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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机票
第二天早上雪莉起床的时候，看见胡杨和弗拉基米尔都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餐桌前等待厨房里白佩蓁正在做的早餐。
他看到弗拉基米尔的眼睛下面有一抹青色，便知道她昨天晚上睡得可是一点儿都不好，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怜悯。然而又想到这小子竟然敢完事儿之后扯胡杨的头发，顿时那一点儿怜悯也都消散了。
不过胡杨看上去一点儿事儿也没有，那一头尽管不再全黑却掺白得很有质感的卷发也如往常一样柔顺优雅，雪莉便放下心来。心想弗拉基米尔昨天尽管生气，但还算是有分寸的，如果她这样身高一米九四的姑娘想对胡杨动手，那胡杨今天就不可能好好地出现在餐桌上了。
“早啊，sweetheart。”胡杨微笑着对他摆了摆手，“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我就……继续带阿尔伯特她们转转。”雪莉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问起这个。
“去哪儿？”胡杨随口问道。
“还没想好。”雪莉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抬眼便看到弗拉基米尔青着眼眶却面带笑容的脸，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昨天夜里看见她的身材……
“让瓦洛佳和你一起去吧。”胡杨轻声说道。弗拉基米尔不禁向她看了一眼，似乎是有些惊讶。
雪莉拿不准胡杨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她不想接受弗拉基米尔的追求，而故意把这姑娘推给他？别开玩笑，就是看在伊戈尔的面子上，胡杨怎么可能会拒绝弗拉基米尔，而且如果她不想见到这姑娘，昨天晚上就不可能和她上|床了。
不过，实话实说，知道了弗拉基米尔并不是想抢自己的位置，雪莉觉得她倒也没那么讨厌。
“行。”雪莉干脆地答应了。
弗拉基米尔却是一副惊喜的表情，故作正经地说道：“感谢若淼同志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认真工作努力进取，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别扯这些没用的。”雪莉忍不住说道，“先想想该去哪儿吧。”
吃完早餐，弗拉基米尔和雪莉便领着杰斯、德米特里和阿尔伯特一起出发去爬长城了。为了方便，弗拉基米尔还是开走了胡杨的车。
胡杨站在阳台上，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看着楼下那辆老福特驶出院门，突然生出一丝感慨，孩子们真是都长大了。
然而孩子们终究是太年轻。胡杨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等着武装部给她打来卫星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便响了，胡杨接起来，听到那边儿是钟潜：“老大，杜先生找你有事儿。”
“杜先生？”胡杨觉得有些奇怪，“她不是不买|枪了么？”
“她想要订一批反舰导弹。”钟潜说道，“而且她请你去看表演。”
“什么表演？”胡杨不禁蹙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在云南，今天晚上六点开始。”钟潜无辜地回答道，不过听她的语气似乎也有些兴趣。
“好，我直接坐地铁去机场，”胡杨说道，“咱们在那边儿见。”
挂了电话之后，胡杨便下楼到附近的机票代售点，见上午十点有一班国航飞往西双版纳的航班，一张机票需要两千多。
“真是太贵了。”胡杨对那代售点的服务员问道，“还有便宜点儿的么？”
那年轻的男服务员有些鄙夷地瞧了胡杨一眼，然而很快又忍不住看了她第二眼，刻意放轻了声音说道：“还有下午一点的东航航班，是小客机，可以打八折，经济舱只要一千三百一十八元。”
胡杨希望还能再便宜点儿，不管看什么难得一见的表演，非要跑到云南去，这消耗都太大了。而且对方竟然不派专机来接，真让人有些不适应。不过，鉴于那个杜先生是跑非洲线搞珍稀动物走私的，大概在东亚的势力也不是很强。
她看了看周围的旅游广告，突然问道：“南部三日游往返机票打七折，包括西双版纳么？”
那男服务员愣了半秒，才说道：“包括——但那是情侣票，也就是说，是两张一块儿卖的。”
“无所谓。可以在八折上再打七折，是这个意思？”胡杨接着问道。
“对……”那男服务员点了点头，“您要两张情侣票？”
“我要七张。”胡杨说道。
“对不起，先生。”那男服务员有些为难地笑了笑，“情侣票只能两张一块儿卖，多出来的那张只能给您八折。”
胡杨想了想，说道：“那就要八张。”
“请您出示一下儿乘机者的身份证。”男服务员说道。
胡杨从口袋里掏出一摞儿身份证，从里面取了七张，然后又在剩下的里面选了选，挑出来了第八张，放在桌面上。
这些身份证都是长期存放在胡杨手里的。只要在派出所挂失身份证，就能补办到一张新的，所以武装部的人都挂失过很多次，每人都存了好几张身份证。
那男服务员接过这八张身份证，脸上公式化的笑容也不禁凝住了：“先生，您要买的是情侣票，但这八张身份证全都是女性的。”
听他这么说，胡杨突然俯身，用手肘撑在桌面上，俯视着他阴沉地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怎么，你们这儿歧视同性恋？”
“没……没没……”那男服务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连忙给她办理了售票手续。
胡杨用信用卡买了机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个相同代售公司的机票代售点。她和那边儿的服务员说有一个朋友买了今天下午去西双版纳的情侣三日游往返机票，却因为分手而去不了了，所以想把这张机票退掉。
那男服务员原本说这种两张捆绑卖出的特价机票只能一起退，但经过胡杨充满歉意和期待的目光“洗礼”，他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同意了退单张票。
如此一来虽然要扣除相应退票费，但还是比单买一张便宜。胡杨心情愉快地回到家，坐在地铁上突然想到，即使如此她们去云南依旧花了六千多块钱，是她一个多月的基本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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