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千年幽玄

作者:月紫丁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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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惊雨,斜风,坠落之翼


      (三十六)惊雨,斜风,坠落之翼
      此刻,但愿我们只是晨光里透过鸳鸯窗格里的两道清光里飞舞的斑驳尘埃,平凡而缠绵地轻落在墙角边的野草黄花上,任凭寂静枯萎了草木的荣光。
      “秀英知道你出来找我吗?”
      满船星河的美梦结束于早市的喧嚣中,师徒俩似乎心有契约,生活还在继续,他们各自的围棋生涯还在继续,他们不是小轩窗里对镜画眉的夫妻,他们要面对整个纷繁复杂的烟火人间。
      高永夏内心怅然,似乎在等待什么命运的遗失憾言,因为他敏锐的灵魂第六感告诉他,昨夜星辰昨夜风,他得到了情感上最大的满足,其余再没发生什么,因为她在他心底不只是男人喜欢女人那么简单,他对她的渴望中灵魂的抚慰甚过男女之事,虽然他在她绝色的唇角眉梢间流连时内心有隐隐的冲动,但那远远比不上她在他身边带给他的神魂上的温柔慰藉,这是他在精神层面从未得到的东西,现在,他忽然开始害怕,害怕失去她在自己灵魂深处烙印上的味道消失在烟火尘世中,因为世事流转中从小到大,高永夏敏锐的你心灵无时无刻不在恐惧命运的无情无义。
      当他们要共同面对人间俗事的时候,他的烦躁就与日俱增,毫不掩饰他发自内心的憎恶,但,现在,因为害怕失去她,他又不得不面对这些世间残缺的法则。
      “放心,没人知道,我跟秀英老师说出来买手信,我会说简单的中文,没有问题的,他不会过去查我房的。”
      小萝莉又长高了,五官变得更加深邃明媚,穿着民宿老板提供的汉服睡衣,从后面环抱住高永夏,温若馥郁的鸢尾花香味在高永夏单薄的长背上缭绕,男子感觉身心沁入温流花海,赶紧深呼吸了一口气,掰开她的纤长手指,反身正视,问道:“你不是答应过不再刻意接近近藤光,不再刻意用秀策流,昨日半决赛现场,你做了什么?”
      高永夏老毛病又发作了,小心眼刻薄占有欲强烈嘴上不饶人,这毛病通常是在最亲近人跟前才犯,所以小徒弟魅眼斜俏,根本不想回答师傅这剪不断理还乱的问题,直接掏手机打电话到民宿前台,想跟老板娘借汉服穿穿。
      “我的师傅大人,近藤老师与和谷老师是应日本新闻机构邀请过来当现场解说的,我真不知道他们会过来中国,师傅,您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在意秀策流,不过就是日本的一个古老流派,下棋而已,用一下也没什么吧,哎哟,我没带衣服出来,等等,我跟老板娘借一身汉服穿穿,这里叫桃花坞,是这个古老城市有名的老街古巷,文人才子吃喝手信,咱们逛街去不好吗?”
      苏曦夜可怜巴巴,连哄带骗,高永夏还是不依不饶,不肯就此转移话题,忽然抓住她拿手机的手腕,横眉竖目,厉声道:“你答应过的事就要做到,你是我的徒弟,怎么能如此恭维日本一个微末流派,还自甘菲薄,贬低我们燕子流,你到底是谁家弟子?”
      见高永夏越说越激动夸张,苏曦夜低头客气跟民宿老板娘挂断了电话,有些茫然,侧目看着高永夏紧张到有些走形的帅脸,淡笑道:“师傅,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上次我们不是说好,围棋是围棋,不把下棋和感情混为一谈,好吗?”
      “不行,你明知道当年我与近藤光有私怨,还与他如此亲近,是不是太忽视我的感受了?”
      “啊…………”四目双瞳,流光陨落中,苏曦夜终于明白了黄媛珍当初言谈话语间的深意,永夏老师,还是个孩子,她不由得低头如燕子般呢喃自语,“师傅,你的感受,也许不过是小孩子争抢糖果,争风吃醋呗,南风知我意,未若到西洲啊!”
      “你说什么?”
      苏曦夜近日从芮莹九段那里听来的中国古诗,情到深处不禁念了两句,后一句还依心情随口改了两字,高永夏去却没听懂,少女不想再争辩,有些气恼地回身夺门,师傅也急了,一把拉住那清漆油亮的中式环扣木门,苏曦夜奋力拉门,身后男子却环住她推住那朱砂色木门,一推一拉之间,突然高永夏一声惊呼,左手食指顿时红肿一片。
      “师傅,这,怎么会这样,压到手指了,我去找老板娘拿药箱。”
      少女顿时眼红着急,看师傅受伤,夺门要出去,男子却一把推死了门,摇头表示不碍事,只是突然俯身环抱着女孩,低下头倚靠在苏曦夜粉白的脖颈发丝中,柔声啜泣着。
      “没事,不疼,不疼,我只是,希望多些时间,和你呆在一起,只是这样,曦夜,只是这样,而已。”
      她拍了拍他的肩胛项背,轻言细语,颤笑道:“我知道,师傅,我知道,不关近藤老师和秀策流的事,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愿意陪伴在你身边,师傅,只是海棠花未眠,人却未必可以这样长长久久。”
      民宿小院子里那株西府海棠尚未凋谢,苏曦夜却说出了一些孩子气的师傅不爱听的分离之话,惹得高永夏即时恼火非常,跳脚起来,撒娇道:“为什么不可以,我们彼此喜欢待在一起就够了,难道谁能阻止吗?”
      不等穿着汉服睡衣的少女反应过来,高永夏居然风卷残云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随便披了一件外套换鞋之后拉上行李箱就出了房门,丢下女孩站在天光浅淡的古老房间里莫名心慌意乱。
      不是单纯为了近藤光和秀策流,高永夏是在害怕什么,是的,他在害怕失去她,越是情到浓时,他就越害怕,这就是孩子单纯的想法,所以才会不停地跟爱人撒娇,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爱。
      这恰巧就是一直以来苏曦夜隐隐最担心的,永夏老师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围棋,却不曾拥有一个普通人的成长和关爱,所以,他在棋盘上纵横捭阖,但在生活和情感关系中,他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需要爱人随时抚慰的孩子,这种超乎常人的恐惧和索求,也许正如黄媛珍没有说出的下文,不是每个女孩都能承受和给予的。
      苏曦夜也沉默了,此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师傅内心对情感那山呼海啸的渴求,因为她自己,也从来不曾拥有过那种正常的成长和关爱,到现在为止,她拥有的,只有他,师傅高永夏。
      是的,不曾得到,她从不曾得到,如何给予,她脑中突然浮现的是另一个清正端雅的身影,塔矢亮,除了高永夏,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能给予她无私关爱的人,她该怎么办?
      少女踌躇而茫然地结束了心旷神怡的甜蜜约会之旅,换好昨日旧衣裙,只带了一个手机到楼下民宿前台结账,高永夏不怎么会说中文,应该没有自己去退房,没想到老板娘很吃惊,笑说那位欧巴帅哥已经付过账了,还包扎了自己的手指,写下留言条,让她放心,专心比赛就好,他先回芦沅等她。
      这是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真正的争吵,从前从未有过,这是否预示着什么,苏曦夜内心同样有些失落怅然,成长,关爱,她是否不应该丢失这些宝贵的东西,她正在成长中,她也同样想要得到关爱,她更加想要让自己的围棋之路走得更远,所以,少女内心那扇恢弘的炽天使之翼似乎隐隐开始展开了。
      接到崔星师傅平安的电话后,接下来的比赛苏曦夜似乎完全心无旁骛,三天之后,她如愿以偿地战胜了稍显疲态的芮莹九段,凭借着执黑少一半贴目的优势,在近藤光面前,她真的做到了在这次比赛中执黑不败。
      夺冠之后塔矢亮打来电话祝贺,顺便还神秘而隐晦地告诉她,如果见到一个顺直肩发面容肃穆身材高大额纹流云的老头给她颁奖,一定要拥抱他一下。
      苏曦夜奇怪塔矢亮的神神秘秘,等发奖仪式被老头抱完之后,才听到河谷和近藤恭敬称呼老头什么终身名人,少女一下恍然,内心顿时被什么东西充满盈溢,原来,原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陷入爱情里智商下降,塔矢行洋一直在中国参加职业联赛,是中国棋院客座棋士,怎么会没想到颁奖的是他呢!
      明悟过来的少女不由得多看了塔矢行洋几眼,没想到老头也正偷看她,苏曦夜心里顿时感觉晴光一片,她喜欢这个清瘦肃敛的老头,看样子老头也十分关注她。
      刚刚夺冠的小女孩正沉浸在亲情的春风化雨中,没想到就接到崔星十万火急电话,说高永夏又出了事,前往釜山参加韩国围棋联赛,输棋之后与教练赵世致争辩了几句,高父正巧赶去观看比赛,两人赛后回到住宿酒店发生了激烈争吵,事情似乎牵扯到了苏曦夜,但更让人惊诧万分的是当晚高永夏在酒店服药自杀———————
      “什,什么,崔星,你再说一遍,不可能吧,你,你说清楚?”听到自杀两个字,苏曦夜手中的电话差点掉了,马上截断对方焦急询问。
      “不,不是,苏姐姐,你别着急,师傅已经被送到医院急救,警察也去了,听说不是自杀,是吃错了药,又酗酒,产生药物过敏反应,釜山那边医院也已经证实了,棋院已经派车去接师傅回首尔治疗了,已经洗过胃,没有什么大碍了。”
      洪秀英和韩国棋士此时都接到了马上返程的电话,众人不由得将质疑猜测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苏曦夜身上。
      紫发少女喘了一口大气,开了电话免提,冲崔星骂道:“你这小丫头,别说话说一半,吓死人,知道了,我们马上回来。”
      “苏…………”
      电话那头崔星还想说点什么,但已经被苏曦夜挂断,看到当事人之一还算镇定,洪秀英这才犹犹豫豫小心地靠过来,轻声问:“永夏前两天来中国你们两个没发生什么吧,你这孩子别又做出什么惹你师傅生气的事,这次这么大阵势,连我和日焕也不好帮你说话啊,刚才棋院来电话,点名让你马上回去,这边让我留下善后,你这家伙,到底跟永夏怎么了?”
      苏曦夜一脸茫然苦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高家亲友的推波助澜之下,现在高永夏出任何事,那都是自己的错,她就是负责背黑锅的,谁叫她跟自己师傅不清不楚。
      一路赶回首尔的途中她只能保持缄默,习惯性的,因为这种时候她都有经验了,说什么都是错,说得越多越错,幸好洪秀英十分爽义善良,借口中国这边没什么善后事宜,执意陪伴苏曦夜两人单独搭乘当天半夜的飞机回程,路上,千夫所指的小女孩只好借口上卫生间,给塔矢亮打了个电话。
      果然,事态严重,塔矢亮同样预料到这回自己女儿恐怕难以过关,两人简短地在电话里约定,如果实在不行,只好让塔矢出面,告诉韩国棋院苏曦夜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高家亲友也不好任意恶言撒泼,不过因为担心高永夏的过激行为,苏曦夜还是再三跟塔矢亮强调,真走到这一步,必须经过她的同意。
      连塔矢亮也没想到高永夏在对待感情上如此胡搅蛮缠,凌乱不堪,作为一个父亲,塔矢亮本能地感觉到这次女儿恐怕难以单打独斗,应该到了他出手的时候了,不过苏曦夜叮嘱这些感情上的糟心烂事先不要告诉苏珊娜,这个富家小姐出身的艺术家一旦知道这些事儿,干起傻事儿来比高永夏还要离谱。
      虽然还没有走到分崩离析的地步,但刚刚成为女子围棋世界冠军的豆蔻混血少女心里雾霭沉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机舱外一片混沌混黄,什么也看不见,飞机降落时首尔正是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云层中闪烁的一道道电光仿佛上帝手上的惩戒之鞭,电光火石中仿佛就要击穿飞机一般,洪秀英这才发现,他们破天荒地乘坐了一架来自战斗民族的中转飞机,机舱内居然只有寥寥三五名乘客,不由得暗暗叫苦,雷暴中抓紧了旁边脸色青白的小萝莉的手背。
      此时,对刚刚夺冠升段的苏曦夜六段来说,比机舱外的电闪冰雹更可怕恐怖的事实是,这一次,也许,她不会那么幸运了,她不会再创造什么记录了,她恐怕,再也无法留在永夏老师身边了,一想到这件事,苏曦夜竟然露出了安详的微笑,心里想着,如果这架俄航客机这个时候出事,那师傅是不是就会永远把自己铭刻在心上了,任何人都拆不散他们了。
      这转瞬而逝的荒唐想法让一旁被飞机的颠簸差点吓死的洪秀英感到更加恐怖,他似乎看出了女孩眼底的绝望和委屈,忍不住高喊————“别,不要,苏曦夜,你别发疯,没你那么严重,不就是高家父母,别理他们就是,什么年代了,男女恋爱还要被父母阻挠,我就不相信了,他们还能杀了永夏不成,我看当年高永勋也不是个听话的儿子,凡事好商量,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飞机终于在过山车一样的颠簸中落地,洪秀英三魂被吓掉两魄,这才发现苏曦夜手背都被自己掐青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歉。
      少女却马上松掉了安全扣,起身拿行李,面无表情,道:“放心,我没事,秀英老师,只要师傅平安,我吃点苦没关系。”
      碧眼雪肤高挑靓丽的俄航空姐忙过来用英语提醒乘客稍安勿躁,等待机长通知再准备下机,见怪不怪的战斗美女对这亚裔小女孩面不改色的胆量倒有三分佩服,特意送了俄航飞机模型给她,少女看都没看就拉上行李走了,洪秀英只好苦笑着接过礼物,用英语解释这孩子心情不好。
      苏曦夜和洪秀英坐在最早从机场开出的空荡荡的电车上,心情仿佛车外斜风密雨交织的惊飒天幕,没等到棋院,两人就已经接到了高永勋打来的电话,电话那边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此起彼伏,让洪秀英都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没想到,苏曦夜却异常镇定,挂断电话后,凄然一笑,反而安慰道————该来的风雨逃不掉,就让他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一猛烈,就迅猛到让洪秀英多年之后还是感到命运的高深莫测,让人后怕的一幕,竟然迅如雷暴一般就这样发生了,他和苏曦夜先回棋院报道,还没来得及去医院,高家父母就已经杀到了,心爱的围棋冠军儿子莫名在酒店吃错药,尽管警方已经跟媒体亲友解释清楚,可固执威严的高父是不相信的,他们的执念就是,全是这个妖精女孩的错,当初高永夏就是色迷心窍,才给自己找的杀身之祸,儿子肯定是自杀,为情自杀。
      高父在棋院四楼楼梯口抓住了这个他口中的害人精,洪秀英正在跟棋院小鬼们打招呼,要他们闭嘴不许八卦,一个眼错没看到,一大帮高家亲友已经涌上了四楼楼道,高父人到中年,渔夫出身,身材魁梧有力,混乱中抓住那紫头发小女孩就是一阵痛打,金英勋是少数知道事态严重的知情人,依靠他和苏曦夜平日的默契,昨天半夜就等在棋院,就是想见死党一面,必要的时候回护一二,可这个时候被挤在人群外,眼看着紫发女孩被推搡下楼,一声尖叫,苏曦夜刚好摔滚在刚刚赶到的崔星和朴纯景脚下。
      “啊———苏姐姐,你们干什么?”
      “苏,曦夜,曦夜,你们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青玄老师已经到了,你们别乱来。”
      崔星被眼前一幕吓得连方框眼镜都掉地碎了,毕竟不过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小女孩,朴纯景年纪比苏曦夜大两岁,胆子大些,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叫来身后燕子流同门,眼见平日里的冤家对头鲜血满地躺在二楼楼梯口,连尹慧恩都慌了神,被吓得颤颤巍巍高喊:“你们,你们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这里还轮不到你们动手,师傅根本就不是什么自杀,你们不要蛮不讲理,这里是首尔,韩国棋院,你们想杀人吗?”
      棋院保安此时打开了安全门,各色人群涌进来,将事故现场围住,竟然还有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像,楼上刚刚行凶的高家亲友蓦然安静下来,突然,听到人群中一个响若洪钟的声音在回荡—————“让开,让开,你们这是干什么,高家爸爸妈妈,你们,唉,永夏没事,是药物和酒精引起的肠胃过敏,这老毛病了,他自己喝了酒又吃了感冒药,怎么就说是自杀呢,够了,够了,日焕,永训,麻烦你们招呼一下高家亲友到负一楼休息,其余无关的人暂时离开棋院,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警察,秀英,崔星,苏曦夜怎么样,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啊!”
      刚刚才从医院强行出院的秃顶华发老头顾不上身体疲累血压高,听闻高家亲友冲到棋院堵截苏曦夜,心里就预感到要出事,抓了一班徒子徒孙就往弘益洞赶来,结果还是慢了一步。他大手拨开人群,喝阻众人暂不要碰苏曦夜,仔细观察亲自摸了摸女孩脖子和气息之后,这才吐了口气,望着楼梯上面容扭曲的造事人群,犀利的蜂目狠狠刺了高父一眼,回身说道:“还好,应该只是摔伤,大家都散了,该干嘛干嘛,京羽,救护车到了吗?”
      阶梯上的血慢慢淌出来,滴答滴答往下流动,仿佛心电监护仪器的电流声,摧残着每个人的耳朵和情绪,不等救护车,平日调皮玩闹的狐狸少年小心下楼,绕过事故现场,轻轻察看了受伤女孩的伤势,对刘青玄道:“青玄九段,我学过户外急救,刚才我看了,苏曦夜这家伙应该没伤到内脏,只是伤到了头和胳膊,摔晕了,时间不等人,她需要马上止血,这样,我开车送这家伙去我们常去的私立医院,就在附近,看样子她需要马上手术,公立医院还要检查排期,我怕耽误了。”
      刘青玄只能点头答应,这个时候,救人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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