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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洛哈特
“从哪里开始?”布雷斯问。
他们毫无头绪。
“图书馆?塔楼?黑湖?一个个找实在是太麻烦了!”赫敏眉宇间是抹不开的愁绪。
所有人又渐渐走到了赫珀斯的床边,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金妮走了进来。
“赫敏,你在这干嘛。”金妮问。
“我们要找到贝尼希,或许她和珀斯被石化有些关系。”
金妮走近,她本就是来看望珀斯的。将带的探望礼物放置床头柜后,摸了摸赫珀斯的手。乔治受了很重的伤,但好在不致命,养个两三天就好。她早在这些事发生后就和珀西一起给父母写了信。
她就坐在床边蹙着眉,没人知道金妮在想什么。金妮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帮一点忙。
“想找贝尼希?去找乔治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乔治和弗雷德有张神奇的地图,他们第一次带自己夜游的时候还拿出来炫耀过,“我也帮忙找,我大概知道贝尼希会去哪些地方,分头行动效率会高些。”说完,少女晃着一头漂亮的红发离开了。
潘西却是半信半疑,小声地对赫敏说:“我并不觉得找那个韦斯莱帮忙是什么好办法,而且他也不一定会帮我们,你知道的,他最近——”
“茜茜,你肯定知道的,乔治喜欢珀斯。”赫敏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这么一说潘西就明白了,她点点头安抚似地拍了拍赫敏的肩膀。
西奥多有些等不急去找乔治了,他在医疗翼门口示意着伙伴门赶紧跟上。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医疗翼又迎来了一位探望赫珀斯的学生。
塞德里克静悄悄地走近,一抹夕阳刚好洒在赫珀斯的脸上。
像被困住的天使。塞德里克实在没忍住,轻轻在额头留下一吻。似乎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无奈地摇头——对不起珀斯,就当这是我不可公诸于众龌龊心思的短暂暴露。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看着赫珀斯发呆,嘴里的曼德拉草有些苦涩。赫珀斯被石化的第二天他就去了一趟第五温室,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发现的却是自己和她共同培育的曼德拉草缺少了几片叶子。
那是赫珀斯特有的小习惯——每次做笔录时,会老老实实地数这株植物有几片叶子。塞德里克瞬间知道了赫珀斯对曼德拉草做了什么,他也匆匆折下一片含在嘴里。
“卡莱尔!你给我小心点!”一道女声突然闯入。
是两个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陌生人,后面跟着奥利弗。塞德里克站起身来眯了眯眼,他从没见过这两人,他将视线转移到奥利弗脸上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可这位队长却躲闪掉自己目光。
“你们是谁?我从没见过你们。”塞德里克看那个男孩直奔着赫珀斯的病床来,立即挡在他身前。男孩也不退缩,迎着他警惕的目光向前。
“塞德里克,等等!他们是沃朗的家人,是我带进来的。”奥利弗将双手举在胸前插进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纠正一点,我是珀斯的未婚夫——卡莱尔.维德里克。”
“未婚夫”这三个字一出来,塞德里克的思绪在那一刻完全停滞了,就像被一块巨大的冰块冻结住,无法进行任何思考和行动。珀斯从没跟他提起过自己有个未婚夫。
订婚,这个词太遥远了。但塞德里克有所耳闻——纯血家族间为保证血脉纯粹会与其他的纯血家族进行联姻。
“你这样以‘未婚夫’自居,小心我妹妹生气,她绝对会生气,”阿加莎用手肘顶开卡莱尔,将右手伸出,友好地自我介绍道,“我是阿加莎.沃朗,珀斯的——”
“我知道你,珀斯的姐姐,她时常和我提起你。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听到这位“未婚夫”不攻自破,塞德里克那张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又挂上礼貌得体地笑容,只是奥利弗嗓子有些不大舒服,时不时咳嗽几声。
卡莱尔不乐意了,听眼前这个迪戈里说的话,似乎和珀斯关系很好?
“那你呢?你又和珀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塞德里克的心跳在那一刻变得缓慢。自己和珀斯是什么关系呢?塞德里克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她,那她呢?她会同样喜欢着自己吗?
塞德里克心里仿佛过了一世纪,其实也只是停顿几秒钟,“朋友。”
阿加莎闻言悄悄打量了眼前这个穿着和妹妹同一学院长袍的男孩,微卷的棕色头发,琥珀色的浅眸,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肤色......帅。
再侧头看向卡莱尔,帅得不相上下。只是卡莱尔会显得更健壮些,德姆斯特朗都是这款,没什么好奇怪的。
奥利弗和沃朗都没有说话,倒是这个维德里克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地看着塞德里克,漫不经心地说:“我还以为有多深的羁绊呢。”
“那总比自称‘未婚夫’要来的好。”塞德里克才不会任人嘲讽,但平稳从容的语气实在很难让人觉得他在反讽,反而像陈述事实。
卡莱尔自然听懂了迪戈里话里的意思,他看着迪戈里,语气带着不可置喙的坚定,朗声道:“她跟在我身后说要嫁给我时,脸上还有婴儿肥呢。”
“我可不想听你们讨论我妹妹的情感史,”阿加莎绕过塞德里克来到床边,“抓紧时间吧,要是被芙蓉和奥利姆教授发现,今晚我可别想吃晚餐了。”
只是短短一个学期,珀斯就成了这样。阿加莎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泪不受控制地涌起。卡莱尔也走到床边,就在阿加莎对面。耳垂上的红宝石一闪一闪,晃得塞德里克眼睛疼。
“沃朗先生就应该把珀斯放到德姆斯特朗来,再不济也是布斯巴顿。英国这样远......”卡莱尔蹙着眉,眼里满是心疼。
小女巫开学的时候自己就偷偷来过,当时的她眼里满是面对新奇魔法的喜悦,他躲在暗处也跟着她的嘴角微笑。那天回去威克多尔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自己用麻瓜相机拍的赫珀斯,逼问自己偷偷溜出去是不是去见小情人。
“她是我的小妹妹,是我喜欢的人。”卡莱尔还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的。可是英国还是太远了,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他也无法时时刻刻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
德国那样冷,英国总是四季如春。
塞德里克站得腿都僵了,终于等到奥利弗的催促:“阿加莎,该走了。”
阿加莎吸了吸鼻子,起身来,格兰芬多的学院袍穿在她身上很合身。
“很高兴认识你塞德里克,谢谢你照顾我妹妹。”她朝塞德里克点点头,便站到了奥利弗身后擦眼泪。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也起身来,格兰芬多的学院袍似乎小了些。他恶狠狠地剜了塞德里克一眼,语气也同样不友好:“你最好离我妹妹远点。”
凭什么。塞德里克皱眉,但也没有回嘴。
目送奥利弗三人离开后,塞德里克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暗,他才起身往温室走去。只有催熟,曼德拉草才能尽快制成魔药给赫珀斯服下。
......
“你们找乔治做什么?”弗雷德垂头看着眼前的赫敏,实在不解哈利和罗恩怎么不在她身边。不远处的灯光下还站着三个斯莱特林的人,“你被欺负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
赫敏摇摇头,压低声音向弗雷德解释道贝尼希的嫌疑。西奥多只见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就转身进入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再出来时便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只是另一个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大好。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不要告诉罗恩,”弗雷德轻轻对赫敏说,乔治见赫敏点头,便开口道:“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
赫敏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神奇的魔法道具。弗雷德的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而后停在了一行字上方,赫敏凑近一看——正是奥妮.贝尼希!——旁边的名字——金妮芙拉.韦斯莱。
在城堡的二楼。
“我们要赶紧过去,不然下一个出事的就是金妮!”赫敏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乔治和弗雷德瞧着,心底也涌起不祥的预感。
赫敏转身就朝着灯光下的斯莱特林们跑去,说着“去二楼!快!”便拉着潘西往楼梯跑。布雷斯和西奥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两个女孩在走廊上奔跑着。
乔治让弗雷德先去,自己回去拿魔杖。格兰芬多休息室在塔楼,乔治从宿舍的窗子往下看,能看到大片神秘的禁林,但当他从格兰芬多休息室那一层的楼梯往下跑时,第一次觉得6层楼实在是太高了。
太高了,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他不敢停,上一次这样跑他找到了被石化的珀斯,这一次找到的千万别是金妮。
还是慢了一步。当乔治赶到时,墙上的几个红色大字狠狠扇了他几巴掌。
“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
赫敏在一旁哭泣。
“乔治,”弗雷德的双手还在颤抖,嗓子都哑了,“是金妮。”
乔治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个字母。他感觉自己的膝盖软了,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是洛哈特,他的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在场的学生除了那个垂头啜泣的赫敏,其他人都以一种可以说是仇恨的目光在盯着他。西奥多向前跨了一步。
“解决问题的人来了,”他说,“就是这个人。教授,一个学生被怪兽抓走了。被带进了密室。你展示辉煌的时候终于到了。”
洛哈特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是啊,教授”布雷斯插进来说,“你前几天不是在课上说,你完全清楚密室的入口在哪里吗?”
“我——这个,这个,我——”洛哈特结结巴巴地说。
“你不是还说,你有把握知道那里面的怪兽是什么吗?”潘西也插话说。
“我——我说过吗?我不记得......”
“我当然记得你说的话,你说你没能与怪兽较量一番,很是遗憾。”西奥多说,“你不是还说,整个事情都被搞得一团糟,应该从一开始就放手让你去处理的吗?”
洛哈特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几个一唱一和的学生们。
“我……我真的从来没有……你们大概是误会了……”
“那么,教授,帮帮我们吧。”赫敏祈求说,“我们保证不让任何人来妨碍你。你可以独自一个人去对付那只怪兽。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将金妮带出来的。”
洛哈特绝望地左右张望着,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解围。他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也不英俊潇洒了。他的嘴唇哆嗦着,脸上没有了往常那种露出晶亮牙齿的微笑,显得下巴瘪瘪的,一副枯瘦憔悴的模样。
“那——那好吧,”他说,“我一我到我的办公室去,做一做准备。”
说完他就离开了走廊。
“行了,”西奥多说,相比较于其他人,他已经是最冷静的那一个了,“现在,潘西和布雷斯去通知各个教授,尤其是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赫敏和我去城堡外等人,如今只有德拉科、波特和韦斯莱知道该怎么做。你们两个......”西奥多皱着眉头看着倍受打击的乔治和弗雷德,思考着他们的去处。
“我们会留在这个给那两个斯莱特林作证。”弗雷德将乔治从地上扶起,目光坚定地对西奥多说。
西奥多点点头,和赫敏朝城堡外走去。
当他们等了很久,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时,哈利三人才灰头土脸的从禁林出来。连带着一辆车。
“密室里的那个怪物是个蛇怪啊!赫敏!”罗恩大喊着,他脸色苍白像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
赫敏有些不忍心告诉他金妮的下落了。可西奥多才不管那么多,他扶着腿软的德拉科对他们说:“你妹妹被贝尼希带去密室了。”
哈利感觉罗恩在一瞬间瘫软,他立马拉住他的手臂以防他坐到地上。他皱着眉头严肃地对诺特说:“什么意思?”
待他们听完事情的经过后,立马扯着看上去快要昏厥的马尔福朝洛哈特的办公室跑去。
他们到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儿,里面好像动静很大。他们可以听见摩擦声、撞击声,以及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哈利敲了敲门,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接着,门打开了很细很细的一条缝,他们看见洛哈特的一只眼睛正朝外窥视着。
“哦……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马尔福先生......诺特先生......还有格兰杰小姐......”他说,把门稍稍开大了一点儿,“我现在正忙着呢。希望你们有话快……”
“教授,我们有一些情况要告诉你,”哈利说,“我们认为会对你有些帮助。”
“唔——是这样——其实并不怎么——”他们看出洛哈特的半边脸显得十分紧张,“我的意思是——唉——好吧。”
他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他的办公室差不多完全搬空了。两个大皮箱敞开着放在地板上各种颜色的衣服,翠绿色的、淡紫色的、深蓝色的,被胡乱地叠放在其中一个皮箱里。各种图书乱七八糟地堆在另一个皮箱里。原来挂在墙上的那些照片都塞进了桌上的纸箱里。
“你要到什么地方去吗?”哈利问道。
“唔,是啊,是啊,”洛哈特一边说,一边从门背后扯下一张真人大小的他本人的招贴画,把它卷了起来,“接到一个紧急通知……躲不开……”
“那么我妹妹怎么办呢?”罗恩冲动地问。
“啊,至于那件事情——真是太不幸了。”洛哈特说,他避开他们的目光,用力拉开一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装进了一个大包,“没有谁比我更感到遗憾的了——”
“你是不是要逃跑?”德拉科终于缓过来了。
赫敏不敢相信地说,“可你在书里写了你那么多了不起的事啊?”
“书是可以骗人的。”洛哈特狡猾地说。
“那是你写的啊!”赫敏喊道。
“我亲爱的孩子,”洛哈特直起身,皱起眉头看着赫敏,“用你的常识思考一下吧。如果不让人们以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书的销路可就差远啦。读者不会愿意去读一个丑陋的美国老巫师的事迹,尽管他使一个村子里的人摆脱了狼人的祸害。把他的照片放在封面上,那还不难看死啦。他穿衣服一点品位也没有。还有那个驱逐万伦女鬼的巫婆,她长着一个毛平乎的下巴!我的意思是,你想想看……”
“所以你就把别人做的事情全部都记在你自己的账上了?”哈利难以置信地问。
“你就是一个骗子!”赫敏大喊道。
洛哈特不耐烦地摇着头,他乒乒乓乓地给皮箱盖上盖子,上了锁。
“让我想想,”他说,“东西都收拾齐了。噢,对了,还忘了一件事情。”他抽出魔杖,转向他们五人。
“由衷地抱歉,孩子们,我不得不给你们施一个遗忘咒。不能让你们把我的秘密到处张扬。不然的话,我的书就别想卖出去了……”
“你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德拉科恶狠狠地说。
“当然。可我不会让你记得这件事的。”
哈利及时地拔出自己的魔杖。洛哈特刚把魔杖举起,哈利就大吼一声:“除你武器!”
洛哈特被击得倒退几步,摔倒在他的皮箱上。他的魔杖高高地飞到空中,被西奥多接住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不应该让斯内普教授教我们那个咒语的。”哈利气愤地说,一脚把洛哈特的箱子踢到一边。洛哈特抬头看着他,那模样显得更枯瘦憔悴了。哈利仍然用魔杖指着他。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洛哈特虚弱地说,“我可不知道密室在哪儿我什么也不会。”
“算你运气好,”哈利说,他和诺特两人用魔杖指着洛哈特,强迫他站起身来,“我们碰巧知道密室在哪儿。还知道密室里关着什么。走吧。”
“从哪条路下去?麦格教授他们说不定已经到盥洗室。”赫敏问。
西奥多不动声色地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他和波特押着洛哈特走出他的办公室,沿着最近的一道楼梯下去,走过墙上闪着那些文字的昏暗走廊,来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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