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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脱
何月芸病了,急怒攻心,病来如山倒,亏得何月芸是沈老太太娘家人,不然就沈目那个不闻不问的样子,下人都是踩低捧高的,缺药少伺候的就能把何月芸耗死。
沈老太太何彩华同何震是姐弟,当初沈家与何家都是没落的文人世家,何彩华嫁了沈目的父亲,何震娶妻后,妻子在女儿何月芸六岁时得重病没了,那时候何震思念妻子,又加上书读得多,一身忧郁才子气质,吸引了先帝丧夫的妹妹燕诗芳,二人走到一起,生下儿子何靖,现在礼部担任侍郎一职。
何震成了驸马,何彩华成了公主的小姑子,好处没少得,现在也因为何月芸是她弟弟的女儿才万分照顾,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不过对于沈烟,身为祖母的何彩华是看不上的,因为当初她就不喜欢沈目娶回来的卫昭华,她觉得卫昭华一身武夫俗气,嫁进沈家这种文人世家是卫昭华高攀了,所以她才会纵容沈目与何月芸在卫昭华有孕两个月时造出了沈镜华。
孙女和孙子可不一样,何彩华对卫昭华不满,不喜沈烟,但她对沈怀坚十分喜爱,毕竟男子能为家族传宗接代。
前段时间沈怀坚被李青平收为弟子,何彩华就去庙里吃斋念佛两个月,说什么感谢佛祖菩萨保佑,她倒不如直接谢谢沈烟。
燕王得了赐婚的圣旨,直接把皇后娘娘的四个人选剔除一位,大皇子这阵子没少运作,皇后娘娘考虑了半个月后终于敲定儿媳人选,燕知年给自己大儿子一道赐婚圣旨。
又过了半个月,陈暮云在母亲的陪伴下回京了。
驻地风沙大,陈暮云母女的肤色都不如京中贵女白皙,是健康的偏向小麦的肤色,但并不深,陈暮云整个人身形高挑,又因为常年习武,四肢匀称有力,腰身挺拔,比一般女子多了一股英气,叫人移不开目光。
次日,皇后以赏花为由,邀各府女眷入宫赴宴,当然,皇后只是想亲眼看看未来儿媳,但不好只宣陈家女眷,这才叫了许多人作陪。
当然,各府女眷也是乐意的,要知道,皇后可还有一个儿子单着呢,大儿子的终身大事解决完了,总该操持起小儿子的事情,再者说,陈暮云为靖王正妃,但按照礼制,亲王的后院可不止正妃一人,包括正妃一人,侧妃二人,侍妾不定数。
但侍妾什么的,正经人家是是瞧不上的,不过,若是将来靖王成为皇帝,王府里的侍妾,有子嗣的能拼上嫔位,没子嗣的也能捞个贵人当当。
所以其他人在不抢陈暮云风头的情况下,会尽量引起皇后的关注,当然了,是那种带着好感的关注,可不是让闺女们去惹人厌的。
论起来,陈家与卫家也是姻亲关系,当初卫无欺一个劲儿地只生出儿子,想女娃娃想的要命,而他一个下属在妻子难产诞下女婴后就殉情跟着去了。
卫无欺骂他不顾儿女亲情,女婴还没睁开眼睛他就撒手不管了,但又叹息他们二人夫妻感情深厚,最终收养的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为了纪念下属夫妇,取名卫昭念。
或许是上天被卫无欺求女儿的心愿打动了,又或许是被他收养孤女的善良打动了,在卫昭念一岁半的时候,卫夫人怀孕了,并且九个月后,得偿所愿,生下一个女孩儿。
所以,陈暮云论下来是沈烟的表姐,小时候两个人很合的来,只不过多年未见,样子都大变样了。
沈烟入宫是可以不以右相家眷的身份的,她也没打算用,这样就不用带着沈镜华,谁让沈镜华她娘是个妾呢,妾室,若非召见,没有资格入宫。
可惜啊,沈烟不带,家里老太太出马了,祖母带着孙女,挑不出错,老太太的诰命管用啊,还是大长公主的大姑子,谁也不能拦着。
算了,闲事少管,沈烟是让燕王亲自送进宫的,沈烟去往御花园,燕归则进了勤政殿。
如今九月金秋,大燕边陲有几处小国,分别是乌丸,高参,泰来,乌丸是北方游牧民族,高参处于大燕东北部,人参泡菜是特产,泰来位于大燕最南端,相隔一处海湾,终年盛夏,盛产一种臭臭的水果。
大燕人喜欢同家人过年,所以先帝把各国进贡的日子定在了九月初九重阳日,意味感恩敬老,当然了,小国只需要感恩,老么,燕国才历经三代,一点也不老。
燕知年把几个做事的儿子喊到勤政殿,叫他们分工合作,安排安排迎接各国使节的事情,靖王同燕王一起向前迈步,靖王先说:“父皇见谅,儿子要准备亲事,使节进宫的事情父皇让几位弟弟做吧。”
燕归也不甘落后,忙要开口,却被燕知年横了一眼,“你给朕闭嘴!瑞安要十一月及笄,你急个什么劲儿?”
“儿臣就算不急亲事,也急瑞安及笄的事情啊!”燕归话头被堵,只能换个理由。
“女儿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燕知年指着燕归皱眉挤眼地说。
“父皇,您也清楚瑞安在沈府是什么待遇,没了当家主母,爹不疼,祖母不爱,她的笈礼能办的好吗?”燕归分析道。
“停停停!你总有理由偷懒耍滑!朕让你皇祖母给她戴簪,礼部给她筹办,行了吧?礼部的人不比你懂?”燕知年伸手叫停。
“可是...”燕归不死心。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老二、老三,还有你,老四,你们三个,带上你们五弟,燕咏今年都十五了,该办点正经事了,多替朕分担分担,别一个个的净想着偷懒!”燕知年恨铁不成钢地吩咐着。
“儿子明白”“儿子领命”老二老三都是听话地应了,到了燕归,面无表情,“儿子遵旨。”
燕知年不耐烦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挥手打发他们走了,桌子上的奏折还有好几摞,事关天下百姓,大大小小的事情燕知年都要认真对待,心中感慨,还好儿子生得多,不然他可定要累得早早升天!
走出勤政殿,燕臻拍拍燕归肩膀,要笑不笑:“四弟,男儿当以事业为重!”
二皇子景王燕平搭上亲哥哥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戳穿:“大哥,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小心把四弟气着了!哈哈!”
三皇子庆王燕阳搭上燕归另一边肩膀:“别低落了四弟!皇祖母给你媳妇儿插簪呢!多大的脸面呢!”
哎,三个哥哥,句句扎心,燕归的脸更臭了,这时候还没封王的五皇子燕咏说话了:“三位皇兄,可别刺激燕王兄了,到时候燕王嫂嫂嫁了个疯子,新婚夜不得出逃啊?”
燕归的脸直接黑成锅底,另外几个都笑翻了,廊上站着的宫人想笑又不敢笑,头压得更低了。
“燕咏!”燕归咬牙切齿地喊道:“几日不见,嘴上功夫见长,四哥我来试试你武功夫有没有进步!”
男子步伐跨度大,说笑的功夫,四人已经走到练武场了,燕归话音刚落,一手提着燕咏的领子飞上演武台,对着三位兄长微笑说:“待弟弟验完五弟的功夫,还请三位兄长不吝赐教!”
三位忙推脱有事,这个热闹不看也罢,免得惹祸上身,当即转身逃开,只听燕归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哥哥们要是不方便,改日弟弟上门请教便是。”
得,今日麻烦避免不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速战速决吧。
转向演武台,片刻的功夫,就见两个大力内侍搀着哎呦哎呦叫的燕咏走下演武台,三人齐齐汗毛竖起。
当然了,打人不打脸,燕咏只是身上几处大穴被重击,浑身酸麻用不上力气,没有受伤。
一炷香过后,燕臻左臂不会晃了,燕平右腿直愣愣的,燕阳左腿拖在地上,这四位,用生命给大家诠释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燕归一通发泄,扬着笑意冲三位哥哥拱手道谢:“愚弟十分感谢兄长们不吝赐教,弟弟还要忙使节的事情,就不打扰三位兄长了,告辞。”幸灾乐祸后,燕归扬长而去,徒留三个“残疾”,暂时的。
三人对视一眼,又瞅瞅瘫在一边大椅子上的五弟燕咏,纷纷摇头,庆幸自己有着年龄优势,还不是最惨的,瞧瞧那个比燕归年纪小的,都“瘫”了!
内侍把练武场的事情报给了燕知年,听得他哈哈大笑,手上批阅奏折的朱笔都笑掉了,把他的批文毁掉了,燕知年乐极生悲,脸一下子就黑了,怒拍御案:“滚滚滚!这几天别让朕看着你!误事!”
当然了,燕知年只是气话,来禀报的内侍是大总管的干儿子,最会察言观色,打着自己嘴巴就退出了勤政殿,大总管训了他几句,就放他去勤政殿外围做事做几天,等皇帝忘了这茬再调回来,多简单个事儿!
恰巧,批文被毁的奏折是某个大臣上奏今年选秀的事情,燕知年现在刚哄得美人回心转意,怎么可能大兴选秀,这不是把人越推越远嘛!
所以,燕知年在奏折上划了大大的红叉,叫人给多事的大臣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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