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于空霁

　　盛行忱出生在夏至，天很热，还是正午。

　　吊扇吱吱呀呀的响声吹不走夏日的燥热，同学们自制的扇子都快摇烂了。

　　虽然平时和同学没怎么打交道，关系说好也不是很好，说坏也不坏，盛行忱没提过，至少有几个人知道盛行忱的生日。
　　以前过生日，和平常的区别是多给自己多买个茶叶蛋，再喝一瓶饮品，爽。
　　他们是在花名册上看到的，身份证上就有出生日期，由于他家庭原因，她们心中怜悯。

　　盛行忱到教室还像平常一样摸桌兜，拿池弋霁买的早餐。池弋霁给他送包子已是常态，只要有池弋霁来的一天，就没一天是盛行忱不吃早餐的，除了池弋霁没转来之前。
　　嗯？包子？拿出来一看，一个圆嘟嘟的云朵，上面还印着“贱兮兮”的笑，不知按到了什么，耳熟能详的生日歌响起，不过是孙正帆录的——祝你生日快乐……

　　班级里传来一阵笑声，欢声笑语后是祝福：“生日快乐。”

　　看了字条：忱哥，生日快乐～
　　还有孙正帆精心设计的笑脸，不写落款，这个笑脸已经是他的标志。

　　盛行忱又摸了摸桌兜下的东西，不过这次是看着摸，他在找包子。
　　桌里一些零食、小礼物盒……他没翻到包子，孙正帆的礼物还在响。
　　“怎么关不掉。”
　　池弋霁顺手拍了一下帮他关掉。

　　包子形状被礼物盒压成“畸形”……他啃起包子，点清桌下的礼物，清一色的“生日快乐！”

　　零食比较多，他塞到书包里，礼物盒拆看又装回去，也塞到书包里。

　　中午回校，书包里的东西没拿出来，盛行忱换了个斜挂包装手机，一整身下来——运动风。

　　任平生刚回家，看到盛行忱说：“今天你生日，下晚自习我去接你回来过生日。”

　　“不用，有约。”盛行忱想带池弋霁去逛夜市，还没和池弋霁说，想想还是很开心，就算他不去，送他回家，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也好。

　　“真的不过吗？以前都是我们给你过的……”
　　“真的，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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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假放了，而7月25号要期末考，学校调休，提前放月假，直至暑假没有假期。

　　本来没几个知道盛行忱的生日，结果被孙正帆的生日礼物弄得班里的人都知道。
　　几个和盛行忱讲过几句话的自愿筹钱，让其他外宿生下午放学出去买了蛋糕，说是要给他惊喜，下了晚自习，手机都发下来了。

　　“盛行忱，池弋霁在楼顶等你。”陈寂回不那么说，估计盛行忱会找借口离开。

　　刚打开门，“生日快乐！”众人说。

　　“快吹蜡烛！”几个人起哄。而盛行忱的目光在寻找池弋霁。

　　班长“啧”了一声，“先许愿！”

　　“对对对先许愿！”双锋比盛行忱还激动。
　　“盛行忱过生日都没那么激动，你先激动上了。”有人调侃他。
　　他嘿嘿笑。

　　盛行忱走个仪式，内心许愿：我希望面前的朋友永远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吹了蜡烛，再次睁开眼还是没看到池弋霁，从刚才就没看到他，同学给他过生日，他也没借口离开。

　　盛行忱看了都是比较面熟的人，这份感激日后必须还！！！

　　几张桌子拼接成的大桌子，铺了花布。
　　“我们来张合照吧？”有人提议。
　　“好！”

　　孙正帆手架在盛行忱的肩膀上。
　　盛行忱想让他拿开。
　　“我不，我就要。”

　　盛行忱啧了一声。

　　一张属于他们的合照出炉。

　　唐蕊说：“回头洗出来每人一张！”

　　盛行忱拿了冰镇饮料，走过来。

　　“忱哥，你冷静哈。”孙正帆第一个祝福他，也是真心劝他，“成年了，也得懂得克制，我们哥几个，老大先飞！”

　　兰灵问：“盛行忱成年了？”

　　盛行忱挠挠后脑勺，漫不经意地回答：“啊？我？成年了。”

　　众人：！

　　“留过级。”盛行忱本来想说，他比同龄人晚上了一年学，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才挤出三个字。

　　众人更加吃惊，学神竟然还有这一面，看来以后得更加努力学习。

　　盛行忱也懒得说其他，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蛋糕，开口便问：“池弋霁呢？他不来吗？”

　　陈寂回笑呵呵地说：“冰镇饮料是他买的，他说有事先走了，还得多亏他，不然你怎么舍得来？”

　　听到这，其他同学也笑了。

　　宋帜杳不嫌事大：“总感觉你和他有一腿！”

　　兰灵也说：“想听盛行忱和池弋霁的爱情故事。”

　　孙正帆、沈清河也在场，他们不敢多说一句话，孙正帆是知道盛行忱模糊的心意，沈清河看出来了。

　　人多压力大，但是他听到宋帜杳说的话，也松了一口气，她和池弋霁没一腿。

　　盛行忱：“什么爱情故事？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要不要听我们历经磨难，千辛万苦走出困境的故事？”

　　孙正帆听了差点就信了。
　　其他人的马吁声太大。
　　唐蕊说：“历经磨难，千辛万苦，最后走到一起的故事，说来听听。”
　　盛行忱听到这脸都快绿完了，其他人的笑声更大。

　　教学楼的灯已熄，还在加班的“秃头梁”闻声而来。
　　“让我看看哪群崽子在叫？”

　　“看看几点了？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盛行忱还在想怎么圆过去，好了，多谢梁主任！

　　他们在收拾“残局”。
　　“盛行忱你今天是寿星，你别动，我们来就好了。”班长说，其他人也应和。

　　盛行忱在吹风，陈朴夙捡吃完零食的包装袋，和盛行忱说了几句。

　　“生日快乐，势均力敌，日后应当全力以赴。”

　　盛行忱点点头。

　　盛行忱、孙正帆、沈清河三人一同回去。

　　“你俩跟着我干什么？”

　　“去你家接着给你过生日啊。”孙正帆说，“反正明天放假。”

　　“不用。”

　　“嗳，你说，池弋霁怎么提前走了？”孙正帆问，沈清河示意他闭嘴。

　　“我怎么知道，你不应该去问他吗？”盛行忱也想知道。
　　前面的路口，孙正帆再不拐弯，真就去盛行忱家了，盛行忱一脚把他踹过去：“赶紧回你家去。”
　　沈清河扶着孙正帆。
　　盛行忱接着推搡沈清河：“还有你，赶紧回去。”

　　是的，再过前面一个路口就可以拐进池弋霁住的小区，他们再跟过来就要“露馅”了。

　　池弋霁家的灯是亮的，盛行忱上了楼，敲门不在，池弋霁给了盛行忱他家的备用钥匙，盛行忱打开们，一片狼藉。

　　进门没有下脚处，艰难地迈进去。

　　盛行忱试着叫唤池弋霁，没人回答，走出玄关门，床单染上杂乱的颜色，最为醒目的是红色，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盛行忱快步走到床的另一边，一位男人，躺在血泊里，盛行忱颤抖地拨打电话，先打110还是120？

　　两种警笛声交织，盛行忱在门口等待。

　　“我来就发现人躺在那里……”
　　“你住在这里？”
　　“不是我，是我朋友住这。”
　　“你朋友呢？”
　　“没联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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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一年前注射的药剂，还能在现在的血液查出什么吗？”池弋霁在研究室外等。
　　伍文明回答他：“等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

　　半个钟头，等了两天的研究报告终于出来了。

　　邱湛羽听说也赶了过来。
　　会议室里，邱湛羽坐在椅子上仔细阅读，他猛然站起来，“不是池弋霁，你拿你傩皿的血来验，你不知道傩皿在成为傩皿的时候，他的血就改变了吗？”

　　“我不知道……”池弋霁瑟缩。

　　“得，得找个人给你补习一下我们傩的常识，得亏你还是傩族的继承人呢。”
　　“我不当，给你当行不？”

　　离开会议室，池弋霁松了口气，打开手机看几点了，盛行忱的十几个未接电话，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这里回到渝州市要一个多小时，根本来不及。

　　“池弋霁呢？”邱湛羽还有点事问他。

　　伍文明说：“他飞走了。”

　　邱湛羽：……

　　无障碍飞行确实快，他只希望不要有人拍到。

　　——

　　盛行忱回到家依旧忐忑，想该不会池弋霁和人起冲突，不小心失手把人杀了，然后逃跑了……

　　这次池弋霁开门走进来，看着被吹飞起的头发。

　　“你……？”

　　池弋霁：？

　　“你杀人了？”
　　“什么时候？”
　　“我刚才去找你，你家里多了个死人，我报警了。”
　　“我家？我刚才不在家啊。”

　　池弋霁停止谈话：“先别说这个。”
　　他看了手表，今天还有几分钟。

　　“还来得及，生日快乐！”池弋霁拿出竞赛赢得手表给他，很炫酷一个表，但和盛行忱不怎么搭配。
　　“中国有句古话，送礼不送钟表。”
　　池弋霁：“这是竞赛的奖品，我得了第一，我之前还以为你想这个奖品才觉得不报名可惜……”

　　“行了，刚才的问题，你回答一下。”
　　“出校我就和邱大哥出省了，想到你今天过生日，一句生日快乐也没和你说，所以我就飞回来了。”
　　“出省？飞回来？”
　　“啊，出省。”池弋霁住嘴了，他说漏嘴了。

　　“算了，现在回你家吧，我和你过去。”

　　池弋霁的房子已经被警察拉了警戒线，房东看到人回来了，急忙过来问：“怎么回事啊？”
　　“我不在家，听朋友说来找我，家里有个死人。”池弋霁简单说。

　　警察听到租客回来了，便带回警察局。

　　“这都是第几次来了。”盛行忱和他抱怨，“整这死出，还真死。”
　　“也不一定死，救护车不也来了吗。”

　　中年警察还记得他们。

　　“你家？”中年警察看向池弋霁。
　　池弋霁点头：“嗯，我家。”

　　“他有底案，还在他身上搜到毒品，医院那边没抢救过来，小区的监控也没拍到他是怎么进了你的房子，我们初步断定他是被人追杀，然后躲到你家，和追杀他的人起了冲突。”
　　两人了解了大概。

　　“我们会尽快给你一个最终的答复。”中年警察上下打量池弋霁，又说，“你是租客，需要留下配合。”

　　池弋霁坐在外边的台阶上用树枝画圈圈，他在来警察局的路上已经联系邱湛羽。

　　盛行忱有点饿，去了趟便利店，给池弋霁买了瓶水，递到他面前：“喏，请你喝水。”

　　池弋霁接过：？
　　盛行忱：？

　　池弋霁猛地抬头看盛行忱。

　　盛行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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