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第一配角

　　白羽不再拖延，顺着窗户翻出旅馆，像猫一般轻巧落地，迅速追踪怪物的踪迹。
　　他急速的奔跑，转眼之间来到一片树林外围，也是那片清早二人走出的森林。

　　月光穿不透这片茂密的森林，只有一丝丝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地上。白羽的手搭在腰间，全神贯注的盯着四周的黑暗。
　　他的右脚一紧，才发现黑影组成的手不知何时抓住自己的脚踝，急忙挥刀砍去。

　　“可恶的人类！竟然敢砍断本大爷的手，看我不吃了你！”
　　黑影从树后现身，几秒钟工夫就化为一个眼睛通红，额上长角的鬼怪。他捂住自己被截断的右腕，上边还渗出黑色的液体，脸上难掩怨毒的表情。

　　“你是什么东西，是这里的妖怪吗？”
　　白羽从未见过这样的妖怪，没有妖气，浑身却充斥着一股疯狂的血腥味。
　　“什么妖怪？被大爷我可是鬼，是食人的鬼！”

　　称自己为鬼的怪物打量起白羽，像是看一块上好的五花肉。他的双手被黑影覆盖，再显露时十根指甲变成尖利的刀锋，闪着冰冷的光泽。
　　“我要用我的指甲撕开你的肚皮，掏光你的内脏，并且把你脑袋扔在人类的镇子，以泄我断手的愤怒。”鬼露出残酷的笑容，恶狠狠地说道。

　　“能做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啊！”
　　白羽翘起一边嘴角，整个人飞快向前拉近距离，手中的刀看似毫无套路的劈砍在鬼的身上，却都被它的指甲挡了回来。
　　“没用的没用的，区区人类不可能比我的速度更快。”用十根手指挡住白羽的攻击，鬼还有余力开口说话，“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还是乖乖放下武器被我吃掉吧。”

　　攻击猛然停了下来，白羽将刀重新收回腰间，另一边嘴角翘了起来，“结束了。”
　　“你是疯了吗？竟然敢在本大爷面前收刀！”最初的惊讶过后，鬼毫不留情耻笑，“看来你是真想变成我的食物啊！”

　　“我不和蠢货说话，这会降低我的智商。”白羽怜悯的看着鬼，“真可怜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在说什，么……”
　　鬼刚想开口嘲讽，却发现失去了声音。他的视野迅速下沉，发现身体一块块散落在地上。他的脑袋滚落到泥坑里，眼前的景物全都倒了个。

　　在他的视野里，那个青年身上泛起靛色雾气。他的表情充满仁慈和怜悯，眼底却泛着冷漠无情的冷光。
　　“真可怜呐，一开始就落进我的陷阱。”
　　脑中闪过一道光，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嘶哑着冲白羽吼道，“从被抓住脚踝，你就一直在算计我！”

　　“诶？还挺聪明的！”白羽有些惊讶的看着鬼，点头承认道，“没错，那是我布置的触发式幻术。”
　　“哦对，你不知道什么是幻术。没关系，反正就是你踏进我的陷阱的第一秒，你注定就输了。”

　　在错愕过后，鬼又重新露出尖牙狂笑道，“不，我还没有输！本大爷可不是弱小的人类，本大爷可是不死之身！”
　　被砍成碎块的身体化成黑色的液体，和它的脑袋汇聚在一起。
　　重新形成身体，鬼又变得猖狂，“愚蠢的人类，无论你砍我多少遍都没用，我是不会死的。相反，你会被我吃掉！”

　　看到被砍的稀巴烂的怪物竟然又恢复原状，白羽心里吃了一惊。他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可却也没有太过着急。毕竟，与他之前杀死的敌人想必，这个自称“鬼”的怪物太过弱小，即使能够复活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双眼微眯，很明显被勾起了兴趣。
　　白羽舔了舔嘴唇，眼中带上些饶有兴致的情绪，“咦，很有趣嘛！”
　　长刀又一次抽出，他笑呵呵的说道，“正好，我好久没有杀人，手有点痒了。”
　　“竟然碰上像你这种砍不死的怪物，不妨让我做个实验吧。我很好奇，到底砍多少次你会死呢？”

　　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照耀这片树林。
　　白羽随手拎着鬼的脑袋，看着接触到阳光的怪物扭曲着五官痛苦的嚎叫，化成灰尘随风而散，忍不住打个呵欠，“弱点竟然是阳光，当自己是吸血鬼吗？”
　　想到鬼死前咒骂他是魔鬼的惊恐模样，白羽心里涌上一股荒诞的感觉。没想到他有一天能被鬼骂魔鬼，莫名有点搞笑啊。

　　想到那个鬼死前状态有些奇怪，在某一刻失去了对自己的恐惧。透过它的眼睛，似乎能看到另一个人审视的目光，像是在评价白羽能不能入他的眼。
　　“切，总觉得不爽。”
　　白羽啐了一声，心里却升起警惕。他能感觉那股视线主人的强大，不管他要干嘛，自己绝对进了对方的狩猎范围，以后再遇到鬼必须要谨慎。

　　迎着刺目的阳光，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挤吧走眼角渗出的泪水，慢悠悠的往回走，“啊啊，困死了，回去补个觉。”

　　扭曲的空间里，无惨收回视线，脑海中留下青年惊艳的刀法。无尽黑夜中，他的眼睛泛起红光，像是猎人盯上猎物。
　　一片沉寂中，他轻轻的笑了，“如此强大，适合做我的部下。”

　　等待许久的银古终于等到白羽回来，看着他轻巧的翻过窗户，没有带起一丝声响，悄然落地。
　　接收到银古询问的目光，白羽竖起大拇指，“放心，轻松解决！”
　　下一秒，他整个人趴在地面，闭上眼没了声响。

　　“喂喂喂，你没事吧？”银古吓了一跳，以为白羽受伤晕过去，赶忙问道。
　　他没听到回复，却听见脸朝下的白羽发出轻微的鼾声，才发现白羽直接睡着了！
　　银古扶额，无奈叹息。

　　他蹲下身，碰了碰白羽的肩膀，却没得到回应。相反的，对方的鼾声更大了，还夹杂着听不清的呢喃。
　　努力两下都没反应，银古只能放弃叫醒白羽的打算，决定自己把他搬到床上去。
　　他伸出双臂，试图抬起白羽，犹豫半天却下不去手。

　　“身为同伴，我无法看着他睡在冰凉的地面，必须抱他起来才行。”
　　默默做了几回心理建设，银古终于伸手环住白羽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了床上。

　　重量好轻，这家伙有没有按时吃饭啊？
　　感受环抱之人纤细的腰身，银古忍不住皱起眉头。

　　日上三竿，白羽终于醒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桌上摆放着一份午餐。盛满米饭饭碗压住一张纸条，上面是银古的字迹。他说自己接到了一份委托，要去邻近的村子处理一桩与虫有关的事件。
　　“我可能要离开两三天，这几天你可以好好逛逛这个镇子。等事件解决之后，咱们再一起离开。”
　　白羽翻来覆去看着只写了两行字的留言，发现银古只留了这些信息。至于去的村子的名字，处理事件的内容，他却一点都没提及。

　　折扒两下揣到兜里，白羽撇撇嘴，三两下解决掉带着余温的饭菜。
　　“银座六本木涉谷……什么繁华的地方我没去过，这种水平的破镇子有什么可逛的？”他小声嘟囔几句，夹起碗里剩下的米粒。

　　清理人员礼貌的敲门，将空空的碗碟收拾下去。

　　待在不大的屋子，白羽感觉自己被困在了牢笼。
　　他呈大字躺在床上头脑放空，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啊啊，要是现在能从天而降手机就好了，他发着牢骚。
　　白羽得承认，即使在古代飘零了几百年，他依旧不习惯没有手机的日子。

　　全身僵硬的仿佛上锈的铁块，白羽终于待不住，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决定出门闲逛一圈。

　　古代日本的镇子是真的小，即使放慢步子闲逛，太阳落山前也能逛个遍。
　　趁着夕阳只剩一丝余晖，白羽闪身进了最近一家居酒屋。
　　他一个人坐在长桌一角，点了一杯米酒，几串烤鸡肉，一叠秋刀鱼，耳边听着村民的交谈，手里的筷子夹起鱼肉细嚼慢咽。

　　过往的日子里，闲的无聊的白羽就喜欢这样消磨时间。钻到居酒屋角落，点上一杯度数最低的米酒，要上几叠小菜，听着当地村民谈论家长里短，偶尔还能收获或惊险或刺激的怪谈。
　　每逢听到尽兴，他就吹着夜风，迈着微醺的步伐，心情舒畅的回到住所。
　　当然，虽然不愿承认，每回他离开之时，酒杯里的酒都还剩下三分之二。

　　这次他也和往常一样，听着食客们聊天。
　　或许是镇子繁荣的缘故，喝酒的不仅是本地村民，还有许多外地的行商。他们讨论的话题，也有许多白羽没听过的新鲜事。

　　“说起来，我在来镇子的路上，碰到鬼了。”
　　穿着朴素的脚夫压低声音，说道。
　　“遇到鬼竟然还能活着？你的命可真好啊！”旁边人的语气透出惊讶，声音有点大，受到长桌上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容颜粗犷的中年汉子凑到他身边，手里的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露出个憨厚的笑，“说的啥事，也给咱讲讲呗！”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感叹引来个不好惹的壮汉，男人瑟缩了下，不敢直视对方，怯懦的回答，“就是他，他说自己之前遇到鬼，还活下来了，我就夸他运气好。”
　　“鬼是啥东西？我咋从来都没听说过？”壮汉搂住男人的肩膀，看似热情实则抓住对方不放，“我走南闯北十几年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玩意儿，劳驾你给我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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