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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
蝴蝶妖听了女娲的话,奇怪极了,因为此时是白天,她看不见星星,更分不出紫微星,她归结为自己道行尚浅的缘故,就笑着说:“斗转星移是常见的事情,娲皇不必忧虑了。”
女娲颔首,蝴蝶妖往外飞去,飞入了花丛间。
女娲叹息了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三日之后,姬昌依依不舍的拜别了帝辛,帝辛亲自送他出城,女娲没有露面。
姬昌回周地走的是水路,路过一片荒滩之时,他看见风中芦花皑皑,如漫天的飞雪。闳夭轻声说:“这正是靡颜次妃埋骨之地。”
姬昌让人备下酒食,祭拜了一番。
闳夭说:“靡颜次妃死而有知,必定会保佑周地兴旺。”
姬昌摇头:“兴亡在人,不在鬼神。”
闳夭不再说话。
风鼓着船帆,顺流而下,载着姬昌前往暌违已久的故土。
十日之后,帝辛登台点将,蜚廉为大将军,率二十万人马出征东夷,女娲亦换上了一身戎装,随行在侧,妲己、苍烟还有琼玖都来了,妲己和苍烟依旧互相看不顺眼,商国尚白,妲己穿的是一身白袍,苍烟不仅穿了白袍,还戴了一头的白花。
妲己挖苦苍烟:“你以为穿成这样就是王后了吗?”
苍烟笑着说:“这衣裳是今天早上大王帮我穿上的。”
妲己气的浑身发抖,顾忌着场合,到底不再说话。
帝辛对着众将士说了许多勉励的话,然后往女眷这边走,妲己和苍烟都以为帝辛是来找自己,昂首挺胸的准备好了许多的坏话,谁知帝辛走到琼玖身旁,含笑携了她的手,“去与女君道别吧。”
琼玖一脸“娇羞”的随他去了。
妲己和苍烟都露出失望之色。
女娲笑着对帝辛说:“我的妹妹还是小孩子的脾气,我不在王都的日子里,请大王费心照顾吧。”
帝辛亦含笑说:“女君的妹妹是朕心爱的人,朕自然会好好的照顾她。”
女娲露出欣慰之色,随着蜚廉拜别了帝辛,兵马缓缓前行。
这时,苍烟撅着嘴,走上前,娇声问:“女君的妹妹是大王心爱的人,那我呢?”
帝辛伸手捏了捏苍烟的俏脸,笑眯眯的说:“真是个小心眼的丫头!”
众人都笑了。
在这一片欢笑声中,妲己别过了脸,掩饰着眼底的泪花。
帝辛扫了一眼,视若无睹,一手挽着苍烟,一手牵着琼玖,回去了。
而几乎就在同一日,姬昌终于到达了周地的都城镐京,姬发带着太姒出城数十里迎接老父归来,见了姬昌,他跪拜在地,姬昌看着儿子身上的侯爵朝衣,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化作一句:“你已经是周侯了啊!”
太姒神情复杂,一言不发。
姬发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动作,平静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儿子斗胆践祚监国,十年有余,如今父亲归来,请父亲主持大局!”
姬昌很想问一句:“那你为什么还要穿着侯爵的朝衣来见我呢?”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而是说:“我想去看看你大哥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姬发抬起头,恭恭敬敬的应下,太姒终于哭出了声响。
姬发的大哥名考,已经去世多年,坟茔就在洛水的支流边,姬发似乎早就想到了姬昌要祭拜长子,提前准备了祭祀的用品。
繁冗的仪式之后,太姒支撑不住,先退下歇息,姬昌却不想走,就在坟茔前的石阶上坐下,姬发垂手站在一侧,等待姬昌问话。
姬昌问了周地这些年来的光景,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心意已决?”
姬发点头。
姬昌自嘲的笑了笑,说:“也是,你献出了洛西之地,就没有退路了。”
姬发低声说:“父亲,这么多年,我们退的还不够多吗?那年孟津观兵,起初,诸侯都劝我起兵,我未有僭越之心,帝辛却假传您暴毙的消息,诸侯因此离心,若非姜尚有智谋,周国早已一败涂地!”
姬昌沉默良久,回头看了一眼考的坟茔,他说:“当年,我舍弃考,而立你为嗣,考因此抑郁而终,如果考成为周侯,应该与你不同......”
姬发说:“大哥会成为侯爵的。”
姬昌疑惑的抬头,看见他的儿子目光坚定,如燃烧的太阳,姬发高声说:“我为王,兄为侯,分封子孙万代!”
姬昌默然无语,最后,他说:“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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