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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秦香莲(5)
第二天,陆遥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没有了楚生的身影。
她起身来到外间,看到楚生在灶台间忙得不亦乐乎。
她正诧异着,沈二嫂就忙不迭地说开了,“楚先生用你们昨天挖的野菜给你煮面条呢。妹子,找着好男人了!”她一边说一边向楚生投去赞许的目光。
楚生回头,冲陆遥微微一笑,“马上就好,洗手准备吃饭。”
看着楚生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姿态,不知为何,陆遥的脸竟然有些红了。
吃完早饭后,两人乘船驾车一路辗转,回到巡捕房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顾静安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一下车,楚生就向迎接他的阿斗问道。
“消息就是……”阿斗有些迟疑,“就是今天早上八点钟,他独自开车外出,然后走到丹桂街的时候,不小心跟丢了……”
“跟丢了?你们是吃干饭的吗?还能不能……”
“这也怨不得他们。”陆遥忍不住替阿斗解围,“谁能料到顾静安有着超强的反侦察意识,这足以说明,他心里有鬼。”
走进办公室,陆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倒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拿起报纸翻看着。
“消失的秦香莲?”她有些啼笑皆非,“这个标题可真是……”她忽然蹙起了眉头,“这该不会是白大小姐的杰作吧?”
“还用得着怀疑?”楚生冷笑,“除了她还有谁能想出这么寓意深刻的标题?”他一边说一边在陆遥身边坐了下来,歪头向报纸看了过来。
文章虽然用的是化名,但字里行间的意思,竟然把凶手指向了顾念青。
“老乔,你说,她是猜测还是有了真凭实据?”
“毫无底线的小报记者,除了捕风捉影还能干什么?”他说着就去拿电话,“这样毫无根据的乱写,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影响?”
“谁说我是乱写了?!”说幼宁幼宁就到,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大踏步走了进来。“乔大探长,小记者也有发言权啊,言论自由你懂吗?再说了,你凭什么说我毫无根据,我是认真做过调查的好吧?”
“好,愿闻其详。”
“等等,在我回答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昨晚你俩去哪儿鬼混了?”
“谁鬼混了?”楚生和陆遥异口同声地反驳,“我们是去办案了。”
看着两人有些小紧张的表情,幼宁会心一笑。虽然有时候她心直口快大大咧咧的,但有的时候,她也是看破不说破。
“好了好了,别紧张,我又不是沈露。”
“你瞎说什么?”楚生板起了脸,“没你这么开玩笑的,还有,别想岔开话题,说说你的真凭实据吧。”
听到真凭实据,幼宁收起了嬉戏,“昨天,你不是让我查从沈家庄来上海的人员吗?我动用了很多关系,也联系了我的线人,虽然没有查到什么,但是却得到了一条线索。4月10日下午,有人看到顾念青在天缘阁后街和一个女人有过争执……”
“女人这个词范围很广,怎么就能确定她是和付春华起了争执?”楚生问道。
“4月10号,付春华还没退房,”陆遥猜测道:“既然是在天缘阁后街,那么八成是付春华无疑了。”
“这个不用纠结,我查过通话记录,4月10号下午三点,顾念青给付春华打过一个电话。”幼宁笃定地答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找她核实。”
“结果呢?”
“结果,还真是她和付春华起了争执。她想让付春华离开上海,斩断和顾静安的一切联系,可是付春华不同意。最后,她扔下一张支票,限她两天之内离开。”
“如此说来,顾念青的作案动机很明确。”
“不仅有动机,还有作案时间。”
“怎么讲?”
“案发那晚,她说她一直待在家里,这个不在场证明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妄加推测。断案讲究的是证据,你这样没有根据的乱写,让人家心里怎么想?”楚生板起了脸训斥道。
“都说了不是乱写,这不明摆着吗……”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时,法医小宇走了进来。“乔,探,长……”面对此景,他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是好。
“有什么事,说吧。”
“平安里56号的血迹不是付春华的。”
“不是她的?”这个结果很是出乎陆遥意料。
“还有,上次尸检遗漏了一点,在死者指甲里发现了少量血迹和皮肤组织,应该是和凶手搏斗时抓伤了对方,经检验,与地面上残留的血迹一致。”
汇报完毕,小宇看了楚生一眼,然后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平安里56号又是怎么回事?”幼宁嚷了起来,“我对你们毫无保留,你们倒好,对我藏着掖着……”
“这个还真没有……”陆遥解释道。
“不用辩解了,既然如此,各查各的吧,我就不信,离开你们,我白幼宁还查不出个子丑寅卯!”幼宁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还管他青红皂白孰对孰错,当即一拍两散。
“好啊,慢走,不送!”楚生的直白更是让她怒火中烧,她冷哼一声,气鼓鼓地走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干嘛呢?”陆遥嗔怪道。
“我是为她好,一个女孩子掺和什么不好,非要掺和到人命案子中。”
楚生这么一解释,陆遥脸上挂不住了,“大哥,我也是女孩子。”
“你跟她不一样,你……”
“停,打住!我可不想再听你说什么外柔内刚,刚柔并济了!”
“巾帼不让须眉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案子进行到这里,好像进入了一个瓶颈。顾静安跟丢了,二皮子没有找到,顾念青有些捉摸不定,从目前来看,三人皆有嫌疑但又好像缺了点什么。
就在两人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时,顾静安来巡捕房报案了。
今天一早,他又收到了一封恐吓信,虽然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但内容与上次有所不同。这次,恐吓之人开出了条件,50根小黄鱼算作他的封口费。
可是50根小黄鱼对于顾静安来说,也算得上是天文数字。就在他甩开警察,准备会一会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时,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顾先生,你说有人勒索你?”楚生问道。
“是的。”
“具体说一下情况吧。”
“二皮子,就是沈平,我和他是一个庄子里的……”
听到二皮子,楚生和陆遥对视一眼,都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他今天约我出去,拿了一张我和春华结婚时的照片,问我要十根小黄鱼,说是春华答应过他的。否则,就要把我和她的事捅出去,让我身败名裂!”
“他和付春华有什么约定吗?”
“我不清楚,春华从没跟我提起过。”
“他之前和你有嫌隙吗?”
“那倒是没有,就是他这个人不务正业,整天偷鸡摸狗的,在村子里风评很不好。”
“他和付春华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矛盾?”
陆遥的问题让顾静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个我不知道!他说春华砸伤了他,还要我赔他的医药费,不过,他头上确实有伤。”
“那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没办法,我只能先稳住他。我告诉他,手头紧,缓我两天。”
“怎么交易?”
“他住在和圣坊的东来旅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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