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和他的五个男朋友

作者:欧大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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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7 章



      最是疾风骤雨过后,方显朗月高照,岁月静好,但某些通宵加班的同志可不这么认为,从疗养院回来的赵刑同志带着刑侦一队的同仁经过两个晚上的通宵加班,吃了二十几杯泡面,嘴上长了十几个燎泡,审了三十个人,翻了数百份档案之后,才终于理清疗养院内错综复杂的状况。

      疗养院地下监/禁室在70年代加盖,总共有15个牢房,吕超接手后,主要关押一些不能死,不方便做掉的人,赵刑他们此次共救出四名“贵犯”。

      101室关了一个揭发董赵佳瓷砖工厂非法污水排放的环境学教授,
      102室关了门头沟的陈二,
      103室关了董玲玉
      104室关了吴春芳,

      其中,吴春芳被关押的时间最长,在地下暗无天日待了将近五年,眼见快要得救重见天日的时候,却因为车祸坠崖,死无全尸。

      法医的验尸报告显示,吴春芳生前严重营养不良,成人体重只有34公斤,同时她还有严重的风湿关节炎,淋巴癌晚期多种复发症并发,能活下来还多亏董赵佳用最先进的仪器,最好的肿瘤科医生给她续命。

      董赵佳从不养废人,之所以留着吴春芳的命,是因为吴春芳是吴娇的把柄,拿捏着把柄,就能够控制吴娇,为所欲为。

      金鱼在审讯室听到剪刀豪这么说的时候,以为吴娇姐妹情深,为了保住妹妹的命甘愿受恶人摆布,还眼眶红红差点流泪。

      结果数日后,吴春芳的主治医师,也就是那个在车祸中抢走病人的被褥保护自己的赵医生情况好转后的供词,才叫人大跌眼镜,一举撕破吴娇的皮,勾勒出一个自私到极致的毒妇形象。

      原来,孙六强好赌,卖掉老家祖屋还欠了一屁股债,两夫妇为了躲债来到上京市打工,吴春芳在五星级酒店做清洁工,机缘巧合认出了同住在酒店的姐姐,吴娇团队一直给吴娇打造家境优裕,出国留过学的白富美形象,哪知道她奶奶当年为了吃肉叫孙女小小年纪偷隔壁鸡,吴娇十四岁就为了一双高跟鞋卖了初夜?

      吴春芳威胁吴娇给钱,否则就向媒体抖出一切。

      吴娇为了保住名声,只好给了吴春芳三十万,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一定会有第三次,孙六强和吴春芳就像吸附在吴娇身上的蚂蟥,除了讹钱就是闯祸,闯了祸还理所当然地叫吴娇收拾烂摊子。

      当然,吴娇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角色,从被勒索额那一刻起,这个女人一直在找机会解决掉两个累赘。

      杀人很简单,难的是要不露痕迹,不惹麻烦,不招警察。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次新兴科技的酒会上,她无意间听到一种间接杀人法,有一户人家的丈夫为了解决掉疯了的妻子,用最劣质的材料装修新房,在有毒物质没散尽之前叫人住进去,结果妻子患癌死亡,丈夫拿了保险金,还得了个好名声。

      吴娇依图画葫芦,有样学样,她在上京市中心给吴春芳夫妇买了豪宅,甚至都不用催,吴春芳夫妇就迫不及待地住了进去。

      一年后,孙六强肺癌晚期,死亡;吴春芳淋巴癌,吴春芳患病后才识破吴娇的诡计,对吴娇起了杀心。

      在两人一次纠纷中,吕超发现了吴春芳这枚棋子,在他的建议下,董赵佳掳走吴春芳,用最好的设备、医生、药物吊着吴春芳的命。

      吴春芳的存在就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以毁掉吴娇拥有的一切,手捏王炸把柄,吴娇彻底成了董赵佳的傀儡,为了提醒傀儡听话,董赵佳给吴娇的手机装上强心APP,这样,吴娇每天都能在手机上接到吴春芳还活着的证明,就像每天都有恶魔在耳边呢喃“我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杀过人,我有你的把柄,你必须服从我”。

      五年来,吴娇依靠董赵佳铺路,半胁迫半自愿地干了不少坏事,手里握有董赵佳的不少把柄,得知吴春芳已经被救出来后,吴娇仿佛撕去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为了减刑,立功表现,她爆出了董赵佳不少石锤黑料,刑侦一队还专门从二队、三队、经侦科、网警科抽调人手成立专案调查小组,通宵达旦加班加点,

      九月底,董赵佳在逃亡越南的偷渡船上被逮捕,逮捕时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十月,除吕超下落不明外,董赵佳等26人涉嫌犯组织、领导、参加□□性质组织罪以及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等案件在上京一审宣判,一审被判处死刑。

      吴娇以涉嫌聚众卖/淫、行贿勒索、偷税漏税、知情不报等案件在上京一审宣判,数罪并罚,一审被判处二十五年有期徒刑。

      十二月底,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董赵佳被执行死刑,吴娇被送进监狱。

      天网恢恢,终究疏而不漏。
      迟来的正义为逝者讨回了公道。
      逝者已矣,生者负重前行。

      而吴娇交出了当年的录音,能证明陆宪勤不是跨江二桥偷工减料事件的主谋,陆凯平生所愿终于如愿以偿。

      董玲玉继承了大部分合法财产,成为绿地集团最大股东,上京市第一女富豪,她舍弃半数家产与王昌盛离婚,离婚后,为她说媒的人踏破家里的门槛,董玲玉执意不嫁,在等那人的归期。
      却不知那人究竟还会不会回来。

      隔着监狱会见室的栏杆,林牧白第一次见到陆凯本尊,跟想象中不同,陆凯长得一股雅痞范,薄唇高鼻梁,即使因诈骗罪坐牢剃了光头,眼中依然有掩盖不了的贵公子做派。

      林牧白在打量陆凯的同时,陆凯也在看林牧白,约莫看了两眨眼的功夫,陆凯斜嘴对花赫连一笑:“看来我是没机会了。”

      “废话。”你本来就没机会。

      “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以为遇到了同行,琢磨哪派的骗子骗人骗到监狱里头,结果你果真帮陆宪勤洗了些污名。这人情我欠大发,出去一定请你们吃饭。”

      “就拿顿饭打发我们?臭小子,”花赫连敲了一下桌面:“至少得回答几个问题。”

      “不约,谢谢。”陆凯嫌弃地看了眼花赫连,满嘴放炮:“林博士倒是可以考虑,还能给你打折,怎么了,林博士,神情这么严肃?”陆凯朝前倾,贴近栏杆,又被狱警拽了回凳子上。

      “你今年多大了?”林牧白张口问道。

      陆凯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真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我比82年的拉菲小了一岁,无爹无娘,上京有车有房。”

      你还有3000万存款呢,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林牧白却丝毫不觉得陆凯陌生,许多关于陆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一一在林牧白的脑海中浮现,但是这些记忆残缺不全,细节与细节间也不一定具有逻辑联系。

      譬如说林牧白知道陆凯有多少积蓄,却不知道积蓄都放在了哪。

      记忆锚点就像一个个钩子,有的地方钩子能连起来,有的地方会有断裂,全有赖于解构师对解构对象的把握。

      高远曾经说过,解构师必须对解构对象异常熟悉,才能在实验体中设置清晰的记忆锚点,塑造具象的人格,迄今为止林牧白已经出现了两种鲜明的人格,郭长金和陆凯。

      无论给林牧白催眠的人是谁,他一定跟郭长金和陆凯都有过接触,而且还是深度接触。

      郭长金是1960年生人;陆凯是1983年生人,

      当郭长金还在工地搬砖的时候陆凯正在过少爷生活;当陆凯坐牢的时候郭长金已经是德高望重的商界翘楚,两个人不管是生活圈还是工作圈基本都没有什么交集。

      换句话说,只要能找出两人共同认识的人,这个人是解构师的可能性极大!

      而林牧白心中早已有一个人选。

      他下地决心似地从背包中翻出一本书,一些旧式书籍作者扉页上会印上作者的照片,他翻开作者页,指着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黑款眼镜的男人问道:“你见过他吗?”

      陆凯顶着玻璃往书上看,约莫是90年代末期的彩色照片,那个年代的照片总带些曝光过度的鲜艳,照片中的男人站在几棵树前,有些拘谨地盯着镜头,男人一身知识分子的打扮,穿着旧式的确良衬衫和西装长裤,衬衫一丝不苟地塞进了裤子,然而,现在看来稍显土气的打扮和镜头前的不自然也无法减去男人面容给人的惊艳,君子端方,桃红李馥,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士大夫的风骨,和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底蕴。

      陆凯瞄了眼作者简介,
      “林民青
      1972出生
      K大物理系博士
      专业方向:核能科学与工程”

      “这是你爸?”陆凯抬头看了眼林牧白,又看了眼照片:“你俩长得还真像,不过你爸双眼皮比你更深些,嘴唇比你薄些,感觉很较真,有那么点训导主任的感觉。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聚变堆氚安全与氚技术》是我爸当年的K大博士毕业论文,2000年获得学位后由学校赞助出版,你看的照片应该拍摄于1999年的夏天。”

      “靠,1999年的照片?那时我才16岁,家里还没出事,满世界鬼混花天酒地的,哪里见过高级知识分子?见过也不放在眼里,没什么印象,要不你拿别的照片来看看?”

      林牧白沉默:“我没有别的照片。”

      “怎么可能?清朝什么妃嫔都有好些自拍,九几年照相有这么麻烦……”

      “叫你认个人你还感叹社会发展了是吧。”花赫连截住陆凯的大舌头:“我换个说法问你,我岳父本事很大,除了物理系之外他还辅修了心理学专业,平时有空也会当个志愿者什么的帮助问题青少年,你有没有接受过什么心理咨询或者类似的服务。”

      “你一说我倒是有印象,”陆凯:“家里出事后那一年,我没过几天清醒日子……有酒喝酒,没酒嗑药…我说的是安眠药,后来我舅舅看不下去给我介绍了一个心理咨询师,他,他叫什么名字来着?”陆凯捂着头:“奇怪,我十几年来骗过的人的姓名啊脸都记得清清楚楚,咨询师的名字我竟然忘了。”

      “他有没有对你实施过催眠治疗?”

      “有,整个治疗持续了半年左右吧,一开始我很不配合,但是这个人有种本事能够很容易获取人的信任,就像绝症患者对着一个能救命的医生一样,我当时竹筒倒豆子说了很多家里的破事,未来的规划,连吴娇录音的事都说,后来听了他提议做催眠治疗,陆陆续续睡了两个多月,疗程结束后也不至于完全康复,至少不会再有制造□□和董赵佳同归于尽的想法。”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牧白问道。

      “康复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06年我急性酒精中毒,在住院部好像见过他一次,还跟他聊了些近况。”

      “哪家医院?”

      “嗯,当时我在老家办事,应该是江宁市第一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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