉没想过会参与此事,若自己没有给子惠传话也许她不用死,活生生的母子,就这样离开人世。
在来人将夏夫人带走瞬间,子惠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微微地动了一下,好像心中不忍,可终究还是没动。子惠眼看那孩子被杀,都是很残忍的。何况这都是他一手炮制的。不过子惠的隐忍是有他的道理的,想必这也是丞相的一次试探,只不过是用人命而已,子惠若有一点异常,只怕都会性命不保。
子惠淡淡地说道:“爹娘,孩儿自幼顽劣,让二老费心。还望二老保重身体,子惠不想因为我让二老为难。子惠不能陪在二老身边尽孝了,从此愿在佛门净地为二老祈福。”说完自顾自地磕头,直到磕出了血。
重阳看着冷冷注视着子惠的父亲,和一心避开这一切关系的母亲,上前跪下开口说道:“父亲,不管父亲相不相信二哥,重阳都不会忘记,当年,我们一家受穷挨饿之时,爹和大哥在外争战,二哥那时才多大,就带着我和弟弟,在家里过活,那时真的是很不容易。那时他做的尽是牛马事,吃的全是猪狗食,为的不就是咱们这个家吗?父亲就算你全忘记了,那当年,你和大哥身陷崔氏一族的包围,是二哥没日没夜地赶到,拼了命营救。若非孝子,何以至此?”
朝歌说道:“我自问没经历过二哥和三哥所经历的苦,但我知道,但凡父亲在外,朝中一切事务,二哥做的井井有条。事后半点不差地向父亲禀报,无一隐瞒。绝无半点异心,这是我们众兄弟都看在眼里的。”
明华说道:“父亲,你曾说过让我们永远不要忘记我们兄弟几人始终是一家人。二哥并无过错,若因此被外人传他被赶出家门,我们相府更无颜面。”
此时,刘夫人的几个儿子,齐齐站出来为子惠说话,婉玉隐隐觉得,这未必是他们平时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只怕主要来自秦夫人的儿子带来的威胁,让他们此刻异常团结。
而在这种情况下,六公子弛英也站出来,为子惠说话。其他公子也不得不为子惠说话。若然是极其不情愿。
子惠上前一步扶起重阳,对着丞相说道:“当年重阳在边城时,家里被大雪围困,为了开出一条出去的路,他只穿着单衣单裤硬是陪我推雪推了三天。从此落下阴天腿疼的病根,爹求你看在三弟这份心上,别再让他跪了!”
婉玉这才发现重阳,已经跪了半天的他是满头大汗,显然是极力忍耐。想起他从前,在门外被大雨中淋了半宿,婉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的一个人。忙上前吃力地扶起重阳。
可重阳忍着剧痛,根本不动,好像陷入过往的岁月,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和二哥比起来,我又算得了什么,那时他八岁,我六岁,他把唯一的好鞋给了我,那时他和娘脚上只包上点破布在冰天雪地里推雪,那时的雪大到把我们的门都给封住了,家里那时没米没粮,再不出门,真的要断了活路了。”
朝歌看着重阳和子惠,好像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的两位兄弟一般,也许是从未见过重阳这样的神情。
丞相转过头看着掩面拭泪的刘夫人,说道:“所以你每年冬天,反反复复地不断受冻疮的折磨,腿上时不时的总犯病。”婉玉总觉得丞相这话饱含着的是亲情而非爱意。
刘夫人说道:“这逆子必竟是这么大的人了,竟还不懂避嫌,怕是将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你还不如将来留在府里养病。好过将来性命不保。”
丞相茫然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受苦了。”
刘夫人说道:“谁苦还能有老爷你苦吗?若不是你,他们又怎会有今天。”这一刻婉玉觉得或许只有婆婆,她是最爱护公公的吧!
丞相握住刘夫人的手正身说道:“从今日起,子惠恢复一切职务,可代我行使控职责,不必请示我。”之后便与刘夫人一起离开了。
子惠扶起重阳一起出来,重阳此时才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子惠握了握他的手,说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二哥都感激你今日的援手。日后定当报答。”又对朝歌说道:“原来,真正有难时,还是自家兄弟。”
重阳说道:“你快些回去歇着吧!我们几个改天去看你。这里人多口杂。别落人口舌。”
众人随后便各自散了开去。
婉玉小声地冲着重阳说:“你们兄弟几个以后好好的,原本就是亲兄弟一家人嘛!”
重阳说道:“只怕会恰恰相反。”说完看着完全不明白的婉玉,笑了笑,拉起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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