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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即使站在天文塔上，耳朵里也被巨大的吵声震得嗡嗡作响。
那种人潮，那种高涨的情绪……
她可以想见处于那种环境下观众的激动和狂喜。
他们热血沸腾。
她却觉得周身很冷。
那些情绪无法感染她。
冬季的厉风在高空环绕，远方的一声龙鸣被更激动的欢呼压了下去。
少女的身影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发丝在空中乱舞，她看着围场，眼中不带一丝情绪。
转身步下旋转楼梯，她的脚步声被人潮的欢呼掩盖。
她手里拽着他的信，不自觉地微笑。
她一直担心剧情的局部变化会影响到……但是现在看来，还好。克劳奇先生的健康出了问题，这是件好事。
很好。
圣诞的时候她还可以见他一面。
第一个比赛项目让大家对这场争霸赛更加期待了。但在下一个项目之前还有一件更让人兴奋的事。
“Ginny，卢娜会愿意和我去吗？”纳威忐忑不安地说。“她不喜欢跳舞，我担心她不来。”
“放心吧，异性中就你和卢娜的关系最好，而且就算她不愿意，我也会帮你想办法。”
“那拜托了，Ginny。”纳威略松了口气。“对了，Ginny，你有舞伴了吗？”
“还没有。”
“不会吧，明明有很多人邀请你呀。你不打算去圣诞舞会吗？三年级以下没有被高年级邀请的话是不能参加舞会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和别人去。”
别人？纳威留意到了她的措辞。难道她是在等哈利？
“Ginny，放心吧，他会邀请你的。”纳威一脸“我了解”的表情。
“嗯？”
“没什么，我先走了。”纳威点着头，上楼回寝室——他打算去好好鼓励一下哈利。
她自然有办法去舞会而不用陪着别人——至少她可以找那个人帮忙。
“哦，这个当然没问题。反正我本来就不会邀请女孩子……他也不会跟我去。”埃文脸上恍惚的神情很像卢娜。
“他们这个状态保持好几天了。”科林耸肩。“现在他们是出名度仅次于铁三角的悲情三人组。”
那三个悲情的人是指埃文、乔治和李·乔丹，他们现在正或恍惚或消沉或痴傻地围坐在公共休息室的一角。
埃文和李·乔丹她可以理解。埃文会对“猛男”威克多尔·克鲁姆感兴趣是预料中的事，但很明显克伦威尔不买他的帐。而李·乔丹一直都很喜欢安吉丽娜——可安吉丽娜已经被弗雷德邀请了。
至于乔治……
她记得弗雷德死后乔治娶了安吉丽娜，那么说，他也喜欢……?
可她依稀感觉不是这样。
圣诞节的下午一下课Ginny就把卢娜拉进了公共浴室。
她强行“保管”了卢娜的胡萝卜耳环和酒瓶塞项链，帮卢娜清洗她那灰蒙蒙的金发，然后两个女孩一起做香薰浴。
披上浴衣，Ginny在隔间里帮卢娜穿上她为卢娜设计的月白色晚礼服。
细细梳理好卢娜的长发，Ginny给朋友挽起头发，用银色丝带绑住，然后在鬓边别上几朵深色的花。
卢娜的脸型很好，只是双眼明显地凸出，但这个缺点用化妆可以掩饰过去。
她仔细地给卢娜上妆，而卢娜突然抓起了自己那副没被Ginny收走的傻乎乎的防妖眼镜架在鼻梁上。
“怎么？”
“我在看你是不是骚扰虻钻进了你的脑子。”
“你说对了。”那只“骚扰虻”还是隆巴顿家的呢。Ginny顺手把卢娜的眼镜也“保管”了。
她围着卢娜转了一圈，不得不说卢娜打扮起来还真是个清秀佳人。
那身飘逸的月白色礼服很衬卢娜的气质，她那恍惚的神情现在反倒显得有点像仙女般的空灵。
Ginny把卢娜送到走廊上。
接下来就看纳威的了。千万不要惊艳到发呆啊，纳威。
看看时间，舞会快开始了，她已经错过了晚宴。她并不着急，等人稍微散开再去也不迟。她之前已经和埃文打好了招呼。
重新坐下，取出自己礼服。
罗恩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看到赫敏时长时间发呆的尴尬。他正视前方，以一种很生硬的姿势向赫敏伸出胳膊。
赫敏笑着把手挽上去。
纳威庆幸自己没有失神太久，他检查着自己的礼仪——尽管卢娜实际上并不在意他是否失态。
扎比尼嗤笑着看着救世主跳开场舞。波特看上去像一条被帕瓦蒂牵着表演的狗。他恶意地想。
他暗自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个韦斯莱。
他的手不自觉伸进衣袖，那里是她的……
恼怒地收回目光，他不允许自己继续走神。
无视围着自己打转的米里森，他无聊地看着大厅里的人。
他的朋友德拉科穿得像个主教，他正和一袭红裙的潘西一起跳舞。周围的斯莱特林围绕在他们周围。
四周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各式各样的礼服，闪烁的珠宝和金器。插在头上的美丽羽毛，贴在眼圈周围的水钻，或妖异或古怪的妆容，繁复而华丽的衣裙和蝴蝶结。有人用各种五颜六色的贝壳装点，还有人的礼服不断地向外喷出绚丽的火花。
扎比尼揉着眼框。那些华丽的装扮晃得他眼睛难受。
他那被誉为社交界女王的母亲说得没错。像那样的“华丽”只是像个艳丽的下层歌剧演员罢了，在真正高贵的王后身上任何炫目的装饰是多余的，她应该仅凭朴素得体的装束就艳冠群芳。
——艳冠群芳。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只剩这个短语。
她穿着暗紫色的礼服。
腰肢纤细，双肩白皙。衣袖宽松，在手腕间层层垂落，深紫渐变成紫红。
她头上插着蓝色的樱草，妍丽秀美。
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如果一样东西本身便比任何珠宝更美丽的话，过多的装饰便只是累赘。
她似乎精通那种“韵律”，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娇小的身躯，却让人感觉压迫。
从入口走进大厅，沿途的人沉默着让开一条道路。少女礼服上的暗纹反射着墙上的火光，隐隐透着华贵。
紫色是一种复杂、矛盾的颜色，红色和蓝色融合在一起便是紫色。它不像蓝色那么冷，红色的加入却容易让它富有威胁性。
她微笑着，神色温婉。
她是温婉的，却很少有人发现她也是冷艳的。
扎比尼看见那个格兰芬多的大块头凑上前，她挽住他的手臂……
他感到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抽搐，旁边的斯莱特林大声咳嗽，还有人往嘴里猛灌冷饮。
扎比尼觉得自己的审美受到了严重的冒犯。
梅林啊，赶快把埃文·伦恩带走吧！
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比埃文·伦恩要好得多。
……好吧，克拉布和高尔除外。
扎比尼强忍着阿瓦达掉埃文·伦恩的冲动，直到——
“埃文，把她借我跳一支舞。”穿着藏青色礼服的男子揽过少女的腰，语气不容拒绝。
“她是你的了。”埃文摆摆手，转身继续去盯着克鲁姆。
是Percy·Weasley，是作为刚被提升的私人助理代替克劳奇先生来的。扎比尼打量着他。他领口佩戴着简单的银色十字形的饰物，藏青色的礼服显得他很干练严谨，这种职业性很强的色彩本该只有年纪大的人才能穿出尊贵的感觉。
扎比尼第一次对这个韦斯莱有好感，比起埃文·伦恩，他和她那么……相配？
“你们把我说得好像易手的物品。”Ginny笑道，把手搭在他肩上。
Percy顺势揽着她的腰一个旋转进入舞池。
古怪姐妹正演唱着一首轻快的歌。哈利看着Ginny，自从她进来他就没有移开过眼。可他……永远也做不到像Percy那样和她配合得这么好。
即使他有勤奋练习过舞步。
他一直知道，有些事情，就算努力了也无法改变。
紫色和藏青色的身影之间的那种默契美好得让人嫉妒。
……周围的火光和人淡成了光晕，他们只需要看着对方就足够了。
一曲终了。
“我们出去走走。”她低声对Percy说。
他们沿着舞池边缘离开，走下前门的楼梯。她发现周围都是玫瑰花灌木丛，它们缠绕着蜿蜒的小径，路边还有带着闪烁的光点的石像。
能够听到水声，附近应该有喷泉。
他们向着□□走去，看到很多人在夜色下坐在长凳上。玫瑰花丛里似乎有人在接吻。
这样的气氛浪漫到令人尴尬。
“你知道什么是没有利润的投资吗？”Ginny问，想让气氛缓解一下。“举个例子说，没有利润的投资就像带自己的妹妹出去玩。”
Percy没有笑。
“我不喜欢这个例子。”
“我觉得挺有趣的。”Ginny说：“这个是麻瓜们的笑话。”
“……”
他有点过于严肃了。似乎原著里罗恩有说过“即使一个笑话穿着多比的茶壶保暖套，几乎是光着身子在他面前跳舞，他也认不出来”的嘲讽话。
这多少算是他的个性使然。
但她有时候会很想不厚道地戏弄他……
沿着小径走得更深，人渐渐少了。他们在一座晶莹的喷泉旁坐下，周围的玫瑰花香气浓郁芬芳。
一时两人相对无言。
她看着他，他们并非没有分开得这么久过，但她却从未这样思念过他。这几个月来她一直期待着这次短暂的会面。可当见到了，她却说不出什么。
靠在他肩膀上，闭上双眼，感受此刻难得的静默。
月光下流水叮咚。
有些东西不需要言语，所有的在意和思念对方早已明了。
她有想过，如果霍格沃茨没有他，那么她……所以她才去和安德里斯教授商量。
“等等，请你别走。”他们听到海格的央求。
“海格，你有什么话一次说清楚吧。”马克西姆夫人的语气很冷淡。
她睁开眼睛。他张望着四周马上做出判断，“我们往那边走。”这不是他们该听到的对话。就算要偷听也有更安全有效地手段。
起身迈向玫瑰花丛的另一边。却在离开足够远的距离前发现前面有人躲在一座石驯鹿雕像后面。
“这里。”Ginny指着灌木丛后，如果之前有人可以在这里幽会，那空间应该足够容下他们。
Percy用无声咒轻轻挡开一部分带刺的玫瑰花丛。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你是父亲还是母亲？”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海格……”
两双大脚几乎就在他们面前。他飞快地拉着她钻入玫瑰花丛。
实际上灌木丛间的空隙很狭窄，当然，如果是幽会的话，那是越狭窄越好，而且隐蔽性比较不错……
坐在花丛里，他的脸离她很近，她几乎能够数清他的睫毛。
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热度。
……这样，太过暧昧了。她转过头，错开视线。
海格还在向马克西姆夫人说着自己的过往，不知道要说多久……
Ginny回过头来盯着Percy看。
偶尔占一下他的便宜也不错……她突然有一不做二不休的冲动。
靠近他，咬在他的颈边，趁他失神的一瞬间借力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却让玫瑰花刺刮到了她的脸颊。
她吃疼，不只是被花刺到，也因为她高估了自己，他虽然不强壮，可他的重量依然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这样的动静连海格也察觉到了。他的话停了下来，她似乎能感觉到海格在往花丛里看。
她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Percy怔忪地看着她。
紧接着还有更令他惊讶的事。
花丛里响起少女压抑却清晰的声音，假装是幽会的情侣……
海格瞠目结舌。
“咳咳，我们……我们……”
“那里景色不错。”马克西姆夫人镇定地发出指示，迈步走开了，海格连忙跟上。
“快……快起来。”Ginny抬高膝盖，侧头喘气。“你很重。”
Percy侧身坐起。少女躺在地上，胸口起伏着，调整着呼吸。双颊嫣红，似乎真的经历过一场……
“你刚才……那是什么？”他发问，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只是想把他们引走。”她无辜地看着他。
“……”他还是无法向她质问。无奈地叹气，伸手聚集魔力，检查少女的脸，没有发现被刺出血来。
Ginny乘机舔他的手心。
“别玩。”
她看见他的手抖了一下。
她听话地不再做什么，继续无辜地看着他。
他失态的样子很可爱……她这么想。
“起来吧。”他拉着她起身，向另一个方向往回走，避开海格和石像的方向。
石驯鹿雕像后面有两个面红耳赤的男孩。
“哈利，刚、刚才那是……”
“呃……我们回去吧。”哈利听到脚步声走远了才探头张望，现在花丛里已经没有人了……
“啊，那、那好吧。赫敏还在等我呢。”罗恩从善如流，“那个，哈利你有没有觉得那女生的声音有点耳熟？”
“有吗？”
“呃，那就当没有吧。”罗恩甩甩脑袋，像是想把那些印象甩出去。“哈利，你发现了吗？有个布斯巴顿的女生一直在看你。她可能对你有意思。你回去可以找她跳舞。”
“哦。”哈利兴趣缺缺地回了一声。
舞会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到了午夜，所有的人都要回去睡觉。
Percy用飞路粉回去，他有很多事要打理，尤其是他的上司克劳奇先生，他给Percy下了很多命令。
真是短暂的会面。
Ginny趴在格兰芬多塔楼上沉默着看向窗外。
远方Percy在胸前交叉着双手靠在椅背上，少女身上的香味和触感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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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自己妹妹出去玩的冷笑话哈哈哈，意思是白花功夫在泡不了的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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