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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从侠客临时整理的档案里,库洛洛确实读到了有过关于白色念兽的部分。这种自带保镖类型的念能力其实还挺常见的,并不能引起藏品丰富的强盗头子的兴趣;当然,如果它很强大,那就另当别论。
“那此时此刻呢?它也在保护着你吗?”
少年回答道:“没有呢。最近我才发现她不见了。有人通过某种手段夺走了她的名字,想替代她的位置,我现在都不记得她叫什么了,也不太记得她的模样了。”
这是今天第二次,“名字”这两个字不和时宜的出现在少年的话语中,外行的妮翁听得一头雾水,然而见识过念能力多样性的库洛洛却可以理解,在某些时候,名字是有特殊意义的,就像方才妮翁的占卜,要求写下被占卜者的真名那样。
“那温蒂打算怎么办呢?报仇吗?”
少年摇了摇头,“不啊,为什么要?”
库洛洛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他抢走了你姐姐的位置,你不生气吗?”
“姐姐的位置怎么会被抢走呢?”少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我的姐姐呀。”
“我的姐姐聪明又厉害,她绝不会轻易的离我而去。她只是住在了那个人的身体里,和他的念融合成了一体。”
“现在我既有姐姐,又有哥哥了。”
少年又掏出手机看看了日历,说:“哥哥已经离开我身边超过三天了,他大概快克制不住了吧。”
“忍受不了念兽离开主人的煎熬,想要回到我的身边。”
你是个彻头彻尾清醒的人,依靠着这份清醒和对被抹除的过去的执念,才独自一人在黑暗大陆行走了四年。也正是因为这份清醒,连自欺欺人都很难。但是现在,有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念兽,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主动想陪你走入地狱,你又怎么会拒绝呢?
库洛洛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就像一个孩童发现了新奇的宝物。当人们长大成人的时候,总会出于各种现实的原因失去或压抑他们的好奇心,而这种常识并不适用于无视规则和伦理的蜘蛛身上。这个男人对他所好奇的一切未知事物都抱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剖析欲望,等抽丝剥茧的弄清楚把玩够后,也像孩童一样喜新厌旧的抛弃掉。
现在他发现了一个未知的生物。它的外表是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拥有平均线以上的智力并且能够使用多种念能力。至于为什么用“生物”这个字眼,因为在轿车的后视镜中,在他问起它的名字的那一瞬间,它清澈透亮的祖母绿色瞳孔消失了,只余下青白的眼仁,留对它巴掌大的小脸来说有些过于大了的眼眶中。
‘真有趣。’库洛洛想,‘太有趣了。’
拍卖会快要开始了,你们在恰当的时机结束了越来越危险的话题。
“该走了,趁开始之前,先去会场看一下状况。”库洛洛起身离开餐厅,准备往电梯方向走去,却发现少年正往反方向走去:“温蒂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临时有事,先失陪了。”
你刚刚收到了杰诺的短信,他们今天接了十老头的任务,负责在会场守株待兔。你决定跟在他们后头,如果旅团已经对拍卖品下手了的话,正好在他们动手时黑吃黑。
可惜你不知道,幻影旅团的团长此时正在你几米远的背后,用看到宝物长脚跑了的惋惜的眼神注视着你。
你搭乘上前往等候大厅的电梯,一出电梯井就听到地下吵吵嚷嚷的噪声。
今晚参与拍卖会的至少也是□□家族中的干部,这群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的人早就因为过长的等待和繁琐的检查而不耐烦了,冲着工作人员大放阙词:“不知道你们是找了专业杀手还是什么的,一直在大楼里徘徊。与其要靠那些什么杀手,还不如靠我们自己动手比较快!”
你:哦豁,你们看到二楼站着的那对父子了吗?
当着揍敌客的面在说杀手没用可还行。
果不其然,席巴随手往边上的墙壁上一敲,钢筋水泥的墙面立即呈蛛网状朝外迸发开来,这声巨响震住了所有嘈杂的吵闹声,使他们的视线聚焦过来。
杰诺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那群乌合之众,开口道:“我的名字叫做杰诺·揍敌客。目前有一名刺客已经潜入这栋大楼了。你们花钱聘来的杀手,也已经有好几个人被那个人杀了。就算你们在场所有的人都各自带着武器,以我的实力不要7秒就可以把你们杀光,而敌人差不多也是这样。”
随后他看到了人群后的你,笑眯眯地和你打了个招呼:“要是温蒂的话,说不定一秒都不要啊,哈哈哈…”
底下的人在杰诺自报家门的那一刻起就面露惊惧,不敢多言。而此刻他们也用同样惊惧的眼神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少年,丝毫不怀疑这个看上去未成年的人也是个怪物。
你:我怀疑这父子俩在坑我,但我没有证据。
杰诺捋了捋胡须,半开玩笑地说:“这次可是我和席巴先接了单子,温蒂不能插手哦。”
地下的群众露出了更惊恐的表情,开始窃窃私语:“喂,传说中的暗杀一族在警告那个小孩不要抢单子啊!”
“他敢从揍敌客手里抢目标!”
你:‘……这下好了,一会儿拍卖会要麻烦了。果然还是趁开始前拿走货品吧。’
绝不是因为钱不够,嗯。
“知道了。我有东西想问旅团要,跟着你们就可以。”你还没有忘记,他们屠杀窟卢塔族的时候可是带走了大量的文献,刚才当着两个小崽子的面不方便下手,现在正好送上门。
“唔……看来你已经默认了伊尔迷会快一步啊。”所以才确信旅团的成员能够活着接受他的审问。杰诺一边开着圆往大楼下层搜寻,一边和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唉……我这把老骨头真是要被拍死在沙滩上咯。”
最终你们站定在一个空置的宴会厅门口,推门前杰诺还是嘱咐了一句:“任务结束后随你怎么样,但是途中也不能阻挠我们哦。”
你点点头推开了双扇的大门。
不久前才与你同桌共进晚餐的男青年就站在宴会厅深处的舞台上。
“是你啊,真遗憾。”你吃了情报不足的亏,没能早一步下手。
“温蒂见过他吗?”席巴立刻警觉了起来,他说:“他是幻影旅团的头目库洛洛·鲁西鲁,可以偷走别人的念能力。”
“哦?”你联想到了他之前的行为,“那你刚才也是在偷预言的能力吗?预言诗有没有告诉你,你今天会死在这里呢?”
库洛洛笑了:“真遗憾,我的预言诗告诉我,至少这一个月我都是活着的。”
你马上回头冲着杰诺和席巴说道:“看吧,是伊尔迷赢了哦~”所以能不能把剩下的时间留给我?
以为你是在放狠话的库洛洛:……
心情复杂的杰诺和席巴:还有这种操作?
“嘀嘀嘀——”席巴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伊尔迷的声音:“我的委托人呢?还活着吗?”
“嗯,他在这里。”
“太好了,那帮我转告他,十老头我已经解决了,记得把酬劳汇进我的户头。”电话那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我必须……快点回到温蒂身边去才行。”
席巴心里一突,想要挂掉电话已经来不及了。未知的魔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席巴只得镇定地放下手机,对库洛洛说:“你听到了吧。我们的委托人是十老头,既然他们已经死了,你就不再是我们的目标了。”他又仿佛不在意地转过头对你说:“那么,他就留给你了。”
你点点头,目送他们走出这个大厅,并且确定他们并没有在外逗留后,把注意力移向了库洛洛。
“我听说八年前是你们屠杀了窟卢塔族?”
库洛洛在发现你能劝动揍敌客的时候就停止了先对你动手的想法,他回答道:“没错。莫非你要为窟卢塔族报仇吗?”
“你们还带走了窟卢塔族现存的大部分文献。我需要那个。”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站在库洛洛面前,向他讨要旅团的战利品,他一定会笑出声。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这句话是铭刻在流星街人骨髓里的教条,是那混乱无序之地唯一的规则。
直到今晚,他不仅发现了一个另他久违的极感兴趣的生物,收获了一种罕见的念能力,更重要的是,他知晓了一个月的未来。
妮翁的四行诗中前两段已经应验,而之后的部分库洛洛却只看懂了一半。
【重要的日历缺失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胜大地吊唁。
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
农历十一月的月亮安稳地运行着。
那不可言说之人挣脱了镣铐,
从他亘古的王座上走下来了。
蜘蛛的身体被当作礼物,
从背弃者的后裔手中换回被掩埋的历史。
想要解救同伴的话,
就用火红眼的秘密取悦他吧。
莫要触怒我等之父,
除非你想随之扬帆远航。】
倘若如同少年所说,他是个没有名字的人,勉强可以和预言中所提“不可言说之人”对应。那么镣铐和王座、背弃者和历史又是指什么呢?
最令库洛洛在意的是“我等之父”这四个字,如果说“父”指的是温蒂或某一特定的人,那么诗中作为第一人称的“我”又是谁呢?而且是复数。
智多近妖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可以把文献提供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少年挑了挑眉,似乎是没想到穷凶极恶的匪徒这么好说话:“说说看。我答不答应就不一定了。”
库洛洛翘起嘴角,即使对于预言诗的内容一知半解,他依旧可以从中挑出最有价值的东西。
“下一次扬帆远航的时候,请你带着我一起。”
少年在一刹那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被他触及了不可说的秘密。但它很快就平静下来,对他说:“可你有什么价值呢?”
库洛洛的笑容更深了,他大步走上前,走到离少年只有两三步的地方,这个距离可以让他更加清晰的看到它的脸,看清它脸上的神色。
他说:“因为我走过无数的遗迹,因为我精通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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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jpg 温蒂啥都知道。他可是个小机灵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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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蒂:这么莽的吗?一个个都想去黑暗大陆?
来!让我们把第二根蜡烛送给盲猜的团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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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预言诗:下章之前哪位读者能解读原创部分的全部内容并猜中每一个词的涵义,作者就开番外车。
一切内容都有合理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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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酷狗上听到一首歌,很巧合的超合适温蒂和本文的设定,放在下面给大家感受一下:
Lizz Robinett - Bad Apple
Ever on and on I continue circling
每次都这样 我总是在不停打转
With nothing but my hate in a carousel of agony
唯我心头恨 滞留在这痛苦的圆盘上
Till slowly I forget and my heart starts vanishing
随后慢慢地 遗忘 心渐渐地消失
And suddenly I see that I can't break free I'm
我突然警觉 我已无法挣脱
Slipping through the cracks of a dark eternity
我跌倒在那永恒而黑暗的缝隙
With nothing but my pain and the paralyzing agony
我一无所感 唯有伤痛和麻痹的痛苦
To tell me who I am who I was
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我以前是谁
Uncertainty enveloping my mind
这不确定性笼罩着我的心
Till I can't break free and
依然无法挣脱
Maybe it's a dream maybe nothing else is real
也许那是梦 也许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But it wouldn't mean a thing if I told you how I feel
但这也没有意义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感觉如何
So I'm tired of the pain of the misery inside
痛苦也让我疲倦 疲倦里充满痛苦
And I wish that I could live feeling nothing but the night
我仅祈祷我生存 仅是感受这夜色
You can tell me what to say you can tell me where to go
你可诉我说何物 你可诉我行何方
But I doubt that I would care and my heart would never know
关心之物我仍疑 我心或将永不明
If I make another move there'll be no more turning back
若我能有所举措 我将不会再回头
Because everything will change and it all will fade to black
因为万物均改变 最终将仅剩漆黑
Will tomorrow ever come
明天还能来临吗
Will I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
我能度过今夜吗
Will there ever be a place for the broken in the light
光芒之中会有心碎者的生存之地吗
Am I hurting am I sad
我是在难受还是悲伤
Should I stay or should I go
我前行还是留
I've forgotten how to tell
我已忘记如何说
Did I ever even know
曾经我还知道吗
Can I take another step
我能向前迈步吗
I've done everything I can
我已尽了我所能
All the people that I see I will never understand
我所见的所有人 或许我永远不会明白
If I find a way to change if I step into the light
若我设法去改变 如果我跨进光芒
Then I'll never be the same and it all will fade to white
我将不再是这样 一切将化作苍白
Ever on and on I continue circling
每次都这样 我总是在不停打转
With nothing but my hate in a carousel of agony
唯我心头恨 滞留在这痛苦的圆盘上
Till slowly I forget and my heart starts vanishing
随后慢慢地 遗忘 心渐渐地消失
And suddenly I see that I can't break free I'm
我突然警觉 我已无法挣脱
Slipping through the cracks of a dark eternity
我跌倒在那永恒而黑暗的缝隙
With nothing but my pain and the paralyzing agony
我一无所感 唯有伤痛和麻痹的痛苦
To tell me who I am who I was
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我以前是谁
Uncertainty enveloping my mind
这不确定性笼罩着我的心
Till I can't break free and
依然无法挣脱
Maybe it's a dream maybe nothing else is real
也许那是梦 也许没有什么是真实的
But it wouldn't mean a thing if I told you how I feel
但这也没有意义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感觉如何
So I'm tired of the pain of the misery inside
痛苦也让我疲倦 疲倦里充满痛苦
And I wish that I could live feeling nothing but the night
我仅祈祷我能生存 仅是感受这夜色
You can tell me what to say you can tell me where to go
你可诉我说何物 你可诉我行何方
But I doubt that I would care and my heart would never know
关心之物我仍疑 我心或将永不明
If I make another move there'll be no more turning back
若我能有所举措 我将不会再回头
Because everything will change and it all will fade to black
因为万物均改变 最终将仅剩黑暗
If I make another move if I take another step
若我能有所举措 若我向前走一步
Then it all would fall apart
一切将分崩离析
There'd be nothing of me left
我将要失去一切
If I'm crying in the wind if I'm crying in the night
若我在风中哭泣 若我在夜里鸣泣
Will there ever be a way
是否还有路可走
Will my heart return to white
我的心还能不能回归到一片雪白
Can you tell me who you are
能否诉我你是谁
Can you tell me where I am
能否答我在何方
I've forgotten how to see
我已忘记怎样看
I've forgotten if I can
也已遗忘能否做
If I opened up my eyes there'd be no more going back
如果我睁开双眼 我再也不会回头
'Cause I'd throw it all away and it all would fade to black
因为我欲卷走一切 让一切坠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