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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
叶初闻言微愣
张骞吗?
他含笑拱手
“幸会,在下卫青。”
两人见礼过后,细聊才知,原来张骞是汉中人,昔年因为八王之乱四处流离,后来闻说长安有大儒,便千里负笈求教。
卫子夫转头朝张骞慧黠一笑,对卫青道
“说到此处,阿青你恐怕还得拜张郎君一拜。”
叶初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张骞涨红了一张脸,连连摆手。
“卫家,卫家小娘,……莫要取笑”
嘴唇嗫嚅半晌,终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闭嘴不言。
卫子夫觑着他神色,也不继续逗了,一双水润的杏眼潋起波纹。
拉着叶初端端正正的拜了一拜。
“张家哥哥莫恼,之前虽是顽笑话,这一拜确是真的。”
张骞原以为此次卫小娘子仍同以前那般与自己玩笑,却未曾相她竟陡然端正了神情,认真起来。
她尖牙利嘴,狡黠聪慧,明明自己走难闯北这些年,也当的一句雄辩涛涛,却总能被这小女子噎得哑口无言。
可瞧着她张牙舞爪,活泼灵动的样子,却又实在欢喜,这样生机勃勃,热烈赤诚的姑娘,便是和她多说两句话都足以扫清心底阴霾。
“阿青,之前那姓郑的不是想绑了我去吗?当时我只是公主府粗使婢女,家中又无男丁,险些被得了逞,幸好遇到张郎君,他使了些小计,唬的郑小子连跑带爬。
此后数月,仰仗郎君义助,那姓郑的轻易不敢招惹我们。”
叶初正要答谢,却发现那张骞的一双眸子正盯着自家阿姐,柔得仿佛要化出水来。
“原是这件事,卫小娘子不必放在上,你若有难处,我是必然要帮的。”
顿了顿,他接着道
“况且,我帮你并不为你记得,只是因为我想帮罢了”
卫子夫闻言失笑道
“便是郎君不为我记得,我便当真能不记得吗?那我成什么人了?”
叶初摸摸鼻子,深觉自己是时候插进去了。
“张兄义举,护持之恩卫青不敢忘,若非今日我姐弟二人原是为接姐甥而来,定要邀张兄痛饮一回。”
张骞扬了扬自己的布囊,朗声道,
“卫小兄弟相邀,定是要赴的,只是某今日才从洛阳来,等安顿下来,必去卫府拜访。”
叶初与张骞视线相交,两人同时伸出手在空中交汇,两只手掌重重击在一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人与张骞分别不多时,便见河面上荡过来一尾篷船,船头一位年轻妇人怀抱着婴孩儿正翘首以盼,正是卫少儿。
不过数息功夫,瞧着还有十来米的乌篷船转眼便来到了眼前。
说是妇人,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便是做了母亲,卫少儿与卫子夫相比仍要瘦削许多。
她眉目婉转,体态玲珑,见之令人生怜,偏生那一双岁月沧桑磨砺后沉静如水的眼眸却让人无法将之当做攀援的凌霄花。
叶初伸出臂膀,让船上的女子好借力下船,卫子夫则自然的接过女子左肩的包裹,三个人扛着行李,抱着婴儿一同上了车。
叶初随即将妇幼安顿在车里,自个儿挥开帘子一屁股做到了车辕上。
“二位姐姐坐好,咱们回家啦!架!”
卫子夫从姐姐怀里接过小外甥逗弄,这小孩儿生的乖巧,这一路奔波竟不哭也不闹,在车里晃晃悠悠竟然自顾睡去了。甚至吹出了小小一朵鼻涕泡泡,喜人的紧。
“姐姐如今带着宝儿回长安,是什么打算?”
卫少儿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宝儿柔嫩的脸颊。
“这一遭,我算是看清了,男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以色事人最不长久,靠山山倒,靠水水转,靠男人?”
卫少儿的眼睛陡然凌厉起来。
“靠男人就是往火坑里跳,我卫少儿并不必旁人差半分,男人能做的我又如何做不得,往后,我便靠自己谋生谋事!”
“小妹,这段时间我跟着那姓霍的,在河东呆了近一年,跟着左邻学了些点豆腐的手艺,到时我便做些豆腐在街坊中卖,等攒足些本钱,就租间店铺,足够养活我与阿宝了。”
“买豆腐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可以问问看公主府厨下需不需要豆腐,若是能得送去府中便不用走街串巷去卖了。”
叶初嘴里吊着根随手从路边摘的狗尾巴草,一边驾车,一边出神,间或插两句嘴,便把这事儿议定了。
卫子夫正与自己二姐商议,如何将豆腐名气打出时,却见车子陡然停了下来。
前冲的力道让几人几乎稳不住身形。
“阿青,出什么事儿了?”
卫少儿正要掀开帘子出来看看,却被叶青抬手挡住。
“二姐,外面稍微有点情况,你们先呆在车里不要出声。”
紧接着,便是一个身着劲装的男人被叶初抱了进来,因为逆着光,看不清样貌,却能感受到这人周身的肃杀之气,强大的压迫感让两女噤若寒蝉,待到那人被放下,才发现他的手臂上满是鲜红的血迹。
叶初眸子闪了闪,刚刚看见刘彻的时候他便觉得不对劲儿,堂堂帝王本该高坐明堂,怎么会孤身一人,还受了不轻的伤。
虽然只是远远在平阳公主的马场上见过一面,叶初仍然牢牢的记得这位帝王的样子。
他一贯神采飞扬,纵横捭阖的眸子此刻灰败不已,拉着缰绳的手鲜血淋漓,显然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赶在他快要昏迷跌下马来时,叶初勒紧缰绳,将他扶住。
刘彻只记得,在他即将昏睡时,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在唤他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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