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迎春的空间

　　迎春的眼光扫过屋里众人，慢条斯理道：“你们只听这丫头一面之辞，就认定我在汤里下毒想害死太太，我说我没有见过那所谓的纸包，你们只怕是不信的。

　　可是这汤里到底有没有毒，你们验过没有？”

　　一直急的插不上话的司棋开口：“奶奶做汤时，我一直在旁边帮忙，哪里有什么从怀中掏出一纸包之类，分明是这丫头陷害。”

　　方姨娘叫道：“主子们说话，你个丫头插什么嘴？你是少奶奶的心腹丫头，她说月亮是方的，你也会证明不是圆的。”

　　司棋嘴利，当场反驳：“我是丫头没错，你又是什么，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了。”

　　方姨娘气得倒仰，上前扬起巴掌，想要打人。迎春一把抓住她的手碗，狠狠一拧。
　　方姨娘被她冷如寒冰的眼神刺到，忍不住往后缩，又被她用力一拧，顿时如杀猪一般叫起来。

　　“别叫了，我又没用劲。”迎春放开她的手，看也不看她，转过身对太医说：“胡太医，请你验验，这汤里有毒没毒。”

　　胡太医上前端过汤碗，闻了一下，面露疑惑，又闻了一下。
　　孙母心头一喜，急切地问：“怎样，里面是不是放了砒霜？”

　　胡太医神情古怪。道：“这汤里没有砒霜啊，很正常。”
　　“不可能。”孙母尖叫起来，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转而用沉着的语气道：“太医你看清楚了么？”

　　胡太医更不满，道：“既然贵府如此质疑我的医术，那就另请高明吧。”

　　见胡太医生了气，方姨娘看向自己身边的心腹妈妈，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请对面回春堂的坐堂大夫来验验。”

　　司棋忽然灵机一动，道：“何必这么麻烦，用银簪子试试也可以试出来的，若是汤里真有砒霜，银簪子会发黑。”

　　司棋立即拔下头上银簪放进汤碗中，银簪毫无反应。
　　孙母脸色变得很难看，疑惑的眼神看向秋雁，这死丫头，倒底在碗里下毒了没有。
　　秋雁也弄不明白，吓得身子抖如筛糠。

　　方姨娘这回福至心灵，想到关键，说：“有的毒是不会使银子变黑的。是不是，太医？”
　　“说的是。”胡太医道：“但是砒霜之毒的确会让银簪发黑。”
　　方姨娘又说：“那么，可能有什么东西会让银簪沾了砒霜毒后不发黑，比如香菇，野鸡肝什么的。”

　　“这个……不敢肯定……”胡太医也疑惑了，确实听说砒霜和别的什么和在一起，不会使银簪变黑，但是没有经过验证，只是传说，不能取信。

　　一直没说话的焦妈妈突然开口道：“既然少奶奶说没有毒，不如少奶奶喝一口以示清白不就得了。”

　　“你……奶奶金尊玉贵的身子，怎么可以这样？”司棋愤怒。
　　方姨娘怪笑一声：“哟，怕了吗？若是没有毒，少奶奶喝一口有何妨。”

　　焦妈妈看着迎春，眨了一下眼，说：“没事的，少奶奶喝一口就成。”

　　本以为迎春会惊慌失措，谁知她淡淡一笑，爽快地说：“是个省事的法子。”
　　说着，端起汤碗。

　　孙母看到，眼里闪过一丝喜意，这贱人居然敢喝，她死定了，没错，这汤是迎春全程经手，亲自做的，亲手从锅里倒进碗中，每一道工序都确保无事，但是她万万不会想到，毒涂在碗里，这回子毒死了可是罪有应得。

　　“不要……”孙绍祖见迎春端起汤碗，正要上前夺过，又犹豫了一下。迎春已经喝了几口。
　　迎春喝了汤，并没有反应。

　　方姨娘睁大眼睛，不敢相信，方才秋雁拿着纸包来她院里找太医辩认时，太医很肯定说是砒霜，她一听是少奶奶的东西，只觉抓住了把柄，兴冲冲一头冲过来揭发，结果竟然是这样，莫不是自己被当枪使了？

　　迎春看着孙绍祖，冷冷地道：“事实摆在眼前，银簪不变色，我喝了也没反应，胡太医也说过这汤里并没有毒，爷还是不肯相信吗？”

　　孙绍祖阴狠的眼光看缩成一团的秋雁，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吼道：“死丫头，小贱人，居然敢诬陷主子，你哪只眼睛看见少奶奶在汤里放砒霜了？”

　　“我……我……”秋雁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长这眼睛没什么用，不如剜了去。”孙绍祖放了狠话，秋雁吓得大哭，急忙哀求：“太太救命……”
　　孙母沉着脸好象没听见。
　　秋雁又扑到迎春跟前，哀求道：“少奶奶救命……”

　　迎春有些不忍，长叹一声，道：“秋雁，你这是何苦，可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以为当人爪牙，就会有好下场吗？你在置我于死地之前，就该想到后果。”

　　说着，迎春的眼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爪牙，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果有人想当那杀人之刀，就要承担后果。”

　　厅上众人听了这话，各怀心思，有的人听了身上一抖，好象冷风吹透内心。

　　秋雁愣住了，又向孙绍祖叫道：“大爷，不是我要陷害少奶奶的，其实是……”

　　“拉下去。”孙绍祖不等她说完，就把她一脚踢出了堂外，他是武官，颇有一身蛮力气，这一脚正中秋雁心口，登时被踢得闭过气去。

　　迎春看着不忍，抹起泪来，道：“大爷何必拿个丫头撒性子，料她一个丫头，也不敢这么诬陷主子，可是又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所以才做下这事。我今天不死，那幕后指使之人必然会再想法子，到时候就会再害人性命，何苦来？

　　爷赶紧写下休书，我离了这里，也省了这些事非，也不会误了他人的性命。”

　　孙绍祖脸色很难看，这窗户纸一捅就破，迎春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这幕后指使，他也能猜到几分，可是偏偏又不能把那人怎么样。

　　迎春又悲悲切切地加了一把火，道：“大男人顶天立地，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何不放了她，这样对大家都好。”

　　孙绍祖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变了又变，最后一咬牙，道：“叫管家来，把府里所有人都叫了来。”

　　一会儿，管家召来所有下人，孙绍祖站在正堂台阶上，俯视下面黑鸦鸦的人群，道：“把那小贱人带上来。”

　　秋雁被五花大绑带上来，嘴里堵着破布不能说话，只有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上面的人。

　　孙绍祖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说：“这丫头诬陷主子，非要说她看见了大奶奶在太太的汤里下毒，既然这双眼睛看不见东西，留着也没用，索性剜了去。”

　　小厮提着刀上前，秋雁口不能言，吓昏了过去。其它下人也吓得如秋风中的寒蝉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孙绍祖冷酷的声音又响起：“做为下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心里要有个数，如果再有人做那陷害主子的事，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也不管你受哪个主子的指使，我只拿害人的人说话，当人爪牙，就要做好爪牙被砍掉的准备，到时候别怪爷心狠。”

　　随着一声惨叫，所有人吓得面如土色，有胆子小的，见不得这血腥场面，当场晕死过去。院中弥漫着一股屎尿臭味。

　　孙母气得犯了胃气疼，躺在床上直叫，司棋受迎春指派来请安，说：“本来大奶奶要亲自来请安，只是担心那躲在暗处的坏人贼心不死，又要使坏陷害，为免连累到太太，所以就不来了。”

　　孙母大怒，扔了一个茶杯，吼道：“滚，快滚。”

　　焦妈妈赶紧把司棋往外推：“快滚，太太不想见到你们。”
　　司棋往外走，突然叫道：“哎哟，妈妈的东西掉了。”
　　焦妈妈低头一看地上，见是一个缎子荷包，若无其事地拣起来揣在怀里。

　　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打开来一看，里面居然是一百两的银票，这可不是小数目。焦妈妈只觉脊背冷嗖嗖的，暗自松了口气。

　　迎春在厨房做汤时，见太太屋里的丫头秋雁要来帮忙，心里起了防备，把她赶走后叫人跟着她，发现她去了方姨娘院中。便使人暗中告诫焦妈妈，要她盯着些，自从上回栽赃李丽君失手被带到衙门之后，孙母也不太信任她，就让身边最信任的丫头秋雁下手，用毒药涂抹了瓷碗，焦妈妈看见，趁人不注意，用另一个碗把毒碗换了下来，结果弄了这一出戏。

　　果然当人爪牙没啥好处，随时会沦为弃子，看孙家的狠毒，不是善地。幸好她选择了站在迎春这一边，拣了一条命，还有实际的好处。

　　焦妈妈又喜又怕地把银票找地方藏好，仍然若无其事地侍奉孙母不题。

　　迎春一边听丫头的禀报，一边看着茶碗里被热气熏腾的鲜花一朵朵绽放，叹道：“这孙绍祖太狠毒了。”

　　李丽君却说：“对害人的人，不下狠手的话，这家里就不会安生。”

　　“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属于自己的财，若要强求，必会招来灾祸。可叹有些人虽聪明却想不到这一点。”迎春大为感慨，一双眼缓缓扫过在场的丫头们，似是若无其事地说：“钱再多也得有命去花才行，千金难买太平日子，你们跟着我，荣华富贵我不能保证，但是平安幸福，我会尽量给你们，只要忠诚事主，到了一定年限，想离开的人就可以离去，到哪里去，嫁什么人，我一概把自主权交给你们。”

　　听了这话，丫头们眼前一亮，生怕听错了，问道：“奶奶的意思是，将来要把我们放出去自主择配吗？”

　　迎春笑道：“那是当然，我自己的婚事不得自主，但是还可以做得你们的主，自然尽量让你们满意。到时候，给你们一笔钱，你们自己过想过的日子吧。”

　　“谢谢大奶奶。”
　　“奶奶的恩德真是比天高。”丫头们欢天喜地感恩不尽。各自散去干活，比平常更有劲。

　　迎春看着她们离去，没有一个人回头，不由得长叹一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人心难测啊，这么好的机会……”

　　迎春烦闷不堪，让所有人退下，自己歪在美人榻上，呆呆地看着房里那盆八仙过海山茶花，这花是她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颜色多达八种，受空间滋养，开得很旺盛，有了好东西，自己一人独享怪没意思，便拿了出来，假说是外头丰台地区的花匠送来的异种，和李丽君及丫头们一同观赏，收获许多赞美，心里很爽，可是今天再看，只觉得这花不如以前那么娇艳可爱，所有花草在坏心情的影响下都失了颜色。

　　司棋等丫头看出她心情烦闷，便说笑话解闷，迎春也没兴致和她们聊天，只吩咐司棋绣橘两个心腹丫头：“把她盯紧一点儿，晚上也不可放过。方姨娘院里，也注意着点。”

　　迎春这边无事，方姨娘那里却有了事，这一日，方姨娘用过饭后突然腹痛难忍，孙家急召大夫，还是常与孙府来往的胡太医过来，待他赶过来时，为时已晚，一个将成形的男胎已经下来了。

　　孙绍祖年过三旬方有子嗣，不料竟成了泡影，气得直跳脚，命人惩罚伺候方姨娘的人，要全部发卖出去，还要传板子，一时间方姨娘院中凄风苦雨，哀声连连。

　　柳姨娘柔声细气劝慰说；“事已至此，责怪下人也没有用，丫头婆子们素向照料精心，出了这事，只怕是邪神作祟。”

　　伺候方姨娘的丫头婆子听了连连点头，都说：“是啊是啊，我们向来伺候周到，出了这事，肯定是碰了不干净的东西。”

　　孙绍祖怒气难平，道：“什么是不干净的东西。”

　　柳姨娘又焦急又悲痛，说：“难道是我们命中无子，可能是什么脏东西冲撞了方姨娘，以致于保不住胎儿，不如请法术高强的道长来做法除祟驱邪，以安家宅。”

　　孙绍祖已经没了主意，孙母和迎春都没有反对，便听从柳姨娘的意见，请了道长来府里驱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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