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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里的修罗1
“盛先生,你让我见一见他们!”
一个月以来,余墨一直守在冷木槿家门口不肯走。
盛衾温一双眸子看着眼前焦急的等待的男子。
这件事情说到底他一个局外人,不该承担什么责任,自己也不会怪他。
只是这样的人,容易被人利用。阿槿若他与交好,会受到伤害。
这一点他绝不能原谅,绝不能姑息。
“你该清楚,以你现在的处境,你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她们?”
“纵使这不是你的错,可是人与人之间一旦心生隔阂,就再难走近。”
“郑倾城如今这样做,你以为她两个该如何面对她?”
“若她们两个要与郑倾城针锋相对,到时候你又该向着谁?又会为谁说话?”
“难不成又做和事佬?”
盛衾温摊牌了:“不妨告诉你,郑倾城,我绝不轻饶!她胆敢这样做,就要付出代价!”
余墨面如死灰,声音低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她们好不好,跟她们说声抱歉!”
“不必了!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来对她们来说只是又伤害一次……”
“他走了吗?”冷木槿问。
“嗯”盛衾温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掌心轻拍着她的背。
“不必担心,他不会再来打扰,有我陪着你。”
冷木槿回抱住了他,语气间透露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怅然。
“我知道这件事与他无关,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或许以后不再见面,对大家都好。”
盛衾温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难掩心疼:“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好!”
“他们两个人呢?你找到了吗?”
冷木槿知道盛衾温这个人其实特别狠,又很紧张她,他不会轻易放过那两个人。
“阿温,你可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嗯!”
“那两个人,在事发之后既然能逃跑,必然是有人向他们透露了你我的关系。”
“他们也是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因为害怕,所以逃跑。”
“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但是……”
冷木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阿温,我不是要你对他们仁慈,只是若把他们逼上绝路,他们势必会卷土重来,痛下杀手。”
“我不想让他们伤害到你,也不想因为我伤害了你……”
声音略带哭腔:“阿温,我不能失去你……”
她这一生,过往所求皆失去,就连自己现如今也面目全非。
若不是因为遇见了他,只怕会在冰冷的轮椅上了此残生。
但上天眷顾,让她遇见了他,每当他对自己越好越体贴,冷木槿内心的惶恐就会多几分,因为拥有过,便不愿再失去了。
“对不起啊,宝贝,让你担心了……”盛衾温哽咽着。
“你别怕,你不会失去我的。我还要和你一起度过往后的许多许多年。”
“好……”
阴暗潮湿的出租屋。
“扫把星!我怎么就听信了你这个臭女人的谗言!你他妈是想害死我吗?”陈建南语气暴躁。
他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盛衾温的妻子,竟然就是那个轮椅上的女人。
那天事发后,他得知了消息,慌忙的逃回了家。
但因他老子出国谈业务了,盛衾温竟然丝毫不顾及他老子的颜面,直接带了一群打手杀到他家。
他吓得慌忙逃窜,乔装打扮从停车场逃走了。
郑倾城也好不到哪儿去,多日来因为恐惧,眼神猩红,整个人一副蓬头垢面的惨样。
手指紧紧绞着衣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发牢骚的陈建南。
真是没想到她这个师姐,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害得她只能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苟且偷生。
“你闭嘴!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货色?不过就是个管不住自己的东西!现在事情成这样,反倒怪起我来了?”
“啪……”
陈建南甩了她一巴掌:“臭婊子,还敢教训起老子来了!”
“ 这一次被你诓,老子认栽!”
“可你别忘了!我家与他盛家是世交,又有生意上的往来,盛衾温再怎么厉害,等我老子回国,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更何况那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做。”
“有跟我呲牙的时间,还不如想一想你的处境,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你有什么资本让他放过你?”
陈建南一脸讥笑:“还妄想跟冷木槿比,也不看看你自己,你配吗?”
“人家即使残疾了,也是盛衾温心尖尖儿上的人”
以前他总觉得盛衾温是个傻子,却没想到到头来那个傻子竟然是自己。
“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给人家提鞋都不配,怪不得盛衾温宁可要她不要你,你就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发臭,等死吧!”
“我要你死……”郑倾城被刺激的上前与陈建南扭打在一起。
却被他提起,狠狠的摔在了墙壁上。
像破碎的布娃娃一样,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胸腔里传来的刺痛,疼得她直冒冷汗,嘴唇也干裂起皮,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们人在哪儿?”盛衾温语气带着嗜血的冷漠。
大钟微微晗首,犹豫道:“我们的人刚找见,却没想到冲出来一伙儿陈总的人,不由分说,打倒了我们几个弟兄,将人带走了……”
闻言,盛衾温冷哼一声,他倒是来得快,不过他以为就凭这样,就能护住他那个该死的蠢儿子?
真是痴心妄想!
得罪了他,就要做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准备。
陈家。
“爸,求您救救我!要不然他真的会杀了我的!”陈建南跪在父亲脚边,涕泗横流的说。
老陈总一脚踢开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力不从心道:“你呀你呀,你就是个畜生!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平日里花天酒地不三不四也就罢了,还敢跑去得罪盛衾温!”
“那是什么人啊?没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挑衅,你可倒好,如今你让他受这奇耻大辱,你是要害着我们陈家跟你一起陪葬吗?”
“我没有……”陈建南连忙矢口否认“我还没来得及,他就冲进来了!”
老陈总的怒气小了些:“你就庆幸吧!”
撇了一眼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郑倾城“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三滥给我丢出去!”老陈总中气十足的怒吼道。
“老陈总!做人可不能像您一样卸磨杀驴!您若是不保我,那我可保不准,会到盛衾温面前说些什么,到时候,只怕是赔上整个陈家也保不住您儿子的命!”
既然已经要鱼死网破,那就谁也别想摘干净。
“你!”老陈总血液逆流,气得险些栽倒,被一旁的助理连忙扶住了。
稳了稳身形,罢了,罢了。
拿出一张支票,快速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丢到了郑倾城的面前:“拿了钱就快滚,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郑倾城看着支票上可观的数字,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里,一般的窒息。
原来这么轻易就得到了!真是讽刺!
“希望这辈子再别见!”
“盛先生,最近好吗?”老陈总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静寂。
于是老陈总又自顾自的说:“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您和令夫人添了许多麻烦……实在是让我汗颜呐……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盛衾温冷声打断:“若是为了这件事,老陈总还是免开尊口为好,免得伤了两家人的和气”。
“我知道……知道……”老陈总一边陪着笑,一边心底里狠狠咒骂着自己的儿子。
毕竟是长辈,盛衾温放缓了语气:“陈总,您是我的长辈,我理应尊敬。可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要相守一生的人,我敬她,爱她,平日里细心照料,不敢出半点差池,只怕她会觉得嫁给我是个错误的选择”。
“有些事情可以重来,有些错误可以原谅。”
“但有些事,确实没有任何重来的机会,更没有开口要求放过的资格。”
“他年轻气盛也好,少不更事也罢,这与我又有何相干!”
“我只知,我的妻子如今受此屈辱,若我不拿出个态度,那我盛衾温真是枉为人!”
老陈总暗暗心惊,好厉害的口才!
“我明白……但……”
盛衾温眼眸低垂,指间的烟快要燃尽,他微微坐直了身子,将火熄灭。
“老陈总这一趟出国去看望家人,家人们都还好吗?”
“你!”他怎么会知道?
老陈总心中警笛大作,这么多年这件事情他一直做的很隐蔽,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在国外还有一个家。
回忆再一次重启,只觉得恍如隔世。
当年他不过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小伙子,在一家公司里做销售,偶然一次机会,顺手帮助了一个姑娘。
后来才得知,她竟然是集团的大小姐,因对自己有恩,那个大小姐对他一见倾心。两人顺理成婚,自己入赘到了他家。
再后来,与所有狗血的桥段一样,他变心了。
不愿意人前风光,人后却受着他们的指指点点。
便开始在公司培养自己的势力,到最后,老董事长去世,他顺理成章的拿到了公司。
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势。心也跟着变了,养起了外室,还生了一对儿女。
盛衾温好心提醒:“都说立长,但我倒觉得更重要的是立贤,老陈总也总不希望自己呕心沥血拼了一辈子的事业,最终却被小辈儿毁了吧!”
他调查过,相比于陈建南这个整日只知花天酒地如草包一般的大儿子,他那个一直养在国外的小儿子倒是个堪用的人才。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盛衾温是个有眼色的人,说了句:“那晚辈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正准备挂电话,却听到:“送他出国……一辈子不再踏入京城……这样您看可以吗?再怎么样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您请便……”盛衾温的眼底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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