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债不如泡你

　　秦周发现，说跟做真的是有很大的区别，特别开先河这种情况下。让他笑对着来来往往的路人，而且还有很多是熟人，大声的喊：大家来看一看瞧一瞧啊，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有机苹果，又大又脆又甜，保准甜过初恋，平安夜吃一个一年都平平安安，就只差喊这苹果是开过光的了。
　　“要实在喊不出口就不喊，反正大家一看也都知道这是什么，等人走近了看的时候说上一两句也是一样。”杨建川看出他的窘迫安慰道。其实方旭能成功把人叫来看摊子，他已经挺惊讶了。
　　秦周一时该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笑笑，行动上倒是给了回答，主动会跟人搭话。他一说话，停留的人就多起来了，虽然问的都是些没例如秦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帮方旭卖的、你跟方旭关系很好吗类似这样的没有营养的问题，但问完了也会买上一两个，也算是销量了。
　　渐渐的冲着秦周来的女生越来越多，原本两人守着的偌大的一个桌子变成了个天平，毫无悬念的直接倾向了秦周那边，他被一群女生团团围住，只听得到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声音。
　　方旭涂完药下来见到这场景，讶异了下问道：“这什么情况？”
　　“看颜的世界啊！”闲下来的杨建川发表了个感慨，揶揄道：“都是些打探他个人信息的人，你不上去把人赶走啊，这么多情敌呢！”
　　“什么情敌，那是顾客！顾客是上帝懂不懂！”方旭从箱子里面往外捡苹果。
　　杨建川嘁了声帮忙他捡，揶揄道：“不知道是谁几个月前还阴了上帝的粮食自己吃的！”
　　“她们要给，我为什么不要。”方旭厚脸皮道，叫他把苹果全都摆上，他去帮秦周。
　　“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去大打出手维护私有物品了？”杨建川不挖苦白不挖苦。
　　“哪儿能白看，看了当然要给钱啊，不买几个苹果就想走，那秦师兄的色相不就白让她们白看了！”方旭振振有词道，“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苹果全部都卖光！”
　　“我他妈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破相，为的就是让秦周来给你卖苹果啊？”杨建川怀疑的问。
　　方旭得意的笑笑没回声，杨建川心里卧槽一声，竟然有一瞬替秦周感到了悲哀。
　　秦周那边正好应付不过来，有方旭挡着，终于是让他喘了口气，他的手脚渐渐也是放开了，把群女生丢给了方旭，自己挪了地帮杨建川，两人有时候你喊一句我喊一句，有时候也搭档起来忽悠一下人。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搬下来的十二箱子苹果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二十来个。这时人已经很少，方旭给每人削了个苹果，三人坐在已经没人过来的摊后悠哉的吃。
　　杨建川最先吃完，搓了搓手说：“冻死我了，现在都没人了，回去吧，这几个明天再卖。”
　　“几个没办法卖，要么就一次性卖光。”方旭说，他的苹果还剩一大半，他嘴巴长不大也不敢咬，是用刀片下来慢慢吃的。
　　“那就留给自己吃好了，就当是给自己的今天的酬劳。”秦周说。
　　“那也忒他们贵的点啊。”方旭不乐意，开始算账：“这里有25个，一个8块，就是200块钱，两百块钱在水果店都能买一大箱子了！”
　　“你数的还真是清楚。”秦周嘴角抽了抽，看向杨建川。
　　杨建川耸耸肩，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再坐了一会儿，秦周坐不住了，说：“还有二十来分钟宿舍关门，今天卖不掉了，明天再说吧。”
　　方旭自己也是冷得不行了，跺了两下脚说：“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拿到垃圾街那边去卖，那边现在人正多，便宜两块钱马上就能卖完。”
　　“那你去，我要回去了。”杨建川跺脚，开始收拾东西。
　　方旭把苹果收到了一个箱子里，数了些包装盒子出来，正准备走，秦周拉住他说：“要不再等几分钟，没准有人会全部买走。”
　　“这个点了，谁会……”方旭话到一半，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到了他们的桌子上，半天都没缓过劲来，把两张毛爷爷递给方旭，指着他抱着的箱子说：“全买……我全买了……”
　　“你都要了？”方旭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对方点头，立即高兴的收了钱就把箱子给他了。那人抱着箱子又是一阵小跑，很快便消失在他们那条路上。
　　“秦师兄，还真被你说对了！”方旭乐开了花，“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哪儿能卖得这么顺利，明天我请你吃饭！吃大餐！”
　　“那我呢？”一边的杨建川不高兴了。
　　“一起，当然一起了！”方旭忙哄人。几人收拾完了东西各自回了宿舍。
　　秦周是踩着熄灯的点进的宿舍。曹申明见他进来，立刻说：“胖子问你那苹果怎么分，明天给你送来？”
　　“他们自己吃了吧。”秦周略带疲惫的说。
　　曹申明立即给那边回了信息，笑道：“你说你自个儿卖苹果就算了，怎么自己的苹果还要自己花钱买，你再说晚点，我就找不到人去买了，今天就胖子一人在校。”
　　“你不也在？”秦周反问，“你早上不是说要出去办事明天回来的吗，怎么没出去？”
　　“这个……呵呵……好困，我先睡了啊……”曹申明说着要往被子里面钻，被秦周拖了出来一顿胖揍。
　　方旭第二天去秦周宿舍的时候顺道带了一篮子草莓过去，曹申明见着伸手就要拿，被秦周一巴掌拍开，他委屈的哼了声不敢再动手
　　“你先前不是说那草莓回来就卖光了吗，怎么还有？”秦周问。
　　“早上基地的老板送来的，说是顺道来看看我的伤好的怎么样了。”方旭说，“我打算再去他那边拿点草莓过来，这东西在女生那边卖得很好。”
　　“你搞这么多水果，是想开水果店啊？”曹申明搭话。
　　“曾经想过，但没那个本钱。”方旭把草莓往曹申明那边推了推，曹申明偷瞄了眼秦周，抓了几个吃起来。
　　“如果有这个意向，我可以借给你。”秦周忽然说。
　　曹申明一顿猛咳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秦周做人的原则是，帮忙可以，借钱不借。
　　“你借钱给我？”方旭眼珠子咕噜转，“能借我多少啊？”
　　“看你需要多少，五十万以内我应该都能借。”秦周穿完外套随手拿了个草莓扔进了嘴里，“校内店铺的租金应该不会很高，当然水果卖得也会比外面水果店的便宜，你就不能从基地那边进货了，挣不了多少。”
　　方旭点头，同意他的说法，问道：“那你要不要我的利息啊，我要借钱的话，近几年可没钱还你。”
　　“当然要给利息了！”曹申明插嘴替秦周回答，“这钱就算是放在支付宝里面一万一块钱，一年也有365块啊，借你五十万，两三年就不少钱了，更何况这钱要是做投资，那就得翻一翻了。”
　　方旭当然也知道这个理，等待确认的看向秦周，秦周不慌不忙的吃完嘴里的草莓说：“不要利息，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卧槽！”曹申明忍不住叫起来，“你他妈也借点给呢，我也想做生意。”
　　“赌博的生意？”秦周不屑的嗤了声，把草莓收到了自己桌上，警告他不准乱动，不然等着回来收拾。
　　方旭刚入学那会儿还真想过要在这边租个店铺做生意，但他本金不够，再加上要读书没时间看店那就需要额外的支付一笔请人的费用，他出不起，所以这个想法就放弃了，现在秦周说借给他钱不要利息也不催还，他还是挺心动的。但心动归心动，目前他确实也没这个心力去做，只得不甘心的拒绝了秦周的好意。
　　“你是担心人力的问题？”秦周看出他的担忧。
　　方旭点头，“我至少得请两个人吧，不然一个人肯定看不过来。再说完全给别人看着我也不放心。”
　　“可以让你妈妈过来。”秦周说，“你妈妈在工厂做工工资应也不高，而且这个活并不适合她现在的身体的状况，你让她过来，一来可以调养身体，有需要随时可以去医院，二来帮你打打杂也算是轻松，最关键的是有个熟人看店，你也放心。”
　　方旭倒是从没想过叫妈妈过来，经他这么一提，又有点蠢蠢欲动，说：“那我再想想。你这钱没有借款期限吧？”
　　“到大四前吧。”秦周想想道，“大四之后我有用，到时候可能借不出去。”
　　“那行。”方旭暗暗记下。
　　两人走出去宿舍很远，秦周才想起少了个人，问道：“杨建川呢，他不来？”
　　“他一个朋友过来玩，叫他去火车站接。”方旭说，“等他朋友来了，我再一起请他吃一顿好了。”
　　两人正说着，秦周接到了周文姝的电话，说爷爷病发需要去医院，让他现在马上回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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