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都一饷》

作者:辛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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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的马达安装在每天必须要做必须要想的事情里。睡觉吃饭这样的机械性动作成为维持生命规律的最佳调节工具。还有那些沉甸甸的责任。那些责任不住地提醒你,尽管你多么不乐意去做,你都必须去做。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活着。为别人而活是一种勇敢,为自己而活在很多情境下是一种奢望。
      我不喜欢语言学,为了考试我还是得学。我有想过我可以放弃,就像梁轩一样洒脱,不乐意学就交白卷,不就是挂科,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之前在图书馆碰到,梁轩对我说的话。我以为他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他的政治课挂掉了,交了白卷。他说他看到那张试卷上的问题就觉得很扯。扯,你明白吗?
      和梁轩相比,我就是个怂包。内心里的怨怒还得化作一行行整洁的答案,就为了得个高分。我不能任性地挂科,挂了科就会影响绩点,绩点决定着奖学金,我仿佛就像个投机商人般为着奖学金拼着。能怎么办呢。用了十二年的努力只为了上大学,难道我用四年的时间让十二年的努力作废吗。
      我也想,想做个特立独行的侠客或者隐士,去和一切不认可的对着干,去蔑视一些不合理的存在,可我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任性,是一种权力,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享用。每当想起远方的亲人,内心里的马达就嗒嗒地抽动着,我不能停下来。

      我提交了CA会社的竞职申请表。不知是不是康慨之前的话说服了我,一个社团部长的头衔可以写在简历上。这个理由让我瞧不起自己,就像瞧不起康慨和他舍友贿选的行径一样。我更愿意接受的理由是,竞选是一次锻炼,如果真的可以上,那个平台将给我机会挑战自己、锻炼自己。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我没想到的是,欧阳彬退出了。
      在最后一次例会上,他和社长说大二他的课不少,班级里事情也比较多,所以他就不参加竞选了。他还嬉皮笑脸着,虽然退出但他不会忘记他曾是CA会社的人。
      我没有意识到当我听到这些,我竟然那么失落。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在CA会社经历的事情几乎都和欧阳彬相关。他让我对这个社团有了感情,有了依恋;如今他却连衣袖都不挥挥地就离开了。
      没有欧阳彬的CA会社,我还待得下去吗。

      坐在台下听着其他部门其他同学的演说。他们的演讲慷慨激昂,做的每项工作、每条成就罗列地细致分明,清清楚楚。比政府工作报告还要规范。
      而我的呢,就像一篇心灵散文,没什么实质性内容。
      即使如此,我还是上台坚持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既然都选择了,既然我就是这样想的,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站在台上一点都不紧张。我想地无比清楚,竞选结果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年多我真的付出了,也真的学到了。
      我总结了在CA会社因犯错而收获的经验教训,并针对之前语伴计划的无秩序问题说了几点建议,最后许下一旦入选一定好好干的承诺。我说:
      “善始者众,善终者寡,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不知是不是这十六个字打动了社长和前部长,总之我胜选了。编辑部部长——一个小小的舞台。
      决定权在社长和前部长手里,如果是按群众意见公投的话,我不确信自己可以胜出。一些伙伴依旧对我有意见。人和人之间没有善意,便是敌意。他们不了解我,没有义务喜欢我,所以讨厌我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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