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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约定
“越是到了重要时期,时间过得就越快,而且往后啊,路只会更难走,同学们一定要加把劲儿啊。”
我感觉昨天还坐在教室里复习期末考,今天班会老周就开始挥高考的大旗了。
昨天还在纠结给周秦汉从什么生日礼物,今天就快和他过一周年。
这一年,也发生了不少事儿——
高二第一学期期末周秦汉总分考了年级第一;元旦我们住宿生的晚会周秦汉拉了小提琴,那些觉得他很凶的女生也都成了他的粉丝;寒假我没跟爸妈回老家,拉着周秦汉把郊区好玩儿的地方都逛了一遍;高二下学期一开学,我就把他劝回了竞赛舞台,还考了全国的第三名,成功引起了学校的关注;而我易满楼,也终于在高二最后一次考试摆脱了班里倒数十五名的命运,冲进前十五名了。
520颗星星我叠得心不在焉,过了半年才终于叠完了,逼着周秦汉数了好几遍才确定不多不少正好520颗,知道我俩在交往的人还是只有韩萧萧魏佳和黄海涛,我俩在学校里见了面还是不打招呼不说话只是会眉来眼去,周末还是会约图书馆约电影院,他还是很高冷我还是很毒舌。
我后来总是想,要是能永远停在高二该多好,朋友们都还在一起,日子过得热血沸腾,没有高一那么无所事事,也不如高三那么忙忙碌碌。
十月份C大出台了新的招生政策:当年起和之后的每一年,在高三第一学期期末都会办一个数学考试,难度和竞赛持平,最后得到的成绩综合学校其他科目的平时成绩得到一个测评级别,排在前5%的同学可以获得C大保送名额,并且可以提前半年进入C大的数学实验班,不用参加高考。
唯一一个参加两次竞赛还都获了奖的周秦汉成了老师们的重点对象,比实验班还重要的存在。
“我不想考。”周秦汉一边看着我的卷子,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你别的了便宜还不知道卖乖好不好。”我在这个时候忽然体会到了那些年那些不喜欢我的女生们的心情,“干嘛不考啊,C大是咱们省排第一的学校啊!你还想跟全国各地的牛人一起往北京挤啊!”
“我会和你报一间大学。”
“你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变相表白让我有点吃不消。
他抬起头,很冷静地重复:“我要和你一起念大学。”
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该报还是会报的,可没想到,那一周面对年级主任和实验班任课老师的轮番轰炸,他就是无动于衷,永远都是他那“典型周秦汉式”的回答:“谢谢但是我不感兴趣。”
我跟韩萧萧魏佳深夜卧谈,讨论“和易满楼谈恋爱是不是间接影响了周秦汉的未来发展”,最后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我想了无数个理由,每天早上开始组织语言,晚上至少给周秦汉说一个,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动于衷。
“我去哪间大学还不都一样,况且保送的只是数学实验班,我也不是很想跟数学较一辈子的劲儿。”
报名申请截止前的最后一天早上,我在水房拦住了周秦汉。
“我说了我不考……”
“周秦汉你听我说。”我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你放心大胆地去考C大,考不上就和我一起高考,考上了,你就在C大等我,我保证我一定考到C大找你。”
和他信誓旦旦做约定的时候,我是笑着的,可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这约定背后的我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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