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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上申郡内中心街区,商铺林立,其中不泛各国特色餐馆,路边行人透过厚实的玻璃幕墙,隐约可见里面的布景。
得知了家里的状况,她昨晚就向萧欣珠请了长假,加值到大半夜,整理好客栈修整的要点,一大早就跑到装潢商行确认相关事宜。
处理好客栈的事,一出装潢商行,就快步没入到街区人流中,街景在她眼角掠过。
迎面碰上一个与她一样行色匆匆的人,双方相撞而过,她回头向人致歉,转回间,很凑巧地与玻璃幕墙内的他对上眼。
两位夫人,一位公子一位千金,想来是萧夫人带他来相亲了。独行特立的他,却要乖乖地听萧夫人的话参加相亲,还真是——
他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眼中的同情之意,射来的眼神变得锐利,她忙回眼,快步闪人。
他的相亲事件,我听萧欣珠叨叨过,这一个来月下来已经见了三位,加上这位,应该是四位了吧。
萧欣珠当时的话是,“那位夫人是越发地不会做母亲了,居然强要求他相亲!好像他娶不到老婆似的,一个又一个!有没有办法,制止那位夫人?”
这种事,她哪会有办法,她当时就找了借口转身离了掌柜大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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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定好票的长途车出发还有一个多时辰,她便决定在街区转转,买点礼品送给她的侄儿和外甥。
上申郡内的上申江畔在全国是极负盛名的,江两畔矗立着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多国风格建筑群,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着各方来客,其中就有她。送给孩子们的礼品也就是些小玩具和吃食,她很快就购到,随后转至这游人甚多的上申江畔。
站在江边,靠在栏杆上,看着涌动的江水,她有种坐船的感觉,思绪变得更加混乱。她就那样径自离了家,将那么个大麻烦留给家人,还害大哥受了伤,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叮当叮当,熟识的铃铛声刺激着她耳膜,她浑身一震,立马转身去找声源。就在她身旁不远处,一小女孩手上戴着条银铃铛手链,她走近一细瞅,与她的那条一模一样,忙问向小女孩身边的母亲,“请问这条手链是哪里买的?”
“刚买的,就在那边——”这年轻母亲热心地给她指摊位,她感激地谢过。
没过一会儿,这位年轻母亲又遇一男子,这位冷俊的男子也是向其打听小女孩手上的这条手链。过后,这位年轻母亲好是打量了一番其女儿手上的手链,寻思着莫非是买到上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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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路边地摊,她走近,就听摊贩吆喝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绝对纯银,假一赔十。”
围着这地摊的人还真不少,她找了空,蹲下,挑出其中的一条铃铛手链。真的是完全一样!
哎,如果要刮怀旧风,为什么不是几百年前的古雅物件,而是这条二十多年前的旧款铃铛手链。
她正唉叹着,蹲她身旁的老太太拿走她手中的这条手链,细细地瞅了瞅,问向这摊贩,“这是不是二十多年前富人家极流行的给初生娃娃戴的脚链?”
摊贩兴高采烈地回道,“老太太您太有眼力见了,就是这种银铃铛手链。那时候还有种讲究,这手链先让有福相的小孩童戴上十天半个月的,再戴在初生娃娃的脚腕上,能将福气带给初生娃娃。”
“对,对,是有这种讲究,只是以前一般人家可买不起这个。这条我要了,拿回家给小孙女玩去。”老太太说着就利爽地付了钱。
在老太太的带动下,一大波人围着要买这种银铃铛手链,她见了,心里又泛起那股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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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人来巡街了——”只听有人惊呼一声,摊贩匆匆忙忙就收拾地摊。情紧之下,有人被摊贩的快手打到,疼地直嚷嚷。因围着的人多地小,大家起身间,互有碰触,场面甚是混乱。
正起身的她被人猛得一挤,本就蹲得有些酸麻的腿无力承受,往一旁跌去,恰撞进一男子的怀中。
“很抱歉撞到你了。”她边抱歉边忙站好,后抬眼一看,讶然唤道,“副总掌大人。”
“每次都得你相助,我真是太幸运,也太感谢您了——啊——”她正满心感激着,就被他突地往怀里一带。
她正张着的嘴嗑咬到他的下巴,她的脸蹭地一红,忙又致歉,就被他打断道,“站好。”
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怀中,忙放开他,站好,脸更加红了。可是刚刚明明是他主动将她往怀里带的,她为什么要心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对,刚刚在他怀里犯脸红的她好似忽略了身后发生的事,刚刚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撞上她。
她转过身去,就见那流动小摊车为躲避官差急慌慌地离去的车影,“刚刚我是不是要被那车撞到了?”
她说着回转身,就见他打量了一眼左手背,“居然受伤了!”她忙抓起他的左手看,他的手背上被划出了一道小细口,微微渗血。
她忙从衣兜中掏手帕,嘴里说着,“得到药店,买个药膏贴上。”再抬头,跟前已没他这人。
怎么可以又这么走掉!她急忙追上去,“副总掌大人,您不能就这么走了,至少得去买上药。”
“不用。”他径自大步往前走。
如果这次又让他这么走掉,她的良心何安!不管了,她小跑几步拽上他的胳膊。
他愣愣地停住了脚步,好一会儿才道,“放手。”
“不放。”她更加拽紧他的胳膊,“这次如果你不跟着我走,我就不放。”
他皱起了眉头,“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也是伤。”她执拗道,“别人为我受了伤,我怎么可以让人流着血就走掉!”
“没关系。”他掰开她的手。
她见状,忙改用双手,“对于我来说,很有关系。”
他掰开她一只手,她就改用另一只手,这俩人就像互斗气的孩子般拉扯着,引来许多过路人的目光。
终是他输了,输在脸皮没她厚,只能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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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知道最近的医药店在哪里吗?”她边向路人打听,边注意着他的动向,就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走了。
他在心底暗翻了个白眼,他有这么不让人放心吗,他萧启瑞可是一向说话算话。
唉,路人虽多,但大都是游客,熟悉的只是观光点。她问了一道,大都摇头说不知,零星几人也就只知在附近。
“再往前走走吧,应该就在前面了。”她见他站住,对他好言道,并自我反省,“都怪我,不知道这般难找。早知道,拦个车,去远一点的也到了。”
他没理她,径自走进一旁的商铺。她抬头一看,居然就是一家医药铺,郁闷了。
她快步追上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知道也不早说,我问得都快口干舌燥了。”
“你没问。”惜字如金的他居然回应她的嘀咕!
他这般答,是有意想给她找不愉快?不是吧,这可是小心眼又小孩子气地人才干出的事!
她腹议着走进药铺,为慎重起见,她欲拉上他受伤的手让店铺药师看,他甩手拒绝,随即自己点了药。
他就要了两样,一小瓶清洗水和一贴药贴。如果是她受这种小伤,也是用这种药,看来他对用药没有贵族讲究。
她买了一小瓶清洗水和一盒药贴,转眼见他已非常配合的坐在店中的长椅上。她到他身旁坐下,解开先头硬包在他手上的手帕,用清洗水将伤口清洗干净,然后贴上药贴。
他的大手掌厚实而有力,如果握手成拳,他的手肯定能包住她的手。天呐,就这么会给他清理伤口的功夫,她到底在瞎想什么!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味,她的心跳砰砰加快,她想自己肯定是疯了。
贴好药,她便快速站起,离他半丈远。他怪异地看向她,她傻呵呵地笑了笑道,“我该去赶车了,是申时一刻的车,那么就此别过了。”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她走得很快很紧,走出一个路口,停下平复一下心绪,才发现手中居然拿着要给他的药盒,而且还少了一些东西,她特意买给侄儿和外甥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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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太反常了!
后来她回想起来,追问自己为什么没有主动同萧欣珠提及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并多次相助过她,可能就是因为这次。这次让她感觉到了心里异样的波动,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将他埋在了心底,不轻易与人提起他。
当然这是后话,此刻的她只是觉得自己很丢脸,暗骂着自己没脑子,往回跑。
好在,他还没走,而且他还帮她拎上了物件,站医药铺门口等她。
“我刚刚真是无脑极了!麻烦你了——”她接过他手中物件,将药盒递给他,“记得多换几次。”
她施了一道别礼,就欲转身离开,就听他道,“已经迟了。”
她疑惑地望向他,他道,“已是申时两刻。”
天呐,她居然错过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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