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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教学
吴顷当日口出狂言的约战,绪苒早已抛之脑后,根本没想起来还有这出事情。
直到这两日师父传唤她过去,整日磨挫她、监督她、极其严苛的教她修炼,她才惊觉大事不妙。
“师父,不练了行吗,求求您了。”绪苒神色痛苦。
说话间,手中一剑横扫,身前落叶被剑风击打的四处飘散。
画面挺有气势,殊不知,这是她练了两百下,才呈现如此效果。
这两三日,不仅是绪苒过得煎熬,青渺道人的身心犹如破抹布般,被摔来摔去,也同样疲惫无比。
不过,他看得很开淡,总算是比绪苒多活了百年,极快地就看开了。
徒弟笨不要紧,笨鸟先飞比比皆是,只要她一直练,同样一个招式练上百遍千遍,她必然有收获。
秉承着这种心态,青渺道人躺在躺椅上,喝着茶,摇着椅,俨然一派悠闲地盯着徒儿训练。
见此,绪苒更加崩溃了。
“师父,我真的不练了,到时若是打不过吴顷,我就认输还不行吗?”绪苒欲哭无泪。
一听这话,青渺道人砰得把茶盏一置,吹鼻子瞪眼道:“你居然想认输?你以为丢得是你的脸?丢得是为师的脸面!给我练!今日不练到天黑不许走!”
绪苒闻言胸口一滞,本就浑身劳累,听他说加时加练,顿时手脚软绵,连剑都提不起来了。
站在原地活像个木头桩子。
对于此行为,青渺道人看到过不止一次了。
他直接从地下拿了块小碎石,指尖一弹,啪地一声击中了绪苒的小臂。
“嗷嗷嗷——”绪苒一蹦三尺高,跳着用手揉搓自己的胳膊,抱怨道:“师父,你下手太狠毒了吧,我都快被你打死了。”
青渺道人不买她账,“你这不是有精神的很,赶紧给我练!不然今夜你都别想回去!”
绪苒登时被他的言语刺激到,唯恐他丧心病狂真做出这种事情来,赶忙装某做样地努力挥剑。
起得比鸡早,傍晚落暮才迟迟归来的绪苒,一瘸一拐,在夕阳下拉出孤独的长影,从背影看无比凄凉。
因最近比较火大,她对裴之槐也越发严厉。
山叔赠与的食粮不多,前几日剩了点底子,绪苒见裴之槐吃完之后,便道:“吃完就别吃了,给猪吃都比给你吃有用。”
自那日起,断了他的食粮,不再让他吃凡间俗食,给他拿了一堆辟谷丹,让他吃的同时,也让他开始修炼。
绪苒准备教他修炼之时,从储物空间内翻出了丢在箱底的剑谱。这还是她小时候,青渺道人赠与她练着玩的入门招式,极其简单的动作与身法。
她看完后暗自点头,觉得这本教起来的难度不大。若是难度大了,岂不是在难为自己。
她先把剑谱掏出来放置在一旁。
当下要解决的仅仅是入门剑法,更重要的是如何教会他引气入体,让他真正地踏上修仙这条路。
这日,她带着一身伤刚回来,便传唤裴之槐过来。
自从他的伤好之后,早已被绪苒赶回了破茅草屋里,平日无事会叫他前来,讥骂他几句、顺便叫他端茶倒水、打扫房内、以及发一些无名之火在他身上。
他一进门,劈头盖脸地斥责已然落下,“腿瘸了来这么慢?不想来就不来,给我滚。”
裴之槐好脾气摇了摇头,回她:“我在练剑,一身泥灰与汗水,想着如此前来见你不妥,便冲了个水。”
绪苒:喔。
她倒是不好意思再挑刺,接着询问他一些修炼上的事,“昨日教你的引气入体会了吗?”
她的教学主要是口头叙述了遍要点,因绪苒本身不是修仙的料子,对于很多细节,她就算是有原主的记忆,也掌握不了,所以跟他说得十分笼统。
按照她的估算,以及结合往日普通的弟子修炼情况来看,或许他要练习一个月,或者再快一点,半个月差不多能成功引气。
她倒是无所谓,慢一点快一点都行,两个月才成功也可以。
裴之槐面色羞愧:“成功是成功了,只不过花了十个时辰才勉强吸收灵力,我太差劲了。”
尝试了数日仍旧未成功的绪苒:???你在逗我?
垂死病中惊坐起。
本来一身伤痛的绪苒,正躺在榻上同他说话,被他一刺激,顿时腰也不疼,胳膊也不酸了,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她声音颤抖,不可置信地盯着裴之槐。
他依旧汗颜,语气真心惭愧地道:“我确实愚笨,用了十个时辰零一炷香的时间,才成功引气入体,不过我并非没有努力,真的努力了,虽说成果不好……”
绪苒一时之间不知晓他是否在凡,毕竟他的模样无比真诚。
她呆了一瞬,而后狂敲系统,“怎么会怎么会?他该不会是修仙天才吧,为何进展如此之快?”
系统同样是不解,也很纳闷,「按理来说,照他这个天赋,半个月才是正常的进度。」
绪苒喜极而泣,白日的痛苦顿时被这条喜讯给击散了。
她高兴地恨不得宣而告之天下,恨不得紧紧地拥抱着他夸赞他,甚至想让他去参加修真界最有天赋、最快引气入体的排名榜。
可现实只能依照人设,“哦,一般般,毕竟你这种天赋很正常。”
她实在是违心。
裴之槐见她没有责骂自己,反倒是情绪高涨了些,略微从愧疚中走了出来。
“既然能引气入体了,那便从今日正式开始教你练剑吧。”话音才落,绪苒向外走去,同时嘱咐他,“跟上。”
今夜是既望,月高升在头顶处高悬,黑夜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皎洁照人。
绪苒住在山顶处,自然没走多远,只是远离了他们二人所居住的房屋,来到了一处空地上。
此地十分空旷,连一棵树都没有,甚至连大石头也没,是绪苒专门找的给盲人练剑的地方,不会摔倒,也不会撞倒。
绪苒随意站停,转过身看着也停住步子的裴之槐,“开始吧,先教你第一式。”
裴之槐听此把剑拔开,单手持剑于胸前,准备的架势充足。
绪苒暗自点头,深觉,孺子可教也。前几日她去师父那儿练习的时候,就忘了还有这回事,等到师父给她演示完了之后,她才呆呆地召唤出剑,准备训练。
把青渺道人气得不轻,张口骂她着实愚笨。
绪苒双手环抱,仰着脸,开始口头传述,“把你的右手抬高齐下颚,剑身尽量贴近自己,接着用力向前方砍,用你十成的力气,剑身随着手臂的摆动逐渐向下,最终收回。”
“明白了吗?”
裴之槐低声嗯了一声,开始照做。
绪苒这几日也听到他在练剑的声响,但最近太累,加上白天又不在,没去看他练得怎么样不说,反而还叫他滚远点儿练。
吵到她休眠了。
裴之槐提高右手,绪苒:“对,保持住。”
但是他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自己手的走势,一剑砍下来,便歪了大半有余。
绪苒在一旁骂了句:“笨蛋!”
接着走到他的身边,手把手为他纠正姿势,她内心满是练剑,丝毫其他念头都没有,只不过手在穿过他腰间时,心中暗叹,好细。
才少年的裴之槐已然比绪苒高出了一个头,绪苒兀自撇嘴,明明小时候那么瘦小,这才几年未见,就长得如此之骇人。
裴之槐刚沐浴过,发间还略带着水汽,没用灵力烘干。
绪苒见状,随手贴上他的后背,施法替他烘干了头发。
裴之槐感受到了,身子一顿,酥麻感顺着脊背往上升。
他僵硬地扭转脖颈想往回看。
这时,绪苒刚握住他的手臂,预备为他调整姿势,看他乱动,“干什么,回头干甚,不专心别练了,滚蛋。”
裴之槐只好无措地转了回去,耳尖微红,道歉道:“是我不对,我错了。”
绪苒握着他两只手臂,带着他演示了一番,她站在背后,虽说高度肯定与他相差一点,但大体总算是令他找到了些准头。
一开始新人练剑都会顿涩,各种姿势不对,或是不流畅,都很正常。
绪苒放开他,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再来。”
他重新摆出架势,屏气凝神,持剑的手握得更紧。
紧接着,裴之槐极其华丽的一剑,从上至下一个斜砍,最后完美的收回剑,剑身贴在腿侧,垂落于地。
整个招式无比地顺滑,甚至比绪苒现在亲自演示还要更加的精炼。
绪苒此时真的蒙了,她不明就以,叹为观止。怎么会有人不看演示,只听口头叙述也能完美做出来,虽说她刚才指点了下动作位置。
不信,她不信。
绪苒深呼吸,问:“你是不是跟着别人学习了?谁教你的?”
裴之槐面露茫然,“谁教我?除了你告知于我,无人同我说。”
绪苒眉头紧皱,一副奇了怪的模样,眼底满是疑云,摸着下巴思考了半响,终究是没想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帮我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人来我峰内,或者是谁接触过他。”她仍是不信,不是别人,就是青渺道人或者是陈述宁私下和他接触了。
不然怎会如此。
系统道了声,「收到。」接着立马销声匿迹去查探。
绪苒暂时放过了裴之槐,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从空间掏出那本入门剑谱,照着画面,口述第二个招式,“双手举剑于天,超过头顶处,接着一件劈下,速度要快、准、狠,懂了没?”
“开始。”
裴之槐收敛气息,闭着双目的面色凝重,他双手缓缓举剑,用力一劈,剑唰地一声随之而下,剑峰入于土,刺出一道深刻的痕迹。
绪苒不再惊讶,见他如此省心,高兴地接二连三开始念招式,一张接着一张翻入门招数。
“继续。”
“……开始。”
“接着来。”
裴之槐时而横刺、时而左右转着砍,整个人犹如一个会跳舞的小人似的,不停歇的在原地转来转去。
一个时辰之后,绪苒已然念得口干舌燥,站着的双腿也累了,于是从空间掏出点儿灵泉灌入口中,又掏出一个小凳子,放在地下坐着。
这本入门的剑谱页数不多,基本上是一些简单的动作,不是太难,绪苒念着念着觉得他可能真的是天赋异禀,说不准真的误会他了。
彻底念完之后,绪苒自己坐在小凳子上看他耍剑,并无理地要求他,“记住,把整套招式连起来练,今夜练上一百遍,我就在这亲自盯着你。”
裴之槐转身刺剑,汗水自他额间滴落,同时抽空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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