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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清末旧事
第38章
怀阳山戚家祖传典当行生意,几代人都和古玩打交道,是京市古玩圈里的老字号。
戚宝庆深受家族熏陶,虽然瞧着吊儿郎当,其实是京市大学考古系毕业的高材生,在鉴宝方面也算小有所成。
但戚宝庆敢肯定,今天跟着老爸一起回来的这个姓严的,他是从未在圈子里见过的。
戚宝庆和兄弟吐完槽,一抬头,瞧见戚江涛独自一人行色匆匆从楼上下来。
他顿时好奇地凑过去:“爸,您这到底是忙啥呢?怎么突然就从沪市回来了?刚才那个姓严的又是谁呀?”
“什么姓严的,嘴上注意点,江湖规矩都学狗肚子里了是不?人家什么人物,能听你叫一声严叔,都是给你爹我面子。”戚江涛瞪了儿子一眼,脚底却不停,一路下到地下室,直到进了店铺的保险库,似乎才松了一口气。
戚宝庆眼瞧着老爹东摸摸西翻翻,一眨眼的功夫,手里就多了一堆东西。
除了刚才那姓严的要的黄表纸和朱砂外,还有五枚品相上佳的铜钱。
戚宝庆一瞧见这铜钱,眼睛就直了。
这五枚可不是一般的铜钱。
每一个都铸造精整,保养得宜,背面光滑无文,正面“永乐通宝”四个楷书大字清晰秀逸。
“嘶……爸!你怎么把永乐通宝都拿出来了?”
戚江涛皱着眉:“不用你管。”
然后便捧着这堆零碎,想要上楼。
戚宝庆只觉得自己牙花子发酸,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胳膊一伸,拦在宝库门前,挡住戚江涛的去路,义正言辞问道:“爸,你这到底搞什么呢?这可是爷爷的遗物,我可不能看着你随便给外人!”
戚江涛见去路被拦住,又瞧自家小子上了犟脾气,知道不解释也不行了。
他长叹一口气,这才对戚宝庆道:“你呀,遇事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真是……想让你避开都不行。你道楼上那位是什么人?”
他竖起拇指续道,“那是我们戚家的老东家,是当今风水行当里的这个呀……”
据戚江涛介绍,严家世袭玄空一脉的风水异术,祖上曾在京市开过一家当铺,正是戚家爷爷当年任学徒打工的那家。后来为躲避战乱,严家一路南下,最终定居港城,在港城混下偌大名号。
至这一代,俨然已在港城风水界执掌牛耳,无数财阀大佬对他趋之若鹜。
而楼上那人,便是严家当代的掌门。
姓严,名淮。
别看相貌不过二十六七,实际上是保养得宜,真实年龄已有四十多了。
(戚宝庆:“what???”)
戚江涛进一步解释道:“你爷爷当年在严家为徒,也学过一二风水知识,所以与严家有香火之情。十年前,严家通过港市一家大财团,在京市修建这条古玩街的时候,也是念在我们两家有故旧,才半卖半送地,让我在这开了这家店。”
当时戚江涛也是第一次与严淮相识,一晃十年,再重见,严淮那几乎丝毫未老的外表,也让他大跌眼镜。
这次在沪市,戚江涛亲眼目睹严淮为一位大富商驱邪化煞。
对方在风水上的诸多玄妙手段,着实让人震撼。
至于严淮来京的目的,戚江涛也所知不多。
隐约听得,似乎是发生了一件意外——
一座百年前,被风水界集体封印的凶墓,突然意外解封,丢了一样不能丢的东西。
严淮也是在得知这件事后,才决定星夜赶来京市,急取一样当年埋在古玩街里的宝器。
“宝器?我们这条街还有这玩意儿?”戚宝庆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问道。
“他们风水师用的东西,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戚江涛想到严家的厉害,不由得点了点戚宝庆,警告道:“臭小子,我说的这些,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谨言慎行,好自为之!”
安抚住儿子后,戚江涛带着东西上楼找到严淮。
此时已是傍晚七点多,严淮在楼上茶室里,正在打着电话。
戚江涛一进门,隐约听得严淮一句,“我亥时要破阵,街头的监控暂停半小时就可以……”
严淮边说,手上还在从行囊里往外掏东西。
戚江涛瞄了一眼,其中不仅有只做工精美的紫檀木罗盘,还有一把红线纬编而成的铜钱剑。
严淮眼尾余光瞧见他进来,便立刻按下手机,冷声问道:“如何?东西备齐了?”
戚江涛不敢多瞧,将手里的东西呈了过去:“严掌门,您瞧瞧这些可得用?”
严淮接过东西翻了翻。
黄表纸和朱砂自不必说,让他没想到的是,戚江涛寻来的五帝钱,居然是五枚“永乐通宝”。
古代铜钱外圆内方,千百年流传至今,可谓是集聚了天、地、人、神、财五方五行之气,是最辟邪破煞的东西。
而风水上惯用的五帝钱,盖指五方天帝对应的五位古代帝王发行的钱币。
其中又分大五帝和小五帝。
大五帝分别是,秦始皇帝、汉代武帝、唐代高祖、宋代太.祖以及明代成祖。
小五帝则是,清代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庆。
虽然从驱邪避凶的意义上来说,大五帝钱要比小五帝更为得用。
可是朝代更迭之下,大五帝钱存世已经相当稀少,无一不是价值不菲。
风水师们能弄到真正的小五帝钱,已经颇为不易了。
严淮手中持有的祖传铜钱剑,便是由一百零八枚“雍正通宝”串成的小五帝铜钱剑。
如今,戚江涛竟然能将五枚价值不菲的“永乐通宝”拿出来,确实出乎严淮意料。
严淮看完之后,再瞧戚江涛时,面色已然和缓了许多。
那张高冷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笑意来,点头致谢道:“戚供奉真是费心了。”
戚江涛脸上立时笑开了花:“哪里哪里,能帮到就好。”
严淮为人虽然狷狂,却也不愿占人便宜。
戚江涛和自家不过是祖辈一点因缘,如今就这般倾力相助,自然没有让人家稀里糊涂白忙一场的说法。
又念及五枚“永乐通宝”市价也要五十多万,用完之后恐沾染煞气,怕是无法归还,严淮想了想,这才决定对戚江涛开诚布公地解释一二:
“这几天严某心急如焚,劳烦戚供奉多有包涵。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也不好隐瞒戚供奉了……”
两个人此时正坐在典当铺二楼的茶室,窗外便是古玩街。
严淮探身曲指一点,缓声道:“戚供奉知道,当年这一块区域建造规划时,有请我来堪舆。当时我曾依怀阳山走势,在这条街处设了一处五鬼运财的风水局。又为了化解五鬼煞气,在街心的花坛雕塑下,另设一宝器做阵眼。以二者相互牵制,彼此滋养,可保一地百年财运亨通。”
戚江涛当年便是在古玩街修建时见过严淮,自然无有不信,想到街心处确实有一个天女散花的雕像,不由得听得愈发入神。
“此阵以成十年,一切如我当年所算。只可惜……我前日在沪市得知一事,不得不前来破阵取宝。”严淮可惜地摇了摇头。
戚江涛奇怪地问道:“这又是为何?”
严淮叹道:“说起这件事,还要追溯到清末。我父亲身为玄空一派的传人,恪守隐世之道,因此在京市开了一家典当铺。当时,贵先祖也曾在店里务工。”
戚江涛闻言,知道这一段历史,不由得点了点头。
严淮摩挲着铜钱剑,续道:“后来……由于战乱频发,我父亲避战南迁,在路上,救了一个名叫姜丰的小乞丐。”
提到这个姜丰,严淮保养得宜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厌憎的神色,寒声道:“这个姜丰机敏聪慧,且颇有风水资质,我父亲以为他是个可造之材,便收他为入室弟子,倾囊相授,耐心调.教。却不料,姜丰此人却是个心狠手辣、狼子野心的。”
“当时中华内忧外困,风雨飘摇,更可叹南涝北旱,饥荒饿殍。我父亲感怀中华命运,散尽家财,联合三合、翻卦、星宿等风水名门,不惜损阳寿,在秦岭布下升龙局以护佑我中华龙脉,以尽绵薄之力。”
回忆此处,严淮声音愈发铿锵。
戚江涛想象着这些风水大师们的行为,也不由得眉飞色舞,击节叫好。
“但事成之后,我父亲路过咸阳时,意外发现此地一处古墓中,竟然孕育了一具即将化犼的旱魃。若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我父亲和诸派掌门见状,决定布下七杀阵,彻底封绞该墓。然而……”
严淮回忆曾经,怒上心头,捏着拳头,在窗框上狠锤了一拳,“然而没有人想到,一直跟在我父亲身边的姜丰,竟然在布阵关键时刻,污秽阵眼宝器,引起阵法反噬,致三家掌门命丧黄泉,我父亲也因此不良于行。姜丰则伺机盗走了我严家家传的《三元密函之术》,随后又投奔了倭贼!”
“姜丰此贼,不忠不义、倒行逆施,是我中华风水界的公敌。可这厮狡诈多端,倭贼战败后,便不知所踪。饶是我等百般追寻,也始终没有线索。本以为此獠已死,却没想到,我前日得到咸阳方面的消息,当年我父亲等人封禁的古墓竟然被人破禁,看手法,颇似我玄空一脉所为。想来,此人定是与姜丰有关。”
严淮恨声道:“咸阳墓破,魃尸气冲万里,如若不及时补救,汉中少不得要大旱五年。事急从权,为了再度补阵,我也只能先行起用这里的宝器,以解咸阳危机。至于五鬼煞气,也只能待日后另寻他物来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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