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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差点没头骑士异闻
哈利他们在海格那里呆到午饭时间才离开，哈利从海格小屋后面的长着半人高南瓜菜地和咕咕叫的鸡圈里获得了一些平静，他努力和海格聊着天，用来转移自己心中翻腾的古怪情绪。
海格正和罗恩说到金妮：“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我的屋里碰到什么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
“这点金妮就得和科林学学了。”罗恩笑嘻嘻，“我们哈利的行动轨迹就那么点。”
“嗯，下午去图书馆。”
午饭后罗恩赫敏也在图书馆呆了一会儿，后来赫敏看出哈利显然想独自呆会儿，就拉着罗恩离开了。
哈利则在图书馆一直坐到深夜，他翻看了所有能找到的书里关于那个词的记录——真的很少，正规出版的书籍中几乎不会提到，就算是提到也都是寥寥几字站在历史的角度论述和批判。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
根据他所打探来的那些过去来看，莉莉应该在霍格沃茨过得很开心，她有出众的魔法天赋，又聪明善良美丽……哈利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一帆风顺的日子，但他想到了贾斯廷·芬列里，他如果没来霍格沃茨的话，他会去上伊顿公学。
哈利回想着在德思礼家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的信息：他的姨妈佩妮·伊万斯在那个年代也接受了不错的教育，有钱去伦敦学习打字，最终找到了不错的工作和适合她的丈夫……
“……”哈利疲惫地撑住头，觉得自己有病——他的父母十分相爱，也十分爱他，他不该因为一个过分恶毒的辱骂性称呼就在这里钻牛角尖，觉得如果莉莉不选择霍格沃茨……会不会生活得更好更快乐，像他妈妈那样天资的麻瓜，如果不进入霍格沃茨只会遭受更多麻烦。
时间已经很晚了，哈利眨了眨酸涩疼痛的眼睛，把那个更早更深的念头再次压进心底。
哈利在离宵禁还有十分钟的时候离开图书馆，开学第一周，没有人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图书馆，此时此刻其他人只会在休息室里谈天说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群架就是今天的主题。
哈利走过昏暗的走廊，烛火跳动在大理石墙砖上，一些不知道是哪位画像的鼾声陪伴着哈利，还有其他一些更难辨别的细碎声响。
拥有丰富夜游经验的哈利确定从未在霍格沃茨听到这样的声音，好像什么在摩擦……在他放缓脚步仔细聆听的时候，一些真切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钻进了他的耳朵。
那应该一个说话声，一个低沉嘶哑分不清男女、难以辨认具体内容的说话声。
“饿……好饿……过来……让我撕……撕裂你……杀死你……”
哈利四处张望，没有发现皮皮鬼的身影。
当时的他并没有把这声音当回事。
之后的天气天气不复晴朗，就好像开学第一个周末的蓝天白云是梦一样。
十月到来之前狂风暴雨先席卷了霍格沃茨，日子再这样昏暗的连绵雨天下加速，就像雨水不受控落在上涨的黑湖中一样，快速而又无法抵抗。
哈利时常会在早晨醒来的时候 躺在床上看窗户上雨水迸溅的形状，窗外的能见度其实不高，就像就像他的心情一样弥散着湿润水汽凝结的薄雾。
但是虽然心情不佳，哈利却没有被突然这一阵的流行感冒打倒，哪怕他每个周末都有好几个小时穿梭在半空的雨幕中。
又是一个周六，此刻刚结束魁地奇训练的哈利疲惫地回到城堡，在门口用速干咒处理好湿透的衣服。
哈利的魔杖指着裤脚袍边因脱离水汽而结块的泥泞：“清理一新。”
他回想起的前几天在休息室看到了金妮喝下庞弗雷夫人研制的提神剂之后脑袋冒烟的场面，这会儿他真的在考虑要不要也喝一瓶，驱散一下身体里的水汽。
这水汽把他脑袋里干燥的烦恼搅成了结块的面块，如果水继续多下去，哈利怀疑自己会一脑袋浆糊。
突然，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哈利打了个冷颤：“下午好啊，尼克。”
“哦，哈利，你好。”正忧郁地望着窗外的尼克被哈利吓了一跳，“你好像有心事，年轻的波特。”格兰芬多最和善的幽灵说。
透过幽灵像一缕轻烟一样似有若无的身体，从黑暗天空中离开的无数雨滴正在哈利眼中坠落地面。
“你也是啊。”哈利看着尼克富有年代气息的时髦装扮，看到他藏进紧身上衣里的是一封透明的信——三秒钟后他倾听了差点没头的尼克与无头猎手队的故事，并且和尼克一起对彻底掉脑袋的德波魔先生表示不满。
“喵——”哈利正准备回答尼克自己的烦恼的时候，他的脚边突然发出一声尖厉刺耳的叫声。
洛丽丝夫人灯一样发亮的黄眼睛正盯着哈利。
“你最好离开这里，哈利。”尼克赶紧说，“费尔奇原本就感冒了，还擦了一整下午第五地下教室天花板上青蛙的脑浆。收拾了一下午随学生而来的雨水和泥浆，我看到他刚刚到处找人麻烦——”
幽灵哽住了。
他看到哈利蹲下身，伸出手在在洛丽丝夫人试探了一下，然后在猫下巴上友好地挠了几下。
尼克的表情在大理石墙砖下变得难以确认，他的声音中倒是充满不解：“哈利？”
“我喜欢猫。”哈利抬头看向漂浮的尼克，“它们很可爱。”
“它不是猫，是纯种猫狸子。”
“更可爱了。”哈利又挠了挠洛丽丝夫人的脑瓜顶。
洛丽丝夫人咕噜噜两声，又突然有些不耐烦，抬起后脚推开了哈利的手，摇摇尾巴走远了。
“或许邓布利多教授可以在城堡门口施放一个快干咒？”哈利吹落手上的猫毛，“我可以找朋友一起建议一下，你去公共休息室吗尼克？”
尼克搞不懂哈利年轻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好。”
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哈利注意到尼克手里还拿着那封回绝信。
“我能帮你做什么吗？尼克，还有赫敏和罗恩，如果我们能想到办法……哦！”哈利再次打起冷颤。
尼克一下子悬停在半空，完全没有发现哈利再次穿过了他的身体，十分兴奋：“你确实可以为我做一件事，哈利，今年的万圣节将是我的五百岁忌辰——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行，你不会愿意——”
“嗯……所以……”哈利不知道应该给是难过还是高兴的面部反应。
然后他收到了尼克的忌辰晚会邀请，还替罗恩和赫敏收到了，这次哈利很快就在尼克的犹豫中做出了回应：“我会来的。”
尼克看起来更高兴了，又有点迟疑和不好意思：“那么，哈利……你可不可以对帕特里克先生提一句，就说你觉得我特别吓人，给人印象特别深刻，好吗？”
“当然可以。”哈利答应，“但是尼克，如果你能够接受的话……”他对尼克讲述自己看到的麻瓜恐怖片中的一些可以参考的造型的故事，“把头挂在一边来回甩，我觉得这样的骑士可能比简单没有头的骑士更酷……吓人，但是你应该还是不能参加马背头戏和头顶球之类的……”
“但是如果不能加入，你可以找一匹幽灵马，当霍格沃茨唯一的差点没头骑士。”
“噢——哈利～”尼克了给哈利一个激动的拥抱。
哈利第三次打起冷颤：“不用客气。”
“为什么有人要庆祝他们死亡的日子呢？”罗恩正在赫敏旁边写魔药作业，相比起饶有兴致的赫敏，他显得异常烦躁，“我听着觉得怪沉闷的……”
“因为死去的人需要被记住。”哈利望着雨声中漆黑的夜幕，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活着的人需要永远铭记那个日子，记住在那个日子离开的人——幽灵，或许需要用这种纪念加深记忆吧……”
赫敏赞同：“是啊，所以说遗忘是最后一次死亡。”
明亮而欢快的公共休息室里燃着噼啪的火光，映人们坐在柔软的扶手椅里面看书、聊天、做家庭作业，哈利眼里漆黑空洞的窗户突然变成吃了费力拔烟火的火蜥蜴。
火蜥蜴疯狂地旋转，噼噼啪啪地放出火花，就如同夜空中的烟花一样。
哈利看着到处乱跳躲避着珀西追打的乔治弗雷德，变得柔和的脸上浮现一点笑意。
哈利好奇幽灵的宴会，就像他好奇幽灵本身——霍格沃茨有这么多，尼克的朋友甚至是从世界各地赶来，但是他渴望见到的人却没有变成幽灵。
微笑的海格大南瓜里是暖黄跳动的烛火，通往尼克宴会的地下通道里，黑细蜡烛闪着蓝幽幽的光，在如同一千个指甲在一块巨大的黑板上刮来刮去的音乐声中，宴会的主人迎接到他们，带领二年级的小同学们来到冰冷、幽暗、拥挤的幽灵狂欢上。
哈利在这里看到了霍格沃茨所有的幽灵，赫敏还特意躲开了一个待在女盥洗室叫哭泣的桃金娘的幽灵。
后来罗恩十分吃惊地读出了桌子正中央那墓碑形的灰色蛋糕上用焦油状的糖霜写的文字。
“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逝于1492年10月31日——快600岁！”罗恩的表情变得纠结，“我开始觉得当个幽灵也不错了……”
“是吗？”赫敏示意他看一个嘴巴张得大大的正穿过桌子的胖幽灵，“臭马哈鱼，不知道该希望他们能尝到味道还是不能。”
罗恩看着桌上其他的腐烂的肉、烤成焦炭的蛋糕、长满蛆虫的肉馅羊肚、覆盖着绿毛的奶酪等等等等……差点就要呕吐出声：“还是算了吧。”
在皮皮鬼打跑桃金娘，无头猎手队头顶曲棍球游戏进入高潮——也就是尼克讲话结束之后，冷到牙齿开始打颤的哈利罗恩赫敏离开。
哈利看尼克似乎已经开始咨询朋友在哪里能搞到一匹幽灵马了。
哈利在走向门厅的台阶上又听到了那天晚上的诡异声音——但是他确定皮皮鬼或者其他幽灵并没有离开宴会。
“……饿坏了……好久好久了……”
哈利环顾四周，眯着眼睛在光线昏暗的过道里上上下下地寻找。
“哈利，你怎么——？”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先别说话——”
声音越来越弱了。哈利可以肯定它在移动——向上移动，就像幽灵一样，石头砌成的天花板根本挡不住……变得越发微弱的声音从有点距离的地方传来：“……我闻到了血腥味……我闻到了血腥味！”
哈利跟着那声音狂奔，把三楼转了个遍，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的罗恩赫敏跟在他身后，直到跑到最后一条空荡荡的过道里。
“我们在跟着什么？”罗恩气喘吁吁，“我们还能吃到布丁吧……”
“看！”赫敏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指着走廊的下方。
在两扇窗户之间，距地面一尺高的墙面上，涂抹着一些字迹，在燃烧的火把的映照下闪着微光。
密室被打开了。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那是什么东西——挂在下面？”罗恩说，声音有些颤抖。
“啪叽！”
在踏上一滩积水的同时，哈利在黑暗中看清了那是什么——洛丽丝夫人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
哈利下意识向前迈步——罗恩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我们该赶快离开这里……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在这里……”
“来不及了。”赫敏已经听见了吵闹的脚步声，“宴会结束了。”
学生们愉快的高声谈笑在推推挤挤地从两端拥进过道的时候消失了一些，哈利、罗恩和赫敏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间，然后，走廊就像只有他们三个时候一样安静了。
有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念出墙上的字——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德拉科在人群最前面，活泛起来的灰眼睛盯着哈利，一秒后又从他身上划到后面，诅咒着赫敏“下一个就是你。”
然后，他又看向挂在那里静止僵硬的洛丽斯夫人，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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