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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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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米勒最后的那几句话,吴斯走到药店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路上的情况,直到他买完了药,走出药店时,才意识到,此时是半夜,而他从来没有这个时间点在街上走过。
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堵住他去路的时候,吴斯第一反应是拿手机,只是手才刚伸进兜里,后脑勺突然被人用木棍狠狠敲了一下。
双眼一黑,吴斯昏过去的同时,脑中竟出现了米勒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在这里,落单的男人远比女人更危险。
吴斯是痛醒的,撕裂一般的疼痛使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条小巷子里,被三个男人压在肮脏的地上,衣服被扯开,裤子也被退至脚踝。
由于后脑的钝痛,感觉还没有彻底恢复,有种飘渺不真实的错觉,三个人的毛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三人似乎在得意地说着什么,吴斯听不懂的语言。
随着晕眩感逐渐消失,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清晰了起来。
吴斯是在这个时候反抗的,整个人好像弹簧一样,瞬间弹起,剧烈挣扎。三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他已经醒来,慢了半拍开始压制。吴斯却好像疯了,不停捶打着,踹着,甚至还上了嘴。
起初三人压得还有些漫不经心,完全当情趣,直到某人的耳朵差点被吴斯咬下来,发出杀猪的叫声后,他们才认真起来,一巴掌直接把吴斯扇晕了。
彼此不止人数上有差距,连体格上都差了一个档次不止,吴斯的小身板完全不是对手,他被狠抽了几巴掌不说,还被差点掉耳朵的人狠狠踹了一脚,胃部重伤,使他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巴掌使他耳鸣,剧痛使他麻痹,吴斯再次感觉自己身在真空中,什么都变得不真实。
身体再次被压在地上,吴斯再次开启不要命的开关,红着双眼,拼命扭动,一阵乱打。
挣扎带来的,势必是另一场拳打脚踢,吴斯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几拳,踢了几脚,疼到他躺在地上痉挛一般抽搐,但每次看他不行了,想要上他的时候,都会开启某个开关,再次化身斗士,拼了命地反抗。
几次下来,吴斯的脸到处都是血,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都是青肿内出血,甚至肋骨还被踢到骨裂。而那三个人也没了耐心,嘀咕了几句,从兜里拿出一支针管,另外两个人压住吴斯。
什么东西,针管,贫民窟,实际上是毒贩聚集地……
猜测到那是什么,吴斯想要挣脱,却怎么都逃不过那两人的钳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管子液体被推进了体内。
「不————!」绝望地呜咽,却已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当那些人终于如愿以偿闯进吴斯身体肆意畅快的时候,吴斯只感觉到浑身都在发烫,连舌头都肿大了起来,话都说不出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将他的意识慢慢烧尽。
一个小时后,三个男人穿好裤子,踢了脚吴斯,嘲笑了两声,离开了。
之后起码十分钟,吴斯一动不动,就这么仰躺着,看着星空。
他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从始至终,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既然如此,最初就乖乖顺了他们的意又如何,等他们爽够了自然就会走。自己不会受伤,也不用被注射,最主要的是,结局也没有改变,他们依旧得到了他们想要的。
在奋起反抗的瞬间,自己一定是被附身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懂了呢。
你到底在挣扎些什么,明知道不可能挣脱得了,却还是把事情拉向了最糟糕的状况。躺平了让他们上又怎么了,啊!
心中无限懊恼,却已于事无补。依稀知道自己剧烈反抗的原因,却不想去深究,就像那晚,并不愿意与谭睿来场床上交易一样。
看着掉在不远处的消炎药,吴斯咬着下唇,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米勒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劳拉正迷迷糊糊睡着,下了飞机马上换巴士车,劳累外加惊吓,最后还有些发炎,导致她发起了低烧,好在并没有升高。
「进来。」
门没有打开。米勒皱着眉头撑起身体朝门口走去,心里还在想,为什么吴斯不用钥匙开门,在打开门后,这个问题便不存在了。门外哪里有吴斯的身影,只在走廊的柜子上发现了一盒消炎药。
将消炎药塞进兜里,米勒朝隔壁DQ正在睡觉的房间走去,然而,吴斯也不在那间房里。
回到房间,喂劳拉吃了消炎药后,她又沉沉睡去,米勒拿起手机,走进了浴室。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米勒的声音有些冷。
「你在哪里?」
「等DQ睡醒了,你们很快就能搞定剧本,不需要我在旁边协助。」吴斯说得很缓慢,一字一顿,听上去像是下定决心的冷酷,实际上则是因为肋骨骨裂带来的疼痛,不允许他多说话。
「吴斯,我受伤了,作为助理,你不应该协助我吗?」米勒也是压着声音在说,倒不是害怕外面的劳拉听到,而是他不想发火,努力压着那团火。
「有劳拉在,她是你的未婚妻,照顾你生活起居的事情……由她……做比我更……合适。」说完这句,吴斯赶紧按住话筒,不让自己的剧烈喘息被对方听到。
「你就那么希望把我推向她吗?」
「这是你的事。」
「吴斯你到底什么意思,现在人在哪里?」
「有点私事。」
「所以?」
「我要请假一段时间。」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你不过不想看到我和劳拉一起,不是吗?」
「随你怎么想。」说完,吴斯掐断电话,用力按住伤口,努力平复呼吸。
大巴车的晃动让他有种身体快要散架的错觉,身体还在发热,不用温度计吴斯就能确认自己的高烧。由于自己的惨状,也使车上其它人不敢对他起歹心,这一下手没准就是一条人命,偷抢拐骗,抢劫□□算一回事,惹出人命就麻烦了。
要说今天吴斯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拿起地上的消炎药时,看到了自己的包,在被一棍子打蒙的时候,甩了出去,掉在了一个垃圾桶后面。
手机和钱包都在,真是万幸。
把消炎药给旅社前台,吴斯跳上了前往里约的大巴车,没有正规巴士,只有黑车,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交给司机,才被允许上车。
比起身上的伤,吴斯更担心他们为自己注射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浑身发烫,无力,口渴。如果是毒品的话……他小心翼翼地包装好注射的针筒,里面还有些许残留物,可以通过这个来查明注射进自己体内的究竟是什么。
咬住下唇,吴斯看着仅剩两格电量的手机,拨通了一个极少联系的人。
挂了电话,米勒足足深呼吸了十次,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压抑下想继续拨打吴斯电话的冲动,刚才气头上时,伤口剧痛,现在已经痛到麻木没感觉。
米勒就知道吴斯心里不痛快,在听到劳拉出现在里约的瞬间,整个人就冷了下来,把自己缩进壳里,把他推得远远的。
然而,知道归知道,甚至于吴斯就是在赌气的话,米勒也无法做什么,有几句话,吴斯并没有说错,劳拉是自己选中的未婚妻,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也许,他离开一段时间,对米勒来说,更好。
将手机扔进兜里,米勒看了眼印出血痕的伤口,走出浴室。房间里,劳拉双手拽着被子,即便是熟睡中仍然全身紧张着,眉头紧皱,额头上都是冷汗。
掀起另一边的被子,米勒也躺上了床,轻拥住劳拉,慢慢平复了她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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