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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端倪,红衣来袭
谢姝与阿月在河边聊天聊了好一会儿。
直到太阳落山,西边的天空被染成金红色,阿月才离开。
谢姝遥遥望了一眼院子,见院门关着,宗北尚未回来,便也不着急回去,坐在河边石头上发呆。
不远处,几个小孩在河边捉蚂蚱玩,谢姝看得有趣,见他们四个人忙活半天只抓到两只蚂蚱,争来抢去,好笑地卷起袖子,走过去帮忙。
这个时节,草丛里的蚂蚱多得是。她眼神好,动作又快,没两下便捉了十来只,拿狗尾巴草串了起来,递给这群小孩,收获了一阵欢呼和掌声。
谢姝得意极了,拍拍手上的土便要站起来,忽然见到其中一个小孩的腰上,挂着一个小铁牌,瞧着十分眼熟。
“诶,”她拉住那小孩,伸手翻开铁牌一看,一个醒目的符号七映入眼帘,谢姝惊道,“这是哪来的?”
她刚刚大展身手,小孩子们对她崇拜至极,闻言笑眯眯地回答说:“是小六送我的。”
谢姝连忙拉着他,凭记号找到了自己埋牌子的那棵树,在一旁挖了起来。她当初埋得并不深,见好半天找不到那两块牌子,心下已猜出了几分,转头对那孩子道:
“是不是一共有两块?另一块上面写着一撇一捺?”说着,她怕这小孩不认识,用手指在地上划了两下。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谢姝又问另一块牌子的下落。
“小六自己留着了,他一块我一块。”
谢姝拍了拍那孩子的头,跟他们道了谢,便匆匆往回走去。
如果她所料没错的话,佟小六失踪,十有八九是这铁牌惹的祸。谢姝一边走一边低头沉思,对方抓走了佟小六,一定会问铁牌是从哪里来的,然后……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若是昨天就知道这件事,谢姝一定会主动迎上去,而不是在这里等待,可眼下已经过去一天了,谢姝有理由担心,如果自己此时离开,万一和对方刚巧走岔,只怕会连累杏坡村的百姓。
“一动不如一静。”她自言自语道。
“你出去了?”
身后传来宗北的声音,谢姝回神,转头见他拎着东西,暂且将心事压下,伸手去接宗北手上拎着的东西,被他躲开了。
谢姝道:“躲什么?我要试试帏帽呢。”
宗北含笑不语,看了一眼她的手,先一步将东西拎到屋里。谢姝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刚刚徒手挖坑,上面沾了好多土。
她在院子里洗了洗手,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进去,接过宗北递上来的帏帽,往头上戴。
见她戴得不顺利,宗北走过来,将她的头发整好,谢姝见他做得认真,不经意道:“朱衣楼,会杀无辜的人么?”
宗北正在给她系颈间的绳子,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好奇嘛,”谢姝问他,“你们会伤害老幼妇孺么?”
宗北垂眸道:“看情况。”
“什么意思?”
宗北不答,只是给谢姝正了正帏帽。
谢姝隔着面纱瞪他,嘴上催促道:“快说快说,都退出了,怎么还给他们保守秘密呢?”
宗北叹了口气,“对于任务对象,无论是什么人,我们都只能完成任务。如果不是任务对象,或许,不会杀吧……”
他答得含糊,朱衣楼杀手众多,多得是穷凶极恶,嗜血成狂的,不是人人都会讲这种江湖道义的。
这话叫谢姝存了点希望,暗自祈祷佟小六平安无事。
她心里装着事,想把情况与宗北和盘托出,又觉得眼下不是时候,一直到晚上都很纠结,吃过晚饭没多久,便在宗北关切的眼神中回房了。
谢姝躺在床上,等着对方今夜找来。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不知等了多久,四周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是猜错了?谢姝等得实在困倦,迷迷糊糊打起了瞌睡。
窗外。
乌云遮月。
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蝉鸣却忽然停了。
一股热浪袭来,谢姝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听见了极其微弱的声音,因为离得很远,只听清了两个字——“钱来”。
谢姝心知情况不对,打开门冲了出去,正要提气运起轻功,一股强横的内力打了过来,她抬手要接,却是一个身影飞了过来,将大门连同一整面的篱笆墙尽数撞倒,木门倒地,发出砰得一声,那人影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月黑风高,院子里一盏灯也无,谢姝见几道身影飞来,想也不想地闪身进了厨房,从案板上拿起菜刀握紧,侧身躲在厨房门口。
谁知抬眼一看,宗北的屋门竟然是打开的,她心道不妙,连忙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一个红色的高大身影轻巧地落在地上,头戴同色帏帽,身后还跟着四个黑衣人。
“狡辩!”他说道,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怒气,“夜十二,最后问你一遍,夜七夜八到底是谁杀的?”
宗北气息起伏,哇的一声吐了口血,含糊道:“那我也最后再回答一次,不知道!”
他说着,另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传入谢姝的耳朵,“钱来钱来钱来。”
“……”
谢姝循声望去,看来其中一个黑衣人,应当是夜十。
下一秒,红衣人转头看过去,喝道:“闭嘴,你想钱想疯了!我不是说让你别念了么!”
“我我我……”红色的帏帽冷漠地对着他,夜十缩了缩脖子,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我再也不敢了。”
红衣人蹲在地上,抓起宗北的领子,继续道:“半年不见,脾气见长,就是不知道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宗北不吭声。
红衣人见此,忽然笑了笑,“谢锦衣呢?”
“不知道。”宗北似乎平复了情绪,语气不再针锋相对。
“什么都不知道?”红衣人松开他的衣领,“这么没用,还活着干什么?”
宗北反驳道:“天榜任务是一年,现在只过去了半年,不知道谢锦衣在哪里,难道不是很正常么?”
红衣人站起身,“哎,不仅脾气长了,还会顶嘴了。”说着,长叹了口气,“本来想饶你一命的,可惜呀——”
“我最讨厌跟我顶嘴的人了。”
话音刚落,他翻手出掌,抬手就要往宗北身上打去。
“慢!”确定对方是朱衣楼的人,谢姝心里大概有了底,见他要下死手,连忙出声制止。
“哟,怎么还有个女人?”红衣人遥遥看了谢姝一眼,语气中满是戏谑。
谢姝走过去,手上的菜刀对准红衣人,冷声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她一通分析,觉得自己应该能拿下这群人,心中很是冷静。倒是地上的宗北,一见她居然自己跑了出来,费劲从地上爬起,挡在她面前,对红衣人道:“放过她,她只是个普通人!”
说完,一边扶着胸口重重喘息,一边对谢姝道:“你,你不要命了!怎么能跑出来!”语气又怒又急,推着谢姝示意她快走。
听到谢姝的声音,红衣人似乎歪头愣了愣,却被宗北的话打断了。他看着宗北的小动作,轻笑一声,“哎呀,我知道了!”
“你们是一对吧?”他歪了歪头,“那可不能只死一个哦,我最不喜欢拆散苦命鸳鸯了。”
说着,忽然打出了一掌,内力强横,掀起飞沙走石,宗北立刻挡上前去接,却没想到,身后的人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前,同样打出了一掌。
内力在空中相接,红衣人被震得后退一步,一声巨响乍起,恍若惊雷一般。
一时间尘土飞起,整个院子如在雾中,几乎分不清敌友,谢姝借机揽住宗北,将人送到一侧的墙边藏好,捧着他的脸胡乱亲了一下,轻声道:“在这里乖乖等着。”
“阿姝……”宗北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抓住她的袖子,迟疑着叫出了爱人的名字。
谢姝嗯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听话,等着。”
说完,她扯下宗北的手,借着飞尘的掩护闪身到红衣人身边,举起菜刀对着他的帏帽砍去。
红衣人身形一变,忽得消失在夜色中。
装神弄鬼,谢姝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干脆刀锋一转,砍向了剩下的几个黑衣人。
她轻功绝妙,几乎是在瞬间便将一个黑衣人抓在了手中,顺手将菜刀反手一扔,那刀仿佛忽然有了魂一般,转着弯地追着另一个人而去。
谢姝一掌将手上的人劈倒在地,左手在空中一握,那菜刀忽然停住,重又飞到了她的手中,她右手挡住了第三个黑衣人的攻势,两人转瞬便过了数十招,手掌翻飞,几乎舞出了残影,打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回。
直到菜刀重入手中,谢姝左手攻了上去,那黑衣人先中一刀,又挨一掌,倒落在地。
见谢姝一息之间便解决了两人,仅剩的那个黑衣人站在离她三丈远的地方,踌躇不前。
谢姝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扬声道:“还不出来?”
“啧,打架的时候自己躲起来,让小弟们上,太缩头乌龟了吧?”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四面八方邪风四起,竟飞出无数个红衣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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