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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约
开门的人正是涧澈,他今天回来的有点晚,找了一天白瞿的踪迹,一无所获,现在已是精疲力尽了。
涧澈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住想笑的冲动。
“你这是干嘛去?”
“这要让别人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以为她抱着被褥往出走,是不想和他睡一起,要分房睡,他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不太理解女人的心思,难道因为他回来的晚,没陪她,所以闹小脾气了?
要不然哄哄?可是他虽然几万岁了,还没人教他怎么哄人,他可能哄起来很僵硬……
他小心翼翼地拿过来她手中的被褥,组织好语言:“我今天没陪你,是我不对,要出去睡也是我去睡。”
他刚想离开,又觉得自己哄的是不是不够好,想再开口,只听见小女人柔软的声音飘进了耳朵。
“不是的,我才没生你的气。”
“我是怕你觉得我不矜持,使劲往上贴,你们天界不是最规矩森严了吗?”
他没即刻回答,眼睛落在她的胸口处,因为她穿的是寝衣,所以领口比较低,他看得心口一顿燥热。
他猛地一拉,把她抱着的被褥扔在一边,眼神侵略性十足,直接一个公主抱,再快步地往床那边走。
他把她扔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来,鼻尖轻擦到她的鼻尖,距离真的太近了,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有一件事情,我还没告诉你呢。”
“我生性放纵,是整个天界最没规矩的人。”
他特意拉低了声音,低音炮的魅力弄得她心痒痒。
“好巧啊。”
她单手抚上他的面颊:“我也生性放纵。”
床帘顺下,房内一阵旖旎。
**
涧澈无意间听侍从闲聊,说鬼未看管的地牢内,最近又抓了不少人,本来这话他听听也就过去了,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白瞿也许在那里。
所以他决定闯一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法力与上神级别大差不差,更何况那个地牢他也待过,里面是何布局也有印象。
他之前在地牢受折磨的时候,依稀记得,地牢每日寅时是换班的时候,守卫最松懈,他裹了一身黑衣服,还蒙了面,颇有武侠剑客的样子。
寅时刚过一刻,他躲过了门口守卫的视线,潜入了地牢内,听到了两个守卫的牢骚。
“你说,尽头那排,干嘛要弄得那么麻烦,他们哪那么容易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啊认识人儿,刚好打听到了。”
“那排,关的都是妖兽,有些是妖族的,法力怪异,所以要用金丝网。”
妖兽……金丝网……
这不起眼的两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等到那两个人走出去,才蹑手蹑脚地往深处去。
越往里去光线越暗,之后更是与全黑没什么两样了,不过好在他们之前彼此熟悉,他能顺着气味找到他。
终于,他在最里面的那间牢房里感受到了他的气味。
里面的人感觉到有人靠近,也直起身,往他的方向看去。
“白瞿!”他声音依旧很轻,但也掩盖不住话语里的喜悦。
牢里黑乎乎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兔子一般地跑上前,与他面对面:“涧澈,真的是你!”
“是我,你竟然化成人形了,还挺帅的!”
“我这次是特意来救你出去的。”
“太好了呜呜……”
他没遇上涧澈的时候,硬是一幅铁骨铮铮的样子,破天荒看见了他,想起自己所受的委屈,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丢在这个破地方……”
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那个……你可能不止要救我一个人了。”
涧澈挑眉,没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发现在他的身后,一名女子走了过来。
虽然这里很暗,但也能分辨出性别,不过他脑瓜子转的快,想了想,顿时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一人一间屋子吗?你们俩是怎么在同一处的?”
带着疑惑,他又往里头瞅了瞅:“你可真行啊,连两个牢房之间都被你打通了,你这么能耐,干嘛不自己出来啊?还省的我冒着危险跑一趟。”
他真是郁闷的要死,这感觉就好像你为他人雪中送炭,结果到了才发现,人家正抱着炭暖呼呼。
“哎不不不。”白瞿生怕他扔下自己不管,急忙解释道。
“阿澈我的好阿澈,我是真的出不去,你有所不知,外面这门是金丝网材质的,我真的破不开。”
旁边的莫浓也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投来恳求的目光。
“这位大哥,他说的是真的,救救我们!”
“我都已经三个月没吃饱饭了。”
哭的梨花带雨的,若论谁最会求人,整个魔界莫浓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涧澈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离远点,这金丝网我得用剑劈开,离得太近伤到你们我可不管啊。”
二人闻言,一溜烟跑远了,贴着最远处的墙壁,一脸惊恐。
涧澈耸了耸肩,他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他是那么没准的人嘛。
他向后退了三步,鄞荒剑显现至右手掌心,没有任何前戏,嗖的一下,白瞿和莫浓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离得太远了,连他怎么出剑都没看清,那金丝网材质的牢门,就这么从中间一分为二。
涧澈悠闲地摊了摊手:“你看,我都说不会伤到你们的。”
白瞿:“……”
莫浓:“……”
老天爷作证,你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走吧。”
涧澈话音刚落,一记鞭子迅速朝着他们中间落下来,直接打在了涧澈与白瞿中间的地方,涧澈后退了几步,才险些没被伤到。
他这才意识到,完了,被发现了!
来人正是鬼未和鬼末。
涧澈见来人是他,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压的人不敢喘气。
莫浓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俩不对付,而来人武功不低,她悻悻地躲在白瞿身后,一双玉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白瞿也认出他来了,当初攻打空临山,这个人也算个领头,云凌就是遭了他的毒手,所以此刻他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涧澈视线一转,注意到了他身后不起眼的鬼末,觉得甚是熟悉,可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早就说过了,我会等你的。”鬼未得意洋洋。
“是吗,那还挺晦气的。”
啧啧,白瞿真是越来越佩服他了,嘴这么毒。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鬼未每次面对他,脾气就特别差,他一开口就能气得他火冒三丈,他们俩,连一句客气话都说不得。
“想跟我喝酒啊,你还没这个资格。”
他嬉皮笑脸的样子,鬼未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你……”他后头的话还没说出口,后面忽而一声惨叫。
是鬼末的声音,他狐疑,回头看去,幽凝的弑神刀变为了软形态,缠住了鬼末,使他动弹不得。
“幽凝!”涧澈开心的喊他的名字。
“大半夜的你偷偷溜走,你不会觉得我毫无察觉吧。”
涧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鬼未,放他们走,要不然我就让他痛死在这!”幽凝也不卖关子,转而对上鬼未,威胁道。
“嘶~”鬼末痛苦地趴在地上,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魔女,真是狠啊!
他怎么这么倒霉,这辈子遇上的两个女人,一个表面小白兔,实则黑莲花,一个表面狠辣无双,实则……更狠辣无双了,他的小命呦!
“幽凝,别这么激动嘛,我什么时候说不放他们走了。”
“一不小心,竟把他的朋友关了进来,真是抱歉,涧澈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
涧澈给了他一个白眼,朱雀盏都没他会装,真是虚伪。
幽凝看到了他的态度,收回了手中的软刀。
“只不过呢,我自从凝萃宫一游,认识他这么久了,一直很欣赏他的身手,想找他切磋切磋,奈何一直没机会。”
“切磋,我求之不得。”涧澈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得下个赌注。”
“赌什么?”
“谁赢了,谁才是幽凝的夫婿。”
涧澈手心一紧,原来目的在这。
“你怎么这么可笑!”听到他的话,还没等涧澈表态,幽凝率先出声:“我的夫婿是谁,岂是你一场对决就能决定的?你把我当什么!”
“行……”他咬咬牙:“那就换一种说法,他赢了,那你们的婚事我没意见,要是他输了,那他就没资格娶你。”
他退一步没什么,自己能不能娶到不重要,反正那个人不能是涧澈,他就和这小子杠上了。
幽凝都要被他气笑了,这有什么区别吗?这辈子,不是涧澈,她也没想过嫁给别人。
这么无聊又无意义的赌注,而且他们凭什么听他的?得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提出这种条件,她刚想结束此时的荒唐,就听见涧澈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一言为定。”
鬼未听到他这么说,自信了起来,眼里晦暗深沉:“爽快,三个月后,幽冥台,我等你。”
说完,就带着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的鬼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的地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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