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是非黑白
之后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直到那天,重阳正拥着婉玉一起喂鱼,朝歌来了。也没经通报,一进来就看到两人正在那逗鱼的情景。
朝歌表情有些不自然,婉玉忙想挣开重阳的双臂,可他反而越抓越紧。无耐婉玉只得老老实实在呆在他怀里。
朝歌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态度?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吧?”重阳终于放开婉玉,对她说道:“你把我的那件官服拿来。”
婉玉撅着小嘴,不乐意地说:“就算拿来你也不能在这换,还得进屋换。”
重阳装作无奈道:“我让你先找出来,行了吧?”婉玉懒懒地起身,磨磨蹭蹭地离开,那动作直接让重阳想起了她那条叫西施的狗。
婉玉刚出了院,突然很想听他们说些什么,于是又轻手轻脚地扒在院门口。
重阳转身对朝歌说道:“那又有什么不好?我不觉得有什么。到是你,平日里看不出你这么关心你二哥。”
朝歌说道:“咱俩的形式差不多,你拿夏夫人的事威胁过子惠,我也一样,若子惠一辈子回不来也就算了,但他若是一但回来,咱俩就死定了。这方面,明华做得非常好,这种事跟他永远没有一点关系。咱们兄弟俩现在却是情况差不多,你就没想怎么办?”
重阳说道:“子惠若出了事,继承人的位子又悬了下来,任何人也不想我捡了这个便宜。所以肯定有人会把他整出来,咱们操什么心?”
朝歌说道:“一定有人会把他弄出来,总不能让老六,老十他们捡了便宜,要知道他们后面可是秦夫人,她毕竟不是个省油的灯,稍有差池,若子惠出不来,咱们几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子惠就算出来了,咱们只是隔岸观火,以子惠的性格,只怕咱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重阳说道:“你想怎么办?咱们俩现在是怎么都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咱俩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娘现在又不出面。你打算怎么办?”
朝歌说道:“我又能怎么办,我要是娘早倚老卖老了,可惜咱们的娘却……我原本想找大哥的最近迎娶的李艾莲去一趟,帮我们传个话,可现在出了事,还是这种事,李艾莲根本不肯见我。我没办法。”
重阳说道:“处理是一定要处理的,你找人做好准备。我想让婉玉去一趟牢房,给子惠传个话,把供词对一遍。那个小妾就算肯去又怎么样,现在世道如此乱,人心如浮萍。你我又怎么会对她放心。”
朝歌寻思了一阵,缓缓说道:“可你让……你让三嫂去,你可知道府里的人会怎么想她吗?她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你又……又何必拉她进来。”
重阳说道:“其他人我不放心,婉玉现在受点委屈,把子惠弄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全府的人给我闭嘴。”重阳看着朝歌好一会说道:“拉她进来的不是我……你也清楚没有人比她更合适。更不会被爹怀疑。咱们一定要尽快把事情和子惠对一遍。等到爹处理的时候,口供对不上,就全完了。”
朝歌说道:“你不问问……三嫂。”
重阳说道:“她一定会去的。”
朝歌说道:“可是……”
婉玉忍不住探出小脑袋,上前说道:“交给我办吧!若是去一趟,真能解决这事,就好了。”
婉玉寻思,朝歌这么怕子惠误会,必定也是曾经出言威胁过夏夫人的事,她虽然不知他是否为了自己才这么做的,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这么做,必竟这是对每个人都好的事,不论对重阳、朝歌、还是对刘夫人都好,虽然除了她自己而已。”
夕阳西下,路上行人渐少,婉玉背了一路要交待的事情,原本记了几天,却怎么也记不住。任重阳是一遍一遍地在重复。最终重阳实在没办法,只好给她写在一张纸上,叮嘱要她让子惠看完便毁掉它。
婉玉独自一人,好容易才进了地牢,一进去便闻到一股刺鼻的怪味和那让她难以忍受受的潮气,见了子惠,婉玉就一口气连说带比划地把要串好的口供告诉他,说了一半果然又忘了,于是从怀里取出那张纸,交给子惠,子惠看了两眼,便放到一边,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如今只有你来看看我,我从没想过会有今天。”婉玉这才仔细看着牢中的子惠,虽然衣着还是那么华丽,但实在有些脏得说不过去,整个人蓬头垢面,这在往日是从来也未曾有过的。
婉玉急忙说:“你到底听没听我说什么呀?再过一会我可能全忘了。你记性好,快呀?”
子惠大笑道:“记性好?有些事还是忘了好哇!”
婉玉突然有种错觉,觉得这一刻的子惠笑声好像重阳,无奈婉玉定了定神说道:“你现在这种状况,谁能来看你?”
子惠淡淡地说道:“你不就来了吗?”
我说道:“没有重阳,我能来吗?”
子惠大笑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是怕我出来找他麻烦吧?那就让他放心吧。我只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子惠这么一说,婉玉一时恍惚,怎么也不明白这一家子人,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来算计去的。眼下却也只能劝道:“别这么说,父子哪有记仇的?重阳和朝歌都为你的事着急,必竟有今生才能做兄弟。这是天注定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子惠神情一暗,淡淡笑道:“婉玉,你真是个好女子,不应该嫁到刘家,重阳配不上你。”
婉玉摇头苦笑道:“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子惠看着她,笑了笑,转而又叹道:“我怎么都没想到,一向视我为家中明珠的亲生爹娘会如此对我。婉玉你信吗?我和夏儿,最初只因为她苦苦哀求我,要我给她一个孩子,我一时可怜她才铸成大错的。如今事情泄露,她还好没事,因为她已经有了。什么错我一力担了。也就不打算出去了。让老三老九别再费心了,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这一支在爹心中的地位,必竟老十,老六对嫡出的他们一直有威胁。”
婉玉焦急地上前说道:“你真是伟大,可你有这份心,怎么不把自己保住,我今天这一走,你怕再无机会。能帮你的人本就不多,你还这样自暴自弃。错已经发生了,以后别再犯就好了,我若是你爹也不原谅你,这对丞相是多残忍的事,若你将这事抹去,也不必使丞相担下这么大的侮辱。他心里也会好受一点。”看着一边一个劲地催促的狱卒。
婉玉说完只得起身匆匆将重阳写的证词的纸条给他,说道:“怎么办,全看你自己了。”之后不得不离开。
婉玉也不知自己这事情办得怎么样,回去只得一五一十地对重阳说了,重阳微微皱眉说道:“没事的,怎么也要看他自已了,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没过几天丞相果然如重阳所料,开始正式审问子惠,这事因为当初是在家宴上被一婢女泄出此事,全府乃至全建邺尽人皆知,所以将府内直系亲属全部请来作证听审。
婉玉一个人独自来到门外,重阳因为去带子惠而还没有到这里,婉玉一个人很惧怕这种场合,只好躲在门外等着重阳。
屋内可以说是寂静一片,众人皆未敢说话,颜面扫地的丞相更是不语,婉玉从窗口偷偷望去,只见那夏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丞相说道:“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你竟敢瞒着我与那逆子……与那逆子私通。你别浪费时间了,如实说出来,我或许留你一命。若有一句隐瞒,我教你当场即死。”
夏夫人双眼含泪说道:“我追随丞相这么多年,受丞相宠爱,本当洁身相报。怎奈公子倾心,又存心相逼,而我身边的人又全是与他一条心的,教我怎么办。”
丞相意味深长地看刘夫人一眼,说道:“原来真是这样。”
刘夫人怒声道:“这个逆子,胆大包天。竟然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
夏夫人抱住丞相的腿说道:“真的是他逼我的,我没有……没有。你相信我。”
婉玉突然感到背后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转身一看,竟是子惠,原来重阳已经带人将子惠从牢里接出来。正要上堂对质。也不知他们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了,只是看子惠面色,显然是全听到了。原本他已准备全揽在身上,可夏夫人在此时竟然如此绝情。
子惠自已走在前面,竟自进去。重阳带婉玉也入了大堂,三人来到当场。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夏夫人知道子惠来了,也不看他一眼,说道:“我本不想再活下去,怎奈已经怀了丞相的骨肉,妾是万死不辞,只是望丞相能留这孩子一命。”
只见子惠微一错愕,但马上就是冷笑。
刘夫人说道:“畜牲还不认错。”
子惠突然高声说道:“我根本无罪,为何要认错。”夏夫人霎时变色。
丞相冷冷说道:“好,我让你说。”
子惠说道:“我从没去过飞仙院,更没有夜会夏夫人。”
夏夫人惊道:“子惠,你……”
子惠说道:“夫人,子惠真的不知因为什么得罪了你。”
夏夫人说道:“子惠,你,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当初对我说过什么?”
重阳大笑道:“夏夫人,你一口一个子惠叫着,你将子惠当做什么人。我哥一直唤你夫人,一直非常尊重您,可你却不分尊长。暗恋我哥,只因我二哥拒绝了你。便怀恨在心,与婢女一起诬陷我二哥。你还不知错。”
这时一年长者起身,恭敬地说道:“子惠公子有过人之资。而刘夫人是丞相的结发夫人,当年又有恩于丞相,只怕是遭人记恨,再有婢女若有人教唆,想必是妄逞供词,怎么能信一婢女的话而不顾夫人与公子呢?”
丞相怒气稍减,面色缓和一些,说道:“传那婢女,我要亲自问话。”
没过多久,一名遍体鳞伤的女子来到近前,丞相说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婢女说道:“一个……一个男子从夏夫人处,出来。”
丞相怒道:“一个男子,不是子惠?”
那婢女小声说道:“奴婢没有看清,况且奴婢没见过几次长公子,根本认不出是不是二公子。”
丞相说道:“那你看看场中之人,可是那男子。”
那婢女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不……不是。”
丞相怒道:“不是,那你之前一口咬定是子惠长公子呢?”
那婢女伏在地上看了看夏夫人,哭道:“奴婢不敢,奴婢有罪,奴婢不敢说。只求一死。”
夏夫人哪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大叫道:“你这个贱人,一直想飞上枝头,这下好了终于有机会了,害了我一次又一次。”
丞相打断她的话,说道:“你现在怎么敢说了呢?”
那婢女说道:“奴婢不愿害死公子,必竟他是无辜之人。”
丞相说道:“好,好。”突然看向夏夫人,冷笑着问道:“说,是谁?”
“没有,真的没有。子惠,子惠。”夏夫人一面说,一面回头向子惠看去,希望他能心软。
子惠一直没看她,婉玉突然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子惠已经不是那个当初认识的子惠了。这时有人将一个猥琐的男人带上来。那男人一上来,便一直盯着夏夫人看。好像从前的老相识一样。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