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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过
一个月之后,清琬禁足之期满,淑筠乖觉,立刻把府里事务的管理交还给清琬。
清琬翻着账本,赞许道,“这一个月来你做的不错,日后也好一直襄助我。”
淑筠自然欣喜,“能帮助福晋,是淑筠的本分和荣耀。”
“君柔身子还没养好,少不得你这个侧福晋多多替我操劳些。”清琬淡淡的笑了笑,“如今看你成熟,我也高兴。”
淑筠水眸里是满满的真诚,“是福晋肯教导妾身,妾身才略微懂事罢了。为了您的教导,妾身也愿意一直辅助您,报答您。”
雨晴端茶过来,听见这话只觉得刺耳――这一次害福晋的人不就是她吗?怎么还能一脸无害地说出这种讽刺的话?雨晴不由得轻轻嗤笑,却被淑筠敏锐地察觉了。
淑筠自然知道雨晴为何冷笑,她愧疚道,“这次的事是妾身莽撞,才发现了眉目就想邀功,却不料连累了您被诬陷。”
清琬的笑容恬淡优雅一如往昔,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既然人人都愿意相信我的清白,那这诬陷又有何用呢?淑筠,你不必介怀。”
说着,清琬又转头看向雨晴,话语虽然还是淡淡的,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没规矩的丫头,去外面跪着。”
雨晴是清琬陪嫁,虽然偶尔心直口快惹清琬不高兴,也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惩罚。
淑筠急忙劝道,“福晋别怪罪雨晴姑娘。她和雪霁是您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您让她在外面这样跪着,那些小丫头看见了,岂不丢人?”
清琬虽然笑着,但语气依旧坚定,没有松懈的意思,“你不怪罪她是她的福气,可我却不能放任她这样无法无天地放肆下去。既然是大丫头,更应该注意言行,既然错了,就别怕丢人!”
雨晴脸色有点苍白,怯怯地呼唤,“福晋……”
清琬的笑容渐渐冰冷下去,“如今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雨晴不敢再说,急忙在门口跪下了。
淑筠劝解道,“福晋何苦这样?”
清琬的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澄澈,“经此一事,我也该与之前不同了。”
淑筠一凛,仔细打量着清琬,她这一个月来清减了不少,瘦削的身子虽然显得更加单薄,却直直地挺立着,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
淑筠希望福晋变得更加果敢坚强,却又忍不住想留住之前那个单纯美好,耐心教导自己的好姐姐。难道,是自己这一次的办事不利,才把福晋的最后的单纯逼走了吗?
但愿,这份改变不是把善良和仁慈埋葬。
清琬看向自责地咬着嘴唇的淑筠,温柔一笑,“淑筠,你这一次思路清晰,办事利索,可是你太心急,才容易功亏一篑,最后让燕语当场触柱而亡,死无对证。我受这些委屈并不要紧,只是君柔再也讨不回公道,你也容易被四爷迁怒。”
淑筠到底只有十九岁,她一直娇生惯养,入了府才收敛了性子没多久就又逞能好心办了坏事,又是自责又是委屈,只能含泪点点头,“妾身记下了。”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清琬递给淑筠帕子,“今日才解了禁足,这一早你就第一个跑过来,你的心意,我明白。”
淑筠起身,郑重地跪下道,“只要福晋不怪罪不嫌弃淑筠,淑筠愿意随时陪伴您左右。”
门外响起来慕晴关切的声音,“雨晴,你怎么在这里跪着?”
淑筠急忙起身,却见含瑛,慕晴,若华,钟雅,惜莲,望玉一行人都过来了,她们都穿戴素雅却正式,“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
“赐座。”清琬奇道,“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慕晴笑道,“福晋禁足既然解除,妾身自然应当过来请安。没想到侧福晋来的更早,倒显得我们惫懒了。”
清琬亦微笑道,“你们有心了。”
众人闲话一会儿就走了,只有惜莲踟躇犹豫,故意比众人晚了一步,等她们走了,又反身回了清琬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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